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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出,惊惧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放心,我不是鬼。”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只凭声音,落藤也可以想象得到小太监此时脸上惊恐的神情。
“我是太子派来监视你们的督官。”女孩大言不惭的接道,“太子嘱咐我要保密,所以,我暂且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小太监一听,立刻跪在地上,颤声道:“属下今日只是一时偷懒,并没有丝毫怠职之意,请督官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落藤懒懒的道:“这点我晓得,我现在有要事要向太子禀告,你去把太子叫来!”
那小太监听罢,不觉得愣了一下:自古以来,只有大臣去面见太子的,哪有这般将太子呼来唤去的?
思及此,他不禁疑惑道:“太子现在正在就寝,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你是在怀疑我吗?”声音中似多了分怒意。
那小太监忙怕怕道:“奴才不敢,只是”
“你去面见太子,就告诉他,星象异变,天将风雨,如果他希望来年秋收的话,就让他来见我!”
“大人!”小太监不禁有些为难。
“快去!”落藤不耐烦道,“此事事关重大,过了今晚,我保你衣食无忧,但如果你敢泄露出去半分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声音掷地有声,字字清晰,小太监不禁心头一颤,忙躬身答道:“是!”
待小太监远去,落藤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知这个太监是不是可信之人,但是现在,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我打赌从没有输过,这次一定也一样!”默默在心底安慰自己,女孩不由得握紧双拳:
如果这次输了,可就真的没命了,但,就算赢了呢?
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历朝历代,只要是一个有野心的君主,都不会允许任何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事物存在!
“就算赢了,我说不定也会被杀的”
身体软绵绵的,迷香的药力还未完全散去,刚才和小太监的那番对话,又耗尽了她所有仅剩的内力,就算现在箱子被打开,她也没有力气逃出去了。
不过,常听京城人说,太子慈悲为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有一线生机
好黑,什么都看不到,听觉也似乎渐渐模糊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女孩强迫着打起精神:不可以倒下,如果现在倒下的话,就死定了!
而且,小离应该是和自己一起被捕了吧,在没有救出她之前,怎么可以死
好像有点饿了呢不知道小乔乔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思及此,女孩不禁在心底自嘲道:“我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冽而略带低沉的男声:“你到底是谁?”
落藤无力的撇了撇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是秉笔太监小李子吗?”女孩压低声音,懒懒的问道。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
“你不需要试探我。”声音依旧清冽,带着淡淡的压迫的气息,“东宫的秉笔太监,不是什么小李子。”
“这样啊!”落藤拉家常似的笑道,“不叫小李子,那叫小桂子或是小柱子什么的?”
脚步声渐近,直到在箱子前停下。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落藤不禁吐了吐舌头,这样也好,早死早超生嘛!
还未待她回过神来,闪着月色寒光的剑身“唰”的一声刺进了箱子里。
厚重的木盖瞬间被强大的剑气震开,锐利的剑锋毫不犹豫的刺向女孩。
“唔”落藤用尽最后的力气,勉强将寒光四射的银剑挡开,剑尖随即一转,顺势没入她的肩头。
痛不止是肩膀,连指尖都被浓重的剑气划出丝丝裂口。
痛到心脏几乎要麻痹,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短促起来。
有血流出,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刺目的猩红,大片大片的浸染了胸前洁白的衣襟。
忽然,剑慌张的从女孩体内抽离,喷出的血花蓦地渐起,迷蒙了女孩清澈的双眼。
“你”那人似乎惊了一下。
接着,落藤只觉得身子一轻,无力的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来人!”清冽的声音已没有了方才的冷静,“传御”
落藤一惊,慌忙抬手按住他的唇:“不要叫人来不可以让人知道,我在这儿不可以”
无意识的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不可以不可以”
“你放心。”朦胧中,有人轻柔的拉下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儿的。”
这样啊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一句话而已,却让她莫名的安心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那样的话,太子就不会受自己牵连了
被自己拖累的人,已经够多了总觉得,累了
眼前模糊一片
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是小乔吗?
很漂亮的人但,好像不是的
小乔在哪里呢?还会再见面吗?
如果他有心躲在自己,那么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吧
真的好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可以吗?
mm第2卷 第15章
第十五章
是夜,狂风大作,星光黯然,天地一色迷蒙。
忽然,宫廷内蓦地传来阵阵锣鼓喧响:
“抓刺客啦!有刺客啦!”
一些正在打捆的小太监听到这话,慌忙敲响手中的铜锣,跟着大喊:“有刺客啊!保护圣驾!”
皇宫后廷顷刻乱作一团,数十个侍卫在太监总管福海的带领下,匆匆忙忙的赶向承晖宫:
“那刺客向太子宫中逃去了,大家快追上啊!”
霎时,偌大的皇城中火光四起,人影匆匆,叫喊声,钟鼓声响做一团。
此时,太子的居所承晖宫前早已把守着数十个手执长剑的侍卫,远远瞟见福海一伙向这里跑来,立刻迎上前去。
其中一个年龄略长,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对着福海笑盈盈道:“福公公啊!您可来了!我等早已再此恭候多时了!”
福海一听这话,不禁有些愣住,他定了定神,喝道:“老奴亲眼看见有刺客闯进了太子府邸,特此前来救驾!”说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们命令道,“太子安危要紧,马上进去搜,把刺客给我揪出来!”
“慢着!”那汉子制止道,“公公口中的刺客,早就被我们太子殿里的侍卫给拿下了,就等着公公您前来发落呐!”
福海登时心下一沉,皱眉道:“拿住了?”
“是啊!”汉子斜眼瞧了瞧福海,大声道,“刚刚有人欲行刺太子,幸得太子武功高强,才算是有惊无险,敢问公公,可知此人为谁?”
福海冷冷的笑了笑,慢道:“刺客为谁,老奴怎么会知道!”
那汉子立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刺客,就是太子宫中的侍卫啊!”说罢,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道,“听说,他跟公公您,还有叔侄关系呢!”
“放肆!”福海登时怒道,“我的侄子,怎会是这种孽障!”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汉子笑眯眯道,“福老公公虽说是皇后那边的人,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亲侄子去刺杀太子吧!”
“你”福海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
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再这样缠下去,也不是办法!
思及此,福海念头一转,呵呵笑道:“既然太子只是有惊无险,老奴也就放心了,若那刺客,真是我的孽障侄子,老奴请求太子秉公处置,将其正法!”
汉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下暗想:这老狐狸!但他脸上却是笑意满满:“福公公不徇私情,令人佩服!不过,这刺杀皇族,岂是正法可以了事的,最少也得灭九族吧!这样算来,公公你,可是在九族之列啊!”
汉子话音刚落,却听一个朝气满满的声音笑道:“娄裕!不得无礼!”
娄裕听罢,忙转过身,恭敬道:“段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段王爷?”福海不由得一惊,也顾不得和娄裕理论,慌忙跪拜道:“老奴福海给段王爷请安!”身后的侍卫也忙哗啦啦的跪倒一大片。
这段王爷可不比别人,正是当今圣上之妹悦宣公主与淮南王段定候的独子,年纪虽小,却已封侯,素闻此人与太子交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正想着,却见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从门中慢慢的走出。
一身锦丝华服将少年修长的身姿映衬的更加挺拔,他似刚刚睡醒般,漂亮的眸子中还带着丝丝倦意:
“我虽不常入宫,但福公公的名号我还是经常听人说起的。”说着,他走到福海面前,笑吟吟道,“福公公不必多礼,请起。”
福海忙哈着腰站了起来,正欲开口,便听少年又道:“我受皇上眷怜,特在宫中养病,只因今日与表哥谈论棋道,误了回宫的时辰,便在承晖宫住下了,哪知正睡得香,就听到门外大叫着‘抓刺客’”说着,少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现在刺客已经抓到,表哥也没什么大碍,而且,我知道福公公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不管这刺客跟公公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是公公教唆的!”
福海听到这里,心中登时浮起几分疑惑:这段公子明摆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不知是为何。
今日本是来栽赃太子的,不想反被这狡猾的皇甫轩反咬了一口!晦气不说,搞不好,像皇甫轩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还真会给自己安个灭九族的罪名,但不知,段公子为何这般偏袒自己,莫非,他和太子,不是一条道上的?
边理顺着脑海中的思绪,边听少年接道:“事情已经了解,这刺客也会送去刑部处理的,就不要再闹下去了,万一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那罪过可就大了!”
福海早有大事化了之意,听少年这般说,忙打着哈哈道:“段王爷英明!老奴也正担心着呢!”
少年听罢,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一场本应掀浪倒海的宫廷之变就这般以闹剧的形式收场了。
“这似乎不是你的处事风格啊!”
承晖宫中,段沐悠若有所思的望向静静的坐在暖椅上眉头微锁的少年:“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借机反攻,灭了福海的九族,让宛珍皇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才对啊!”说罢,他透过珠帘,贼兮兮看向内室中被真丝帷幔包裹着的玉床,笑得一脸可爱:“莫非,是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他便收到了少年冰冷到可以冻死人的目光。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段沐悠赶忙回过头,哭丧着一张俊脸,闷闷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佳!毕竟,你差点杀了自己朝思暮想的”
“嗖”的一声,一股寒气瞬间划过他的耳畔。
段沐悠诧然的看着那柄深深的钉在墙上的短剑,一脸怕怕的望向在一旁闲闲的喝着茶的少年。
少年放下茶杯,唇角弯起一丝无比温和的笑意:“抱歉,好像有点打偏了。”
话音刚落,段沐悠耳畔的一缕乌发立刻应声落下。
少年的脸色顿时灰黑一片:“呜呜你你想杀了我啊!”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诉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对我,是想让我落个不孝的罪名啊!呜呜我恨你!”
皇甫轩懒懒的瞟了他一眼,慢道:“我这样做,只是想给皇后一个警示而已,没有其他目的。”
“是吗?”段沐悠立刻停止“哭泣”,一脸不信道,“宛珍皇后怎会善罢甘休,她既知道刺客被她抓进了宫里,就必定知道她躲在宫中的某个角落,宫中戒备森严,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逃出宫的!”说着,他望向内室,正色道,“就算她出了宫,皇后还是一样有办法找到她,到时候她再给你安排一次突然袭击怎么办?你会像今天这样幸运吗?还是说,你要乖乖的让出储君的位置?”
皇甫轩听罢,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俊秀的脸上顿时拢上一层愠色:“换做是平常的你,应该把她杀掉,以绝后患才对吧!为了不让她暴露,甚至向皇后求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样的妇人之仁,一点也不像你!”
“谁说我要向那女人求和了?”相对于少年的焦急,坐在一旁的皇甫轩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我是在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