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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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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沉又缓,像是要将每个字烙印在她的心里,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坎上,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梅宛如红了眼眶,紧紧地按住他的大掌,感觉他手掌的温度熨着手心,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将牢牢记住他的话,一直到死,她都要把他这句话带进黄泉里,就算是一个人走得孤单,她都不会觉得寂寞……

火盆里烧着药材,添暖之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湖畔的小阁里,雍纶与梅宛如同卧在一张宽大的长榻上,她倾着小脸偎在他的肩畔,直视着前方的美眸映不进半点光线。下雪了是吗她忽然轻声地说道。

雪花落地无声,妳怎么知道雍纶看着小阁外此刻飘落了雪花,转眸不敢置信地笑视着她。

我听见的,自从眼睛瞧不见之后,我的耳朵变得很敏锐,就连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不,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现在什么声音都听得见。她刚听见了在雪花落下之前,天地一片宁静的声音

雍纶挑起眉梢,倾首贴在她柔嫩的娇颜旁边,真有那么厉害告诉朕,妳都听见了些什么

我能够听见人心里的声音。她挪下身子,倾首将耳朵贴在他厚实的胸口上,宛如听见皇上为我心痛的声音,每一天,当皇上来见我时,我就会听见,那声音就像是刀刃割在你的血肉上似的,好残忍的声音,我不爱听,有时候,我都宁可皇上不要再来见我,因为我不想再听见那恐怖的声音,那总会教我好难受,生不如死般的难受。

闻言,雍纶喉头一阵梗塞,抿唇久久无语,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所以他不能反驳。

停止为我而心痛吧!皇上,否则,我就要怪你了!她伸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立刻被他给执握在掌心里,我要怪你欺负我眼睛看不见,让我只能听见你的心碎声,却看不见你脸上的表情,好不公平,我也想看见,温公公和闽儿他们都说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神好温柔,盛着满满的爱意,他们都能看见,就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见。

朕答应妳,绝对不会再让妳因为朕的心痛而难过,妳看不见朕眼底的深情不打紧,以后,朕可以天天说给妳听,让妳听到烦腻为止。他执起她的纤手,轻吻着她的手心。

好,在我没说烦了腻了之前,你不准停。她笑着感受他唇瓣的温度烙在手心的亲昵感。

是,朕只怕就算妳已经烦了腻了,自个儿却还是一古脑儿的想要对妳说,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听见他浑厚的嗓音说着像孩子般耍赖语气,梅宛如浅浅地勾唇笑了,直视着前方的美眸一瞬间添进了一抹深思。妳在想什么他眼尖地注意到她的眼神不对。对于他日渐细腻的心思,梅宛如至今仍旧感到讶异与惊喜,只是容易被他看穿心思,她也觉得困扰,我在想昨天叫闽儿把送子枕找出来,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想知道它究竟被搁到哪里忘记了。

朕把它丢了。他轻哼了声。

为什么她低声惊叫,只是让我作作梦都不可以吗而且,太医们都说了,我现在身子里的余毒已经解了大半,虽说已经出现的症状不见得能痊愈,但是,要生个健康的皇子应该不成问题呀!

不许妳再想生孩子的事!他转过身,一双大掌捧住她柔嫩的脸颊,严厉地直视着她,太医说妳的身子不适合生孩子,朕不要妳生孩子,这辈子,妳只需要宠朕一个人就行了。

可是,现在不是正好相反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宠人的是你,现在是你在宠我,忘了吗

这叫做现世报,报应得很快,是不他倾首在她的耳畔低语,浑厚的嗓音温柔而且软腻,以前,是妳的无微不至把朕给宠坏了,现在,轮到朕无微不至把妳给宠坏,妳可以再对朕坏一点,任性一点,妳甚至于可以变得跋扈蛮不讲理,朕允许妳可以。

我不要,我不是三岁孩子。她没好气地笑道,他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火种般,把她的心窝里烫得好暖。

妳这句话是在暗骂朕以前是三岁孩子他没好气地玻细锐眸,惩罚似地呵她痒br >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梅宛如闪躲着他的呵痒,开心的笑声就像银铃般清脆动听,一扫眉心之间的阴霾。

哼!朕谅妳也不敢。他停下呵痒的举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白净的娇颜贴靠在他的心口。

不要再想孩子,妳是皇后,该知道宫里的规矩,按照祖例,无论皇子皇女们是哪个嫔妃生的,妳都是他们的母后,以后,哪位皇子登上大位,都必须尊妳为皇太后,而他们的生母也只能是太妃,地位在妳之下,但是,如果妳仍旧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朕下令要人安排,看妳喜欢哪个皇子,就让他过继到中宫,让他正式认妳为亲生母后。

这对孩子的亲娘不公平。她轻轻地摇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双眼失明的她感到无比的安心,我已经被人够怨恨了,你难道还想火上加油吗

朕管不了那么多,朕只要妳开心。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我很开心,只要皇上仍旧还爱着我的一天,我就觉得开心。她昂起娇颜,对他绽开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颜。

雍纶定定地看着她娇美的笑脸,心想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迷人,多么令他心生怜爱,就算盯看着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朕与妳约定,在朕有生之年,一定不会放弃为妳寻药,让妳可以重见光明,总有一天,妳能够再见到朕。

好,宛如相信皇上,总有一天能替宛如寻到解药。她抿着笑意的嫩唇就像一抹月牙般弯起。

雍纶发愣似地盯着她紧揪住他心脏,令他为之疼痛的笑颜。

梓童。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轻唤出这两个字,梅宛如愣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启唇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梓童,朕最爱的梓童,这一生仅有唯一的梓童。他凝视着她娇颜表情从怔愣渐渐转为喜悦,一抹笑容就像花儿般在她的唇畔绽放。梓童。她心里知道的,这是皇帝对皇后的昵唤,就像寻常百姓家里,夫君呼唤着娘子一般的亲昵称呼,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从他的唇间喊出时,却让她的心涌起一阵暖热。

她一直记得佟妃娘娘所说过的话,她说身为皇上,他会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他会有后宫三千。

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独属于她,那并不意味着这男人很过分,为了皇室的繁荣,他只是在做自个儿分内该做的事,而她也从来不敢奢望要独占。

她知道他不会独属于她,但她会是他独一无二的梓童,她会是身为帝王的他,仅此唯一的梓童。

他不会属于她,但她是他的唯一

梅宛如倾首偎进了他的怀里,脸上挂着最幸福的笑意,感觉他强而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搂住她,够了!就算拚得粉身碎骨,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从这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已经再无所求……

尾声

据史官载,雍纶是当朝史上最虔诚敬天的皇帝,他为百姓所施的德政,只仅次于被评为最英明的凤阙皇帝,一直到了后世,人们仍旧不断称许着他的聪明与仁德,只有在史上的一小角落,史官记载着他即位之初虽悬民心却不纳善谏的刚愎自用。

史上也记载了他无畏于众臣的反对,以及世人质疑的眼光,执意要再立失明的梅宛如为后,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雍纶皇帝曾经在祭天之时,当着天、当着地、当着他的臣民面前说,没有宛如皇后,便不会有今日令他们称颂的帝君,对于她的深爱,将是他一生不变的矢志。

而一如亲口许下的承诺,雍纶皇帝一生从未放弃为心爱的女子寻找解药,而在当朝的史载上,宛如皇后终其一生,未曾为雍纶皇帝生下一子半女,因为当她体内的毒尽解之后,也同时被太医宣告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一名妃子在诞下六皇子之后便撒手人寰,她收了失去母妃的小皇子为亲儿,细心谨慎地抚育他长大成人,在雍纶皇帝之后,成为下一位令百姓们念念不忘的明君。

至于她的双眼是否恢复光明,因为当时记载后宫事录的史官得了急病,匆忙交接时有一小段的遗失,所以后世的人并不是太清楚明白。

只是,当初被宛如皇后收养的六皇子,也就是后来继位的皇帝,曾经在与大臣们闲话家常之时,笑提过一段儿时的往事,这段闲谈后来被记在野史之中,虽然没有加以考究,但人们以为可信度颇高。

他说,在八岁那年,一日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人还在房听太傅讲学,只听见门外一阵急杳的脚步声,原来是温公公派小恭子来唤,赶忙要他过去坤宁宫见母后娘娘。

犹记当日他赶到了坤宁宫,人还未踏进大门,就听见了里头的欢声雷动,有人哭着,有人笑着,进了门,才想绕过屏风进入母后的寝房,就被一旁的闽儿姑姑给挡下了。

他记得闽儿姑姑当时又哭又笑,请他在外头稍候片刻,直说两位主子已经太久不见了,需要一些时间仔细瞧瞧彼此。

而说起他儿时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每当秋风起,杏叶落地成毯时,他眼中高高在上的父皇,竟会像个孩子似的,与他最慈爱的母后娘娘一起只穿着袜套,或甚至于赤裸双足,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在金澄的阳光之下,他说,无论经过多少岁月,他们都仍旧恩爱,一如当年……

全书完!

后记

以前,在季小璃的学生时代,最拿手的科目就是历史,最爱的也是历史,这个科目是咱家就算再打混,都能够考到不错成绩的科目。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份喜爱,所以在写古代稿子时,寻找数据对季小璃而言不算是苦差事,反而还满能够乐在其中的,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在决定帝妻要写的是一个朝代的故事时,就决定了不替它取皇朝的名字。

就让它可以是任何朝代吧!当然因为发型的关系,要剃发留尾辫的清朝除外啰!这是季小璃一开始的念头,最后也就一直贯彻了下来。

就让男主角的帝王生活更贴近现实吧!这也是一开始就有的念头,所以,除了女主角之外,他们会有其它的妃嫔,三年一次选秀,这是古制,也是为了充实后宫,强大皇室的生息,后宫里有多少女人完全无涉他们的爱与憎,宗室们只追究能否延续皇朝的盛世,所以在季小璃的心里,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主角更令人同情,这算是手贱的作者对男主角们变相的凌虐吗哈!不过,在这本美人驭浪龙之中,被作者凌虐得最惨的人应该是梅宛如吧!最初,在设计后半段时,并没有打算让她失明,不过,就在季小璃去了东京之后,就决定加入了失明的桥段。

话说这本书有半本是在东京赤圾站前的tully s coffee写的,因为季小璃人来疯,突然决定要去东京看枫叶,所以就在十二月初订了机票和住宿,拎着我家心爱的小笔电就飞去了!

很多人听到季小璃一个人去东京,都会紧接着问一句:妳一个人去吗每当听到季小璃肯定的答复,又会再追加一句:为什么不找人去一个人去不会无聊吗

其实,这趟东京之旅找得到人陪才奇怪呢!毕竟,十二月初一决定初五就要出发,一去就是半个月,除了自个儿之外,还真不知道能找谁去而且,季小璃还满爱一个人旅行的,年纪渐长之后,也不怎么怕无聊了,这大概是长年独自写作之下培养出来的特质吧!还记得有一位女性朋友告诉我,她说如果没找到人陪她逛街、找不到人陪她吃饭、找不到人陪她出国,那她宁可就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直至找到人陪她为止。

她也说了,感觉季小璃好像永远都知道自个儿下一刻要往哪儿去,她想要像我,可是她做不到。每当这时,我总是会哈哈大笑地回她,说她想太多,季小璃怎么会时时刻刻都知道自个儿要去哪儿呢只是在咱家的座右铭上有着很明白的一条,就是这人生即便是闲晃,都要晃出个乐趣来。

所以,半个月的东京之旅,真的可以说是闲晃之旅,加上后来脚伤痛,每天也就真的只能去闲晃,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咱家最爱的老杏树,以及到咖啡馆去写稿这两件事情吧!

而梅宛如会失明,是在老杏树下想出来的,那一天,天气大好,十度的冷天气,天空却是蓝得像宝石一般,完全不同于前一日害我坐的飞机还要迫降到名古屋去的大阴天,季小璃起了个大早,赶着去见老杏树,经过昨儿个一天的大雨,约莫有一半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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