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六章 杀王(下)
令咒消去了一划。
空间出现扭曲,然后涟漪扩散,手持圣旗的金少女浮出了空间湖面。
————如果令咒不被用于扭曲servant的意志,是以两者的共同意志为基础而动的话,这就不单是什么强制力,而是成为了辅助servant行动的增强手段。在这种况下,令咒可能会颠覆魔术的常理,使近乎于魔法的奇迹成为可能。譬如瞬间转移到御主附近。
利用间桐的律令魔术截留了因为主人死去而消散的令咒,此时成了诗羽的王牌。
冰箭瞬间被耀眼如星空坠落的宝具雨冲散,马不停蹄地射向了刚刚现身的saber。
但是,像是心中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圣女贞德迅速做出了反应。
“我的神——”
saber拦在诗羽身前,双手紧握着圣旗,解放了宝具真名。
作为毁掉的佩剑的代替品被贞德握在手上的旗帜,既是指引跟随圣女浴血沙场的救国将士们的灯塔,亦是守护着贞德不被前线的弹雨和炮火所伤的神圣之旗。今夜同样为了守护而爆出了耀眼的光芒——将贞德所拥有的规格外的对魔力转换为抵御一切物理或者灵异性攻击的防护壁罩,随着灌注入圣旗的力量照亮了山巅。
“就在此处!”
遮断了。密密麻麻从各个角度向saber和间桐诗羽扫射的刀枪钩镰完完全全被奇迹般的壁罩遮断了,承受不住光之护壁的普通宝具瞬间熔化为铁水,强度一流的武器虽然没有毁坏却像撞到山壁的玻璃珠般弹开了,总之王的财宝没有办法侵入saber的防御圈半寸。
“喔……真是美妙的信仰啊。”
注视着映出一切的眩目的光辉,吉尔伽美什的喉咙深处出了一声似赞似叹的低语。
他清楚地看穿了这股力量的本质,并非为己存在而是永远守望着他物的光,与遥远的记忆中那个不是恐惧死亡只是因为无法继续和他相伴同行而恸哭落泪的身影意外的相似。
圣女贞德,是作为人类的存在而存在的人类。
因为值得尊敬的对手倒下而感到无聊的王者眼中闪过了一丝饶有趣味的笑意。
他看也不看化为金色粒子从这世上离开的征服王,胸膛充斥着将这道光之壁罩打碎,让那女人流露出诸如痛苦、憎恶、不甘的庸俗表,那该是何等的快事何等美妙的光景!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龟壳到底硬得能挨下多少宝具呢?saber!”
十八、三十六、七十二、一百四十四……金色的光芒给黑夜披上了异次元的帷幕,成百上千的耀眼武具浮现、齐刷刷地指向了光之罩壁的某一处,集火射,毫无疑问这是能洞穿大地的数量,即使是a级别的对军宝具也未必能牢固到安然承受的地步吧。
一件又一件宝具被弹飞,一件又一件宝具插落大地。树干、灌木、墙柱、屋顶、地砖……整座柳洞寺都在英雄王的淫威下瑟瑟抖,王之宝库无穷无尽地射着绝不重复的宝具雨,随着时间的推移,遮断一切攻击的光之壁罩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地衰弱了下去。
“哈哈哈,也不过如此嘛!”archer嘴角咧开,猖狂地笑了起来。
一闪即逝的失望全都被对即将到来的娱乐时间的兴奋掩盖,英雄王收起了一直放在边上的乖离剑。这种程度的话根本不必动用他最强也是最称意的宝具,只要继续保持王之财宝的高火力就行了。
如他所确信的那样,贞德的双手直到肩膀都已酸痛麻木,长腿袜包裹的双腿部分已经被沉重的压力压进了碎裂的地砖,咯吱咯吱作响的旗杆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嘎、哈……!!”
saber喷出了一口鲜血。毕竟英雄王的攻击既没有减弱也没有停顿,宝具无休无止地对圣旗的遮断之壁行驶着暴力,而saber能够做的,就只有承受和忍耐。叠加的冲击力换做羸弱的从者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不过这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她的身姿——仿佛向世间所有强大起抗争的斗士,又像忍受着非人痛苦的盗火者,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个只是个高中年纪的少女,她娇小的身躯里一定怀着某种可以直面能轻易切开世界的生死恐怖的信念吧。
默默注视着saber背影的诗羽攥紧了双拳,并非是同或者敬佩的感,而是想要接触、看清那种信念实质的绪蔓延了心房。此时、
“咔嚓——”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鸡蛋破壳般地,光蛛网般碎裂了。
英雄王红眸中闪烁的兴奋和嘲弄的表与碎裂的光线和金色的宝具光辉交相辉映——单纯的物理防御是不可能击倒王之财宝的,诗羽比谁都要明白这一点。
所以——“穿刺——死棘——之枪!”
赤红色的闪电自黑暗的丛林里划破混沌,从背后贯穿了吉尔伽美什的铠甲。
“噗——”恶意的矛尖透体而出,英雄王的胸口如蛛网般碎裂。
全场寂静。
因为rider走向灭亡而一动不动地呆立着的韦伯无声地张大了嘴巴。
“可……恶……杂种……”不知是半神的英雄过于强大还是铠甲的效果,虽然体内心脏包括血液系统都被荆棘扎得一塌糊涂,低头看到鲜红枪尖的英雄王仍能出不甘的咒骂。
“嗖嗖嗖。”零星残留着魔力的宝具插到了间桐诗羽脚下。saber挥舞圣旗拨打掉失去力道的宝具,瞧见黄金王者慢慢化为粒子,脸色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凝重了。
“虫小姐,虽然你的计划顺利地走到了这一步,但也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再从本大爷的枪下捡回一条命?”
从林中潜伏至今终于走出来的蓝衣男子朝着诗羽露齿笑道。
saber握着圣旗沉声道:“ncer,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先跨过我的尸体才行。”
“不必再次提醒,在树林交战那时你露出的杀意确实没有作假,”ncer横枪而立,英俊的面容罩着一层杀气,“我可不会再次失手了,这一次,绝对要取走你的心脏!”
“慢着。ncer,你难道不担心master的安危吗?”
静静地倾听着的间桐诗羽突然插入了话题轻笑道:“你以为我会放过击杀卫宫切嗣的良机吗?之前要确保你和卫宫切嗣分开的条件可不是没有由来的。如果失去他的话你即使杀死我们也没有任何用处吧?”
ncer微微一怔,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后终于意识到诗羽此非虚。
“难道你的计划一开始就连这一步也算计到了吗?”枪兵脸色阴沉。
诗羽摇摇头,坦然道:“这种根本称不上什么算计吧?卫宫切嗣之所以会答应我的合作邀请,只是势使然。放心,如saber在树林中给你的契约文书中所述,我可以把圣杯交给你和卫宫切嗣。那份文书没有任何漏洞,我也不会违背它就是了。但是,如果你现在出手,我埋伏的servant立即能结束卫宫切嗣的人生。”
“切,原来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如果ncer现在出手固然可以用宝具夺走间桐诗羽的性命,但他出手的同时saber也能得到进攻的空隙,而间桐诗羽若是死亡,与其签订契约的berserker就会收到讯息从暗处冲出杀死卫宫切嗣——所以在这里动手等于是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圣杯。
认识到这点后,枪兵愈不甘了——如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选择正面与英雄王战个痛快,被saber引到切嗣面前使得master答应这个契约真是失策啊。
ncer回想起了刚刚生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