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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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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只有你先脱险,我才有脱险的机会,难道你真要我们都死在这儿吗?”

她一阵挣扎,不想拖累他。“好,我走。”她眼眶含泪。“不过,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你出事,我也不会独活。”话至此,她已声泪俱下。

他深吸一口气,抚着她满面的泪痕,声音已有些沙哑。“你放心,为了让你活得好好的,我不会死。”

“爷。”她抱紧他,哭得更加忧心。

见他们俩低语不舍,暴虐王爷深情相对,令金薄有些讶异。“七爷,想不到残暴薄情如你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可惜,我不想棒打鸳鸯,放王妃出去。”

“你!”朱战楫沉下声来。

“七爷,你以为我这前朝皇子是傻子吗?若放走你的爱妃,我还能胁迫于你,让你乖乖就范吗?”

“好,很好,金薄,本王从来是有仇必报,与你的这份仇是结定了,本王就要想想将来如何回你这份仇!”他的肃然戾气教金薄由脚底凉起,硬是打了个寒颤。

“少废话,快叫您的手下撤兵,否则我先杀了王妃!”金薄壮着胆子。

他神情镇定且充满不屑,手筋浮出,握着银一两的手微微缩紧。“不送本王至殿门,本王怎么要他们撤兵?”

“可以。”金薄想了一下说。“那就有请七爷移动尊驾了。”他上前请人。

朱战楫冷哼一声,不怒而威的气势仍教人不敢趋近,他牵着银一两的手来到殿门,就见李少与刑景天已心急如焚地立于殿外,瞧见主子安然,身后却多了一群假和尚胁迫,更加心急。

“爷,王妃!”李少不住大叫。都是他护主不力,才会教王爷落入敌手,身处险境,他懊恼自责。

朱战楫未吭声,金薄却已沉不住气地催促,“七爷,开金口吧,王妃的命危在旦夕啊!”他再次威胁。

“你以为本王安排的人只有眼前这些人吗?”

“什么意思?”金薄大惊。难道还有更多官兵等着围剿他们?

“本王于寺外还布有重重重兵,没有我的腰牌令,谁也不敢轻撤。”

“那……还不将腰牌交出,让他们退兵。”

“要腰牌,可以,你亲自来拿。”他将腰牌轻夹于两指间。

金薄迟疑了一下。王爷向来诡计多端,不会有诈吧?

“金薄,你怕了本王,连至跟前取牌都不敢?”他一脸轻蔑。

“笑话,有什么不敢。”王爷不过是一文弱书生,他武艺高强,没有惧怕的道理,于是迈步走近。“七爷,腰牌——”

金薄才一近身,愕然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竟然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霎时情势逆转,他也傻了。

“九弟,快,快带着一两走!”朱战楫疾呼。

朱战基惊愕一下后,立即惊醒地拉着不肯走的银一两冲出敌阵,李少更是反应利落地快速上前宰杀追杀上来的假和尚,救下他们,回头要再赶赴救主子,赫然见到恢复神志的金薄,一个翻身,抽出腰剑,一剑刺向身前人……

第十章

皇宫内院。

“你说,这是真的吗?战揖剿灭乱党不成,反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皇帝不忧反喜,喜极的身子竟不由得轻颤起来。

“启禀皇上,剿灭乱党不成是真的,但王爷身受重伤之事尚未受到证实。”来人跪地禀报。

“为何无法证实?”一旁的摇妃也忍不住问。

“因为那日听说战况混乱,王爷与王妃先是受缚,接着情势大乱,王爷人也不见了,所以没有人敢确定王爷是安然无事还是身受重伤,更或者是死了。”

“死了?”多么令人兴奋的消息,皇上布满皱纹的脸挤出更多的笑纹。

“和宫王府没有动静吗?战楫若死,定会有消息传出,不可能平静无波。”摇妃疑问。

“没有,王府一切如常,不似王爷已经出事。”来人再报。

听闻,皇帝的皱脸又恨恨地垮下。

“对了,当日在金阁寺,九皇子不是也在场?皇上找他来问话不就知道了?”

“九爷自从那日后,人也失踪了。”来人直接说。

“失踪了!”皇帝失望下已。

“皇上,您别急,也许战楫身受重伤,怕消息传出,立即群起而反,所以故意秘而不宣地连九皇子都给软禁起来,其实战楫他已是命在旦夕也不一定。”

“说的是,摇妃,朕命你上一趟和宫王府,以慰问受惊王妃为由一探究竟,速去速回。”皇帝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好生期待传来亲儿噩耗。

“相爷,你也在?”摇妃见到丞相居然也出现在和宫王府,人一惊。

“微臣是受王爷之召前来议事。”丞相躬着身说。

“这么说来,王爷他……”竟没死?

“王爷出来了。”丞相指着内堂,见王爷正悠闲地踱步而至。

“真没死!”摇妃情绪惊乱地低喃。

朱战楫由银一两陪同,两人亲亲爱爱地来到前厅,银一两伺候他坐下,自己则紧挨着他甜蜜落坐。

“娘娘,怎么您也来了?”首先说话的是银一两,见摇妃到来,她脸露诧异。

“本宫听闻王爷剿灭乱党受了伤,王妃跟着受惊,这才前来探望。王爷,不知你的伤……”摇妃紧盯着朱战楫想瞧个端倪,只见他脸色只比平日白些,神色却无异,吓人的戾气也一丝不减,她简直失望到极点。

“谢谢娘娘关心,王爷受了点轻伤,已经不碍事了,瞧,这会儿还把相爷给找来,说是要商议再次剿灭乱党事宜。”银一两娇笑。

摇妃脸色难看,“王爷,这剿灭乱党不急在这一时,你身负国家重任,还是调养身体要紧啊!”

“本王一时死不了,谢谢娘娘关心了。”朱战楫唇角浅扬着一抹冷笑。

摇妃强烈失望的情绪几乎无法自持。“听说九皇子失踪了,不知王爷是否知道他的消息?”她转而问之。

“九爷吗?那日在金阁寺他受惊不小,李少将他带回王府,这会儿人还躺在床上休息,哪有失踪?还是娘娘要见他?”银一两笑问。

“不、不、不用了。”摇妃咬牙挥手。既然朱战楫没死也没伤,就没必要瞧那没用又好色的小子了。

“这样啊……可是这会儿爷要与相爷商议正事,不如娘娘与我到内殿聊聊女人家的事?”银一两一面撒娇地把玩着朱战楫的衣角,一面问。

“呃……本宫还有事,急着回宫。”想起皇上要她速去速回,想必他等消息已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了。

“原来娘娘急着回宫,烦回禀皇上爷无恙,想必皇上一定很是关心爷的安危,毕竟父子情深嘛,娘娘,您说是不是?”银一两笑得甜美,笑意却未达眼里。

“当、当、当然,皇上当然很关心王爷的安危。”摇妃尴尬地勉强露出假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娘娘了,您还是早日回宫禀报,也早一刻让皇上安心,顺便也请转告皇上,爷不会倒,这皇朝也不会改变,皇上还是可以继续清心寡欲地安享余年,请他老人家放心。”她半垂脸出骂,声音清冷,语调凌厉。

朱战楫则是一脸赞赏。这丫头益发精练了!

“你!”摇妃这才白着脸,狼狈地匆匆走人。

“爷!”摇妃前脚才迈出,朱战楫立刻垮下身来,脸色死灰。银一两惊呼,马上上前扶住他,李少与总管亦两人四手,立即小心将他扶进内堂。

一进内寝,银一两屏除左右,噙着泪为他更换上方才被众人弄脏的衣袍。

那日金阁寺爷为救她脱险,受了金薄一剑,伤及肺腑,虽然经李少力救回府,但他高烧不退,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这才命危转醒,皇上就派摇妃来探,逼得爷硬是撑着身子,不露破绽地亲自打发摇妃。

如今是成功瞒过狼子野心的摇妃与皇上,但此刻见他虚弱乏力地躺在床上,听闻着他轻浅不稳的鼻息声,她仍是心疼不已,美眸微湿。

“不许哭。”他睁眼。

她红唇扁了扁,脸儿更是往下垮。说不许哭,哪由得了人啊!

朱战楫暗叹一声。“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帮我打发了摇妃。”她的表现好极了,要不是她在前厅主导掩饰,他就连一分与摇妃应对的气力也没有,更遑论能骗过摇妃,还让她知难而退地狼狈而去,阻止了敌人的蠢动。

他栽培多年的徒弟,终究有大将之风,没有让他失望。

“说什么谢,都是我,都是为了救我,否则你也不会被擒受伤。”明白当日因她而坏了他的计划,她内疚低泣。

“别说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他偏头看她,对她凝眸温柔一笑。

“爷。”她垂泪,低身抱住他。

他怜爱地抚了抚她发丝,轻轻拉她一起躺进丝被中,将虚弱的身体与她肢体缠绕,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与馨香。“一两,在这世上我原无所顾忌,喜新厌旧从不停息,唯独你,却教我牵萦挂记,为了你,我不惜杀人甚至杀了自己,为了你,我可以背弃天下人,唯独不会抛下你不顾。”他眼眸眨也不眨,发着热光。

“爷。”他越说她越感动,索性躲进他怀里闷声哭个够。

好半晌,听她哭声转为啜泣,他才抬起她哭红的眼道:“你只要记得我的情,并且终生不悖离我,我于愿足矣。”

银一两恋慕的视线再也不能移转。“爷,你说我的心已教你五花大绑,还走得了吗?”她破涕为笑。

“五花大绑……”朱战楫低首瞧着软香怀抱,她的葱玉小手正抚着他布满白布的胸膛,白嫩小腿缠着横跨他的腰下,心下一阵缩紧,虚弱的躯体竟然本能的有所反应。

可惜他力不从心,只得不断抗拒心头那躁动,那想将她搂个满怀,吸吮她红唇的冲动。

他也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啊!

他发誓,等他伤好了,首先不是剿灭乱党报仇,而是先拿下眼前这妩媚佳人。

“宫里现在情形如何?”朱战楫阖目休憩地倚在床上。

银一两由总管手中接过参茶,伺候他喝了一口。

李少一旁躬身。“回爷,听说摇妃娘娘回去后皇上就一病不起,这会儿太医们正紧急施救。”

“哼,想必父皇定是为本王还活着而感到大失所望,本王还真是不孝啊!”他长长的睫毛轻掩,蕴含一丝惯带的嘲讽。

一旁的银一两叹了口气。皇上明明已日薄西山,却还念念不忘权位,要做一世的皇帝,难道他能永世不死的吗?

“唉,权势这东西,害人不浅啊,可是这父子相争该如何是好?”她无奈。

“哼,我不会要他退位的,他依旧拥有皇帝之尊,只是得持续强迫他与摇妃在深宫享清福了,不这么做他便无法养病,这么做他就会处心积虑要我的命。”父皇暮年的命运已然决定,他的表情只有凄冷。

“啊。”她揪着衣襟。亲情至此,就算爷有饶恕之情,亲人也无亲情之义,她顿觉悲哀地叹了口气,也许软禁对父皇来说是最好的下场了。

“老九呢?”他转向总管。九弟让他抓进王府后,是由总管看管的。

“九爷已回府了,属下也转达爷的话,要他谨言慎行,另外,娘娘入险的这笔帐,爷日后再与他算。”

想到九爷听到这些话时那惊惧的表情,总管仍不住掩面偷笑。

“嗯,李少,还没有消息吗?”

“回爷,属下办事不力,乱党至今尚无消息,请爷治罪。”李少赶紧回禀。这金薄十分狡猾,几次追拿都教他给跑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他无颜见主子,只得自行请罪。

朱战损精光一扣。“不急,他迟早会现身。”

“爷。”李少低下首,惭愧下已。

“咳咳……季秋意那老小子人呢?”他抚胸咳问。金薄那一剑至今仍教他下不了床,受尽剑伤之苦。

银一两皱眉,心疼得又要红了眼眶,他握住她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她这才又将眼泪挤回。

“尚书人人依爷指示,还安然躲在爷安排的地方候着。”李少回道。

“嗯。”他低敛。“那老小子最近可有什么要求?”

“回爷,您真是未卜先知,尚书大人近日才来报,要求见爷您呢!”李少佩服地说。

“是吗。”

“爷要见吗?”李少请一下。

“见。”

“微臣见过七爷。”季秋意将身子躬得低低的,进房参见。

“嗯。”朱战楫应一声后,就没再出声。

季秋意低首,偷窥地将眼珠子轻轻抬高瞄向床上的人,见他两眼凹陷,闭目不语,脸色死白,似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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