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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挣开了他,却被他越握越紧,嘴里却冒出更多的人名来:“商丘,白漠然……”
流沙月无可奈何,只得上前拉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开,好不容易,我才能脱身而出。
可我脱身了,流沙月却又被他拉住了手腕,他嘴里依旧反复地说着那几个人名,地名,流沙月手腕翻转,使了个小擒拿手,想要甩开了他,可他的力气却不知道为何变得那么的大,迷迷糊糊却是和他过起招来,铁链哗哗声中,两人一个躺于床上,一个却是站于床头,对拆了起来。
“流哥哥,不如让他把那些名字说多几次,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我劝道。
流沙月闻言,手脚稍缓,却冷不防一下子被拉住了手腕,而此时,惊变忽起,原本躺在床上的夏侯烨却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身,手里竟有一把短刀,只一眨眼功夫,那把短刃便插进了流沙月的胸口,我来不及呼叫,却看到流沙月的嘴唇瞬间便变成了乌紫之色,只听见他说了一声:“有毒。”便倒在了床脚下。
被短刃刺中之处,瞬间便冒出了黑色的血水。
荣婷尖声大叫:“表哥,表哥。”
他欲向我扑了过来,我见势不妙,来不及检查流沙月的伤势,却是退向的门边,幸好他的脚镣与床脚相连,活动空间有限,冲了几步之后,便没有办法再冲过来了。
他转头向荣婷,利声道:“还不赶快找东西为我将铁链除了?”
荣婷显然被此时的情景吓得怔住了,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处,被他一声利喝,才猛然醒悟,周围望了望,便想依他的言语来做。
我却是道:“荣婷,别傻了,你以为你能帮他逃得出去么?”
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的铁球,摇了摇,只听得里面传出了如金玉相击一般的响声,而与此同时,夏侯烨却是忽地痛得弯下了腰。
“皇上,你体内的毛细针还没有解呢,刚才你蓄积了全身的力量所做的一博,想般已然使尽了这么多日来养精蓄锐的成果吧?你只知道,我的母妃善用精铁之精锻制兵器,可做这些江湖奇巧也是一把好手,这个球,母妃将它起名为断魂铃,而深扎入你体内的,却是断魂针,普通的毒物伤不了皇上,可这深入体内的细小兵刃却能制皇上于死地,臣妾可从来不敢忘记皇上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我笑了笑,再摇起了手里的圆球,却是道:“这两样东西,说穿了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磁石而已,用这样的锻造方法炼出来的断魂铃却可把磁石的力量增加许多倍,便刚好与皇上体内的断魂针相吸,便会使你体内的断魂针在血液之中急快的窜走……这许多日,皇上相必想尽了办法脱身吧?皇上武功盖世……其实臣妾是一刻都不敢忘记的。”
急风 第一百六十二章 葬身之地
随着我摇晃的动作,他痛得弯下了腰,脸上却是布满了汗殊,几乎摊倒在了床上,见他如此,荣婷怎么还敢造他的吩咐办事,却是扑通一下跪下了:“公主,皇上当真伤势严重啊,公主……”
我冷冷一笑,继续摇动着断魂铃,却道:“如果流沙月有什么闪失,拼着出不了中朝疆域,此处,也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缓缓地走近了流沙月,与此同时,自是也走近了他,断魂铃离得越近,他却越是痛得直不起腰来,竟是开始在床上打滚,胸口的伤口便绷裂开来,缓缓地流出了鲜血。
而流沙月,此时却是面色发青,嘴唇已然发紫,躺于地板之上一动不动,我蹲下了身子,颤抖将手指放在了流沙月的鼻端,却是一丝一豪的气息都没有,我急怒攻心,倏地站起身来,道:“夏侯烨,我要了你命!”
我急速地开始摇动那个断魂铃,他原就痛得全身都已蜷缩于一处,此刻却是痛得将头往床栏杆上直撞。
我却是从流沙月的胸上拔下了那把刀,道:“流哥哥,他用这把匕首害了你,我便拿这把匕首为你报仇,你们黄泉路上也有人相伴!”
我缓缓向他走近,却被荣婷拉住了:“公主,不,你不能杀了皇上……”
我一脚踢了过去,将她踢开,冷冷地道:“他是你的表哥,他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未流过,还为他求情?”
她被我踢开,却是又膝行上前,抱住了我的腿:“不,公主,你不能杀皇上,他是我们的夫君啊……流沙月,他怎么会是我的表哥,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过是他家买来的奴婢而已,为了把我送进宫,才认作亲戚的。”
我被她抱得动弹不得,却是将手里的匕首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荣婷,你还在说谎,退一万步来说,他既使与你没有亲戚关系,他在宫内也屡次三番地救了你,他现在身亡,你不帮他报仇便罢了,怎么还拦着我?”我指了在床上翻滚的夏侯烨,冷声道,“这个男人,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她却是涕泪交加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反复地道:“不,公主,你不能杀他……”
“你以为你能拦得了我么?你为了我背叛了那么多次,早就该死了,既如此,我便让你和他一起命归黄泉,让你们在路上也有个伴儿!”
她愕然地张大了眼睛望着我,看着我手里的匕首一寸一寸地逼近了她,居然已不懂得避开,不自觉地,她便松开了抱住我的双手,跌坐于地板之上。
我淡然一笑:“等我先为流哥哥报了仇,再来处置你!”
我走到床边,而此时,夏侯烨却是痛得昏迷了过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拿起手里的匕首,出尽了全力向他身上刺下,却未曾想,又被荣婷拉住了胳膊…
她涕泪交加:“公主,你当真要为你的杀母仇人报仇么?”
急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刺客
我缓缓地转过身来,朝向她:“你说什么?那些潜入落迟富的刺客,不正是他所派么?”
她的鬓发已然散乱,眼泪纵横,却是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胳膊,连连摇头:“不,公主,不是皇上派的,是他,是流沙月啊,公主,您还记得那一日,是谁要你去藏书阁的吗?藏书阁的门为什么会无故反锁了呢?公主,您还记得辰妃娘娘死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她说,流沙月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因为她为保你的性命,将待铁秘笈交给了他,他便承诺,会好好地照顾你……那些宫人并不是皇上派人杀的啊,是他……”她指着流沙月,“是他派人杀的,公主,奴婢害怕他,从小就极害怕,您知道有多少个我们这样的孤儿为完成任务死在了他的手上么?大婚那夜,并非奴婢要争宠啊,奴婢不过奉命行事,为的就是在你与皇上之间挑拨,使你恨皇上,流沙月说过,只有让你保持恨意,才能将计划周密地完成……你知道么,公主,因皇上宠幸了你,我的家人,已全被他杀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始终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胳膊,让我手里的刀刃不能刺进夏侯烨的胸口,我却是定定地站着,隔了良久才道:“荣婷,为了救他,你真是什么谎话都说了出来了……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相信吗?”
“公主……你要相信奴婢,奴婢所述,句句是真,所以奴婢才甘冒奇险,想在普仁寺刺杀他,可却没有想到,功败垂成……公主,你再仔细想想落迟宫发生的一切,青天白日之下,那批刺客居然什么人都没有惊动,你就不怀疑?流沙月和那些人激斗过,剑头上有血,如此,都没有惊动其它人?还有,宫里面所有的宫人都被灭了口,如果真是皇上派的刺客,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你在说谎,在为了救他说谎!”我忽地崩渍大叫,“他是流沙月.是从小便护我周详的哥哥,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公主,你还是不相信么……”她忽地爬到了流沙月的身边,急慌慌地开始解他的腰带, “就在这里的,奴婢偷看到的……他从辰妃娘娘手里拿的那张铸造秘笈,就藏在他的腰带里。”
她手牙咬着,用手撕扯着解下来的那根腰带,一边撕扯,一边道:“公主,你等等奴婢,别急着伤害皇上,奴婢会找到证据的,公主……”
她终于找到了腰带的入口之处,将那张薄绢拉了出来,上好的双斜纹织锦缎,只是小指拇大小,展开来了,却是有桌布那么大,上面的字迹我看得清楚,却正是母妃的手迹。
那本册子上的内容,端正是被书写在了这张薄绢上面,加上母妃自己平日里铸造的秘笈心得,一笔一画,全写在了这薄绢上面,而那上面,尚有一两滴干涸变色了的血迹……这血迹是不是母妃的?
我终感觉到眼泪从眼框里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薄绢之上,那字迹却不曾润开,依旧娟秀美丽,如许多个夜晚,在琉璃灯的照射之下,她独坐于床头,手里编织着给我的暖手笼子,温柔的脸宠在灯光的衬托下,那样的美万,
急风 第一百六十四章 楼船
我只觉天花板开始摇晃,整座楼船如在狂风暴雨之中航行行驶,那种恶心欲呕的感觉便又来了,我隐约听见了当的一声,那断魂铃便从手里跌落了,我却管不了那么多,竟是有一个疯狂之极的想法,想这舱里所有的人都灰飞湮灭。
我的头越来越痛,痛得几乎要裂开了,腿却像灌了铅一般,动都不能动,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狂呼,让这艘船,这世上所有一切,全都毁灭吧,沉入海底,淹没了这所有的恶罪。
倏地,我却听见有人大喝:“住手,你千什么?”
我只觉脖子缓缓转动,仿佛听见了脖子发出卡卡的声音,转过头来,却看见荣婷拿着那把匕首,一步步向我走近,恍惚之中,我又听见了喝止之声:“住手,朕命令你住手。”
我隐约看见她嘴唇开阖:“皇上,臣妾帮你杀了她,杀了她,我们便好逃了出去……只要能保得皇上的安全,臣妾就算背上个抗旨之罪,又算得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船舱狭小,背却贴在了舱板之上,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越逼越近……也许,死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和母妃在天上相遇?在人世间不能求得的一切,到了天上,是不是就可以有了?
我忽地笑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便不会再挨下去了,我看着那发看寒光的利刃,竟是感觉那刀刃终能将一切解脱。
我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却听见有人在一旁大喝:“东宫锦,你忘了冰儿是怎么死的吗?是朕丢在虿盆处死的,你不想找朕报仇吗?”
“死了,也许比活着好。”我淡淡地道“那你的奶娘呢,你就不管她了吗?你死了,她会怎么样?孙长忠会将她卖入青楼,做那最低等的官妓!”
他的话如一支重锤一般击于我的胸口,使我幡然而醒,不错,我不能让奶娘陷入如此境地……倏地,那把匕首迎面刺来,我一侧身,便躲过了,荣婷刺入的力道极大,竞使那匕首深深地插入了船壁,她拼命地拔着,却是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冷冷地道:“荣婷,我如若想死,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她崩渍地从船壁之止缓缓滑下,却是喃喃地道:“皇上,臣妾这是在救你,你为何到了这种时候,想着的,却始终是她?”
听了这话,莫名地,我…心中便升起了一股难言之意,转头向夏侯烨望了过去,却见那缚住他胸,步的铁链子紧紧地嵌在他的脚踝之上,他整个人却是向这边倾斜,想必尽了全力想要走了过来,可却终是不能,我看清了他眼里的焦急之色,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那样瞬时变幻莫测的眼神,却使我想要避开。
他却重坐在了床沿上,向荣婷道:“朕的生死,自有天命,哪需你的救护?”
听到他的话,荣婷却是勉强又抬起了头,眼里有略微的希望,却是对我的:“公主,您看看皇上,他尽了力的想来救您……奴婢不求您的原谅,您放了皇上好不好?您恨奴婢,奴婢便在您面前自裁,但是,您放了他,行吗?”
她居然从地上拿起了匕首,想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我一抬腿,便将她踢倒,冷冷地道:“你的命,值得了什么?”
急风 第一百六十五章 泪痕
她脸上泪痕相错,望了我:“公主,那皇上……”
“我的性子,你还不明白么?再者……你真以为流沙月死了么?”
她不敢相信地望了我,又转头望着彻躺在地上的流沙月,隔了良久,才幡然而醒:“这,这,这……是你们为了套出我的话做的一场局?”却是转身对着夏侯烨,“皇上,您早就知道了?”
这个局是真的,流沙月的死是假的,可施于夏侯烨身上的断魂铃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