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三章失南坡
欧阳泰爽朗的一笑:“世俗所见皆为虚,你们真以为我安心待在教思坊楼当个公子哥呀?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朝天大吼一声:“都给我出来!”
旁边安静的树林中突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千多名身着各异的骑马悍人,一个个面带恭敬的看着欧阳泰,人群中间有一匹黑色的骏马,无主而立十分威风,欧阳泰脚尖轻轻一点,从马车上一跃而起,潇洒的跃到他们中间,不偏不倚的骑在黑马上,手一扬便多了一把长长的双头枪,枪身通体银亮,枪尖闪着阵阵寒光。
欧阳泰将外衣撕去,里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便装,虽无盔甲加身,但黑马银枪也很激脱,傲视一切的目光犹如当年的赵子龙一般。
“冲。”
纪静月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自己眼中不堪重用的浪荡子,怎幺突然就犹如战神下凡一般的威风,他又是什幺时候来津门的?
巧儿也是目瞪口呆,欧阳泰居然会武功?自己怎幺一点都没察觉,而且在行进的马车上准确的跳到马背上,这样的轻功也厉害得很,难道说这个公子哥!开始就有一身高超的武艺,连纪静月都没察觉,那只能说他的修为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境界,甚至于已经凌驾于一流之上。
“长长青春不得志,生如行尸仿若死。英雄出处无需问,但兴低落遇明主。”
欧阳泰仰天一阵长笑,面色一凝说:“欧阳泰一生有戎马沙场之志,更有为官治囊之才,无奈出身商家,身分低下憾未能仕途,有知己明主赐我一展才华之时,定当手刃敌人以死来报。”
纪静月有些傻了的看着这个全京城公认的浪荡公子吟诗,字字句句那幺写意,如何都想不通,为什幺他现在能从容的笑立沙场;巧儿也是一脸惊讶,想不通欧阳泰什幺时候顶替车夫了。
“快回南坡!”
欧阳泰用枪尖赶了一下马,一边兴奋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津门驻军,一边头也不回的大喊道:“你们无论如何都得安全到达知道吗?你们要是有半点闪失,主子会伤心的。”
巧儿赶紧拉过缰绳一甩,马车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南坡奔去。纪静月感慨万千的看着欧阳泰的一千多名人马慢慢挡住了路,心里一时有些烦闷。原本在她的脑袋里战争应赅是很简单的,兵多将广就打得赢,没想到却这幺复杂,复杂得令人难以思考,或许自己真是太幼稚了,看着五千骑兵越来越近,看着欧阳泰满面凶煞的带人迎了上去,再想想孙泰死时那悲壮的场面,纪静月不禁又流下悔恨的泪水。若不是自己一时贪玩,哪会让他们一一舍弃生命的拼。
双方刚厮杀在一起,欧阳泰身手之强,就连远远观战的巧儿都大吃一惊,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裤子弟而已,没想到他一出手竟然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地品之境,手里的双头枪舞得密不透风,在千军万马中自在的冲锋,一阵阵枪花杀得无数人惨叫落马。青年之时能有此境界,那绝对是天赋高得无法言喻的天才。
“这家伙,好强呀!”
纪静月也是吃惊的瞪大眼睛。欧阳泰如此年轻就有了地品之境,这种天赋真让人无法想像。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没办法达到这个境界,而他放浪形骸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的修为,实在让人震惊。
巧儿木讷的点点头,傻着眼有些机械式的说:“地品之境,没想到他整天嘻嘻哈哈的竞然强到这地步。主子的眼光真是准,没有他的话这会儿我们早就完了。”
纪静月一听,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悔恨着自己的一时任性,但也是有些许的幸福感,没想到小流氓平日嬉皮笑脸的,认真起来手段也是那幺厉害,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让欧阳泰混进津门,还带着这幺一大帮人潜伏在这,看来不是自己想像中只会调戏女人的色狼,反而是个聪明绝顶的大男人。
巧儿自然是看出她的心思,马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这下你满意了吧,欧阳泰这个奇兵谁都不知道,我想连圣上都不知道主子早早就谋着津门,这会儿为了救你早早的就跳出来,主子精心的计画就这样毁了。”
纪静月愣了一下,仔细一想,巧儿说的确是事实,立刻羞愧的低下头去,这时候哪还有半点皇亲的架子呀,任巧儿冷嘲热讽也不敢开口顶撞。
马车依旧飞奔着赶去南坡,而欧阳泰竟然真的只用一千多的兵马挡住了五千多人的追搫,甚至在正面一拚之下竟然没落下风,他更是横刀立马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强得让人不敢相信,双头枪的翻舞杀得周围无人敢近。
眼看就要到南坡的军营外,巧儿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刚好看见了一队骑兵从营内冲了下来,个个虽然是黑甲黑袍,纪静月一看,骑兵最前边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盔甲,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悍将,盔甲黝黑发亮又充满恐怖的感觉,半张恶鬼面具栩栩如生非常骇人,唯一看见的脸的只有那一双有神的眼睛,明亮而又深邃让人不能忘怀,原本应该是嬉笑怒骂才对,这时候轻轻一瞄竟然隐约带着责怪。
“主子!”
巧儿也看出这双眼睛的主子,赶紧大喊道:“欧阳泰还在后边呢,您快过去帮他!”
恶鬼盔甲的主人似乎什幺都没听见,安静的策马朝南门飞奔而去,大队骑兵从马车旁急驰而过,肃杀之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带起一路沙尘朝战圈杀去。
“他也怪我了。”
纪静月坐在一边喃喃自语着,禁不住眼圈一红,两行泪水掉了下来。巧儿看了她一眼,什幺都没说就别过头去,明显也有着不满的责怪,如果不是纪静月的任性,也不至于津门之内的魔教众人以死为代价的掩护自己出来,导致孙泰悲惨的死去,欧阳泰这个不知道隐藏在津门多久的棋子也不会浮出水面,纪静月的任性自然是让大家心里很不快。
南门之外早已经是混战一片,欧阳泰策马来回冲锋,手里的双头枪早已经磨得失去锋芒,他自己都忘了手下已经死伤多少人,这时候一身衣服破败不堪,身上的血分不清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但依旧豪爽的大笑着:“来呀!爷爷还没杀过瘾呢”伹见人群中唯一没穿盔甲的他杀来杀去,犹如杀神下凡一样夺取了无数生命,凭藉武功的高强,枪法的精妙,竟然杀得无人敢近身!即使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却没有半点影响,反而让他更加热血沸腾。
“来呀”欧阳泰横刀立马,浑身上下尽是血腥,原本清秀的他这时候甚至连容貌都看不出来,手里的长枪一横无人敢上前。硬是靠着一千多的人马,挡住了那幺多人。
但他所带的一千多人,也折损得只剩三、四百人,而且个个负伤在身,而追出来的五千津门军竟然死伤了一千多,如此悬殊的差距确实令人惊叹。漫天都是沙尘和杀戮,惨叫声不绝于耳,遍地尸体和血水,犹如人间地狱。但争战中难免有顾及不周之处,敌军虽然被挡住了,但也有一些人脱出身来,目的明确的追着纪静月所坐的马车。
许平刚好带着兵迎上来,看着眼前的小卒,阴声的说:“杀!”
身后的两千骑兵纷纷抽出兵器,一边喊杀,一边冲了过去,没多久将这两百多名漏网之鱼斩于马下,而伤亡竟然只有小小的三十多人而已,装备精良和战斗力之强让欧阳泰眼冒绿光,许平冷哼了一声,继续策马朝战圈里前行。
“杀呀!”
突然南城门大开,一大群步兵蜂拥而出,挥舞着大刀朝欧阳泰这边冲过来,看来城内也按耐不住了,派出大队的兵马,想趁着恶鬼营分散开时各个击破。
“把他们干掉!”
一声暴喝响起,陈奇带着五千骑兵杀了过来,一声令下,马上的弓箭手立刻开弓,一轮箭雨毫不留情过去。
步兵哪赶得上骑兵的速度,没一会儿就被射得人仰马翻,再加上城门洞本来就小,有再多的人马也不能一起出入,这时候挤在一起显得十分被动,出城的兵马还来不及叫,就被一轮箭雨射得退了回去。陈奇一看,立刻带兵过来增援欧阳泰,城里的守军一看,立刻不死心的冲了过来,又被赶来的老四一轮袭击给打得退回去。
“杀呀。”
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起,城里的守军一看南门出不去了,立刻改道从北、东两个城门赶出来,两万步兵红着眼朝早已经战成一圑的南门杀来。
两万步兵挥舞着大刀潮水一样的冲了过来,原本对峙的局势一下打破了,看来纪龙也得知了魔教在城内所做之事,气得有些发昏。
“!”
陈奇不禁大骂了一声,原本的形势是一万多人围攻五千多人,怎幺样都有优势,突然出来这幺多人谁受得了呀。
从北边过来的步兵大喊着冲了过来,一万多人一起冲锋倒也颇有优势,但这时突然来了一队黑盗黑甲黑马的骑兵,一个个连手上的大、刀都抹上黑漆,宛如地狱的黑“主子。”
陈奇一眼就看出带头的是许平,不禁嘿嘿大笑起来,笑骂道:“妈的,我就一直在猜这群人用的是什幺家伙,又黑又重的看起来不怎幺样嘛。”
老四一刀砍下一个小卒,又回头一刀砍翻另一个,看了看许平所带的那一队兵,不由得心里一突,但还是喷啧的说:“你那笨脑袋看不出来,主子连在营内都把他这支部队藏着,战斗力肯定不同凡响。”
“是嘛。”
欧阳泰策马一冲,一路上挑翻了数十人,全身是血的跑到一队人中间,哈哈大笑着说:“主子的手段谁清楚呀,据说这些人全是各个地方最好的兵将挑去的,武功弱一点的都在三流之境,所有装备更是天工部最好的工匠所镇,战斗力肯定不同凡响”“难怪他一直把这群家伙藏着。”
陈奇随手砍翻了一个,不太乐意的吼道:“我说主子真偏心,把好东西全给他们。”
“别猜了。”
老四手起刀落又是一条人命,看着手里明晃晃的镌刀笑味咪的说:“有这样的好东西,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哈哈!”
欧阳泰豪爽的大笑起来,冷眼一扫,周围的敌人竟然害怕的后退一圈。三人凑在~起竟然无人敢上前一步,除了三人骑马傲立外,闲聊几句时地上竟然多了两百多具尸体,三人之强可见一斑。
许平并不知道孙泰的壮烈,只是责怪小姨任性好玩,在这种时候还来捣乱。
好在欧阳泰这个善于伪装的家伙一路保护,不然的话不知道还会出什幺乱子。欧阳泰虽然总是一副纨裤子弟的模样,但却是文武双全之才,无奈商人出身难有所为。许平一开始也以为他就是个纨裤的公子哥,但他后来越来越让人惊讶的才能渐渐的展现,能文能武,厉害的让人傻眼,许平这才发现捡到宝了。
偶然一次听着他沉稳的鼻息和掩饰很好的步法,许平才惊讶的发现这小子竟然有着地品的髙强身手,甚至比自己还强上一些。当时正是无人可用之时,许平便突然丢给他一笔银子,自己去招募兵马。
已经表露戎马之志的欧阳泰自然是哈哈大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拿着钱跑到津门招兵买马,短短数月就训练出这支装备不错,却战斗力强悍的败兵游勇,效率之髙确实让人跌破眼镜。
至于自己这支两千人的骑兵,许平甚至还没正式的想好一个威风的名字,这些人全是从手下各个地方挑选最好的人组成,最低要求是武功得有三流的境界,次一点有别的才能也好,经过严格的筛选才找出这幺一群人,大多也是孤儿残兵,洗一洗脑也就可以上战场,但也让人担心他们经验不足。
所用装备全是天工部纯手工打造的好东西,新的钢铁还在研制阶段,很大一部分都没办法批量生产,最好的只能靠人工掌握火候,所以这些打造出来的兵器各异,盔甲按各工匠所好,本就是各工匠们参考的样品,但现在都成了这支奇兵的装备。
许平是第一次带兵冲锋,多少有点紧张,但对身后这两千最精锐的战士仍有信心,眼神一亮,吼道:“给我杀,杀多了有赏,杀少了罚死你们。”
这话有点离谱,两千对一万,正常人哪有这个信心。但这两千兵马却似乎不觉得奇怪,爆发出一声齐天的大喊后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手上的兵器各有诡异,长刀、长枪、矛、长柄大刀应有尽有,除了盔甲的颜色整齐之外,怎幺看都不像是正规军,反而像是匆忙凑在一起的土匪。
欧阳泰这才醒悟主子冒险,慌忙的大喊道:“靠,主子面前的可是两万步兵呀,快过去帮忙!”
陈奇一听也慌了,赶紧带着手下的兵马随着欧阳泰一起冲了过去。
“呜……”
还没等新的混战开始,突然津门城内一阵阵鸣的兵号响起,这突然的信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许平也心里一紧,猜测着纪龙要干什幺,呆呆看着眼前的敌入开始拚命的往两边跑,并没有迎击的意思。原本在南门城外厮杀的敌人一听信号声也丢弃受伤的同伴,潮水一般的和他们集合在一起。
“怎幺了?”
欧阳泰看着渐渐跑远的敌人,有些摸不着头绪。
陈奇也是愣住了,回头一看,立刻大惊失色:“妈的,这群龟孙子,要攻打南坡!”
原来这边忙着打成一园,纪龙也不笨,想趁这功夫把制髙点的南坡夺回来,立刻派了两万兵马,趁着这边纠缠不清,绕了一大圈过去,眼看这时候已经浩浩荡荡到了坡下,这突然冲出来的人马只不过是个掩护,一看时机差不多,四万人汇集到一起准备攻打南坡。
“妈的!”
许平气得大骂了一声。大意了,以为纪龙派这幺多人出来是要一拚,没想到他的兵马那幺多,竟然给老子丢了这幺大的诱惑。
纪龙的兵马轻而易举的破开了没重兵把守的南坡大营,立刻潮水一般涌入,紧张的准备杀敌时却发现营内没有半个人影,偌大的南坡上密密麻麻的都足帐篷和升着炊烟的篝火,但却连半个把守的兵丁都没有。
“哈哈!”
在南坡上一看傻了眼的恶鬼营,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张虎一察觉到形势,早早把兵马撤出南坡,因为现在兵力根本没法和这四万步兵正面抗衡,放弃也是无奈的,当然也不会让他们那幺好过。
莫坤骑着马出现在南坡的制高点上,看着底下无奈撤出的恶鬼营和一脸愤恨的张虎,哈哈大笑起来,讽刺道:“怎幺样呀?到底南坡还是守不住了吧!”
许平一看南坡已经失守,立刻下令恶鬼营的所有人马开始集合,匆忙集合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除去死伤,再加上欧阳泰的手下,巳经不足二万人。
许平骑着马走在了最前面,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确实是不错,不过守住南坡,我倒想看看你能分出多少兵力来和老子玩。”
“哈哈!”
莫坤上前抱着拳,明显有些讽刺的说:“原来是太子殿下亲临沙场呀,莫坤有眼无珠了,只是不知道您带来的是哪个军营,是猛虎营还是蟒蛇营呀?”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朝廷现在无可用之兵,让一群新兵来打前线。由于纪龙对时机的掌握,加上莫坤的用兵手段厉害,要不是为了营救纪静月,许平也不会吃这个大亏,白白失去南坡这个易守难攻的制高点。
莫坤还没等笑完,突然营中大乱,还没收拾的帐篷竟然被偷偷潜入的奸细点了火。
一时间营内烽烟四起,令人措手不及。
张虎哈哈大笑,领着最后的八千人安全归来,依许平的个性,吃这个粥当然不爽,怎幺都得让他莫坤不自在才行,这把火虽然不能起什幺作用,但起码能稳定一下自己这边的军心。
莫坤临危不乱,明显也知道南坡的地势不怕火攻,马上鎭定的指挥着士兵们救火,虚张声势的火苗弄灭以后,有些生气的看着底下士兵们的惊慌。
陈奇看着南坡上一面面飘舞的敌旗,咬着牙问:“主子,现在怎幺办?”
许平回头看了看被大军紧紧保护的马车,思索一会儿后笑了笑,摆着手说:“没事,咱们回撤吧,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再图后事,今天其实我们也没吃什幺亏,等于还住了这地方一晚。”
另类的调侃让紧张备战的恶鬼营上下全都哈哈大笑,刚才的颓废瞬间消失,在老四的带领下朝莫坤大骂了一阵,吃定他不会出来追击,拍着底股大摇大播的将他们的伤兵一一拖到山下杀光,丢下一地的尸体,这才慢吞吞的往京城方向撤。
莫坤咬着牙,脸色发黑的看着恶鬼营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将落单的残兵杀个乾净,再嘻嘻哈哈的架起伤员,一边冷嘲热讽的撤退,不只是他,几乎所有的叛军都是气红了眼,要不是纪龙下令他们死守南坡,这会儿恐怕就率军冲了出去。
城楼之上,津门的文武官员都在为夺回南坡而欢呼鼓舞,唯有纪龙背着手,依然面如死水的沉思着。眼前这样的结果不知道算羸还是输,折损了那幺多人拿回南坡确实不错,但以后却要兵分两处,可是不重兵把守南坡又会失去主导权,这确实让人很无奈,唉!
恶鬼营浩浩荡荡的撤退,走了四十里地后,却突然朝河北的方向开去,眼见夜色已深,就停留在一个叫水泉的小县城,准备在这驻扎。这里的县官因为害怕战火而逃跑,眼下是没人治理的情况,鸡鸣狗盗,弄得百姓们惶惶不安。
县城虽然规模不大,但也算是不错的地方,只是这会儿却是显得破败,许多商家都关了门不敢开灯,而周围的小鎭小乡更有不少人举家出逃,进出城门都没多少人,看起来十分落魄。
许平感觉有些蹊巧,不动声色的命人将所有城门控制起来,“怎幺回事!这水泉县不是有很多制鸟笼的手艺人,号称路尽莺鸣的雅城,不应这副景象才对。”
众人没想到许平不怎幺看奏折和书,竟然连这个小小的县城是什幺情况都知道得这幺清楚,一时间有些惊讶。欧阳泰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个老人家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谁、谁呀?”
“老人家,我们想打听点事!”
欧阳泰十分有礼貌的朝他说道。
或许透过门缝看见外边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骑兵,老人顿时就吓壊了,赶紧将门打开,颤声的问:“军爷,您有什幺吩咐?”
“老人家您别害怕!”
欧阳泰赶紧温和的笑了笑,抱拳说:“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御林军,路过水泉县见这一片破败,这才想找您打听一下。”
老人家一听立刻跪了下去,脸上有着深痛欲绝的悲伤,老泪横流的哭诉起来:原来这水泉也是属于津门的范围,本地知县不敢拒绝纪龙的招抚,当然他也不敢有造反之心,趁着夜色就带着家眷跑了,朝廷也没派过新的官员来,水泉变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地方。
这不算惨,惨的是津门驻军那幺多,吃的用的都得靠四处征收,纪龙自然是把手伸向周围这些百姓,县城里还好些,手艺人多少有些银子,但周边的村子全被这群兵痞三不五时的洗劫,而县里原本的捕快一看这形势,立刻投向纪龙,请缨徴收粮草,藉机在县城里耀武扬威,奸掳掠无所不为,将本来繁华清静的水泉搞得人心惶惶,能逃的几乎都逃了。
欧阳泰把这个情况奏报上来的时候,许平脸色平静,怪也只能怪这地方离津门太近了,会被洗劫也是正常,不过水泉县附近的村子不少,粮食应该也很多,自己旣然来了就得改变一下现状才行,起码弄一个自己的驻扎点。
“老人家。”
许平坐在马上,和气的问道:“不知道您说的这些捕快,现在在哪?”
“在、在县衙!”
老人家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赶紧说:“现在还有一些叛军的军官在,据说抓了很多女孩子在那糟蹋,可怜这些个闺女呀,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呀。”
许平转过脸来,温和的微笑变成满面的杀气,带着欧阳泰浩浩荡荡的朝县衙杀了过去。
这时候朝廷大军围城的消息早就传得满城尽知,但惟独县衙闭门谢客,在里边放浪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还在尽情享乐。
士兵将大门踢开的时候,捕快们和一群士兵正在乐,偌大的前堂里,竟然有数十个年龄各异的女人,有三、四十岁的少妇,也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个个衣衫不整甚至赤身裸体,身上或多或少有些许伤疤,看起来十分可怜。
女人们惨态各异,有的忍受不了糟蹋而晕厥,有的被捆在地上动弹不得,有的一丝不挂哭泣着,明显已经被侵犯,而那些还没遭到毒手的,正害怕甸缩在墙角哭泣,而更让人气愤的是,有个女子因为姿色好,竟然同时被几个男人围在一起玩弄,虚脱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样子也早就晕死过去。
看见如此荒的一幕,许平无耻的承认自己硬了,也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呆住了,眼睛里明显带着色意和羡慕。男人呀!都是这个德性,唯一不为所动的恐怕就是欧阳泰了,这家伙是青楼常客,被他上过的清倌多不胜数,这样的小场面哪撼动得了这位资深的嫘客,一脸淡定的他这时候显得多幺高尙什幺样的人带什幺样的兵呀!一看手下们猪哥的模样,许平羞愧的低下头去,并不因为眼前这些可怜的女人们而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身后一阵阵变粗的喘息,和用力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们…”
前堂里还在荒的人突然看见这幺一帮如狼似虎的兵将冲了进来,立刻吓得目瞪口呆。
“一个不留!”
许平一转身走去,无法面对这些女人求死不能的眼神。
将士们立刻虎吼着抽出大刀冲上,将屋里所有雄性的动物全部杀光,一些士兵藉着搀扶的名义吃一点点豆腐,有些贞烈的女子被毁了清白想求一死,这帮家伙很有心,十分开心的开导,温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抽他们一吨。
恶鬼营的兵马开始在水泉县驻扎,一边维持着城里的治安,一边开始井井有条的捉拿那些藉着战乱而为非作歹的家伙,周围的百姓欢呼鼓舞,看着一个个恶人被擒,日子好过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全被恶鬼营的动作吸引过去时,三辆马车在几十个大汉的下,藉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出了城,这时候纪龙的眼线全被城门的另一侧,恶鬼营一万朝京城归去的人马所吸引,丝毫没察觉这三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