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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第二章 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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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营大军集结风波县后并没有急于继续推进,而是一边打探着情况,一边休养整顿。毕竟四路大军经过那幺多场恶战早已经是死伤惨重,战斗力也是大大的下滑,虽然表面上还是号称十万雄军,但可战的兵力已经不到三万。

津门现在一边得防御着饿狼营随时的攻打,又得绷紧神经担心河北这边的情况。毕竟,饿狼营要是攻到附近纠缠住了部分兵马,许平趁虚而入,恶鬼营加上河北驻军可是有近六万的兵马,若被打个措手不及,津门可没那幺好的应对机制。

另一个声势惊人的地方就是直隶,直隶可是禁军的大本营。一向强悍的禁军虽然大多驻扎在京城,以备皇帝随时调用,但驻扎在其他地方的也是不少,现在也开始陆续的集合起来,一旦完成会师也会有五、六万的人马。

山东一带倒是安静,不过也采取了随时候命的态度,驻军都在小规模的调动着。津门的百姓更是不安,外逃得更加厉害了,而一些官员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起事到现在,屡次的受挫下他们已经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有的人开始悄悄的收拾起金银细软,只等着有机会也混进百姓之中一起远走津门。

津门现在被越来越多的兵马围住,俨然是一副四面楚歌的凄凉之地,但纪龙稳坐津门似乎没什幺惊讶之处,波澜不惊的调遣着自己手上的兵马慢慢的放弃各小县城的驻守,往主城律门迅速集结起来,一旦会师成功人马也不下十万。

火药味浓得让人窒息,百姓们能跑的也赶紧举家出逃,毕竟战火一烧的话可没人管得了他们,除了可能会被殃及外,还有被征召的可能,任谁都不想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所以周遭的青壮年早早的有多远就跑多远了。

到处都是紧张无比,但这时候水泉县倒显得清幽许多,人群来来往往的,似乎不受战争的影响一样。

这里在欧阳泰接管以后也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一些外逃的百姓一看这情况纷纷跑了回来。加之是太子爷的驻地所在,百姓们都不怎幺担心战火会烧到这,所以日子也过得比较放心一些。

新的行邸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宅院,虽然朴素了些,但到处鸟语花香倒显得清幽无比,加上有官道和运河,不管出行还是奏报的来往都比较安全。考虑到许平的安全,欧阳泰才把行邸搬到这来,毕竟这可是在恶鬼营三营人马的大后方。

院门口驿兵们来回不停的穿梭着,将一份又一份的批奏送到河北各地。前厅里全是在忙活着的文官武将,一个个满头大汗的整理着情报、奏报,或接收或往外发,从众人忙碌的样子也可看出一点战争的影子。

后厢比较清静,主厅内更是安宁得让人困意四起。许平百无聊赖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懒洋洋的摇晃着。虽然深秋的风已经有些许凉意,但在旁边点上一个装满香料的暖炉,闻着淡淡的香气倒也是惬意无比,暖暖的感觉让人都懒得全身无力了,这种清静才是纨裤子弟该有的休闲生活。

前段时间的中毒事件惊得整个河北都震动了,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尤其是听说许平只能运起内力抵抗而无法将毒排出时,会武功的一群人更是紧张无比,一个个都在恐惧到底是什幺样的剧毒。

应巧蝶赶到水泉的时候眼泪都哭乾了,啜泣着把情况一说,欧阳泰顿时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丢下所有公务匆忙的带上两位御医、巧儿和几个水泉县医术最高的大夫骑上快马,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马车里传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哭声更是让所有人心神一颤,巧儿更是惊得六神无主。难道来晚了?

纪静月早已经匆忙的穿好了衣服,但还是有些衣裳不整,跪在许平的旁边哭个不停,而许平没有半点反应的躺着。众人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会儿再看这情况腿都有些发抖了。如果太子爷在这出了半点意外的话。恐怕这些人全都得以死谢罪,搞不好圣上一怒,连百姓都难逃一死。

众人也管不上悲痛欲绝的纪静月,几只手匆忙的搭在了许平的脉搏上,有的查看瞳孔、有的勘察脉搏,热火朝天的忙活开了。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严肃,连巧儿都迈着几乎无法走动的步伐,一边心疼的哭着,一边把柔嫩的小手搭在了许平的脉搏上,应巧蝶赶紧把哭得快要晕厥的纪静月拉到一边,示意她别打扰,也赶紧为她整理一下散乱的衣裳。

可是一查完,众人却都是咬着牙,有点愤恨和郁闷的看着在旁边哭哭啼啼的纪静月和应巧蝶。巧儿颠簸了那幺久,破身的伤口更严重了,赶到时在裙子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花,疼得她是直咧嘴,这时候她的表情最为气愤。

纪静月一看众人面色铁青,吓得都快晕了,不过御医赶紧安慰她说没什幺大碍,头也不抬的为许平扎上了几根银针。

欧阳泰赶紧安排人先把两位还在哭哭啼啼的美妇安顿一下,这才驾着马车亲自将许平接回了水泉,几名大夫和御医也在车里随同伺候着,行动不便的巧儿自然也不再策马了,坐在车内的时候似乎有些像是在生闷气。

刚回到水泉,两个美妇一看许平还昏睡不醒,而其他人的脸色都特别难看,纪静月心里的担忧更甚了,哽声的问:「到底他中的是什幺毒呀?」

应巧蝶尽管不好细问,但眼里也是有着一样的关切,姣好的面容上尽是担忧之色,未乾的泪痕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巧儿在女御医的治疗下,的创口才稍稍的减缓了一点疼痛,但在马上顚簸了那幺久,也是裂得更厉害了。一听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阴起了脸,摇着头叹息说:「主子中的毒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多少个英雄人物都没办法逃得过这一关。」

「巧儿姑娘,你就别折磨我们了……」

应巧碟在旁边也是泪眼婆娑,话一说完发觉才有点不对劲。折磨自己?折磨自己什幺?为什幺感觉心那幺痛?

「就是江湖上出名的……」

巧儿故意说得一顿一顿的,看她们提心吊胆的样子心里更气,见两女急得都快景了,这才忍不住娇声骂道:「就是哪都可以买到的蒙汗药!还是最普通的那种。只要修为入了流,就可以轻松的运功将毒逼出体外。你们真是把大家给吓死了……」

「什幺?」

两个美妇顿时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张着嘴。蒙汗药?还是最普通的?

巧儿气得幼嫩的小脸都胀红了,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亏你们还行走江湖呢!还一个地品,一个一流呢!连蒙汗药是什幺都不懂吗?吃了最多睡一觉就行了,你们却搞得像是中了什幺剧毒一样,把我们吓个半死……」

女御医在一边掩嘴而笑,窃笑了一番还是徐徐的解释道:「确是普通的蒙汗药,按道理武功稍好就可以逼出来。但主子没有逼毒却用内力强行压制,反而伤了自己的筋脉……」

「不可能!」

不稳。

巧儿暧昧的笑了笑,刚才在车内早就看见了那朵小梅花。看来这小姨也是难逃毒爪,被主子给办了,初试云雨还特别有情调的选择了野战,真不愧是一家人呀!

「既然是普通的蒙汗药,为什幺他还要运功抵抗呀?」

应巧蝶也是有点不相信,毕竟许平那幺强的修为,这点药对他来说有和没有应该没有区别呀!

「谁知道呀……」

巧儿坐在床头使劲抓着头发,有点发狂的说:「主子不知道是什幺毒,难道你们就不会运气查看一下吗?按你们的内力,就算用外力也能很轻易的帮他把毒逼出去,犯得着这样吓人吗?」

「我、我不会……」

纪静月脸色一红,难得羞愧的低下头去了。

应巧蝶一样胀红了脸,难为情的摇了摇头,那意思也是她不懂这些。两人那时候五内如焚、六神无主,哪想得到这幺多?都有同一个错觉,那就是能让许平无法逼出的毒,肯定是剧毒。

这下巧儿已经彻底无语了,咬着牙恨不得能把她们捆起来揍一顿。这两位真是大神了,一个总想着行走江湖当女侠,一个还号称江湖中人,竟然连一般学武之人都会的运功逼毒都不懂,乾脆死了算了。

知道许平没什幺事后两位美妇这才松了一口气,神经紧绷了那幺久也难免疲累,感觉都快晕过去了,再一看巧儿的面色很不好,赶紧告辞一句准备下去休息。

女御医暧昧的笑了笑,悄悄跟着纪静月回了房间,殷勤地要为她处理一下破身的创口,以免留下任何的病根子。

应巧蝶慌忙的摇着头表示和自己没关系,娇身一转先跑了回去。纪静月红着脸有点扭捏但也没有拒绝,闹剧散场后只剩巧儿的近乎抓狂,还有欧阳泰欲哭无泪的郁闷。这算什幺呀!

现在的主厅里,因为一夜劳累导致行动如同残人一样的巧儿,也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嘟着小嘴似乎有些不满。

许平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意有所指的看着坐在一边满面幽怨的小姨,笑咪咪的说:「行啦巧儿,有什幺好生气的。我第一次中蒙汗药,没什幺经验嘛!又没出人命是不是?」

「还好意思说……」

纪静月瞪着水灵美眸,难掩娇嗔的说:「我们不会逼毒就算了,你就不能向己试一下运功逼毒吗?白练那幺久的武功了。」

纪静月原本就是国色天香,不管容颜或者身材都近乎完美,举手投足问更是风情万种,让人不禁心神荡漾,破身后那种成熟的妩媚和丰腴更加浓烈,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嗲嗲一嗔别说许平色性大动,就连巧儿都感觉有些心神不稳。

不过巧儿也是不差,原本就媚骨天成,虽然年幼却有种别样韵味的妖媚,稚嫩的模样特别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小巧的身体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现在虽然被折腾得高挂免战牌,但娇羞的一嗔也是有着强烈的挑逗性。

面对一大一小两个绝色尤物,许平真想跳起来把她们抱到床上蹂躏一番。但可惜的是,巧儿幼嫩的身子被自己摧残得本来就无法承欢,这会儿更是被折腾成了病号,除非禽兽不如,不然真下不了手。小姨献身时是碧血洗银枪的状态,虽然中间没有扫兴的时候,但这贸然的初次也让她的月事不太准时,回来后已经浸泡在悲剧的血水中。

「苍天呀……」

许平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面对两个如此美丽的尤物却没办法下口,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两女互看了一眼,当然明白许平这会儿的想法和郁闷的原因,眼里鄙夷的味道更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种销魂无比的滋味,不管是巧儿幼嫩的容颜还是纪静月妖娆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出现了勾魂的红晕,羞怯的模样让人顿时食指大动。

「巧儿姑娘,你找我呀?」

一声清澈而又娇嗲的疑问,话音一落应巧蝶就款款的走了进来。她身着粉色飘逸长裙,简单盘起了长长的青丝,娴雅的穿着加上一脸迷人的微笑,立刻让许平眼睛一亮,就差没流下口水了。

「嗯,您先坐……」

巧儿这会儿倒是客气,笑咪咪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坐下。

应巧蝶款款而落,眼见许平大放色意的目光直盯着自己,俏脸不由得一红,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如此无礼的眼光,但是心里却有些「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觉。

许久没有精心梳妆打扮过,早上一起来却是折腾到现在,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幺突然那幺爱美了。

「你们三个……」

巧儿严肃的咳了一下,童稚的脸上难掩讥讽的说:「一点小小的蒙汗药就吓成这样,还闹出这幺大的动静。我和欧阳泰商量过了,决定给你们上一堂基础课!」

「什幺基础课?」

许平不屑的瞪了一眼,难掩得意的说:「你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还给我上课?」

「你厉害?」

巧儿水润的眼里有着鄙视的意味,冷笑着讥讽道:「两个地品加一个一流高手,拿一个小小的蒙汗药都没办法。打是打不过你们,不过要毒死的话应该很简单……」

巧儿用毒的手段比较多,在这方面的天赋极高,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想想自己那晚狼狈的模样,许平无奈的闭上了嘴。不过再看看越发性感迷人的小姨,荡的色意不免又浮现出来。

借着这个机会将这日思夜想的尤物给采摘了,倒也不失为一个收获。想想在马车上的艳景,火辣的尤物在身下呻吟扭腰,时无比陶醉的满足,一幕幕闪过脑海里,底下似乎就有点充血了。

纪静月被这暧昧的目光看得面色一红,自然是猜出了这小色狼在想什幺,狠狠白了许平一眼后又不满的嘟起嘴来。早知道是蒙汗药的话自己还献什幺身呀!

乖得和丫鬟一样任他为所欲为。这下好了,便宜了这个小流氓,等回京城的时候,可不知道该怎幺和姐姐解释这件事情。

「看看这个!」

巧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认真的说道:「这是比较常见的蒙汗药,比那些军人用的药效还好一些。」

「真的吗?」

纪静月有点不服,因为巧儿拿这事取笑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幺特殊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献身,确实也是难以启齿的羞事。

「你来一口?」

巧儿挑衅的看着她,这会儿抓到了纪静月的小辫子,她自然不会客气!

「算了吧!」

纪静月慌忙摆了摆手。眼看许平眼放绿光,似乎在鼓励自己,心想:自己要是服下去的话,这禽兽不如的小流氓不知道会趁机干出什幺事来,为了名声还是服输吧!

看见小姨宛如小孩般的和巧儿打闹,许平立刻欣慰的笑了笑。这才像她们的性格嘛!有时候这种简单的嬉戏确实不错,让人觉得很放松。应巧蝶也是微笑了一下,显然她也喜欢这种别样的亲密。

「我教你们运功的方法……」

面对三个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高手,巧儿这会儿总算扬眉吐气了。她突然把蒙汗药服了下去,接着将袖子挽起,两只洁白无暇、宛如细藕的玉臂露出来,那白嫩的肉感十分诱人,许平差点就在旁边吹口哨了。

巧儿狠瞪了一眼,看着两个美妇认真的表情自然得意万分。用手指轻轻掐在自己光滑的腋下,并解释道:「先把毒控制在入点不让它扩散,接着将内力运到会阳,点开脉络!」

巧儿难掩得意的一路在细嫩的手臂上掐着位,一边嫩声解释着:「经由路阴、三泉、洛脉一路通下去,接着通过敞开的脉搏,迅速的运功将毒逼到手指上。」

「最后把毒都聚到隆通这,你们看着!」

巧儿面色凝重的直起胳膊,慢慢把手指伸直,只见她细嫩的食指尖先是聚成了血红色,没一会儿又慢慢变成一层暗赤色,接着微微鼓了起来!

好神奇呀!三位「高手」兴致勃勃的看着。虽然感觉很是丢脸,白练了那幺多年的武功,却连这都不懂。这样防身的好东西,还是学到手比较实在!

「出!」

巧儿默运了一下内力,娇喝一声后食指尖上突然破开了一个小口,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喷了出来,整根手指立刻恢复鲜艳的血红

「这幺简单呀?」

纪静月有些傻了眼,怎幺感觉和吃饭一样简单?

应巧蝶则是在一边默默的记着,暗运内力模仿着巧儿的动作。许平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但也是把这套功法默默记了下来。说来惭愧,学了那幺多的武功,却没学这点最基本的东西。好在这次有惊无险,若有下次,没准自己昏迷时会发生什幺惨无人道的事。

巧儿得意至极,挺起小胸脯朝这三个没头没脑的家伙教训道:「你们可得好好记得,知道吗?要是再碰上这样的事,先不说后果怎幺样,就凭你们的内力,连点都用不上就可以运脉逼毒,被蒙汗药迷倒这才是最丢人的!」

好狠的小呀!

一句话就让三人露出了羞愧之色,似乎行走江湖像是挨骗的傻蛋一样。怎幺说三人身手都算高强,却栽在这种下三滥的蒙汗药上,搞得众人鸡犬不宁,确实丢人丢到家了。

「不是我在说……」

巧儿似乎有点意犹未尽、满面得意的说:「主子中的又不是什幺奇毒,按你们的内力逼这点破药,其实比撒还要简单,怎幺就一个个吓得像要出人命一样呢!没出息呀……」

巧儿说到这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摇着头,似乎像在说「孺子不可教也」,低沉的叹了一声,可爱中又让人有种想揍她的冲动。

「巧儿……」

许平难得羞红了脸,咬牙切齿的看着越发得意的小魔女。

纪静月也是羞愧无比,倔强的瞪了她一眼,令人捉摸不定的说道:「我明白巧儿的好心好意了,她是觉得最近不受宠,晚上想好好服侍一下主子爷是吗……」

两人一唱一合间应巧蝶红了脸,巧儿却是白了脸。纪静月本想再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女,但这时候冷月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说:「爷,林伟求见!」

「嗯……传吧!」

许平不甘心的瞪了暗喜的巧儿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冷月这段时间一直以护卫之名躲在这养伤,虽然在御医的照顾下痊愈得很快,但现在也只恢复了七成左右的内力,张丛甲霸道至极的一刀给她留下的内伤也是不轻,还需静养几日才能完全恢复。

「奴婢告退了!」

巧儿现在也懂得轻重之分,婉声说完后立刻有八名丫鬟抬着椅子上前,带着她回房间休息去了。破身之伤加上那一夜的疲劳,结果自然是雪上加霜,御医已经禁止巧儿下地了,让一向活泼的巧儿十分郁闷。

应巧蝶也赶紧告声退下,看着她走出去时一摇一摆的高翘臀部,许平不由得面露色意。这妞看来待在自己身边也是芳心大动,竟然哭得比纪静月差不到哪去,估计让她身怀六甲的日子也不远了。

冷月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但眼里却有一种许平才能读懂的温情,现在除了许平的安全外,其他的事她似乎都已经不关心了。

「小流氓……」

纪静月扭捏了好一会儿,突然走到许平面前,面露不舍的呢喃道:「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

许平慢慢牵住了她的手,也不避讳冷月在场,在她温润的小脸上轻柔的吻了一下。

「还不是你……」

纪静月美眸含情,咬着牙有几分酸意的说:「程凝雪已经证实有身孕了,害喜的现象很严重,姐姐来意旨让我立刻去通阳接她回京城养胎!」

「真的?」

许平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没那幺准吧?蓝小熏只是一次就怀上了,这段时间只和程凝雪缠绵了一次她也怀上了,这事还真是讲究机率呀!

「御医已经证实是喜脉了!」

纪静月似是有几分吃醋,酸溜溜的说:「真得恭喜你和姐姐,看来皇家开枝散叶有望了。」

「嘿嘿,下次要开枝散叶的话就是你的事了!」

许平虽然难掩欣喜,但还是凑到小姨的耳边,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色笑着说:「我会很努力的,保证你能生十个、八个。」

「去你的……」

纪静月嗔怪的时候脸上有说不出的欣喜,但还是缓了缓神,轻声说:「姐姐已经派人去接了,我先过去通阳那边。你派点人陪我一起去,毕竟这边比较乱,还是注意一下安全比较好。」

「嗯,你先去收拾吧!」

许平难掩温情,柔声说道:「一会儿我派禁卫队的人陪你过去,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回京城!」

「好、好……」

纪静月有些难为情的退了下去,许平这样等于是在宣示两人本就隠瞒不了的关系,尽管心里有点喜悦之情,但毕竟两人的关系特殊,也难免有点忐忑不安。

其实她倒有点多虑了。雨辰是晚辈许平也照啃不误,都没有人出来指责什幺,纪欣月更曾派过朱莲池来勾引许平,摆明朱允文和她都不排斥这种近亲的关系,所以再怎幺样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纪静月一退下去,许平立刻嘱咐冷月告知欧阳泰派一千名禁卫队和一千名驻军护送她去通阳县,毕竟河北离津门实在太近了,而且现在到处都是乱哄哄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冷月依旧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尽管她还是冷若冰霜、没太多言语,但许平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心里的小世界和她的温情只有自己才能享受,何乐而不为呢!

冷月走出去传达了命令后就在外边守着,没一会儿儿林伟这个猥琐的家伙就搓着手走了进来,面色一如既往的荡,眼神依旧下流,让许平顿时心生亲切之感。

「主子……」

林伟一进来就嘿嘿笑着,有几分恭维的说道:「如您所料,巫烈那老家伙很殷勤的讨好我,东西一送去他就乐歪了,说起话来也特别客气,而且还一直叨念着您的知遇之恩!」

「是吗?」

许平冷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些许阴森的说:「这家伙倒真会投其所好呀!知道我们林大人比较喜欢女色,想必林大人这几天也够高兴了?母女三人同床的滋味不错吧?我都想自己押东西过去给他个贿赂的机会。」

「还好、还好……」

林伟恬不知耻的笑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严肃的说:「现在饿狼营的情况都在这了,虽然老家伙贿赂我,但主子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忘。」

许平冷哼一下,狠狠鄙视了他一眼,接过册子仔细翻了起来,看了好半天后心情还算是不错,不过却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饿狼营呀!真是糟蹋了。能战的竟然只有两万三千多人,就这点兵力还妄想打下津门,就算朝廷给他们顿顿大鱼大肉用来进补,他巫烈也不可能敌得过纪龙以逸待劳的津门大军。」

「主子所言甚是……」

林伟有些扭捏的笑了笑,语气试探性的问道:「主子,我还获悉了另一个情报,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有屁快放!」

许平说话的时候本能撝住了鼻子,真担心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说放就放的强人,毕竟林伟也是一个无耻至极的人呀。

「但属下得叫两人上来。」

林伟说话的时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真让人想揍他一顿。

「叫吧!」

许平打了一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不就是那对小姐妹吗?我记得是幽红楼出身的对吧?你小子艳福不浅嘛!这一去就收了一对小老婆,这差事还满意吧?」

「主子英明!」

林伟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的笑着,额头上微微冒出了点冷汗。

第二晚的那对姐妹从小无亲无故,后来被贼人所骗卖到了幽红楼这烟花之地为奴。好在姐妹俩的姿色还算不错,老鸨一直想把她们养成摇钱树才没让她们接客,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哪知道因为饿狼营破城而便宜了林伟这个混蛋,真是暴殄天物呀!

这些事情倒不算什幺秘密,林伟决定带她们一起回来的路上早就问清了,当然为求谨慎还是做了点调查,但许平轻描淡写的说出两个女孩的出身,自然是让人感觉浑身有些发冷。

林伟的惊讶自然不小,但细想一下这也是意料之内。自己这一路绕过津门前往风波县,可是避过了多少的关卡和眼线才能安全到达。但主子坐镇河北却知道得如此详细,这就是说自己身边或者饿狼营内早就有了眼线!

短暂的惊讶过后,林伟也不觉得惊奇了。毕竟在这非常时期谁都会小心翼翼,自己的行踪在主子的掌握下并不奇怪,而朝廷自然不可能在那幺关键的事情上有半点马虎,这样看来自己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了。

「让她们上来吧!」

许平对林伟些许的惶恐视而不见,倒对所谓的「另一个情报」有兴趣了。两个青楼女子还能有什幺好消息送上?

面对许平懒散的态度,林伟仍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把那对姐妹叫了上来。

许平斜眼一看也没什幺兴趣,虽然在民间算得上是大美女,不过现在身边的女人不是国色天香就是倾国绝代的佳人,相比之下这姐妹俩自然没有吸引力了。

姐妹俩这时候紧张无比,面色都有些苍白了。得知自己要见的是国之储君对她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入内后慌忙跪了下去,拘谨得连问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傻着眼。

「起来吧!」

许平随手一挥,淡然问道:「你们有什幺话说?」

不稳了。这种皇权至高无上的恩威,在阶级分明的时代确实是让人无法承受。林伟在旁边一个劲的使眼色让她们别那幺害怕,但也无法缓解两人的紧张。

好一会儿,年长一些的少女这才稍微稳了稳急促的心跳,怯声说:「秉殿下,约一个月前,纪龙把津门周边比较有名的木匠和铁匠全征走了,直到现在都没人回来!」

「而、而且也没听说在干什幺,据说是在打造什幺大型的东西!」

年幼的那个结巴而又十分拘谨的接了一句。

「就这个?」

许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明显对于这简单的话语有些不满,把林伟和姐妹俩都吓得半死!

「是、是……」

姐妹俩吓得慌忙跪地,简单的一个眼色早就让她们面无血色了。

许平沉吟一下,更是让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说:「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

姐妹俩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脸上还有着惊魂未定的忐忑,走路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眼光不错嘛!」

许平有几分调侃又似不满的说:「你所谓的情报就是这个?我可不觉得这几句话有什幺值钱的地方!」

「嗯……」

林伟一看许平的语气还不算很坏,立刻松了一口大气。这情报确实粗糙了点,但应该还是有可用之处。

「这两个妞还不错!」

许平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后温和说道:「你就把她们收下吧,就算是这次行动的赏赐。」

「谢主子……」

林伟兴奋得脸色通红。对于这对苦命的姐妹他也是喜爱有加,尽管初夜的时候有些粗鲁——甚至禽兽不如,但短暂的相处后也觉得她们尽管身陷不幸,但还算是纯良可爱的女孩子,已经隐隐有了喜爱之意,只是碍于她们的出身才会觉得不安,许平的成全让他顿时欣喜若狂。

「嗯……」

许平温和的点了点头,脑子里不由得思索起这条看似无用的情报,眼见林伟正殷切的看着自己,立刻眼一瞪,骂道:「给我滚!」

「立刻滚,滚得快,滚得好!」

林伟一脸样,跑出去的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身影几乎是瞬间移动般的消失了。色性果然是男人最强大的动力,要不是清楚他的底细,许平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立圣品了?速度快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是人类?

「这个王八蛋……」

许平赞许的骂了一声。把这两个丫头赏给他倒不是一时兴起,主要还是因为林伟原本有一桩比较好的姻缘,女方是官家之女,名声也算不错,却因为云南之事把他的姻缘给耽误了,眼下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吧!毕竟这姐妹俩也算是清白出身,配得上这个在太子面前有点无耻的红人了。

「主子……」

冷月又走了进来,眼里虽然有着十分想和许平缠绵的爱意,但脸色明显带有阴沉的说:「欧阳泰求见!」

「叫他进来吧。」

许平原本的嬉闹之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略带严肃的阴森。冷月似乎也不觉得奇怪,给了许平一个温柔的眼神后就走了出去。

欧阳泰随后走了进来,跌跌撞撞的很是狼狈,而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伤得不轻,穿着更是衣裳不整,甚至最讲究形象的他现在竟有些蓬头垢面,脸上隠隠写着个「衰」字,看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闷无比的公子哥!

「主子……」

欧阳泰一进来连跪地行礼都忘了,脸上有几块瘀血显得极为可怜,苦着脸抱怨道:「您那个手下……叫什幺空名的那个秃子,能不能好好管一下?这家伙实在太欠揍了……」

「他怎幺了?」

许平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但有点明知故问。

「他还怎幺了?」

欧阳泰哭丧着脸,滔滔不绝的吐起苦水:「这家伙就是一根筋的傻子,就是一头驴投胎的畜生。没事一天找我切磋这切磋那的,说什幺要精进武艺,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搞得我连公务都办不下去的躲着他,耽误了多少事呀……」

「那有什幺难!」

许平呵呵一笑,看似幸灾乐祸,突然面色有点发冷的说:「你把他打退就好,他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只要用鬼夜叉教你的那些看家本领不就行了嘛!」

欧阳泰一听脸色瞬间刷白,慌忙跪了下去,浑身轻微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主、主子您都……都知道了?」

「原本不知道的!」

许平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一开始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把你和他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是大内高高在上的供奉,而你却是商贾之子,任谁都不会以为你们会有什幺关系……」

「但……」

许平顿了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你们的功夫都是假不得的。好一把四面凶器双头枪,不管单打独斗还是在千军万马里冲锋陷阵,都是血杀一方的杀神。要不是在皇城之乱时我目睹鬼夜叉用过他那绝妙的枪法,我还真不会想到你们会是师徒关系!」

「臣……臣有罪!」

欧阳泰这时候冷汗直流,嘴唇微微颤抖着早已经没了半丝血色。

鬼夜叉率叛将与镇北王同归于尽,在天下人眼中可是诛杀了纪中云的绝世恶贼,牵扯上半点关系的话别说他欧阳泰,恐怕整个欧阳家都难逃灭族之罪,更难逃千夫所指的骂名!

欧阳泰没想到许平仅凭蛛丝马迹就猜出他是师承鬼夜叉,才学得这双头枪的绝技。

毕竟他用的一直是单头长枪,但恰巧皇城之乱时鬼夜叉为了演戏用的也是单头枪,两人尽管没露出过别的痕迹,但许平有时心静的一琢磨,却也是猜出了点端倪。

能有这等机遇也是偶然。孩童时的欧阳泰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一直吵嚷着要学武从军,但欧阳寻忙于生意,也就敷衍的给他找了两、三个不入流的师傅,几乎是抱着戏耍的态度对待儿子的远大理想。

这些所谓的师博自然是三脚功夫,敷衍的乱教,谁想得到只是十岁的欧阳泰竟然自己练出了高强的身手将他们全都打出门,天赋之高让人震惊无比。饶是如此,欧阳寻也没半点在意,在他看来商人的地位太低了,儿子学武也不会有什幺出息。

欧阳泰靠着自己在院内对着大树日复一日的乱刺,也练出了不错的枪法。后来偶然在街头和一些地痞起了冲突,凭借着高超的枪法和灵活的步伐,将他们全部打退。这一幕被偶然出来散心的鬼夜叉看到,他顿时大叹找到了后继之人,悄悄的跟着欧阳泰来到他的小天地里。

原本欧阳泰不屑于这突然找上门的师傅,但当鬼夜叉用脚随意一踢,枪身刺过百年老树时,他立刻聪明的跪下来拜师,从此就悄悄的承艺于鬼夜叉。

欧阳泰表面上放荡不拘,脑子也灵活无比,但认真起来却是一根硬得拉不软的死脑筋,认准枪这长兵器就没练过别的兵器。这执着的态度立刻让鬼夜叉起了爱才之心,机缘巧合之下将他收到门内成为嫡传,教会他双头枪这罕见的不传密技!

两人的关系十分隐秘,就连欧阳寻都不知道儿子有了个供奉做师傅,外人更是没半点头绪。欧阳泰虽然一直尊他为师,但出了皇城之乱后他也是吓得半死。

师傅所犯的这种死罪可是诛连九族,他这个徒弟也不能幸免于难,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半点痕迹,没想到被许平三言两语就点破了。

「不错,双头枪确实厉害!」

许平也难免欣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鬼夜叉的枪法确实厉害,虽然平时以长枪掩人耳目,但双头枪的威力却是无与伦比,假以时日恐怕你的造诣会在他之上!」

「主子……」

欧阳泰这时候早就面无血色了,他已经明白为什幺许平来了以后有那幺多密事不让自己处理,就连微服夜行都没事前告知一声。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夜叉的徒弟,产生一点防范之心了。

「欧阳,快来试一下我这招怎幺样……」

这时候却传出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爽朗得很,光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在此刻却有点不合规矩。欧阳泰跪地不起,惧怕之余也有点恼怒。

许平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快,立刻怒骂道:「空名!谁叫你进来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太子殿下……」

空名也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冲了进来,一看到许平在这立刻愣住了,慌忙摆着手说:「这可不是后厢,我听了你的话没乱走……」

看两人的伤势,空名的模样简直和乞丐没什幺区别,明显被欧阳泰揍得不轻。

但这时候闯起来未免有点太卤莽了,许平不由得眼神一寒,怒斥道:「我们在这商议事宜,你贸然的闯进来可知何罪!」

「大不了我下次提早喊一声嘛!」

空名有些死脑筋,没看出许平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许平顿时怒火中烧。平时可以什幺都不管,唯独碰上正事时容不得半点疏忽。

但这秃驴竟如此不知轻重,冒冒失失的乱跑也不看场合,眼下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许平宛如闪点般猛地朝空名跃了过去。

「想打架,好呀!」

空名脑子真有点迟钝过头,竟然兴奋的拉起袖子,想和许平再打一次。

欧阳泰这时候心情低落,跪在一旁没有什幺表示,但他对空名的卤莽明显也有点不满,眼里闪过一丝难言的愤恨。不过看着许平暴怒,细细琢磨却也松了一口气,起码主子还不至于怀疑自己有逆反之嫌才会如此避讳。

「不知死活!」

许平怒喝一声。即使悬于半空中,但浑身的真气宛如风暴般卷起一阵气浪,强得让人瞠目结舌。

空名败了!两人还没过上招,欧阳泰脑海里已经下了定论。地品中阶已经快破上阶的他这时候被许平的真气震得连身形都不太稳,如此强悍的攻击他都没什幺信心招架,更别提才刚破中阶的空名。

空名大喊一声,眼闪厉光不敢怠慢的架起了纵地马步。全身的内力朝着右手集中而去,猛烈的一拳立刻朝天而击!

许平这时候盛怒至极,即使没半点借力之地,但也丝毫没有畏惧,浑身的真气立刻往右手灌注,刮起如同飓风的旋风,握起拳猛地朝空名的拳头硬碰硬的轰了下去。

地品之力的硬拚何等猛烈,欧阳泰在旁看得都傻眼了。没想到主子会选择硬拚,要知道空名所练的武功可是属于刚猛一类,这样的硬拚一般人哪受得了?

但事实马上证明他的担忧是错的,两个拳头撞上的同时立刻发出「嗡」的一声闷响。空名咬着牙挨下蓬勃真气叠加下的二重劲强击,又运起真气挡下更加厉害的第三重劲,竟然没有后退半步,这一刻真有点欣喜若狂。

「给我滚……」

对于三重劲被接下许平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拳头往后微微一缩,猛地再次朝前击出,三重劲再次暴轰过去,猛烈的一砸沉重得让人窒息。

空名没曾想过会有这样诡异的事,连续的三重劲双击而来,这时候本就落于下风的内劲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搫,顿时感觉手骨如同碎裂般的疼痛,惨叫一声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往院外横飞出去。

欧阳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原本以为空名再不济,起码过上三十招不是问题,但眼下却被一击而溃,这一击的力量该强到何等地步呀!

空名的右手已经布满鲜血,撞到一块假山后才摔倒在地。捂着拳头,有着说不出的疼痛,虽然没伤到筋骨,但短时间内这只手也暂时废了。他坐在地上,眼里尽是惊骇的看着许平,这种强悍的冲搫他自练武以来从没体验过。

第一次领教三重劲后让他又怕又兴奋,总想着该怎幺破解这种杀招。稍微琢磨出一点门道时,许平一记堪称天品之威的双击三重劲,却一下打碎了他的幻想。

「空名……」

许平缓缓落地,衣角还在真气的旋动下轻轻飘摇着,但脸上的怒色还是难以掩饰,皱眉斥骂道:「别以为你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比你强的人多的是。欧阳泰是朝廷命官,你竟然不知轻重的阻碍他办公务,就是砍掉你的脑袋也不嫌冤枉……」

空名难掩落寞的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低头。心里怀疑着自己的实力,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井底之蛙,没见过真正的高手,几次交手中他曾以为许平赢得很是侥幸,但这次的一击已经彻底粉碎他所有的幻想,攻势之强让他根本无力招架。

欧阳泰看许平是真的动怒了,怕他一怒之下真会杀了空名,慌忙上前劝道:「空名大师不过是喜爱切磋而已,这是习武之人的嗜好,请殿下息怒!」

这时候被惊动的禁卫队也冲了进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看着欧阳泰是怎幺被阴魂不散的空名纠缠着,也知道空名的武功十分了得,哪看过空名这幺狼狈的样子?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空名……」

许平微微缓和了一下怒火,明显也是卖给欧阳泰一个面子,但语气还是不善的说:「你喜爱练武术不是错,喜欢挑战高手也可以,但总得看人看时候。真的拚起命来你根本不是欧阳泰的对手。而且因为你的一时兴起耽误了多少事,你知错吗?」

空名神色有点暗淡,这时候手疼得连动根手指都没办法。但许平的话也是让他为之一动,面露愧色的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随便缠着欧阳大人了。」

「去养伤吧!」

许平挥了挥手,也没再计较他这卤莽之罪。

空名咬着牙在禁卫队的搀扶下退了下去,但他没有沮丧之色,反而是目露精光似是兴奋,像是品嗜到了什幺美妙的滋味,灼热的眼神看得许平都有些蛋疼。

这家伙真不愧是武痴,这时候还惦记着要怎幺打败自己,精神可嘉呀!

空名退下去后厅内又是沉寂一片。欧阳泰面如死灰的跪地不敢移动分毫,似乎是在等着许平对自己定罪,心里只哀求着别连累到家人就好。

「欧阳泰!」

许平缓缓坐回太师椅上,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叹息说:「我不管鬼夜叉做了什幺事,但他是他,你是你。尽管你们是师徒,但这事除了我以外,我不想有别人知道,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欧阳泰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浑身立刻无力的瘫软下来,似乎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一片。

「但我心里有本帐……」

许平温和的笑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善的说:「我不会计较这些,而且还会继续取用你当我的门生。你父亲欧阳寻依旧是商部尙书领衔天下商事,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我给你一个功过相抵的机会,就看你怎幺办。」

「属下明白……」

欧阳泰面露感激,立刻磕了几个响头,直起身来信誓旦旦的说:「属下感激主子的知遇之恩,也谢谢主子的信任。不管是欧阳泰,还是欧阳家,对于您的忠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日后您就看我们的行动吧!」

「这样最好!」

许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后语气温和的说:「鬼夜叉到底还是你师傅,抽个空去祭拜他吧!」

「我……」

欧阳泰一下子就吓得面无血色。尽管他还是尊敬这个师傅,感谢他对自己的教诲,惦念他对自己的宠爱,但比起家人的安危和名声,他还是不敢去惦记鬼夜叉对他的万般教导。

「没事的,去吧!」

许平一挥手打断了欧阳泰接下来要说的话,温和说道:「要是你不去祭拜他,我才会觉得你不是个忠义之人,毕竟你一身修为都是鬼夜叉给的,应该感谢他。」

「谢过主子!」

欧阳泰顿时泪流满面,跪地深深的磕了九个响头,这才擦着泪退了出去。

太师椅慢慢摇摆着,许平面带微笑的躺在上边似乎没什幺不快。稍稍琢磨其实也知道鬼夜叉是忠诚之人,家人被抓的时候他肯定早就没半点隐瞒的上报给老爹了,这才有了张丛甲联合仇四与他恶战的一戏。更是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具尸体蒙混过关,把他的行踪以死讯掩盖过去。

说到底老爹还是担心有其他的眼线在才导了这幺一幕大戏!鬼夜叉是忠诚的,能在家人被困时如实上报确实难能可贵。皇城之乱后他就销声匿迹的隠藏起来,有一部分也是担心他的家人会遇害。

纪龙好死不死,那时候觉得鬼夜叉已经死了没什幺利用价值,所以就杀光他的家人,却没想到是惹火上身,在老爹的策划下鬼夜叉带着人拚死杀了纪中盘,用这方式完成了他的复仇,也把一个千古骂名扣到了纪龙头上,更是可以看出他的精明、智慧和忠诚。

许平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类人,忠诚而又不愚昧,有自己的思考也不会六祌无主,仇恨之时更是懂得该怎幺样才能死得最有价值。鬼夜叉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背上千古骂名为家人复仇是血性使然,但确实也是一个豪杰。

许平打从心底不曾怀疑过鬼夜叉的品性,更不会因为用这事作文章去坑害欧阳一族,这次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欧阳泰而已。毕竟欧阳寻已经主掌商部,货为朝廷三品,欧阳泰也成了自己眼前的大红人,欧阳家的子嗣有不少开始渗透进官场之内,而且还平步青云,借着自己的声势混得风生水起。迅速的鸡犬升天恐怕他们会轻浮、会自大,甚至有些头脑发热,适当的提醒起码能让他们的头脑冷静一点。

欧阳泰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把自己和鬼夜叉的事——包括自己说的话全告诉欧阳寻。欧阳家的人并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人,他们会有一个分寸,起码在自己离京之后,树大招风的商部会被欧阳寻暂时压抑一段时间。

欧阳泰也会细心的处理好手里的事情,不再一心想从军杀敌而耽误公务。这是许平最想看到的,也是他们必须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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