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阅读
ps:下一章争取十二点之前出来。
第七十八章 遍寻药材
傍晚。
秦先羽修行过后,终于等到有人来请。
苏文相的地形图,已经绘制好了。
“听说秦道长明日就要启程?怎地这般着急?”
苏相爷把书信及地形图都交到秦先羽手里,笑道:“不如在相府多留几日?这些日子以来,老夫病倒,相府上下慌乱至今未定,想必有许多失礼之处,如今老夫醒来,也该让他们好好招待,不好怠慢。”
“相爷好意,心领了。”秦先羽说道:“只是小道不敢贪图享乐,生怕影响求道之心。”
自听闻地脉时起,他就改换了想法,不去京城,而去地脉之处。
苏相爷略微怔了怔,说道:“据说要凝结煞气,就要有真气外放的修为,既然秦道长还未能凝炼罡煞,何必如此着急?不如在此静静修行,到了真气外放,再去地脉之处,更何况,你这一行本就是要往京城,待过几日,老夫也要上京一行,不如与老夫同行京城?”
秦先羽本也是这般想的,去了京城,到时再前往地脉之处凝结罡煞,想必是刚好。而若是先去凝结煞气,再往京城,想必京城大会就已过去了。
可秦先羽还是觉得,万事以修行为重。
“京城修道人云集,我虽然有心会一会这些连观虚师父都无法接触到的人物,可修为太低,充满变数。”
“仔细想来,前往京城,也未必就要去赶赴京城大会。”
秦先羽暗自想道:“我要寻求玉剑,查阅医书,再向上官姑娘退亲,都与京城大会关系不大。就算大会散去,依然不影响我这三件事情,那么,还是修行为重,先去凝练煞气,免得时日一久,地脉那里又有变故,毕竟这地方已经被人发现了。”
“我这一路行去,到了地脉那里,再静修一段时日,加上玉丹熬炼出来的金丹玉液,应当很快就能真气外放。到时再来凝结煞气,修为更高一筹。”
“若真正有些变数的,恐怕还是我那玉剑和药材,以及异病源头。”秦先羽心中思忖许久,心道:“也许在修道中人手上,就有我要的药材,还有适合的良玉,也或许有见多识广的修道人能够识得我父母当年那场异病,为我解惑。不过这些应该不急,京城达官显贵众多,店铺商行也多,仔细寻找,应该能有所获,而且,眼前这位不就是朝廷重臣,还可借这位文相的权势。”
仔细想了许多,秦先羽终究觉得自己仅仅练气修为,只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在京城大会中除了开开眼界,就没有多少益处,反而因修为不足,而有许多不安。
细细想来,自己也算有许多秘密,有玉丹,道剑,蝉翼步,掌心雷等等,都有可能引来别人的窥视。加上自己进入过山河观仙图,而这仙图本就是出自京城,那位追索仙图的剑仙怕也在京城,似乎还是钦天监的人物。
若是遇上了剑仙林景堂,不免还要生出许多变故。
诸如此类的许多顾虑,不得不防,还是先以修行为重,增长修为。
这般想着,秦先羽便又说道:“小道还有一事相求,愿以宝物相换。”
苏文相微微挑起白眉,道:“秦道长有事,只管说来,你救老夫一命,救下我那孙女及随行数十人,只要老夫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秦先羽自是大喜,随后报出许多药材。
当初他在柳珺那里求了许多药材,但并未尽数告知,而是暗留下许多种,如今就把这许多种未曾报给柳珺的药材告知于文相。
有些较为生僻难寻的药材,除了报给柳珺,此时也报给了苏相爷。
而一些较为贵重的药材,则多数已经请柳珺为他寻来,剩下的一些,没有告知柳珺,此时就都报给苏相爷。
但这少年道士为免被人查明药方,还暗留了两种药材,这两种药材最是常见,寻常药铺也有,但他推测过,剑道真解上面记载的这一药方,每一种药材都不可或缺。
只有秦先羽才知晓剑道真解之上记载的这一确切药方,今后,即便有人在柳珺以及苏相爷这里都获取了药材的种类,但实际上也是缺了两种。
“药材的事情,老夫尽力去办,可以联系这庆元府名医,甚至在京城里,也可以替你寻找。”苏文相点了点头,又沉思道:“但是玉剑一事……”
“你就是要一柄纯金打造的小剑,老夫也能为你寻来,可是玉质的,未免罕见。”
金铁矿物出土时,体积颇大,可以打造,锻造,因此金剑不难。
而玉质只能是雕刻,不可锻打。
那么就须得有一块不小的玉石来雕刻,且不论这样一块玉石,其价值几何,单是这么一块玉石,便是颇为难寻。
秦先羽微微叹道:“连相爷这等人物都说罕见,即便我去了京城,只怕也要空手而返。”
“这倒未必。”苏文相说道:“你说这玉剑须得有一尺三寸,也即是说,这玉石也该有一尺三寸长以上,这样大的玉石着实罕见,也是价值连城,不过京城之中,应当能够寻得。”
“据史书记载,数百年前,本朝太祖打造玉玺之时,其实是一块极大的玉石,后来连年征战,把玉石打碎,换作军资,其中最精华的部分,就打造了玉玺。除玉玺外,京城中一些开国功臣都获得玉石,如今这些开国功臣都逝去数百年,他们的后人都是京城显贵,太祖所赐的玉石,应当都保存完好。”
“只是……”苏文相言语中颇带嘲讽,“史书所记,是否属实,还是两说。”
……
秦先羽走回房中,心中已颇沉重。
京城固然是繁华无尽,但要寻找一柄玉剑,只怕不易。
才在房中静坐,又有人来报。
“庆元府诸位名医,都在府外求见。”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打坐的秦先羽,第一想法自然便是拒绝。
然而想起剑道真解所记载的药方,心中又转了一些想法。
“寻找药材,靠这些名医再好不过,他们行医数十年,对于药材的理解比我还要更深。剑道真解的药方中,就有一些药材连我也不曾听闻,也许这些行医数十年的名医就能知晓。”
“不论是柳珺大人还是相爷,要搜寻药材,自然都要借助药堂药铺,我也不好得罪他们。”
于是那家丁便请入了众位名医。
这些名医,自然是为百岁寒年草而来。
除了白尧等名医,还有另外一些颇有名气的医师,除此之外,连陶御医也在这里。
为了医治相爷,百岁寒年草还未看得仔细就已入药,但众人好奇之心难息,自然就找上门来。
面对这些医师的问题,秦先羽好歹也已经算是丰行府的名医,寻常问题都能对答如流。凡是问到百岁寒年草,便都含糊掠过,尤其是对如何培育百岁寒年草,如何得到百岁寒年草的问题,尽数被秦先羽转到了其他方面。
陶御医苦笑道:“罢了罢了,你这少年,原来也是个鬼精。也不与你绕圈子,只开门见山说来,我们这回上门,只是想借一叶百岁寒年草,共赏数日。”
“不错,就只是借。”白尧老头揪着胡须,瞪着眼睛,说道:“这种传说里的药材,我们从未见过,好不容易见到,却又立即入药。时时想来,心痒难耐,你快借来一叶,我们又不是不还你。”
秦先羽看着这有趣的老头,似笑非笑,并不多说。
白尧怒道:“你这么看我干啥?老夫年轻时是英俊潇洒,现在也老当益壮,可我不喜男色,不好龙阳。”
秦先羽本要说话,听到这话,险些岔了气。他咳咳几声,对白尧说道:“小道也不好这个,只是觉得百岁寒年草乃是传说里的药材,堪比千年万载的参王,价值极高,如此轻易借去,也太儿戏了。”
听到这话,众位医师俱都沉默。
就连白尧这个向来没有什么心机的老头,也有些尴尬。
秦先羽见差不多了,便笑道:“只是小道需要一些药材,若你们能替我寻来,莫说观看数日,就是把那百岁寒年草,当作搜寻药材的酬劳,也不在话下。”
“什么药材?竟值得你用百岁寒年草来作酬劳?”
众位医师俱都大惊,来了兴趣。
秦先羽心想众人都是名医,而陶御医更是宫中御医,对于宫内的名贵药材,也不知见过多少,应当能够给个满意答复。这般想来,已经把药材中逐一报出。
对于搜寻药材一事,当初报给柳珺大人,如今报给苏相爷,多数药材都是不同,但有一些生僻药材,只怕难寻,于是秦先羽都对柳珺和苏相爷提过。
此时,对这些名医,又把生僻药材提起,也提上一些珍贵药材之类。
至于心中那两类寻常药材,就都闭口不言。
“以上这些药材,烦请众位替我寻来,不论花费多少代价,尽由小道支付。而百岁寒年草,则只作酬劳。”
秦先羽看着众人,语气诚恳。
而众位医师,已经开始思索这些极少听过的药材。
秦先羽暗叹道:“其中许多种药材,我自己也不曾听过,只怕有一些不属寻常药材?剑道真解这等修道的仙法,其药材必定有一些是极为珍贵,世所罕见的类别,比之于百岁寒年草更为珍贵的,怕也不少。”
“尽力而为罢。”
ps:明天两章也在晚上,不过应该不会像今天这么晚。我会尽量把更新时间变得跟之前一样。
第七十九章 蛊毒
相爷苏醒,自是大喜。
虽未广招四方,设宴庆祝,但自家府内酒菜丰盛,总是免不了的。
这夜,相府灯火通明。
能入席者,皆是大有身份之人。
比如刘爷,叶青,以及相府其余幕僚,这些人都是相爷心腹。再比如劳苦功高的陶御医。
而最是令人瞩目的,则是那个将百岁寒年草轻易相赠,路上出手斩杀伏兵的少年道士。
这一桌上,除了苏文秀外,其余相府的少爷小姐,都未能入席,而分到了另一桌。
苏相爷笑了笑,说道:“今夜并非大请,只是家宴,没有什么束缚,大家尽可随意。”
说是家宴,就把刘爷,叶青,以及秦先羽,都划入了自己人的行列。尽管只是场面话,终究让人心暖。
虽说没什么束缚,没什么规矩讲究,但秦先羽左右看了一眼,心中明朗,这一桌坐下的都是相府中的心腹,而相爷的子孙辈,除了苏文秀以及苏家长子,其余少爷小姐都在另外一桌。如此看来,这座位还是提早安排好的。
虽说是小宴,但酒菜之丰盛,不亚于上官家寿诞之时。毕竟是当朝文相,非上官家这崛起未久的世家可比。
“鸡鸭肉食且不论,这鱼儿就是极为罕见的一类,有补血之效,价值高于寻常鱼类十数倍有余。除此之外,这一锅清汤,那一盘鸟雀,都属上佳菜肴。”
秦先羽忖道:“要是在酒楼中设宴,每一道菜都要几两银子,而有些菜色,银两还不仅于此。这一桌子菜肴丰盛至极,仔细算来,已经能让寻常百姓家数年不愁吃喝。”
秦先羽正看着满桌菜肴,只觉丰盛之余,也太过奢侈。
贫困百姓,三餐不定。而达官显贵,尽都大鱼大肉。
但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秦先羽收了心思,却见苏相爷并未下筷,只是笑吟吟看着他。
“老夫能够醒转过来,留下这条老命,最大的功劳,莫过于秦道长。”
苏相爷说道:“秦道长救下老夫一命,救下我孙女文秀一命,又救了车队上下数十人,连同老刘,叶青,都因你而保全性命。今日家宴,众位能在此聚全,尽都是秦道长之功,若秦小道长若不先行动筷,老夫怎敢下筷夹食?”
原本因为敬重的缘故,也因为秦先羽这一身本领,所有人都不敢对他不敬,因此秦小道长这四个字,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以秦道长相称,隐去了个“小”字。而苏相爷在此时转换了称呼,称作秦小道长,反而更显亲近了一些。
秦先羽转头看去,只见众人都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他不动筷,相爷也不敢动筷。
而相爷不敢动筷,谁又敢先动?
许多人在这时才恍然,心中暗道:“这一场家宴,原来还是以这小道士为主。”
想起这点,某些自觉遭受冷落的少爷小姐,眼神不禁有些幽怨。
秦先羽轻笑一声,说道:“乡野道士,也不懂礼节,但相爷如此盛意,那小道便不客气了。”
他也不推脱,毕竟真是有大功于相府,不必故作谦虚,举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便朝口中送去。
忽地,秦先羽手中一顿。
他渐渐皱起眉头。
众人不禁一怔,都在心想,虽说先前自称不懂礼节,但他这小道士也未免太过失礼了。
苏相爷倒不觉如何,他只笑道:“怎么,可是菜肴不合口味?”
秦先羽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只见他筷子一松,鱼肉落地。
那肉在落在地上。
所有人面色骤变。
就连苏文秀,也觉这小道士过于反常,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心中竟有几分惊慌。
“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折辱相府颜面!”一个少年站起身来,喝道:“来人,把他拿下!”
门外守卫的侍卫纷纷入内,各执刀剑,为首的正是苏里,当他知晓要擒下秦先羽时,不禁一怔,呆立不语。
那少年见这小道士与他年岁相仿,而如此受人敬重,而他身为相爷孙子,却要分坐另一边,自觉遭受冷落,还不如一个外来的道士,见府中侍卫还不听他吩咐,登时大怒,喝道:“你是聋子吗?还不将这无礼的野道士给我拿下?”
“闭嘴!”苏相爷冷哼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那少年顿时不敢言语。
苏文秀也知这堂弟是个纨绔,却要没有想到他如此不智,如此失态,心中叹了一声,已经断定,这少年今后难以得到相府重视,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到头来怕是难成大器。但相较于这堂弟,此时她却还更在意那小道士的异常举动。
场中一时寂静。
秦先羽深吸口气,只觉体内真气动荡,似乎有一物在搅动血脉。
先前嗅到一缕肉味,体内就生出变故,真气动荡不堪。
“蛊虫?”
秦先羽心中惊骇,鼻端却又传来一缕气息。
冰寒,刺鼻。
杀气!
但这一缕杀气,居然是从桌上的菜肴传来。
秦先羽惊疑不定。
苏文相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只得皱眉问道:“秦小道长,这是何意?”
秦先羽不答,他取出一片百岁寒年草,掐去叶尖,约有小半个指甲那般大。随手一碾,化作粉碎,洒入清汤之上。
只在刹那间,就见清汤之上,漂浮起一层雪白之色。
众人无不惊愕,有人问道:“这是什么?”
“虫卵。”秦先羽深吸口气,说道:“这原是无色无味的毒,且是活毒,经百岁寒年草滋补,刹那间就化作虫卵。倘如饮下这汤,吃下这菜,不过一时三刻,那毒就会在体内得血气滋补,化作虫卵,当虫卵孵化,即是虫毒,能轻易取人性命,甚至生不如死。”
当初被观虚师父种下蛊虫后,他翻阅过许多关于蛊术的书籍,书中记载的蛊术,大多数是无中生有,杜撰出来,但有许多还是有理有据。
苏文相眼中一凝,道:“蛊虫?”
众人想起自己若是吃了菜肴,饮了清汤,体内将会生出虫子,人人都是面色苍白,而女子更是隐隐欲呕。当苏文相道出蛊虫二字,更为这种活毒添上几分迷雾。
蛊虫,极为诡秘,让人敬而远之。
“哪来的蛊毒?”
“谁人下毒?”
叶青与刘爷对视一眼,惊骇莫名。
忽然,秦先羽骤然拔剑,斩向苏文相!
“大胆!”
“你要做什么?”
这一回,就连叶青,苏文秀等人,都惊怒交加。
苏文相看着那一剑落下,神色平静。
剑刃停在他头顶。
一只虫儿分作两半,落在桌上。
“看来是冲着相爷来的。”秦先羽只说了一句,便在心中想道:“只是这一场毒,竟要毒死这场宴席上所有人,未免太狠。若非我能感应杀气,体内蛊虫又有作怪,只怕真被毒死,就是练气修为,想来也禁不住虫子在体内侵蚀内脏。”
秦先羽没有理会众人震惊骇然,惊怒未定的模样,他顺着窗户看去,有只飞虫朝东边飞去。
“东边!”
秦先羽起身追去,身子快如烟风。
才一出门,便听身后传来惊叫声。
当秦先羽离开时,众位侍卫自是跟在身后,哪知才一出门,就有人倒地不起。
这人是当初纵马装晕秦先羽,又曾起杀心的叶奇,他原本跟在后面追出门来,哪知一脚踩中了个竹片。
竹片刺破鞋底,刺进脚底。
当竹片与血液相触,就即融化,随着血液,在顷刻间遍布全身。
“篾片蛊?”秦先羽转头看来时,已见叶奇面色青黑,呼吸微弱,而那竹片已经被血液融化,变成蛊毒,顷刻间游遍全身。
看到这一幕,秦先羽就想起了典籍中记载的蛊术。
取一竹片,经多道工序,最后以五彩冠蛇,七彩蜈蚣等毒物的毒液,浸泡竹片,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制成篾片蛊。
这篾片蛊颇为锋利,就是盔甲也能刺穿,堪比兵器,而刺中人身之后,见血融化,无法拔出,只在顷刻而亡。
“蛊术?”
秦先羽心中凝重,对方明显精通蛊术,如此便极为难缠。
那人武艺如何还是未知,但是这一手蛊术,就连武道大宗师,若是不慎怕也要当场毒倒。
这是一种下毒手段,只是较为骇人,以活虫为毒,显得诡异。在外人看来,自是玄之又玄,几乎被人视作与神通仙术并列的奇特手段。
原本秦先羽只把蛊术当作传说,和神通仙术一样虚无缥缈,直到观虚老道把蛊虫植入体内,秦先羽才算知晓这世上真有蛊术之道。虽然蛊术之道并没有神仙秘术那等惊人,究其原理,仅是借助虫毒,但下毒的手段,确是十分奇异。
秦先羽凝重之余,更有许多兴趣,暗自道:“这人是谁?倒要会他一会,看他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这等狠辣,要毒倒众人,连我也险些遭灾。”
他顺着先前那飞虫追去,才出相府不远,身后又听两声惨叫。
又有两人中了蛊毒。
刘老与叶青追了出来,见状,俱是面色大变。
叶青喝道:“对方是蛊道高人,下毒手段太过诡异,你们且都回去,保护相爷。”
命令众侍卫回府,刘老与叶青两人对视一眼,有些骇然,顿了一顿,才顺着秦先羽离去的轨迹追去。
而秦先羽运起蝉翼步,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八十章 天尊山,吴鸦
“蛊道高手,会是谁?”
问话的,乃是相爷身边另外一位八寸内劲的高手。
当叶青和刘老一并追去时,苏文相默默起身,返回房中。而在他离开众人视线时,这位隐在暗处的高手,才显露身影。
这是一位壮年男子,他身材魁梧,脸型方正,浓眉大眼显得威严,其气息之盛,宛如烘炉热烈。
外人只知叶青是侍卫统领,而较为亲近的人,才知刘老有八寸内劲,担任真正护卫之责。
但是,相府之内,只有寥寥两三人才知这人的存在。
而苏文秀这个孙女颇有才气,倍受文相看重,可也不知此事。或许以她的聪慧,隐隐约约能有察觉。
苏相爷看了这人一眼,淡淡道:“国师袁守风离了大德圣朝国土,许多修道人蠢蠢欲动,就连山河观仙图这种镇国神物都有人打上了主意。对我下毒,其实不过只是个试探。”
那魁梧男子沉声道:“就不怕钦天监?”
“蛊虫这种东西,说诡异倒也诡异,说到效用,连武道大宗师都能毒倒。可它毕竟不是修行之道,因此蛊道中人,不算修道人,除非那蛊术高手自身有了修行。”
苏相爷说道:“就算是你我这种寻常人,若是得到了蛊虫典籍,知道蛊毒调制的办法,知道养殖蛊虫的方法,加上懂得驱使的手段,也能算是蛊道中人。只要自身不是修道炼气之人,这些蛊术也就跟武学一样,属于世俗的技艺,对于世俗的事情,钦天监不好出手。”
魁梧男子顿时沉默,良久,才道:“蛊术防不胜防,确实令人不安。但两年前那场大祸之后,蛊道人物已被袁守风追杀殆尽,一些残余也都驱逐出了大德圣朝,怎么还会有人精通此道?”
“别忘了天尊山。”苏文相淡淡道:“天尊山上的那位盖矣神尊,号称龙虎第一真人,他只要不太明目张胆地犯事,袁守风也不好对他下手。若我猜得不错,这人应该是天尊山的盖矣神尊亲传弟子,而且我能断定,他修行不足两年。”
顿了顿,苏文相说道:“我们在这猜测也无用,只要见到此人的颈上头颅,老夫就能查出他的身份。”
那魁梧男子点了点头。
他想起那件蛊道祸事。
而蛊道中人因此事几乎被袁守风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