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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掌印下的骨骼,尽数碎裂。
见状,郭平想起刚才那少年道士在自己肩头好像也拍过两记,顿时脸色惨白。
百一十三章 相府中的药材
秦先羽来到相府,恰好文相上朝未归。
但刘老并未跟随,只在府内,听闻有个少年道士求见,脸色顿时有些不善。
当秦先羽被迎入相府之后,便是见到这老头一脸幽怨之色。
刘老看了他许久,才压下心中心绪起伏,说道:“你这道士,想必是来讨债的罢?”
秦先羽苦笑道:“您老人家这算什么话?”
刘老甩了一张纸过来,随后便领了他往库房走去。
秦先羽把纸摊开,见到纸张之上所记,秦先羽顿时露出喜色。
上面密密麻麻,乃是许多药名,绝大多数已在后面打了个勾,以示得手。
文相果是权势滔天,不过数月光景,就已把秦先羽报出来的诸多药材寻得**成,只剩十余种较为罕见的,至今全无消息。
“相府人脉想来广泛至极,搜寻药材要比我预期的更快一些,甚至更多一些。”
秦先羽看着纸张上许多药材名称,有较为常见的,有较为少见的,有极为珍贵的,更有许多是极为难得的。纵然是相府,恐怕也花费了不少代价。
“你所记下的药材当中,有十二种难以寻得,其余的药材,都花费了些代价,替你集全了。”
刘老指着这些药材,说道:“这些药材当中,不乏极为珍贵的物事,其中五种就堪比什么千年人参之类的异宝,不比你的百岁寒年草来得逊色,饶是相爷地位极高,也耗了许多人情,让相府多年积蓄都为之伤筋动骨。”
秦先羽微微点头,他对于医道知之甚深,否则,即便有灵水疗效,也当不上丰行府第一名医。
这些药材当中,其中较为珍贵的有三十七种,或是药效极好,或是极为罕见,或是生长地方危险,总而言之,价格十分昂贵。而其中五味药材,正如刘老所讲,堪比千年人参这类奇物,虽然不如百岁寒年草,但也相差不远。
百岁寒年草再是如何罕见,世间少有,但也并非仙丹神药,其价值总是有限的。不提其他药材,单凭这五味药材,就已远远胜过了百岁寒年草的价值。
秦先羽自知仅是付出百岁寒年草,却让相府如此伤筋动骨,已经让这位刘老有些肉疼,因此他才直接点明。
刘老其实心中明白,相府所付出的消耗,早已超出百岁寒年草不知多少倍,可是对于相府而言,并非百岁寒年草的价值,而是一份恩情。
且不说救下车队众人,救下苏文秀这些恩情,单是救下相爷的这一份大恩,对于相府而言,便已不亚于再造之德。因为相爷才是这座相府的天,倘若他倒了,相府的支柱也就倒了。
“居然……有一味星辰叶。”
看着这些药材,秦先羽心中甚为激动,那五味珍贵药材当中,赫然便有一种是星辰叶,乃是最为难寻的其中辅药之一。
秦先羽在此前就已在心中计算过,这三十六种主药,一百零八种辅药当中,共有十种极为难寻,就算是以相爷和州府大人的权势,八成也难以寻到。
却未曾想,其中一味星辰叶已经被相府搜寻到了。
可见天地之大,能人不少,也不乏一些对于医学奇药认识极深的人物,至少在这一味星辰叶上面,秦先羽原是从剑道真解之上才认得,而别人能够将它寻来,可见早有这一类药物,只是秦先羽不曾认识而已。
至于那十二种没有找到的药材,也多是在秦先羽意料之内,这些药材都十分少见。其中一些倒不算珍贵,只是极少见到而已,但这些药材也并非不能寻到,因此秦先羽并不忧虑,他真正忧心的,还是三种主药,七种辅药。
细细算来,三种主药,七种辅药当中,秦先羽已经得了青古藤和星辰叶,只余八种。
这八种药材此前从未听闻,秦先羽遍寻医书也寻不到记载,不知是珍贵,或是如何,但总而言之,十分罕见。至于,其余药材或是珍贵,或是少见,但好歹都记载在医书之上,至少有望能寻到踪迹,得在手里。
“倒不知州府大人那里究竟得到了多少药材,不过两方药材想必会有重复,这样一来也省去了些错漏之处。”
“细细算来,陆庆早已到了京城,尽管大会延后,但各州府上交税银及宝物,实则与大会无关,这么算来,陆庆早已到了京城,只怕已经返回了丰行府。”
秦先羽估计自己恐怕要回丰行府才能见到那些药材,也便叹了一声,当下最要紧的是这八种连医书都不见记载的罕见药物,以及那一柄将充当道剑的玉石小剑。
把这些杂念放入心底,秦先羽才仔细询问几句。
相爷上朝未归,想来朝会散了之后也未必会直接回府,至于苏文秀,因为京城这些日子颇有风起云涌之态,已经提前被相爷送回庆元府。
至于叶青等人都有要事,不在相府当中。
府中熟人里,也就只有刘老一人。
但刘老眼神幽怨,抿着嘴,看着那堆药材,一脸肉疼,再看秦先羽时,面色总有几分不善。
秦先羽咳了两声,只说待相爷回来,再来拜访。
说完之后,这道士急匆匆离开,颇有落荒而逃的模样。
待他离开,刘老才嘿然一笑,“这小道士倒还有趣。”
自语几声,便想起寿数已高,气血枯败,他暗叹一声,自己数十年修为才有八寸内劲,可那小道士却已胜过了自己。以修道人的寿数,还比习武之人高上许多。
若是修为高深的修道人,就如书里所记载的神仙那般。
倘若说对修道之事不感兴趣也只是虚言,可他心中已经明白,道法不可轻传,更何况,自己年岁太大,已然年迈,着实修道无望。
怅然叹息一声,掩上了房门。
且说秦先羽才出相府,就听一声惊呼。
那声音颇为稚嫩,但十分耳熟,是个女孩儿。
秦先羽听到这声惊呼,顿时一怔,转头看去,也不禁愕然道:“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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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两天比较容易进状态,总算找回了感觉,渡过了烦躁期。
百一十四章 该杀
来人是李定的女儿,也即是当日身中血痕蛇之毒,被秦先羽救下的小姑娘。
就连那镇鬼大印,也是因为这小姑娘才得以发现的。
在这京城异乡当中,举目无亲,除了相府几个熟人以及苏大学士之外,便再无相识之人。如今见到家乡故人,秦先羽心下不禁有些欢喜,问道:“你怎么也在京城?”
小七喜笑颜开,听到秦先羽问话,不禁有些赧然,低声道:“之前秦大哥救我一命,我就想着今后如果学医,能救很多人,而且这样的日子,总比我爹打柴来得容易。就在秦大哥离开不久,乾四爷就开了间药堂,让我跟在他身边学习,前段日子陆庆大人上京,乾四爷写了荐信,让我跟随陆庆大人来京城学医,现在正在一位名医徐大夫的药堂里学医。”
相比之于砍柴为生这种挥汗如雨,日复一日的劳累日子,作为一名医师,自然是再好不过。秦先羽可以想到李定那个憨厚樵夫,对于自家女儿有这么个前景,只怕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更何况,进了京城学医,更是了不得。
待小七说起,秦先羽才发现这小丫头身上穿的衣服十分正式,也颇好看,再看她身后,还有两个穿着相似衣衫的中年男子。
在秦先羽和小七说话时,那两个男子已经颇为不悦,其中一人喝道:“小七,快走了,我们还要采办,时间紧迫。”
小七朝身后歉然一笑,才对秦先羽说道:“那两位是药堂里的大夫,医术很高,这次让我出来帮忙采买些东西。”
秦先羽微微一笑,说道:“那便不要耽搁了,既然知道你也在京城,晚些时候再去找你。”
小七嗯嗯两声,似乎还有话说,然而身后的两个大夫已经十分不耐。
小七见身后两个大夫确实有些不耐,只得匆匆跟他说道:“我跟陆庆大人上京,他离开前似乎留了一批药材,用州府大人的名义寄存在药堂里,只有你亲自来了,才得取出。”
秦先羽暗自点头,原本还以为这些药材即便是被运来了京城,可自己不在这里,最后估计也被陆庆带回丰行府。此刻看来,陆庆果真是设想周到,早知自己会来京城,把药材也封存在京城这里,等待自己来取。
秦先羽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待会儿就去取来。”
小七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狡黠一笑,说道:“我这里还有件东西。”
秦先羽问道:“什么?”
“是柳小姐托陆庆大人带来的信,但陆庆大人回去时也没见你来京城,所以放在我这儿。”小七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秦先羽手里,嘻嘻笑道:“这封信生怕丢了,我可一直都放在身上,不过秦大哥放心,我没有偷看哦。”
眨了眨眼,这小姑娘便朝着身后跑去,生怕两位大夫等得久了。
秦先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这封信,怔怔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始拆信。
忽然,他手上一顿,似乎有些皱眉。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小七……”
秦先羽蓦然一惊,脚步一踏,朝着小七离去方向赶去。
他以蝉翼步赶路,十分快捷,绕过小道,放开感应,就已知道小七所在。
……
“周公子要你当个妾侍,是你的福分,却还非要推脱,你也不过就是个樵夫的女儿,就算是前任大御医乾四爷推荐过来的又如何?他告老还乡之后也就是个普通的老头,也没有官职,难道还能找周公子的麻烦?”
“别以为你最近认识个千金小姐,就能躲得过周公子,这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对你们这些下人最是善忘,几天不见你了也就忘在脑后,你还是乖乖去周家罢。”
这处地方较为偏僻,正是其中一人的家里。
小七被封住了口,双手被绑缚起来,双目中露出恐惧之色。
其中一个大夫嘿然道:“咱们徐爷念在和乾四爷的交情,把你收在药堂里,让你学医,还为了你得罪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可谓是仁至义尽。可我们两兄弟可不如徐爷那么有胆气地去拒绝周公子,而且周公子开出的条件十分优厚,只要把你绑去,必然能得许多银两,而且还有望成为御医。”
另一个大夫更是颇为yin亵地笑道:“说来周公子口味也重了些,这么个小丫头,也才十几岁的模样,身子都没长开,非得弄回去当妾侍。”
小七露出极为恐惧的眼神,口中被封住,只能呜呜乱叫。
而两个大夫则又交谈起来。
一个说道:“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则答道:“晚上会有人来把这丫头带走。”
“至于徐爷那边,只要有兵部尚书这一层关系,就不必担忧。即便这位徐爷也曾是位备受器重的御医,可如今也只是个没有官衔的普通医师而已,就算有些人脉,那也不如兵部尚书的名头来得响亮。”
两人谈了几句,都发觉对方有些忐忑,毕竟这种拐卖人口的事情乃是违背了律法,何况这里是京城。
这两人都咽了咽口水,暗自道:“没事的。”
正在这时,就见小七眼中露出喜色。
两人顿时大惊,朝着门口看去。
门口那里缓缓走进一人。
来人只是个少年,穿着道袍,眉宇间有些怒色。
见到来人只是个少年,这两人都松了口气,各自使了个眼色,一齐扑上,就想把这少年按倒,随后杀人灭口。
哪知那少年道士只是把手一抬。
然后有大风吹起。
风尘滚滚,势不可挡。
两人只觉眼前吹来一阵大风,宛如浪潮一般,然后身子俱都凌空飞起,往后摔出几丈,都摔得个头晕目眩,骨骼断裂。
秦先羽转身把门掩上,忽地拔剑,将小七身上绳索斩断,才朝着两人叹道:“早就觉得不对,若非先前心血来潮,有些不安,却是错过了这么一桩事。”
“你们两个先前对小七十分不耐,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娘,怎会带她出来?采买东西这类事情,这里面捞些油水本就是默认行规,但也不好摊明白了,可你们带着一个有些厌烦的小姑娘来采买东西,分明是有些不对的。”
“但小道却未想过,你们居然是想要把这么一个小姑娘抓起来,送给人家当个妾侍。”
秦先羽走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缓缓叹息道:“这小姑娘,才十三岁。”
两人露出惧色,想起刚才忽然生出来的大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秦先羽握着剑,忽然发现小七在这里,场面不好过于血腥。他把剑收起,微微蹲身,便要徒手杀人。
“你想干什么?”
“我们乃是兵部尚书的人!”
“我们可是要为周公子办事,能给周公子当妾侍,这是那小丫头的福分。”
两人撑着地上,连忙后退。
先前那个大夫几乎吓得涕泪齐流,只是惨叫道:“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人,那可是要吃罪的,而且我们是给尚书大人办事的,你真杀了我们,尚书府不会放过你。”
秦先羽微微停住。
那两人还以为他是有所忌惮,总算松了口气。
秦先羽平静道:“兵部尚书的孙子,周家公子?”
两个大夫齐齐点头,先前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忙是点头,说道:“就是这个周公子。”
好在兵部尚书名头响亮,这道士显然也听过周公子的名声,这么说来,他是怕了尚书府,那么自己两人的性命也就能保住了。
正在他们两人如此想来时,便听那道士挑了挑眉,自语道:“原来是他,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只是随手打碎他臂骨,而该是直接打杀。”
两人刚刚有些庆幸的心思,顿时跌落谷底。
连周公子也被他打碎了骨头?
他居然还想杀人?
秦先羽自语了这么一句,也不再废话,双手一按,朝着两人头颅按去。
以他的气力,直接便可拍碎这两人的头颅。
然而当秦先羽出手之时,忽然便有一道劲风在背后响起。
有一个声音低喝道:“住手!”
秦先羽没有理会,将手掌搭在两人头颅之上,劲力一吐,两人头骨陷下。虽不见血腥,却也已经死透。
杀了这两人,身后那道劲风同样到了。
只是秦先羽身子一晃,便让那道劲风落空。
“你身为修道人,践踏规矩,竟肆意出手杀人,今日拿你正法!”
来人乃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眼神冰冷,厉声道:“胆敢在京城杀人,显露修道手段,更视我钦天监为无物,今日不杀你这道士,怎能立我钦天监之威?”
果然是钦天监的人,来得好快。秦先羽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才一指小七,淡淡道:“你不也在人前显法?”
这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寒声道:“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秦先羽问道:“莫非你要我看着这丫头被人掳走?”
“此乃世俗之事,京城自有律法拘束,自有执法之人。”这男子冷声道:“先前你伤了周家公子,一来未曾杀人,二来别人挑衅在先,我本不欲理会。然而你这小道士居然四处惹是生非,这事非是你自身之事,也非我修道中人之事,你肆意出手,甚至伤人性命,便是违背规矩。”
“在我喝令之下仍不停手,更是轻视钦天监之人。”
“今日不将你拿下,便让京城内诸多修道人都有了出手的借口。”
他这般说来,袖袍一抖,朝着秦先羽而去。
秦先羽眉头微皱,轻轻拔出剑来。
这时,就有一个清冷声音缓缓说道:“我认为,这两人确实该杀。”
秦先羽和那钦天监男子一齐停手,转头看去,便见门口站立着一个红衣少女。
百一十五章 停手
那少女约十六七岁的模样,容颜精致,黑发如瀑。看她杏眼,琼鼻,樱桃口,皮肤白皙且泛有光泽,晶莹如玉。
一身红衣,十分合衬,显得身材极为高挑。
虽只是少女,虽只着红衣,然而气质清高冷淡,宛如天上仙子,令人不敢直视。
少女只扫过场中对峙的两人,便不理会,视线落在小七身上,轻唤一声:“小七,你过来。”
小七见到这少女,顿时露出喜色,只叫了一声姐姐,便小跑上前。
秦先羽看了看眼前这气焰全消的男子,也收了长剑。
那男子叹了声,说道:“七姑娘,此人犯戒便理应惩处,你如此阻我,未免不妥。”
红衣女子只是淡淡说道:“兵部尚书的公子之所以对小七下手,多半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自然不可袖手旁观。这位道长代我除去这么两个家伙,省了我几分气力,但终归来说,这本来还是该我来动手的。”
她揉了揉小七头顶,把自己如瀑般的黑发往后拢了一些,悠然道:“你只当是我出手也就是了。”
中年男子脸色阴晴不定,终是叹道:“钦天监的规矩,在你眼里,就这般轻如无物?”
“那便按规矩来讲。”七姑娘忽然露出几分淡淡笑意,说道:“若是认为此事由我出手,你该擒我才是。倘如真要按眼前现状行事,想必你要拿下这位小道长,我也不拦你,只是凭你的本事,真能拿下对方吗?”
中年男子脸色微沉,再看秦先羽时,眼神已是闪烁不定。
七姑娘不再理他,只是朝着秦先羽说道:“那么道长,你有几分把握能在他手下活得性命?”
秦先羽只微微一笑,说道:“十成。”
中年男子脸色铁青,隐约有些愤怒。
七姑娘却是一笑,说道:“道长的话未免说得太满了些。”
秦先羽平静道:“他修为不如我,本领亦不如我。”
话中没有任何得意,没有任何骄傲,只说得十分平静淡然,因为他只在阐述事实。
那中年男子虽有练气境界,且真气修为不低,但毕竟未足罡煞境界。而秦先羽已然越过了练气之境,达到罡煞境界,且在地煞境界当中,也已开出十三个窍|穴。
这一路从庆元府行来,已经迈入罡煞境界的秦先羽,眼力已是不同,他有堪比望气术的本领,能稍微看透对方深浅。因此一路行来,发现了一些往京城而来的修道人。
因钦天监把修道之事和世俗分隔开来,于是习武之人众多,修道之人稀少,即便有人自己摸索,但修仙炼道也难以入门,多是在未能生出气感就已放弃。因此相较于大德圣朝的习武之人来讲,修道人十分稀少。
修道人本就稀少,然而能够把气感化虚为实,变成真气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便修成真气,要修至真气外放,亦是长年累月的积累。当修成真气外放之后,凝练地煞更是危机重重。
能够修成罡煞的修道人,少之而又少。
练气境界不过是初初入门,然而罡煞之境已是登堂入室,胜过凡俗武艺,能施展仙法神通,真正踏入神仙中人的行列。
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当秦先羽说出这话时,中年男子脸色愈发阴沉,他仔细去看,只觉这少年皮肉细嫩,虽有真气痕迹,却也十分浅薄,似乎真气修为不高。但他怎敢放出这等大话?
除非是罡煞境界,否则谁敢如此大放狂言,胜过钦天监的人物?
但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罡煞人物?
其修成罡煞的人物,一身真气会带上煞气特性,周身真气或是炎热,或是冰冷,或是泛白,或是发青,诸般异色。可这少年仍是一副无色真气的模样。
中年男子仔细观看,终是看不出深浅,只朝着七姑娘行了一礼,就即退去。
待对方离去,秦先羽便收了戒备。
“我的先天混元祖气,跟寻常真气不同,即便凝过地煞,但也仍然是那副模样,没有带上那地底煞气的彻骨寒冷。但似乎更强了许多,那寒意并非消失,而是内敛。”
秦先羽暗自想道:“我一身真气宛如白烟,倒不像一般罡煞境界人物的法力那般,这么一来,倒容易被人认为是练气修为。不过这样,倒如同返璞归真,多半还是好事。”
把这些杂念压下,秦先羽才看向那红衣少女,微微拱手,说道:“小道羽化,多谢姑娘。”
“羽化道长不必客气。”红衣少女神色仍是清冷,也不认为羽化二字有何不妥,只说道:“道长面无惧色,胸有成竹,更直言他不是对手,此事便也算不上麻烦,又何必谢我?”
秦先羽笑了声,倒不知如何答话。
七姑娘点了点小七的额头,悠悠说道:“你叫小七,我也排在第七,也许是这个缘故,咱们两个比较投缘。那个什么尚书的公子,多半是因为我,才盯上了你,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罢之后,才看向秦先羽,说道:“据说我昨日在花灯上的纸条,是被一个年少的道士得了,这么说来,应该是落在道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