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阅读
“至于火煞珠,则是不同,它本身是一颗来自于寒潭的空珠,质地本就珍贵,经由罡煞圆满的人物凝炼之后,已经是一件宝物,较为稳定,且能长久保存,不会逐渐消弱。”
那大师说道:“火煞珠价值高于滚地雷,无须怀疑。”
周寻在一旁,微微笑道:“另外还须和道友说一声,之前滚地雷只是价高者得,倘如道友能出十万纸安神符,也许在众位眼里,滚地雷就该高过火煞珠了。”
先前那人讪讪一笑。
大师补充道:“此外,滚地雷蕴含天威,除却龙虎真人外,谁也不能将之炼成宝物,但碍于滚地雷本身所限,这件宝物威能有限,纵然被龙虎真人加持过后,也只相当于天罡人物全力施法。而火煞珠虽然还要靠着空珠才能凝成,但却是罡煞圆满的人物凝练而成。”
“把滚地雷炼成宝物后,其威能与火煞珠相差不远,然而炼制宝物的,一个是罡煞圆满的人物,一个是龙虎真人。”
“龙虎真人实是至高无上,请龙虎真人炼制一个滚地雷,可要比凝出十个火煞珠,都要艰难得多了。”
这位大师哈哈笑了笑,随后问另外一人,道:“可估算出来了?”
另一位老者微微点头。
周寻微微皱眉,朝着那火煞珠主人所在密室躬身一拜,问道:“公子真要把这火煞珠,添在羽化道君名下?”
众修道人俱是惊愕,有人看向周寻,有人看向那暗室,转到最后,便又把视线都落在秦先羽的面前。
名仁堂素来规矩森严,从未逾越,然而在此刻,已是第二次违背规矩。
身为名仁堂少主,这句话,本不该出口的。
但这句话从周寻口中问了出来,无论火煞珠归属如何,周寻甚至是名仁堂,都已算是得罪了羽化道君。
倘若暗室中的主人,因这一句话而后悔了,收回火煞珠。
那么,这位羽化道君,将是如何反应?
秦先羽眼神微凝,朝着周寻深深看了一眼。
周寻为何要多问这么一句?
但秦先羽并未在意,只是看向暗室之中。
暗室中良久未语,最终,先前那个淡淡的年轻声音才道:“本座从不把话再说二遍。”
周寻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先前介绍宝物的那个老者再度登台,脸上尚有惊色残留,他深吸口气,把宝贝俱都念上一遍。
古之法盘,上等符笔,奇异宝石十块,百岁寒年草六叶,蛊术秘药七瓶,另加火煞珠一颗。
总计,十三万六千四百安神符。
老者巡视一圈,目光在九火灵玉主人暗室所在处顿了一顿,说道:“可有人出价更多宝物,或是更为上等之宝?”
满场寂静。
九火灵玉的主人亦是寂然无声,不知是被秦先羽的手笔震撼住了,还是顾忌于火煞珠的主人。
良久,无人出声。
老者沉声道:“如此,洗髓花便归于羽化道君,可有异议?”
无人应答。
尘埃落定。
秦先羽缓缓坐下,闭起双目。
最后一味药材已得到手中。
诸般药材,以及玉剑主体,俱都备齐。
只待他在风水秘地之上,结庐筑室,修成道剑!(未完待续。。)
ps: 一直强调因人而异,不同的人眼里,东西价值不同,强调洗髓花对于秦先羽的重要性。但还是免不了争议,不过争议再多,这段情节也总算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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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十九章 阳火换骨丹
“多谢兄台赠我火煞珠。”
秦先羽朝着那暗室方向,躬身一拜。
那暗室中一片沉静。
秦先羽心中知晓,送他火煞珠的那个年轻人已经离开了暗室,但并未从这里离去,而是经由另外一个出口,离开名仁堂。
洗髓花送到了秦先羽手里。
这朵花儿通体赤红,静静躺在他手心之上,虽重不过二两,但对于秦先羽而言,不亚于山岳之重。
当取得了洗髓花,秦先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道君留步。”
正在秦先羽离开时,有个老者忙上前来,神神秘秘道:“小老儿家中,有祖辈传下的一种灵药,亦有洗筋伐髓之效,可增长资质,纵然不如洗髓花,也相去不远。倘如道君得了洗髓花,还嫌不足,小老儿愿将灵药双手奉上,只是……”
老者露出灿烂笑容,满面皱纹笑开成一朵花,低声道:“小老儿对玉枯手,可谓是闻名已久。名仁堂不敢收,但小老儿孤家寡人一个,不怕报复,倒是可以收下的。”
秦先羽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这老者,片刻,就见这少年露出淡淡笑意,说道:“莫非小道近来修为增长之余,也让长得头有些大了,以至于看起来与冤大头一般无二?”
“不敢,不敢。”老者连忙道:“道君怎么会像冤大头,小老儿乃是一片好意,请道君莫要误会了。”
话虽是这般说。然而想起之前这小道士扔出玉枯手的举动,老者就在心中暗自道:“你不像冤大头,而根本就是。”
秦先羽得洗髓花之后。心中正是喜悦之时,并未动怒,迈开脚步,便往大门走去。
“道君慢走,道君慢走,实在没有一对,就是一只玉枯手也是好的。”
可怜个修成一寸真气的老者。为了一件龙虎真人级数的宝物,不惜脸面,不顾身份。跟随在秦先羽身后,不断游说。
秦先羽把手一挥,将老者推开三丈,随后把门打开。离开地底。
“道长。此行如何?”
康良迎了上来,恭敬问了一声。
秦先羽看他一眼,露出笑意,说道:“此行所求,已得在手中。”
康良露出喜色,似也松了口气。
离开名仁堂之后,秦先羽反而平静了许多,自忖修炼道剑。须在气完神足之时,因此不能急切于一时。略微思索。便道:“请康大叔往相府走上一遭,让相爷派人守护药材,明日请送往城西七里处。”
说罢,他又自语道:“也不必,明日小道一并同行便好。”
顿了顿,又皱眉道:“不如小道在相府住上一夜,还是彻夜运送?”
康良怔怔看了他许久,忽然笑出声来,说道:“这几天来,只见道长如湖泊般波澜不惊,还是第一次见道长如此模样。”
这一提醒,让秦先羽略显愕然,随后苦笑道:“心绪起伏,总免不掉的。”
“如此才像一个少年。”康良低声道:“恕我无礼,这几天来,我见到的仿佛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是一个百来岁的老辈人物。虽说道长的修为未必低于过百岁的修道人。”
秦先羽微微闭眼,默念几声静心诀,心境平复下来,睁开眼后,才笑道:“人各有不同,有人朝气蓬勃,有人心绪低沉,有人老实木讷,有人奸猾狡诈,都是性情不同。小道也许天生便是较为平静少言的一类。”
在康良眼里,只是见这少年微微闭目,随后睁开双眼,便已经是极为平淡。
康良暗自惊讶,想道:“难道修炼有成的修道人,心境都这般不凡,能够轻易操纵自身心绪起伏?”
正当康良这般想时,秦先羽已经走在前方。
“相府那边,还是不免要小心谨慎一些,总不能差在最后一步,康大叔替小道往相府走上一遭,也提早让他们知晓,那些药材该要运走,可以早作准备。”
康良这才领命而去。
当秦先羽回到城南小院之时,已是夕阳落山,天色昏暗。
昏暗天色下,小院前有道白影。
仔细看去,那白影竟是一头白鹤。
一头雄峻白鹤,丈许来高。
白鹤之旁有个童子,这童子还不到白鹤一双细足来得高,但他眉宇间十分倨傲,见秦先羽到来,冷哼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不待秦先羽答话,童子随手抛过一个瓷瓶。
秦先羽伸手接住,仔细一看,是个白瓷瓶,顶头有个红塞,内中不知放了些什么。
“这是阳火炼骨丹,有增长修为的功效,亦能洗筋伐髓,改换根骨。”白鹤童子说道:“瓶**有两枚阳火炼骨丹,功效不比洗髓花逊色多少,两枚丹药亦可叠加,效用要远远胜过一朵洗髓花。”
秦先羽抛了抛这白瓷瓶,念了一句:“阳火炼骨丹?”
白鹤童子哼道:“这可不是你们那些什么药材搓成药丸的,它是由我门中一位罡煞巅峰的长老,借助地火,开火炉,架药鼎,把诸般奇药熔炼而成。出炉时,清香扑鼻,丹药形态自成,乃是真正正正的仙家灵丹妙药。”
秦先羽沉吟道:“为何送我此药?”
白鹤童子微微昂起头来,说道:“我家主人知你不惜代价欲求洗髓花,想来你是要以此增厚修为,应付这一场约斗。”
“我家主人知晓此事,也觉这场约斗着实有些欺你,念你修为还在地煞,年纪尚小,这场约斗又确有以大欺小之意。因此命我特意送来阳火炼骨丹,助你增长修为。”
“两枚阳火换骨丹,加上那一朵洗髓花,虽不能地煞大成,但要再度打开十多个地煞之|穴,想来不难。”
说完之后,这童子翻身跃起,高达丈许,翻上白鹤背部,驾鹤飞起。
白鹤未停,直飞云上。
秦先羽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拔开瓶塞,只见瓷瓶底下静静躺着两枚黄白相间的丹丸,一股清香涌出瓶口。
为免药性流失,秦先羽把瓶塞重新堵回,暗忖道:“阳火炼骨丹,真正的仙家妙药,开炉炼鼎而成?”
“看来都认为我是要用洗髓花来提升修为,增高资质?”
秦先羽把白瓷瓶放回怀中。
小院角落处出来一人,笑道:“阳火炼骨丹倒是真的,非是假药,也非毒药,以陈原的为人,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也不可能有这么拙劣的手段。”
名仁堂少主,周寻。(未完待续。。)
百五十章 赔礼
名仁堂少主,周寻。
对于周寻这位名仁堂少主,秦先羽虽无恼怒怨愤,但观感也无法谈得上好。
把视线落在周寻身上,略一打量过后,秦先羽才淡然道:“周少主因何而来?”
“送礼。”
周寻微微一笑,说道:“赔礼。”
秦先羽道:“赔什么礼?”
“先前违背名仁堂规矩,让我名仁堂两百余年的名声都严重挫损,但我相信,名仁堂的信誉,倒不会因此变化。”周寻露出笑意,说道:“因为事关天尊山龙虎第一真人,情有可原,众位修道之人当可理解。”
“其他的暂且不论,我这两次违背规矩,一是拒收玉枯手,后来又插口询问了一声火煞珠是否归于道君名下。这两次,都属大过,尤其是对道君而言。”
周寻躬身施礼,说道:“不论我的举动是对是错,对于名仁堂是利是弊,在别人看来是否情有可原,但对于道君而言,实是过界太甚。”
“不必说些哑谜。”秦先羽忽然说道:“小道并无多少闲暇时候,既然要赔礼,你送来便好。”
周寻点头赞道:“也好。”
他随手抛出一物,抛过半空。
秦先羽伸手接住,却是个水袋,外形普普通通,全无半点出彩,内中却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
“灵液。”
周寻笑着说道:“今日道君也曾见过一种灵液,能够让花草快速生长。连奇花异草也不例外,但我这种灵液则又不同,对花草无效。只对虫豸有效。”
秦先羽挑眉道:“虫豸?”
“正是。”周寻目光落在秦先羽腰侧挂着的黑色布袋,说道:“此灵液对于蛊虫而言,效用尤为明显。”
“传闻道君身上便有一窝蜂类蛊虫,与陈浩争斗之后,损伤过半,但既然是有一窝,想来会有虫卵。”
周寻说道:“虫卵要生长为成虫。颇是不易,蛊虫尤是如此。我这灵液,能让道君身上的虫卵或幼虫。快速成长,变为成虫,让道君的那群黑蜂重新补足圆满。”
闻言,秦先羽目光微亮。他对翅翼神蜂颇为看重。而这灵液对于翅翼神蜂有此奇效,能让损伤过半的翅翼神蜂迅速补足,正合心意,当下便即消了推脱之心,把这水袋挂在腰间。
之前在名仁堂,周寻曾说过要赔礼,但秦先羽得了洗髓花,什么也不曾理会了。原本出了名仁堂。也就以为周寻将此事故作不知,倒未曾想过。这个周寻居然亲自送来,且送了有这等大用的灵液。
周寻见他把水袋收下,心中松了口气,不论这羽化道君对名仁堂观感如何,但既然收下了赔礼,至少消了许多芥蒂。他笑了声,道:“其实今日我准备灵液为道君送来,遇上了不少同门阻碍。”
秦先羽仔细把水袋系好,神色平静,随口说道:“正是意料之中。”
周寻笑道:“按说陈浩以地煞大成修为,加上一柄飞剑,都被道君斩杀。以道君的本事,自然不乏阿谀奉承之辈,但这些时日来,据说无一人拜访。”
“陈原威名更甚,且占据人杰榜也有数年光景,修为亦是天罡之境,远远高于小道许多。这场约斗不论在谁眼里,他的胜面都要比小道更高许多。”秦先羽拍了拍衣衫,随后走到院门,一把推开,迈步进去,口中说道:“尤其是在玉枯手出现之后,想必京城中有许多人都认为,即便小道我能躲过陈原这一劫,却也躲不过天尊山的杀劫。”
周寻说道:“正是因此,才有许多人阻我前来。”
秦先羽转过身来,看向周寻,说道:“宝物珍贵,能省则省,耗在一个命在旦夕的小道士身上,只为结个善缘,消个怨事,当真是个浪费。但小道也同样想不通,为何你明知小道处境极差,有性命之危,怎么还来赔礼?”
周寻说道:“一来,名仁堂坏了规矩,有损道君利益,赔礼本是应当的,而且,我早已应承过赔礼之事,怎能言而无信?第二,许多人只见道君当下处境岌岌可危,却无法将目光看得长远。”
秦先羽淡淡笑了笑,说道:“如何看得长远?”
周寻说道:“虽然道君当下处境危急,然而,倘如道君渡过了这场危机,今后又是如何?”
秦先羽默然不答。
“且看道君年纪未满二十,已修成罡煞,这等修为进境,纵观千年来又有几人可比?”周寻徐徐说道:“若是道君无法渡过危机,就此身亡,一切自然休提。可道君若是渡过危机,以你的天资,今后大道坦途,必是成仙有望,可得飞升。”
说到这里,周寻畅然笑道:“如今是危机之时,正该雪中送炭,否则,道君渡过危机,再来锦上添花,却也无用了。”
秦先羽朝他看了一眼,略微一叹,说道:“你这雪中送炭,让小道当真生不起半点感激之意。”
“本是赔礼,不敢受道君感激。”周寻微微低笑,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但我亦有疑惑,望道君解答。”
秦先羽道:“但说无妨。”
周寻问道:“有陈原约斗在前,天尊山威胁在后,道君何以如此平静?”
秦先羽淡然道:“陈原约斗在前,小道与他斗过一场便是了。至于天尊山?”
忽然听这小道士轻轻笑了笑,问道:“难道盖矣真人要来京城对于小道这么个地煞修为的后辈,为他那徒儿报仇?”
周寻微微一怔,道:“钦天监便在京城,任何一位龙虎真人都不会轻易进京,并且,司空先生已经归京,袁守风先生想必也在大会前归来,依我看来,盖矣真人不会踏足京城。而且……”
他话未说完,但秦先羽听得明白。
而且……羽化道君的分量还稍是不足,未能惊动盖矣真人。
秦先羽轻笑道:“既然盖矣真人不会亲来,又有何惧之?”
周寻只觉这个面色平淡的少年道士,竟似有恃无恐般,他苦笑了声,说道:“天尊山虽无第二个龙虎真人,然而罡煞之辈亦是不少,虽不敢在京城中惹是生非,然而出了京城……”
秦先羽说道:“出了京城,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说罢,这个少年道士微微摆手,道:“周少主请回,小道要休息了。”
周寻愕然无言。
然而院门已经关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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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明天两章都在晚上。
百五十一章 道剑【上】
京城西边七里外。
七十七丈之上,有一庐舍。
庐舍占地未足三丈,坐南向北,西边开有窗户。若走近去看,便知庐舍各处做工精细,构架极好。
秦先羽轻轻呼出口气,只觉神完气足,精神极好。
药材已经从相府运来,玉剑同样从苏大学士府上取来。
闭关之前,把熟人都知会了一声,但这段日子以来都未曾见过七姑娘,求见无果,只托康良带了个话,随后便搬入了这里,养神修气。
玉剑静静摆放于桌上,洁白无瑕,晶莹润泽,呈一尺三寸长,上面刻划着淡淡痕迹。
这痕迹乃是符纹,不知是何用处,但剑道真解之上注明,玉剑必须刻划上这些符纹,细如发线,淡若无痕,几乎微不可察。
因为这些痕迹要求过高的缘故,也颇大费周折。
玉剑才仅一尺三寸长,也就两指来宽,而符纹的痕迹太浅,太细,着实是个十分精细的活,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毁去这柄玉剑。最后,只把玉石雕刻出玉剑模样,但却连京城最好的工匠也不敢再下手去刻划痕迹。
最终还是秦先羽取了刻刀,亲自下手。
不谈玉丹灵液对于自身的改善,单是罡煞修为的底子,便足以让他完成符文刻画。
诸般事情俱已完备。
修行道剑就在今日,在秦先羽养气圆满之时。
当秦先羽对这座庐舍有了熟悉之感,有了栖身之意。自身气息与周边相合之后,这里才真正算是秦先羽的地方,才算养出了秦先羽的气息。
呼地一声。秦先羽起身来,清点许多东西。
“我身上能称得上宝物的,大多已换了洗髓花,如今还有的已是不多。”
秦先羽清点一番,俱都放在一处。
有玉丹,有剑道真解,以及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这三者皆是秦先羽修道路上的根本。另有老道士的游历笔记,山河观仙图中得到的小册,白云真人的功法。符道真解。
除此外,就是陈原送来的阳火换骨丹,周寻送来的灵液,以及在山河观仙图当中留下的金色寒年草种子。
而清离剑和翅翼神蜂。都属于对敌之类。
将众多物事都取了出来。放在一边,身上空空荡荡,再无外物,秦先羽才开始生火。
庐舍之内,建了个火炉,秦先羽之前便已在火炉内外刻上了火符,连铁锅内外也都刻画火符,未有遗漏。
火焰温度不变。与寻常火焰似无不同,而铁锅之内的清水也并未立即翻滚。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在炉中生火烧水,最简单不过如此而已。
待到水沸,秦先羽轻轻把玉剑放在水中。
水一直沸腾,玉剑全无变化。
秦先羽并不焦急,他静静等着,等待玉剑软化,等着玉剑渐渐熔化。
把一块玉石投入沸水之中,等着沸水翻滚之间,把玉石融化,似是天方夜谭。但秦先羽心知,融化一块玉石,其实不难,因为火炉及铁锅内外,都刻画满了火符,乃是秦先羽以罡煞修为,竭力刻成的火符。
一盏茶。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庐舍之中渐渐升温,烟气渐多。
遥遥看去,便见青山绿水,鸟兽低鸣,而山上有座庐舍,庐舍中白烟袅袅,似炊烟,更似仙云。
玉剑已经渐渐消融,化去了小半,溶入水中,让这翻滚中的清水染上了些许晶莹色泽。
秦先羽立身于火炉旁,看似神色平淡,然而掌心冷汗涔涔,实则难以淡然而处。
玉剑终于融化,彻底化入清水中,再也不见痕迹。
秦先羽忙运气真气,运到眼部,看向了这一锅晶莹亮泽的清水。
只见水中气息氤氲,看不透,望不穿,并非是清澈见底,而是朦胧如雾,暗藏晶莹。
见状,秦先羽便知玉剑彻底溶入水中,这第一步,已是功成。
“接下来,该是放药材了罢。”
秦先羽深吸口气,时不时把金纸取来,仔细看上几遍,将那上面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细密文字,再度细细记下,分毫不差。
这一帖药方,其实在秦先羽看来,极为矛盾。
因为其中不乏许多药性相冲的药物。
三十六种主药,一百零八种辅药,如此众多的药材数量,本身就是超出了秦先羽认知之外,而其中许多药性相冲的药物,更让他大开眼界。
后来他曾细细推算,这两种药物相冲,是否有哪一种药物可以中和?
诸多药物的药性相冲,那么其他药物是否能将之中和,然而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