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部分阅读
商少主面色微冷,寒声道:“鹤云楼中,皆是与我熟识之人,当日被他落了脸面,我至今抬不起头,若不杀他,怎消得心头之恨?唯有杀了他,才能让人知晓我商羊谷不可欺,不可辱!”
“师弟,我辈中人,气量怎好如此狭小?”年轻师兄叹道:“我之前才见过羽化道君,人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
商少主哼道:“修道之人,各有不同本性,有人狂,有人痴,有人嚣张,有人霸道,皆是本性。这个道士既然恶了我,那便杀了他,有什么好说的?”
年轻师兄微微低头,颇是无奈,说道:“羽化道君正值年少,已有这等修为,前程无量。若此行将之射杀也便罢了,若射杀不成,岂非为我商羊谷添上大敌?”
“大敌?你也太瞧得起他。”商少主把手往下一挥,白袖飘动,冷笑道:“商羊谷乃是大派,我父乃是龙虎真人,世俗巅峰之人,有望飞升仙界,化凡为仙的人物,他一个后辈道士,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事情暴露,就算我站在他面前,难道他还敢杀我?”
年轻师兄默然不语。
商少主有恃无恐,眉头挑起,说道:“我让赵家去杀他,若是不成,也查不到我头上来,无凭无据难道还想对我下手?”
“师兄你也真是,非要我换条路走,绕着山林,多走了数百里路,真是多此一举。”
“在动手之前,我便已经离京。倘如事败,便算是我逃离京城,避开了他。如此,已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还想如何?”
商少主颇是不满,说道:“赵家这一回派去的是暗中练成的私兵,京城中无人能够查出来历,这小道士恐怕连赵家都查不出来,还怎么查到我头上?”
“就算查到我们头上,借他个胆子,还敢冒着与商羊谷结下死仇的危险来杀我?我乃龙虎真人之子,借他三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害我性命。”
看着这师弟大为不满的模样,那年轻师兄唯有叹息一声,道:“再怎么有恃无恐,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说罢,他身形微微一顿。
过了片刻,便听这年轻师兄长长呼呼一口气,说道:“商羊谷杨先书,敢问前面是哪位道友?”
听他这般说话,商少主眉头皱起,紧握折扇。
至于七八个内劲护卫也都靠拢过来,朝四方看去。
杨先书把目光落在前方,略微沉吟,便在足下一踏,飞出个小石,没入林间。
草木繁茂的林间忽然想起一阵声响,飞起十多只黑色毒蜂,有金色纹路,尖齿长钩,背有两对半通透的黑金薄翼。
“翅翼神蜂?”
杨先书倒吸口气,道:“羽化道君。”
听到这话,那几个护卫俱是面色大变。
商少主虽然强自镇定,但瞳孔一缩,手中折扇已握得极紧。看他眉宇凝重,却也不似之前所说的那般有恃无恐,实也有几分惴惴不安。
众人忽然察觉有异,朝上看去。
树枝上站有一个少年,身着道衣,神色淡然,带有几分温和笑意。
“小道羽化,见过几位。”
秦先羽轻轻跃下,笑道:“几位倒是聪明,知道绕路而行,先前小道离京之后,循着商羊谷的道路而去,走了半个时辰才觉不妥。若非我这蛊虫能有追寻气味的本事,倒还难以见到几位。”
在他肩头,有一只白色蓝纹的小小蛊虫,身子半是通透,半是朦胧。蛊虫背后,有一双似蝉翼般的薄翼,色泽通透,质地柔软。
秦先羽看向杨先书,微微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商少主,说道:“你我之间,谈不上仇怨,又何以害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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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章 杨先书
林间寂静无声。
杨先书叹道:“原本以为绕路,可以避过道君,而前方亦是另一座城池。想来众目睽睽之下,道君也不好在常人面前显法,不好违背钦天监律法,却不想在此,依然被道君截住。”
他摇了摇头,颇是叹息,说道:“虽然不到前方城池,但身后距离京城算不上远,以罡煞级数的争斗,足以惊动身后京城。莫非道君不怕引来钦天监?”
秦先羽淡淡笑道:“此行之前,钦天监周主簿交代,不得显法于人前。”
杨先书面色微变。
不得显法于人前。
这是对常人而言,不再世人眼前显法,不得惊扰世俗之人。
也即是说,钦天监竟默认此事?
“同为修道之人,总不好你来杀我,而我只能束手待毙罢?”秦先羽笑道:“钦天监把控大德圣朝秩序至今,从未出过问题,一是历代首正道行高绝,二是规矩使人心服。”
杨先书使了个眼色。
其余护卫都聚拢在商少主身旁。
商少主额头渐生冷汗,暗自骇然。
杨先书说道:“道君可知,商羊谷乃是大德圣朝中的绝顶门派,而本门谷主亦是龙虎真人。少谷主乃是谷主独子,你若杀他,势必与商羊谷结下死仇,本门谷主恐怕要亲自出谷寻你报仇。”
“倘如道君放下此事,小弟做主,将此事消去。并送上一些天材地宝。以及商羊谷特有的真阳丹作为赔礼。如何?”
商羊谷据说便是得了一具上古异鸟商羊的骨骸,这种名为商羊的异鸟本身便是疗伤圣药,而真阳丹则是以其骨骼炼制而成,经龙虎真人开炉炼鼎,引地火炼制,万分珍贵。
以其骨骼炼制而成的真阳丹,号称有起死回生之效,乃大德圣朝最为有名的疗伤丹药。
秦先羽也听过这种真阳丹的名头。颇为意动,顿了片刻,仍是摇头,说道:“杨兄的话作不得数,依小道来看,这位少谷主,可不像是能够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的性子。”
杨先书心中一惊,喝道:“快向道君赔罪。”
商少主颇是心惊,只得咬牙道:“今日你若放我。日后我便不对你下手了。”
当他言语出口时,杨先书心中一沉。
这位自幼娇生惯养。倍受宠爱的少谷主,并不是一位善于伪装的人物,他言不由衷,语气之中饱含仇怨,即便是杨先书也都听得出来。
秦先羽对于这类杀气最是敏感,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杨兄,你真要保住他?”
杨先书往侧边迈出一步,拦在商少主身前,说道:“他再如何不堪,毕竟是我商羊谷的少主,乃是家师独子。小弟自幼在商羊谷长大,蒙谷主青睐,得授仙法,不可能袖手旁观。”
平常听到他说自己不堪,商少主势必大怒,但到了这时,倒有几分感动。
杨先书说道:“小弟原为人杰榜第四,后来一夜之间落在人杰榜第六。对于陈原,小弟与他熟识,知晓此人本领近来增长极快,已高过了我。但是道君此前无名,后来才一举成名,虽然不觉得自身能与道君相比,总有几分跃跃欲试,尽管不愿承认,但终究难以否认,小弟对于道君,还是有几分不服。”
秦先羽轻轻拔出清离剑,叹道:“年轻一辈当中,不服的,恐怕不止你一个。”
杨先书露出灿烂笑意,道:“虽然自认不如道君,但是道君一朝出世就有这等本领,总是压不住自身念头,跃跃欲试。”
说罢,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说道:“剑名白谷,是小弟亲自所炼,还请道君赐教。”
秦先羽微微点头。
咻!
杨先书没有任何犹豫,把手一扔,白谷剑飞空而去,化作一道白光。
这是一柄飞剑!
那飞剑快得化作白光。
秦先羽神色不变,瞳孔一凝,就已变得十分缓慢。
清离剑骤然挥下。
一式秘剑,将他自身真气,劲力,尽数发挥出来。
那白光被秘剑斩中,一声颤鸣,就即倒飞回去,光芒黯淡。
杨先书面色大变。
“飞剑刺杀之术,乃是隔空杀人,自身不在对方身旁,也就没有性命之危,对方只能闪避飞剑,或者格挡飞剑,而施展飞剑秘术者,因此立于不败之地。”秦先羽看着他,说道:“但小道自身道行已比你高出不少,一剑落下,足能伤及飞剑,若是再来几剑,恐怕要把飞剑斩断。”
其实不仅如此。
飞剑刺杀,或许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秦先羽本身道行极高,足以斩断飞剑,情况便又不同了。
且不说飞剑有断裂之危,就是离身之后,单靠真气维持,后继无力,便难以伤及对方。
更何况,杨先书虽是天罡境界,且修成飞剑,但还飞剑未有大成,他对于飞剑的掌控,甚至还比不上当初的陈浩。
察觉飞剑后继无力,难以伤及对方,杨先书深吸口气,把手一招,飞剑落入手中。
他紧紧握剑,横在胸前。
秦先羽踏蝉翼步上前,又是一剑落下。
杨先书见他忽然临至身前,且清离剑倏忽便即落下,仓促之间,只得举剑格挡。
锵一声响!
白谷剑从中断裂。
清离剑停在杨先书头顶寸许处。
当飞剑有了杨先书作为后力,论劲力自然能与秦先羽抗衡,但飞剑本身却比不上清离剑,便被清离剑一分为二,从中裂开。
“你败了。”
秦先羽低声道:“或许你还有许多秘术不曾施展出来,能崩山裂石,能焚毁山林,有诸般妙用。但小道这一剑落下,你性命难保,再有何等秘术也施展不出来了。”
“小道饶你一命,但你这条命算是死过一回,也算给商羊谷一个交代。”
把剑移走,秦先羽便往商少主那里走去。
商少主惊恐交加,不断后退。
杨先书怔怔不语,良久,叹息一声:“商羊谷及家师的养育大恩,重如山岳,我着实无法见师弟如此丧命。”
他转过身,低喝一声,把手一扬,有一个白色风团,不断翻滚,浊浊尘气,旋转不休。
那风团朝着秦先羽而去,在空中越滚越大,才飞去两步远,就已涨大到了一人大小。
林间大风骤起,树叶摇动。
秦先羽默然不语,把手往后一张,左掌中迸出一道雷光。
掌心雷!
轰然一声炸响,飞沙走石。
有大风卷起,狂烈不堪。
远处商少主及七八名内劲护卫,尽被狂风掀翻,滚出十多丈远。
有四五株较近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另有几株稍远的树木亦是拦腰扫断。
秦先羽穿过狂风,来到杨先书身前,叹息一声,把法印按在他胸前。
触地印!
杨先书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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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章 先天神算
方圆数十步,俱是狼藉一片。
狂风夹带着些许电芒,横扫而过。
林间树叶纷飞,断枝无数,连那些个内劲高手也尽都掀翻了去。
秦先羽一记触地印将杨先书打得喷血倒地,随后拔出剑来,踏蝉翼步,宛如烟风,来到商少主面前。
二话不说,这道士便一剑落下。
商少主才爬起身来,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身前多了一道身影,剑光落下,分毫不得半点说话的机会。
这一剑下落,然而,在商少主身旁,忽然探出一只手掌来。
这手掌呈紫红之色,血气凝结,似如精铁。
只见这一幕,显然便是练就了什么非凡的武学掌功,足能徒手握刀拿剑。
或许此人曾徒手抵挡刀剑,但秦先羽的秘剑,怎是那般好接下的?
这一剑落在对方掌中。
啪嗒一声。
半个紫红手掌落地。
剑势不停,仍然落下,切在商少主胸膛之处,砍进胸骨,剑尖深入六七寸有余。
商少主喷出一口血,捂着胸膛后退,眼中骇然不已。
那紫红手掌的老者捂住断掌,面无血色,身子颤抖,难以动弹。
秦先羽看向其余内劲护卫,低声问道:“诸位是要自行离去,还是要给商少主陪葬?”
几个内劲高手俱是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当下,就有两人心生退意,往后退去。
忽又听得砰砰两声。那两个内劲护卫尽数栽倒在地。皆已毙命。而动手的则是剩下的五个护卫。
“这两人是带艺投师的武林中人,早知他们不可尽信。”一个七寸内劲的老者冷哼道:“我等皆是自幼在商羊谷长大,虽然资质不足,难以修道,转而练武,但只怪自身,对师门从无怨言,今日为商羊谷而死。亦是莫大荣耀。”
五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刀剑齐上,内劲迸发。
秦先羽深吸口气,手上捏印,按在地上。
触地印全力施为,全无半点留手。
轰然一声巨响。
方圆数十步尽都受震,土地岩石俱是震得松脱,飞起三四尺高,夹带着青草绿树。叶片纷飞。
泥土岩石,青草绿叶。断枝残树都震起在半空。
有血在其间喷洒,与泥土残叶混在一起。
不论是商少主,还是几个内劲护卫,都在羽化道君全力而为的触地印之下,尽数震死,内脏血肉皆化作血泥。
秦先羽朝着杨先书那边看了一眼,叹了声。
……
钦天监。
周主簿匆匆来到司空先生房前,躬身道:“商羊谷中,商少主命灯破碎,谷中上下震怒,商谷主已从闭关之所出来。”
司空先生道了声进来。
周主簿推开房门,走进房内,就见司空先生眉头紧皱,似在沉思。
“这位商少主是他的独子,他要报仇,情有可原。”司空先生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叹道:“你怎么就放他离京去了?”
“此乃生死仇杀,我钦天监把持俗世之秩序,不管修道人之间的争斗,没有理由阻他。”周主簿低声笑道:“总不好商少主杀他,却不让这小道士去找回场子罢?只是,连我也没有想到,这小道士看似平淡柔弱,实则胆量不小,居然直接把人杀了。”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原以为至多也就给个教训,顺带讨要些好处罢了。”
“你啊……”司空先生微微摇头,颇是无奈,说道:“现在商羊谷少主身亡,商羊谷一方大派可谓颜面尽失,商谷主势必大怒,莫非就任他亲自出手,以大欺小,拿下这小道士?”
周主簿说道:“您几位都对这小道士十分看重,不如出手保下他?”
“你想得太过简单。”司空先生摇头道:“对于此事,钦天监如今只得沉默,置身事外,才算得公正,否则,阻拦商羊谷报仇,又算是什么理由?更何况,得罪一个龙虎真人,阻拦一个大派复仇,事态不小,若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便容易引起大乱,甚至会引动其余龙虎真人,乃至大德圣朝的众多修道人。”
周主簿也未曾想到会有这般境地,皱眉道:“羽化这小道士好歹算是青城山弟子,不如让青城山掌教救下他?”
司空先生亦是摇头,说道:“青城山弟子的身份,仅仅是个身份,他并非青城山弟子,想要让青城掌教和龙虎真人撕破脸面,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
窗外传来一个淡漠声音,宛如清流。
剑仙林景堂。
司空先生往门外看去,说道:“道兄有何指教?”
房门无声自开。
林景堂进入房中,淡淡道:“死了一个不成器的少主,还有一个人杰榜第六的真传弟子。”
周主簿和司空先生都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沉默。
今后商谷主退位,商羊谷这数百年基业如若落在商少主的手里,今后前景难明。倘如落在杨先书手里,即便不能发扬光大,胜于昔日威风,但至少能保住当前基业,不至于损毁。
这位剑仙在木桌前停下,看向周主簿,说道:“你去告知商羊谷,如若息事宁人,还能留下个资质不错的传人继承商羊谷,倘若执迷不悟,便让他随着商羊谷这数百年基业一并覆灭。”
林景堂语气淡漠,声音平静。
但房中十分寂静。
周主簿终是倒吸口气,背脊生寒。
司空先生微微摇头,说道:“钦天监素来公正,怎能如此行事?”
林景堂淡淡道:“本座并非你钦天监之人。”
司空先生顿时一滞,无言以对。
这时,房中又多了一人。
这人是个老者,青灰衣衫,带着几分微笑。
他只站在那里,可若是闭上眼睛去感应,便发觉这青灰衣衫的老者,浑身上下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周主簿,你把林景堂的话转告给商羊谷。”
袁守风笑道:“另外告诉商谷主,倘如他再等半年,林景堂便不会再制止此事,倘如到时他还敢出手,便任他施为。”
林景堂眉头一挑,说道:“你能测得准这小道士的事?”
袁守风拢了拢衣袖,微笑道:“依然测不准,只是先天神算又有精进,已能观测到他身边诸般事情。”(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章 离京
从商少主手中获得了一部道法,六个九火灵玉,以及另外一些认不出用处的物品。
“九火灵玉?”
秦先羽想起名仁堂地下时,那个与自己争夺洗髓花的人,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至于杨先书,秦先羽并未取他性命。
虽然在荒郊野外,但杨先书本身便是天罡人物,此地又有道法余威残留,倒也不惧怕会有什么豺狼虎豹害了性命。
……
一路回转京城。
自九重门之事过后,京城中的修道人便减少了许多。
以往走在路上,把真气聚在眼部,每走过几步,总能发现一个修道之人,修为或高或低,参差不齐。
热闹吵杂过后,总是冷淡凄清。
如今京城繁华依旧,街道之上熙熙攘攘,极为热闹,可是在秦先羽这类修道人眼中,已是十分冷清。
不仅是修道人,就连武林中人都渐渐少了。
秦先羽回京之后,分别去往相府,苏大学士府,以及黎府,各自送了些东西,多是一些舒筋活血的药物,另外还有一些安神符。
这些安神符是秦先羽亲自绘画而成,以他的修为所绘画的安神符,效用自是极好,对于修道人而言并无用处,然而对于常人而言,便能安神宁气,加上舒筋活络的一些药物,相当于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此外,还有一些翅翼神蜂劫取回来的兵器,这些兵器对他而言已是无用。但都是修道人的兵器。虽算不上宝物。却也能在世俗中称得上是神兵利器。
尤其是相府,当初为了秦先羽的诸般药材,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动用了多少人情。念在这一层情面上,秦先羽倒是对相府多加照顾一些,送的东西也稍多一些。
得知叶青不在京城,苏文秀离京之后似乎颇为忙碌,也不在京城相府。
见过相爷后。秦先羽又告别苏大学士和黎公。
此外,顺道去看了小七一回。
原本他初来京城就已遇上了小七,说好要去看一看小七,哪知京城修道人云集,事情也都难以停歇,一波接着一波,至今还不曾与小七见过。
小七这丫头过得倒是不错,只是对秦先羽失信一事耿耿于怀,每日都担忧他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见到秦先羽之后,这个小姑娘高兴之余。还是拉着他手小小抱怨一回。
据说小七学医天赋不错,再过些时日。也许就能回去丰行府,给乾四爷当个帮手。
秦先羽给小七送了些东西,自然也有安神符,另外,把身上的银两也都给了这小丫头,自身只留下二十两。
最后往钦天监一行,毫无意外,无缘面见三位龙虎真人。
至于七姑娘,仍然闭关不出。
秦先羽站了许久,叹息一声,似是松了口气。
若是见了七姑娘,恐怕也无法开口提起退亲一事。
七姑娘的身份并不是秘密。
钦天监冬官正的唯一弟子,上官缘。
……
秦先羽离了京城,走出城门后,往身后看了一眼。
这座雄伟城池,巍峨高壮,守城侍卫俱是精兵强将,一眼望去,尽显威严之态。
京城乃大德圣朝最为繁荣之地,此时看去,繁华依旧,然而修道人渐少,落在秦先羽眼中,十分凄冷。
“热闹之后,必是清冷凄凉。”
秦先羽心想,若许多年后,自己修行有成,而身旁之人逐一离开,又将会是何等光景?
又想观虚师父。
这位老道士这一生中,都在寻仙访道。
行走山中密林,寻访名山大川,也走遍诸多城池,在繁华与孤寂之中不断交替,不知道观虚每一次离开喧嚣城池,孤身前往深山老林之时,是否也有这般感触?
“以他几乎胜过武道大宗师的真气修为,应当能过得极好的。”
秦先羽叹了一声。
……
钦天监中。
周主簿禀道:“羽化这小道士总算离京了。”
这位已经复返先天的主簿大人,竟似松了口气。
司空先生笑道:“自他进京后,确实招惹了不少事情。”
周主簿摇头道:“这场京城大会,他几乎就是唯一的变数,众修道人皆是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