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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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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暂时还能支撑,但道术施发已经有些不及,大约撑不了多久。

忽地,在两头铁嘴神鹰的缝隙之间,飞出一条红色小蛇。

这小蛇色泽血红,如筷子般细,背生双翼,轻易穿破罡煞之气,叮在商谷主后脑之上。

商谷主身子一僵,毒液入体,下一刻,便被铁嘴神鹰双爪撕裂。而这头铁嘴神鹰的尖嘴,则刺入了东岳掌教的背后,在他背后啄出一块肉来。

东岳掌教稍微凝滞,便被面前一头铁嘴神鹰从肩处划过,裂开伤口,深可见骨。

“停住。”

秦先羽把手一招,众多铁嘴神鹰就即停下,只把东岳掌教围住,而商谷主的尸首已然被众鹰分食干净。

鲜血溅了东越掌教一身。

秦先羽未有理会那边,他停了下来,站在蒲元子身前。

这座山适才被掌心雷打出大洞,上方稍有塌陷,秦先羽站在山上,就觉脚下有些晃动,当下提了些气力,身子轻如无物。

蒲元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身道袍都已被血液染成深色。

好在三具分身手中的清离剑是清气所化,否则这老道早已被蒸干了血气。

这位太青符宗掌教,气若游丝,只勉强看着秦先羽临近,露出许多涩然。

秦先羽看过一眼,就知他已油尽灯枯,不必再下杀手。他也撑不过多少时候。至于施救。看他伤势之重。就是孔雀血都无法奏效。

蒲元子身受重伤,他本身躯体腐朽,就该时刻耗费法力维持生机,说是龙虎巅峰,实则至少要有一寸金汤玉液用以保住腐朽老迈的肉身。如今他再受这等伤势,加上掌心雷的微末雷电之力破坏其体内经脉脏腑,如今已是回天乏术。

两人之间,静了片刻。

“不久前。你惊走枯达,拯救凡尘百姓,又派下门中弟子,去救治三镇百姓,算是功德无量。”

秦先羽看着他,平淡道:“据说当年你初成龙虎时,见天空大雨十余日不绝,使得山区洪涝严重,时有泥流塌陷,曾亲自登山。两指断流,将山流引至他处。救下许多山村百姓。当年庆元府曾有妖物作祟,每隔数日便要掳人为食,人心惶惶,钦天监派去之人也束手无策,你途经庆元府,不惜放下身上要事,停下修行,坐镇一月,才守到那妖物,从而除妖。另有传闻……”

他说了许多,举了许多例子,但语气越来越冷。

“前辈原该是一位德高望重,宅心仁厚的和蔼老人,一生行善,未有劣迹,可谓仙风道骨。但我从未想到,你临到晚年,竟会有这等举动……”

秦先羽缓缓说道:“当我见到你出现之时,着实难以置信。但不得不信……”

蒲元子眉目黯淡,虚弱道:“抱歉。”

这一声颇是沉重。

他在向秦先羽道歉,也在向那些视他为仙长的人道歉,同样在向昔日所为的善举道歉。但走错了路,终究是走错了路。

秦先羽说道:“你不必道歉,此刻你伤势极重,回天乏术,只当是以你的性命作了赎罪。”

蒲元子微微点头,默然片刻,看着秦先羽双眼,才说道:“太青符宗信物不在我手,掌教之位已然传于门下首徒。”

太青符宗信物不在他手中,掌教之位已经传下,也即是说,此行前来伏杀羽化真君的是蒲元子老道,而不是太青符宗掌教。

一种掩耳盗铃的解释。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恳求。

秦先羽看见他双目中深藏的哀求,像是一位无助的老者,但秦先羽没有多少怜悯,只有叹息,终是漠然说道:“我不会迁怒于他人。”

蒲元子松了口气,他双手颤了颤,捧出一个赤红珠子。

那是金翅大鹏之心。

秦先羽没有任何危险预感,于是伸过手去,接过了这大鹏之心。

“此物是太青符宗镇派宝物之一,能源源不断产生鹏血,而鹏血乃是绘符的绝佳宝物,因此极为珍贵。”蒲元子喘息着道:“既然老道将它带来,如今落在你手,便是你的。倘若你觉得此物无用,可以将他交给太青符宗,换取其余宝物,对于太青符宗而言,这大鹏之心胜于十件法宝,你或许能获得更多东西。”

秦先羽收了鹏心,取了拂尘,发现这老道士身上已经没了其他宝物。略微一想,就即明白,蒲元子虽然自信能够伏杀成功,但这老道并非自负,因此也预想到失败之后的下场。

因此临行前,这位太青符宗掌教卸了掌教之位,弃了其余宝物,身上只带来这两件法宝以及自身绘画的些许符纸。

蒲元子怅然一叹,眼中有些复杂。

秦先羽转身离去,忽然身子一顿,说道:“今日事,今日便如此了。”

蒲元子怔了一怔,随后知晓,这位羽化真君不会再追究,甚至不会多言。

太青符宗掌教,一生积德,行善无数,乃宅心仁厚,慈善和蔼的一位老仙长。但他临到晚年,一念之差,毁尽一生善名。

但此事若没有传出去,他便还是一个行善的老道士,而不是一个误入歧途的老糊涂。

蒲元子低沉道:“多谢。”

秦先羽没有理会。

蒲元子长长叹息一声,散去维持肉身的法力。

他肉身立时腐朽老化,三剑之伤,雷霆之力,立即害了性命。

太青符宗掌教蒲元子道长陨落。

秦先羽降了下来,看着东岳掌教。

这位东岳门的掌教真人,被铁嘴神鹰撕了两下,伤势不轻,但这并非致命之伤,真正要命的是蛊毒。他虽然没有被蛊虫蛰伤,可商谷主被铁嘴神鹰撕杀,有血液溅到东岳掌教的伤口上。而商谷主本身中了蛊毒,于是他也染了蛊毒。

因为并非直接蛰伤而中毒,因此毒性不强。

但飞天血蛇的毒性是七种蛊虫当中最为诡异的一类。

此刻东岳掌教竭力用真气镇压蛊毒,延缓蛊毒扩散。

秦先羽知晓,若是没有解毒药,这位东岳掌教体内真气不足以压制蛊毒太久,两年之内必然无幸。而飞天血蛇的剧毒最是诡异,连研制蛊虫的盖矣神尊都没有解药。

“你命不久矣。”

秦先羽淡淡说道:“看在陈原的面上,留你两年性命。”

东岳掌教甚是庆幸,长出一口气,微微点头。

忽然,秦先羽又说道:“留下你身上所有东西。”(未完待续。。)

ps: 昏昏沉沉,状态一般……

说好恢复更新,结果今天又迟更了,明天加一更作补偿吧。接下来还有一章……

三百零七章 收获

轰隆隆响声。

这一座小山峰崩塌了。

蒲元子埋在下方。

其余白元展和商羊谷主,已经被铁嘴神鹰分食干净。

秦先羽不太喜欢这处地方,于是他腾云驾雾飞离百里之外,才降了下去,落在一处密林之间。有众多妖鹰和蛊虫守护,他安心修炼,静静恢复。

过了许久。

他睁开双目,手中在身前一划。

凭空掉下许多东西。

“商羊谷主身上以宝镜最为厉害,商羊不是寻常妖类,而是堪比地仙级数的神鸟。只是,这一头商羊身在凡尘之中,未必就是地仙级数,而且炼制宝镜之人造诣不高,因此未得仙宝,只是一件凡宝,可却要比一般的龙虎法宝厉害了许多。”

秦先羽翻开宝镜。

这镜子类似铜镜,外围有一圈深色的镜框,而内里有一面镜子,正面洁净,倒映出自己的样貌。而反面则是淡金之色,作了底面。

整体而言,这宝镜颇是朴素,并无什么花哨雕饰。

而看商谷主使用,这东西能够映照太阳,使龙虎真人也都耀得短暂失明,甚至镜中光芒灼热如焰,可以烧伤肉身。一般修道人只一个照面便会被烧成灰烬,有能耐抵御的,多半也会被光芒闪耀而失明。

更为难得的一点,施展宝镜消耗的真气并不多。

收了宝镜,又取出两柄拂尘。

在蒲元子身上有一柄拂尘,一个金翅大鹏之心的赤红珠子。而那一把拂尘只是寻常的龙虎法宝。并非多么珍贵。至于另外一柄拂尘。是从东岳掌教处所得。

这拂尘东岳门上代之人的护身至宝,而那位龙虎真人乃是龙虎巅峰。

既然是护身至宝,便不是寻常宝物,至少要比蒲元子的拂尘厉害许多。它能够无声无息之间把人束缚住,连秦先羽这等敏锐感知都极难发现,功效不小。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东西,比如五件龙虎法宝。六种丹药。

“这位东岳掌教多半是觉得有蒲元子在场,将我拿下必然是十拿九稳,因此没有多作准备。反倒是蒲元子先作好了此行失败的想法,只携带两件有用的宝物。”

秦先羽收了这些宝物,留下一道无形剑气。

白元展这一道无形剑气,让秦先羽最为重视。

以珍贵之处而论,这道无形剑气稍次于商羊宝镜,也逊色于大鹏之心,但却胜于东岳拂尘,算是此番所获的宝物之中排列第三。

但秦先羽对无形剑气兴趣最高。

“这是一位无法飞升的巅峰真人所遗留。不惜让肉身老化,将体内所有金汤玉液尽数聚于本命飞剑之上。形成一道剑气,无色无形,只有一道锐利气息。”

秦先羽忖道:“该回去查一查这白元展是何出身,怎么他门中会有这等秘法?若是如此,每一个临近死去的门人都来以此化作剑气,其门中后人岂非人手一把,无形无色,用以暗中刺杀,同等境界之中几乎无人可敌。”

“白元展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背景,其门中也应该没有这等惊人的底蕴,这无形剑气必是稀少。”

秦先羽忽然想起被这道无形剑气袭杀之时的变化。

当时他已经有了警惕,蝉翼步几乎踏了出去,清离剑也作格挡态势,但那无形剑气忽然之间便坠下了。

为何有这般变化?

秦先羽微微皱眉,他把手一扬。

这道无形剑气飞了出去。

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剑鸣之声,只有一道透明无色的痕迹在空中划过,十分隐秘。

但秦先羽并不满意。

于是他灌注了更多法力。

无形剑气在空中划过,声音几乎微小得难以听闻,而空中也不见痕迹,气息微小。

“还不够。”

秦先羽想起白元展当时的模样。

白元展这位伏虎真人,把一身真气都耗尽,点滴不存,甚至还不足以施展出这道无形剑气,因此才会伤了根本,浑身瘫软无力。

如此说来,他灌注的法力,该是比白元展一身真气都更多一些,才能重现当时情形。

秦先羽体内的金汤玉液本就是以真气凝聚,比真气更为凝炼,于是调动一些,灌注到了无形剑气之上,随手一扬。

无形剑气飞了出去,无声无息,无形无质。

前方一颗树木陡然现出个空洞,前后通透。

“就是如此,无声无息,无形无质。”

“适才这一剑,暗中刺杀,龙虎交汇之人都难以抵御,龙虎巅峰之辈若是不慎或许也会饮恨。”

秦先羽心中颇有喜色,但又有些疑惑,忖道:“我施展的法力,该是比白元展一身真气都要多出两倍,但施展出来的效果,不比白元展厉害多少。可依我猜测,若我灌注更多法力,或许威能还能更高一些,这么说来,当时白元展还有些手段,莫非是服下什么灵药补充真气?还是说,他门中有秘术来催动这无形剑气,耗费法力更少一些?”

略微沉思,秦先羽更倾向于后一种。

既然白元展门中有凝炼无形剑气的法门,那么有施展无形剑气的诀窍,也在情理之中。

秦先羽倒没有多大想法,他仗着法力浑厚,就算没有得到诀窍,但施展几次无形剑气也已足够。而这种无形剑气以隐匿为主,最重偷袭,若是第一次刺杀无效,第二次便难以见效了。

而接下来,秦先羽又发现一个弊端。

要施展无形剑气,灌注法力需要二十个呼吸,不能随手施发。

斗法之中,一息之间便能分出生死,二十个呼吸已算是漫长了。

“看白元展施展无形剑气,将一身真气全数灌注进去,只能靠旁人掩护,否则早被我发觉,一剑杀了,这无形剑气也发不出来。”

秦先羽稍有失望,但转念一想,也便恢复。

无形剑气只是身外之物,而他如今在人世之间,算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危,便不必靠着无形剑气。至于日后若能飞升,便也用不上了。

无形剑气当下最大的作用,便是用以钻研这类剑气的本质。

抛了抛这道气息,又想起当时的情况。

“无形剑气为何会忽然失效?”

“白元展出了错?”

“还是当时有了变故?”

“或者……是我?”

秦先羽眉头紧皱,他略微沉吟,便灌注法力入了无形剑气之中。

二十个呼吸之后。

无形剑气化作虚无,在空中闪逝,至十丈之外,它忽然转了个方向,把剑尖前端对准秦先羽,猛地飞刺过来。

无声无息。

可秦先羽全身灌注,能够勉强捕捉其痕迹。

剑气来得飞快,一划而过。

无形剑气的尖头处,正对他头颅。

秦先羽神色平静,只是寒意遍布全身。

这是对于危机的预感。

无形剑气倏忽而至,只在顷刻间便能要了性命。

忽地,剑气一颤。

秦先羽瞳孔一缩。

无形剑气前端临近身周一丈,然后前端颤了一颤,导致后方不稳,略显摇晃。

再近一些,摇晃得愈发厉害。

然后再近一些,摇晃反而已经小了些。

最终,整道无形剑气侵入身周一丈,不再摇晃,只是无力坠下。

“剑气临身一丈,自行坠落,不受操纵?”

秦先羽怔了一怔,他忽然想起,此刻自己手中最看不透的一件东西。

是玉牌!

秦先羽一手拿着玉牌,另一手召起地上的无形剑气。

他仔细端详,看着玉牌反面。

那里有一柄剑,隐在云雾之间。

秦先羽忽然觉得,他似乎陷入了误区。

他尽心尽力去研究玉牌正面的山脉,试图寻出一点端倪,但这玉牌既然不凡,那么反面同样有些关联。如此,或许玉牌其余奥妙之处,应当从反面着手寻找。

他双目微凝,瞳孔微缩,把一切放大,把一切放缓。

他目光落在那云雾之间落在那一柄仙剑之间。

无形剑气颤了一颤,自行掉落在地。

秦先羽看着这柄云雾中的仙剑,忽然发觉这道仙剑动了一动,随后他见到仙剑在云雾间飞动,洞穿虚空,刺破了云雾,穿透了正反两面。

接下来,秦先羽便看见了一座山,一片青葱翠绿的山脉。

紧接着,玉牌正面的三丈虚空,和玉牌反面的一丈虚空,猛然凝在一起,合并为一处虚空。

正反结合,前后通透。

轰然一声炸响。

秦先羽脑袋空白。

玉牌反面的那一柄仙剑褪去形态,没有剑柄,没有剑刃,只是一横。

一道横线在云雾中,便是一。

一块玉牌,一片山脉,一处虚空,一柄剑。(未完待续。。)

三百零八章 闭眼为夜,睁眼为昼

山林之中。

一个蓝白衣衫的年轻人在山间行走,步伐流畅,身如烟云流水,毫无凝滞之感。他行走之间,任何树木岩石都无法阻碍,像是天生便有这么一条曲折道路,顺其而自然。

在这年轻人身后,还有个黄衫少年。

黄衫少年双手捧着一头蛤蟆。

蛤蟆约有西瓜那般大小,沉甸甸一个,淡黄|色,泛着红芒质感,它双目眯成一线,昏昏欲睡。

“无牙子,你放心,哥铁定给你找到那个割你一截舌头的家伙,给你出气。”

黄衫少年嘿嘿说道:“到时候回去,若是师父要治我罪。我就说你是蛤蟆,所以没牙,只能叫无牙子,没有亵渎祖师的意思。”

苏原业在前方行走,如行云流水,烟云风雾。

黄衫少年看似修为低劣,却能跟得上他,显然身法亦是上等。

忽地,黄衫少年见师叔停住了脚步,上前问道:“师叔,怎么了?”

苏原业没有答他,朝着林间另一边看去。

林间走出一人,身着白衫,如霜似雪,出尘而淡漠。

苏原业把目光落在他背后的一柄长剑之上。

那是一柄仙剑。

苏原业面色不变,声音稍显冰寒,说道:“林景堂,你要阻我前行?”

黄衫少年露出惊异之色,似乎对林景堂这个名字十分敬畏。

林景堂目光落在苏原业身上,面上淡漠之色不变,只是双手一拱。低下身子。躬身道:“弟子林景堂。见过苏师叔。”

苏原业平静道:“倒是来得不慢。”

林景堂说道:“弟子先行数日,仍然比师叔慢了一步,好在运气不错。”

苏原业说道:“听闻你从来不靠运气,只靠着背上那柄仙剑。”

林景堂脸色漠然,没有回话。

“都说你坠入凡尘三十年,蹉跎半甲子,全无寸进,已经绝了修道希望。看来传言有误。过些时候,恐怕就该有另一种言论,三十春秋寒与暑,一朝得道即成仙。”苏原业说道:“难得,兴许过不了多少年,便能赶上我了。”

林景堂说道:“不敢。”

黄衫少年也不以为然,师叔是何等人物?就算这林景堂再是如何天资,又怎能与师叔相提并论?

苏原业说道:“孟长锋昔日也是如此,如今改作孟藏锋,你早年与他相似。但如今则又不同,这些年来。锐气还没磨尽,便也不必再磨砺了。”

孟长锋,蛮荒神宗二代弟子之首。

林景堂对前句话并未感到荣幸,反倒是最后一句甚合心意,于是施礼说道:“多谢师叔指点。”

苏原业微微点头,随后才道:“你来见我,是想说些什么?”

林景堂说道:“我已经把玉牌给他了。”

苏原业微微挑眉,说道:“那又如何?”

林景堂说道:“门中师长估算,玉牌约在地仙级数才可打通,约在二十年之间。但弟子知晓,他对于诸般事物看法不同,或许不必等到成仙之后,并且,他要成仙,也不必二十年。”

苏原业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林景堂低声道:“适才玉牌正反两面相通,阴阳融合,已经与他合而为一。此刻,太上长老约莫已经知晓此事。”

苏原业默然片刻,转身离去。

黄衫少年连忙跟上,大是疑惑。

林景堂施一礼,说道:“恭送师叔。”

过了片刻。

林景堂并未离开。

林间又来一人,青灰布衫,满是尘埃。

袁守风笑道:“听说秦先羽曾经点拨那个乾姓御医,问道老人听闻此事,想要跟这道士交谈一番。”

林景堂说道:“若是让这老东西见了秦先羽,本座便一剑斩尽钦天监。”

袁守风略作沉吟,随后说道:“既然如此,身为钦天监首正,不若老夫领你一剑?”

“好!”

林景堂转身拔剑,仙剑一划而过。

白色剑光耀亮整片树林。

全力出手,未有留情。

鲜血洒遍山林。

……

黄衫少年发现身后有些异状,不禁疑惑。

苏原业平淡道:“不必理会他们。”

黄衫少年嗯了一声,随后觉得有些疑惑,咬咬牙,才问道:“师叔,我们下山来这里作甚么?”

“找人。”

苏原业说道:“但我过于谨慎,于是慢了一步。”

不是找不到人,也不是过于大意,更不是看走了眼,只是太过谨慎。

根据原来想法,他该是先到钦天监,核实许多事情,才去寻找目标。但他一下山,目标就已经在眼前。

可他没有理会,根据原来的想法,径直来了钦天监,核实了许多事情,才去寻找目标。

终究是晚了一步。

这种行事风格,古板迂腐到了极点。

黄衫少年呆了片刻。

“如果不是来钦天监查实,我们已经把人带走了,轮不到他们。”苏原业说道:“这次是我过于谨慎,回去再说。”

黄衫少年仍然疑惑,问道:“那这次就白走一趟?是因为刚才那什么玉牌?”

苏原业应了一声。

黄衫少年问道:“这玉牌又是什么名字?”

苏原业看了他一眼,答道:“白玉制成,便是玉牌。”

黄衫少年无言以对。

“以龙虎交汇之境,贯通阴阳,融合正反两面,前途不可限量。”

苏原业沉默了许久,才道:“若不是当初要先到钦天监,也不会错过了他,也怪我行事不懂变通。早知如此,便将他带在身边,以他的资质悟性,足以作我亲传弟子。”

黄衫少年更是惊愕。

苏原业叹道:“可惜晚了。”

黄衫少年听闻师叔这等人物也有心收徒,而且不惜违反门规,他顿时有些烦躁,不满道:“怎么就晚了?”

苏原业朝南方看过一眼,素来淡然如水的俊秀面容之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眼中有了几分寒色。

……

黑夜。

夜色深沉,时而有雷鸣传来,轰隆隆作响,此起彼伏。

这仿佛是一个雷雨的夜晚,但未见雷光,也不见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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