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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有个声音答道:“本龙要救人,你便杀不掉他。”
秦先羽露出几许笑意,说道:“这一回或许杀不掉,但下一回,你未必能够把人救下。”
道都金龙默然不语。
秦先羽进境太快,下一次相见,会修成何等地步,谁也不知。
就算是这头道都金龙,也不愿和秦先羽交恶,更何况,它与秦先羽之间还有一场承诺。
空中寂静。
云雾飘向南方。
……
时过半日。
秦先羽来到庆元府。
相爷在京城,但苏文秀不在相府,据管事说,苏小姐是早上得了消息,匆匆去京城一趟,似乎想要去见什么人。
秦先羽没有见到苏文秀,只觉有些遗憾,便转了一条路,去了黑风山。
当年他在村庄这里得了红阳石,得了青古藤,又在黑风山凝结煞气,实是有缘。
来到村庄这里,秦先羽见了当年的成树公,但这位老者已经老迈得几乎走不动了,而他当年被凶猿擒走的那个孙女,则长得亭亭玉立,知晓自己年幼时的遭遇,而当年这少年道士不惜孤身入黑风山寻找。因此对秦先羽十分感激。
秦先羽发觉成树公寿元无多。但好在无病无痛。只得叹一声,留下少许丹药粉末,命那少女每日做菜时撒上一些,对两人都有不少好处。
少女千恩万谢,而成树公则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却也睁开眼,朝他点了点头。
秦先羽又去了李应那里。当初从李应手里得了青古藤,挂念至今。
这里不使银两,秦先羽只好画几张安神符,几张驱邪符,送与李应,另外,把他手中的寻常兵器也都一并相送。
这些兵器虽然是寻常,但也只是以秦先羽的眼力来讲,不算法宝便只是寻常,可实际上。这些兵器都属神兵利器。
李应得了这些,大喜过望。极为感激。
当夜,秦先羽便留宿于村庄之中。
……
月至中天。
秦先羽趁夜入了黑风山,回到当初凝煞之地。
这里已经没有凶兽,也再没有鬼物,他来到当年埋葬那个道士的地方,躬身下拜,口称祖师。
如今已经知晓,这位师祖就是白云观的祖师。
秦先羽拔出清离剑,划出一片山壁,给白云真人立了碑,也仅是立碑,并未再把白云真人的尸身葬到什么风水宝地,毕竟入土为安,不好再打扰祖师。
“当年祖师被人追杀至此,便是上界仙人在后追杀?”
“难怪,祖师死而不腐,明显道行深厚,但一身没有多少宝物,而一柄符剑也是残缺,如今想来,却是被人追杀,宝物用尽的缘故了。”
“记得祖师手上曾有大道至简的字迹,想是修炼先天混元祖气的关键?”
秦先羽已明白昔日大概事情。
白云观祖师因为创出有关先天混元祖气的法门,因而惹了灾祸。而观虚师父天纵奇才,居然也凭此创出先天混元祖气的法门,或许其中还有祖师遗留什么字句,稍有点拨之效。
秦先羽叹了口气,施礼之后便即离开。
“当年跟我一起来此凝煞的那位姑娘,也不知去了哪里?”
秦先羽心中微动,思忖道:“当今天下,重男轻女,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是识字的女子也是极少,何况是能够修炼道法的女子?我自修道以来,只有寥寥几位女子修道而已,却也不曾听过有这样一位姑娘。”
“她年纪轻轻便修成地煞,而且是女儿身,大德圣朝之中,应该是大有声名才对。”
秦先羽觉得当年那少女浑身迷雾,倒是看不透了。
……
天明。
秦先羽辞别了李应等人,离开村庄,来到淮水。
淮水依然汹涌奔腾。
当初蛟龙的两个爪趾痕迹,已经被青草覆盖。
当初就是在此观看蛇化蛟龙,从而凝成苍龙,可是蛟龙如今已经离去。
昔日那个樵夫也不在此,多半是受过惊吓,不敢再到附近砍柴伐木了。
想起那个樵夫,秦先羽默然半晌。
原本他对这个樵夫观感不错,但在太上离尘天玥宝珠之中,抽掉了这个樵夫的影子。如今忆起昔日与这樵夫的对话,一字一句还在心中,十分清楚,可对于这樵夫,已经没有半分亲近感觉,只有一种陌生疏离。
倒是成树公和李应没有抽掉虚影,依然有感激之意,因此才会故地重游,再度往那村庄一行。
可是对于这樵夫,已是形同陌路。
秦先羽默然片刻,叹了声,足下一点,有风吹拂,有云雾绕身。
他腾云驾雾,飞过淮水两岸,已不必再借渡船过河,轻易在南岸停下。
“淮水六府?”
秦先羽笑了笑,往前走去。
他行走在山林之间,行走在小路之中,有时顺着大道官路而行,时而翻山越岭。
不管前方是有何阻碍,都拦不住他。
他一直往南行。
他只认得南边,不识得道路。
“回来了……”
“丰行府。”(未完待续。。)
三百十九章 弃文求道者
丰行府。
“城东那个秀才,今年居然放弃科考,每天只在荒山野岭晃荡,像是疯了。”
“听说他满口胡话,说是年前在山里见到了神仙。”
“如此看来,果然是疯了。”
“你看,那秀才又背着柴刀进山了。”
……
酒楼之间,龙蛇混杂,这里酒水价格低廉,菜肴口感一般,只要不是家里穷困得揭不开锅,都能饮上几杯酒,点上几个小菜。但许多人只贪个热闹,心喜热烈气氛。
大德圣朝传承千年,只有寥寥几次战乱,其余年间,皆为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似饥荒这等事情,已多年不曾听过。
这里聚集三教九流各类人物,有习武之人在此饮酒,有农夫在此歇脚,有工匠来此谈笑,诸如此类等等人物。
酒楼一侧,有四五个年轻人,腰佩长剑,风采不凡,约是行走武林的侠少。
当头一个,身着青衣,眉目英俊,腰处挂着一柄长剑,显得英风锐气。
这青衫侠少听见众人谈论,朝楼下看去,便见有个年轻人往城门处走去。
这年轻人一身洗得泛黄的白衫,身材消瘦,脸色十分苍白,约莫是常年在家读书,少见阳光的缘故。但这么一个书生气浓郁的年轻人,背了一把柴刀,腰上挂了一个水囊,手上提着小包袱,约莫是干粮。
读书人素来自傲,称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青衫侠少见过许多读书人。其中许多以书生身份为傲的。从来不干活。不下厨,不砍柴,不挑水,只举笔写字,认为除读书之外,一切都是旁门左道,就算习武也属莽夫。
陡然见到这么一个背着柴刀的书生,青衫侠少竟然有种怪异之感。
青衫侠少好奇之下。便向小二打听了一下。
那小二嘿然笑道:“那是个穷书生,家无存粮,基本靠着邻家一个跟他青梅竹马的姑娘接济,才勉强没有饿死。他自幼读书,前两年过了院试,成了秀才,原本还指望他考上举人,其实他才学不浅,今后也许还能得状元,谁知他不知怎地。就发了疯。”
青衫侠少皱眉道:“发疯?”
“是啊,已经疯了。”小二颇是遗憾地说道:“听说他家邻居的那个姑娘长得貌美。原本还指望他出人头地,如今倒是没希望了。据说王员外家的公子让人上门说媒,这桩婚事快要成了。”
青衫侠少问道:“怎么疯的?”
小二说道:“听说是要去考试的路上,见到了神仙。”
听闻神仙二字,青衫侠少反而一怔。
而他身旁的同伴,俱都噗嗤发笑,只是强忍着笑意,勉强去听。
小二也觉好笑,说道:“据说是路上有老虎,结果来了个神仙道士,有降龙伏虎的本事,单手就把老虎压在地上,又抬高头顶,扔了出去,后来还把老虎一剑斩成两半。他回来之后就不想着科举,定下心思要去求仙访道,每日都背着柴刀防身,带着水和干粮上山找神仙。”
旁边有人笑道:“这倒病得不轻。”
此时酒楼生意不错,小二只聊了两句,就匆匆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老虎?”
身旁有个侠少嗤笑道:“我们赵安兄弟乃是武学高手,已经凝成内劲,要杀老虎也不算难事。听说武学至高境界,行走之间有大风飞舞,能轻易开碑裂石,比起故事里的神仙都不差,恐怕是把某个修成内劲的武道高人当作了神仙罢?”
被称作赵安的青衫侠少,倒是沉默了片刻。
“听说……前几天,京城里也有这个故事……”
赵安眉头紧皱,说道:“画圣唐大人作出一副道人掷虎图,且得了书圣王大人的题字。传闻那位史官世家的传人,意欲将此事记入史册,被大肆抨击,如今退而求其次,要将此事记入野史,却也不被人承认。为了记载,那位史官大人闹得灰头土脸,唯一支持他的,居然是画圣和书圣二人,这两位都是声名远扬的大人物,有他们支持,便令得这道人掷虎图的故事,渐渐传开。”
事涉画圣书圣等人物,连身旁那几位侠少都收起了嗤笑之色。
虽然他们是习武之人,对于书生画家较为不屑,但那两位的造诣,已是公认的登峰造极。就算是习武之人,只要不是过于狂妄的,都不免对这二位怀有敬意。
文人瞧不起武人,武人也轻视文人。可不论哪一方面,若能达到登峰造极的造诣,便有令人尊敬的资格。
“道人掷虎图?”身旁有人说道:“不就是一头老虎嘛?以赵兄的内劲修为,也足以搏杀虎狼,哪有那般夸张?恐怕是遇上了内劲高手把老虎打死,那几位大人都不是习武之人,分辨不清,所以觉得是神仙。”
“不,当时车队中有相府侍卫,还有内劲高手,但面对那老虎,据说也是无能为力,刀剑无用。”赵安沉吟说道:“听说画上的老虎,比整架马车都来得庞大。”
“这么庞大的老虎,岂不是跟山丘一样?”
“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情分明是虚假的,定是以讹传讹。”
赵安沉吟不语。
他忽然想起,自家堂兄之前得了祖上的笔记,邀了一众好友来应皇山,结果都死于非命。后来据说赵二叔寻到了凶手,领人去为堂兄报仇之时,遭遇变故,回来之后,便是疯疯癫癫。
祖父说是遇上了神仙人物,命山庄诸多弟子安分守己,不得再去招惹。
赵安心中有些动荡:“那道人掷虎图的故事,据说就在这丰行府不远,而应皇山也在这丰行府,莫非真有神仙?”
……
方安平今年二十三岁,已考得了秀才。
原本他自信满满,要考举人,自觉十拿九稳。
但路上居然见到了一头跟山丘那般大的老虎,把半道上的车队撕杀得七零八落,许多刀剑箭矢都伤不了皮肤,结果后来出现一个年轻道人,顺手就把老虎压在地上,让那庞大至极的凶虎动弹不得,后来甚至举高头顶,扔了出去,最后一剑把老虎斩了。
那么庞大的老虎,明显是妖虎。
那个能够降龙伏虎的年轻道士,明显便是一位神仙。
方安平呆呆地回了家,静静想了一日,便不再从文,要寻仙访道,求得长生不老。
但这些日子,他上山多次,一无所得。
许多人把他当成疯子,师儿对他失望至极,已经跟王家公子订了婚。
他时而会疑惑,自己是否真的昏了头?当时其实看错了?是一场梦?
渐渐地,他也觉得自己是错了,一时昏头,不太清醒,便放弃寻仙访道的心思,重新开始考试,今后出人头地,可以迎娶师儿。
但昨天又有件事传入耳中,让他扫清了迷茫,知晓当日所见并非虚妄,世上当真有神仙。
神仙之辈,可腾云驾雾,可呼风唤雨,可长生不老。
就算他考得状元,但比起神仙来,也只是个俗人。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不敢得罪神仙,获罪于天。
“画圣唐大人,书生王大人,都是大人物,比起状元的身份都大得多了。但这两位也幸得那位神仙道人才能保下性命,他们作出道人掷虎图,又为了这个故事与人争辩。可见神仙人物是何等高不可攀,相较之下,状元又算什么?不过凡夫俗子也!”
他深吸口气,自语道:“师儿,你放心。我要修仙求道,若是修仙有成,定要渡你成仙。”
据传京城里有了一副道人掷虎图,书圣王大人曾有题字。
大德圣朝天启十二年间,夏末秋初,晨时,雾未散,气清凉。
凶虎来袭,死伤惨重,武道宗师亦不敌。
林间现一道人,貌如少年,清秀俊郎,怀降龙伏虎之力,压凶虎于地。
虎降服,道人心善,释之。
凶虎反噬。
道人侧身,托虎腹而起,掷十丈外。
虎心惧而退,道人观虎心恶,拾剑斩之。(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反正明天早上看吧。
三百二十章 寻仙访道谈何易【补更】
秦先羽先是回了道观,招手把留守道观的那一类蛊虫引入蛊虫袋之中。
随后,他四下看了两眼,动手把道观清扫一遍。
若没有意外,从此之后,他便该在此安心修炼,避世隐居,安然打坐,调和龙虎,捉坎填离,把金汤玉液一点一滴地积累,直到九寸之高,便有了凝聚大道金丹的资格。
道观一处房屋中,原本封存了一批得自于天尊山的宝物,或是法宝,或是天材地宝,都属上等之列。
秦先羽原想把这些东西都一并收拢入玉牌之中,后来顿了一顿,顺其自然,不去理会了。
他收拾了小半个时辰,从里面挑了些常人能用的物件,有意往柳家一行。
但道观之外有人来了。
“神风山庄求见。”
外面的声音让秦先羽有些恍惚。
神风山庄,武学圣地。
昔日从神风山庄出来的一个年轻人,便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时过境迁,如今再看,神风山庄已不入眼中。
秦先羽道了声:“进来。”
这一次来了两人,一个中年人,一个青年人。
两人俱是内劲高手,手掌宽大粗糙,似是常年握剑所致,但这两人此来并未佩剑,手无寸铁。
“小的是神风山庄二管事,特来向道长赔罪。”
那中年人躬身说道:“前些时日,庄内二爷过于糊涂,冲撞了道长,如今已被庄主禁足。终身不得迈出神风山庄一步。偶然听闻道长消息。小的匆匆赶来。庄主等几位还在路上,再过两日便能赶来,亲自向道长请罪。”
这位二管事转头喝道:“把东西取出来。”
赵安默然片刻。
神风山庄身为武林圣地,何曾有过这等请罪的屈辱前例?
但想起这道士的身份,赵安便略有释然。
他从怀中取出几件物事,躬身奉上。
“这些宝石奇物,是小的这一路押送货物当中较为珍贵的,当然。以道长的身份,这自然不算什么宝物。但毕竟是我等一点心意,劳烦道长屈尊收下,另有些物事,正加紧赶来。”
二管事躬身道:“道长游历各方,神风山庄一直都有歉意,直到今日才能赔罪,望道长收下。”
秦先羽皱眉道:“这就不必了。”
那二管事面色微变,有些惶恐之色。
秦先羽当即便明白此人的顾虑,顺手一收。将那几件物事笼在袖中,才说道:“好。贫道取了你这些东西,往事一笔勾销,你那什么其余宝物也不必拿来了。”
眼前这些所谓的珍宝,在秦先羽眼中没有什么效用,至于价值,这些珍宝自然是价值极高的,但对于他而言,世俗金银都属外物,不论多少,也是外物。
收了这些所谓宝物,便是给神风山庄收心,算是了结恩怨,免得他们终日惶惶不安。至于后续宝物,大约也是什么金银珠宝,他也着实不太看重。
那二管事如遇大赦,连连道谢。
秦先羽暗觉好笑,若不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自己几乎把神风山庄都忘记了。若是换个心性暴躁的,或许神风山庄此举,还引起人家对昔日事情的不满,反而把神风山庄教训一顿。
二管事恭敬说道:“另外,小的来时,庄主飞鸽传书,言明赵二爷冲撞道长,若是道长觉得监禁尚是不足以赎罪,便将其凌迟。”
“这倒不必了。”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这个神风山庄的二管事平日里或许也是位高权重,但此刻已经汗湿背脊。
二管事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神风山庄只是俗世武林,或许不知修道人的事情,但却知晓这个道士是一位能够与飞剑抗衡的人物。自那日起,神风山庄已知这是一位神仙人物,终日惶恐不安,今日终于有了赔罪的机会。
“其实……”秦先羽说道:“当日他也不算错了。”
二管事和赵安都愕然半晌。
秦先羽平静道:“你们神风山庄那个年轻人,确实是贫道所杀。”
神风山庄两人俱是面色大变。
赵安立时把手搭在腰间,才蓦然发现,自己此行并未佩剑而来,不由脸色苍白。
而那二管事脑袋灵活,当即说道:“他有眼无珠,冲撞了道长,万死亦不足惜,望道长饶恕罪过。”
秦先羽见他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不禁摇了摇头。
见这位道长摇头,那二管事几乎面无人色。
“当日事情,若不是你们来访,贫道都要忘记了。”
秦先羽说道:“昔日之事,今日便算了却恩怨,你们走罢。”
二管事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赵安微微咬牙,忽然往前一步,躬身道:“在下赵安,还有一事。”
二管事吓得脸都白了,他身为武学圣地的二管事,其实与门派长老一样,在外行走,外人遇见了他只是毕恭毕敬,今日则吓得浑身都是冷汗,再见赵安此举,险些把魂魄吓得散开。
秦先羽看了看这个青衫侠少。
这个赵安,约二十来许,虽然出身武学圣地,眉宇间却并无高傲之色,不骄不躁,心性比起当年那个赵姓侠少要好得多。倒也不知是因为在秦先羽这里有所收敛,还是他本人便较为温和,大约是后者居多。
心性不错,武学造诣也不错,已经修成了内劲,但相较于当年那一批人,还是稍逊一些。若当年神风山庄那个赵姓侠少未死,约莫也有了三五寸内劲,毕生练武,或许有望一窥武道大宗师之境。
昔日那几人,大约是武林中最为杰出的人物,当年那个黄衫侠少自称他们死后。武林没落。并非没有道理。当代武林俊杰中。最为杰出的那几人都被秦先羽毒杀,如今局势,或许要比上一辈的武林要有些颓势,大约到了下一辈才能恢复。
对于这个赵安,秦先羽倒有些赞赏,便即道:“你有何事?”
赵安躬身说道:“在下自幼修习武艺,山庄内也有叔公是武道大宗师,知晓武道大宗师乃是武学至境。那是我一世追寻的境界。以往也见过修道之人,其真气还不如内劲,原以为修道人只是与习武之人类似,但真气与内劲不同,仅此而已。但听闻似道长这等人物,能驾驭飞剑,千里杀人,乃是超出武道大宗师的神仙之类,赵安对此极为仰慕,望道长收我为徒。授我长生妙法。”
秦先羽看了他片刻,说道:“贫道无心收徒。”
赵安屈膝下跪。俯首在地,说道:“道长怜我一片诚心。”
那二管事也握紧了拳头,只觉掌心都是冷汗。若是赵安得以拜师,那就是旷世机缘,日后成就必定比什么武道大宗师都要深远得多。
秦先羽平淡道:“你走罢。”
赵安沙哑着声音道:“若道长不收下我,赵安便跪死在此。”
“不收你便跪死在这?”秦先羽笑道:“你是要以此威胁贫道么?”
听见这话,那二管事吓得一颤,忙拉起赵安。
见赵安十分不甘,秦先羽沉吟片刻,说道:“实不相瞒,你年过二十,已过了长身子的年纪,要修成气感不难,但要孕生真气,便难之又难。”
练气境界与习武境界相似,经常有练气境界之人行走武林,秦先羽说这些也未有什么顾忌。
真气乃是由身体孕生而成,若身体已经定型,根骨长成,身体难有改变,就极难修成真气。有人自幼修道,二十岁前若不能修成真气,二十岁后便有些艰难,好在他们自幼练功,体内已经朝着孕生真气的方向转变,才有希望。
似赵安这类意欲半途修道的,其实希望不大。
除非秦先羽自损修为,耗费法力,点化于他。
另外,修道功法乃是秘传,不会轻易外传于人。多数修道人是选取幼童,乃至襁褓中的婴儿,自幼培养,似年纪过了十岁的,便不会轻易收徒,一来根骨定型,前景不大,二来年纪不小,心性难以把握,已有了自家想法。
当日观虚也是因为油尽灯枯,又见秦先羽是观云的弟子,才勉强收徒。后来见得他天赋异禀,又有剑道真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