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部分阅读
福爷目瞪口呆,说道:“少爷怎么知晓的?”
他之前害怕少爷过于气愤,对于这些污言秽语便不转达,哪知少爷居然猜得出来,简直天生聪慧至极,才智无双……
秦先羽平静道:“刚才听见了。”
福爷默然不语,心里把刚才那些赞誉逐一收回。
秦先羽拍了拍手掌,起身来。说道:“也罢,劳烦福爷告诉他们,自个儿回家罢,路费就不必我给了,反正几步路而已。”
福爷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他又回来,说道:“他们说少爷出门在外,听信外人言语,被人蒙蔽,对于亲族反而疏远。其实是错了,让少爷出去听他们说教。”
“这倒有趣。”秦先羽笑道:“如果我不认这门亲。又如何?”
福爷又去传话。
过了片刻,这老头儿又转了回来,看他如今身子轻健,来回走了几趟,居然也不喘气。
“他们说少爷受人蒙蔽,既然执意要脱离秦家氏族,也实是无奈。”
福爷说道:“但有人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倒也人之常情,但既然是分家,便让少爷把家财都摆出来,由族人分配。不过大家都是亲眷,日后如果少爷迷途知返,还能回归宗族的。”
秦先羽笑了笑,说道:“虽说秦家这些亲族都有些令人无言,但这种言论也太过无耻了些,他们也并非都这般无耻,约莫是大伯母的话?”
福爷点了点头。
秦先羽略微摆手,说道:“罢了,就告诉他们,明日去秦家药堂之前,到时便顺了他们的意。”
“少爷……”
福爷大惊失色,他心知自家少爷如今已经不是寻常人,看不上这些家业,但偌大家业,怎好弃了?更何况还是弃给那些无耻至极的东西?
秦先羽说道:“明日让陆庆领着奉县的县令老爷在秦家药堂等着,到时一切交由陆庆处理,只要这些秦家族人还敢要我名下的东西,便任由他们去。”
福爷这才松了口气,反而有喜色,想起明日那些家伙的脸色,越发开心。但听出一事,福爷怔怔问道:“少爷,你不去?”
秦先羽说道:“修炼要紧,哪里有闲暇随他们玩耍?”
福爷怔了半晌,才道:“如果……他们说外人插手秦家事务,那么陆庆也不好插手罢?”
“陆庆办事向来可靠,不用担心。”秦先羽笑着说道:“到时候告诉陆庆,秦家药堂交给乾四爷,今后落在小七名下。至于秦家祖地,允许这些秦姓之人祭拜,只要他们有心便可去祭祖,但死后便不要埋进去了,免得碍了祖先的眼。”
福爷这才离去。
外面有什么声响,秦先羽已不理会了。
从此之后,这些所谓亲族,他再不会放在心上。
窗外忽然飞来一只白鸽。
秦先羽伸手接下。
信纸上写的是秦先羽母亲那一边的亲族,那边的亲戚过得还好,但既然这些年没有什么来往,秦先羽也无意上门认亲。他略微沉吟,回信一封,让柳珺大人不必理会,顺其自然,倘若真有些较大的难处,若还在力所能及之内,稍加帮助,如此便可。
回信过后,秦先羽出了道观,四下行走。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药堂,见了乾四爷。
当年乾四爷曾吩咐苏大学士对他多加照顾,虽然两人交集不多,但秦先羽自幼听他名声,也觉颇为亲切。
这位老者愈发苍老,当年被他点破了迷雾,不再颓丧,但人已老迈,却添多了许多垂垂迟暮之气。
秦先羽暗中运用法力,给他稍微调养了身子,闲聊几句,又见了小七,去了李定家里一趟。
此后,他回了道观,专心修炼。
……
柳家三口人都得了先天混元祖气,入了修炼的门槛,至于今后如何,秦先羽便不好干涉,也不能干涉。
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能够修炼出先天混元祖气,但怀有先天混元祖气的人,却未必就要修炼这一部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
秦先羽根据各人不同,各自挑选功法。
他修炼至今,倒也得了几部功法,比如在黑风山白云师祖的尸身上得到一部功法,也比如与人斗法得胜,杀人之后所得的功法。秦先羽虽然不会在意这些,但雪蚕蛊善于搜刮,倒得了不少。
不过,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乃是直指大道的功法,秦先羽略微沉吟,还是把功法先传于三人,但却隐去了山河观仙图中得到的诸般境界,只能修炼到练气巅峰。
若是能够修成这部直指大道的功法,自是最好,他也便传下诸般境界变化。若是不能修成,便转修秦先羽亲自挑选出来的功法。
此外,虽说福爷没有接受点化妙术,但秦先羽还是把功法给他看过一些。
福爷看了约有两三百字,然后起了鼾声,沉沉睡去。
毕竟道书不是故事,没有什么趣味,十分枯燥,而内中玄学术语也颇为难解。比如什么玄牝之门,什么龟蛇盘结,什么十二重楼,什么抽坎填离,什么玄都紫府,中堂丹田等等言语,都是一般人较为困惑的。就算知晓这些术语的大概意思,但道书口诀整合起来,便又显得十分玄妙,艰深晦涩。
就是柳小姐,也是由秦先羽把功法逐一解析,才能修炼下去。
当初秦先羽得手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之后,能够立即着手修炼,便是因为他在观云师父的教导下,时常观看道书。观虚师父之所以传他功法,也是因为他早已有了底子。
时日悠悠。
在某一日的白天里。
北边划过了一道流星,一闪而逝,在白日里不甚起眼。
秦先羽站在道观之前,遥望北方,隐约察觉不对。(未完待续。。)
ps: 对于上一章带来的反响,在写前就有了猜测,不出意料之外。
很多同学认为修仙就一定要主角自己修炼,身边的人都逐渐老去,死去,才能替现修仙的本质。
但我只是觉得,该这么写,所以就这么写,不管俗套还是狗血。
另外,自损修为点化于人,让很多人不爽,这种小小心态,人之常情,我也想过,但觉得还是不要避免这点。
三百二十四章 三年
悠悠时光,三年寒暑。
道观依然在那,只是历经风吹雨打,更显残旧几分。
道观之后有一株金色小草,形态似是寒年草,但却是金色,类似于百岁寒年草,然而比起百岁寒年草,效用稍低一些,但也算是十分可观的药材,胜于银色寒年草不知多少。秦先羽曾摘下一叶查看效用,剩下的任其生长,也不知任由这些寒年草生长下去,叶子再过十年百年,是否又会有些质变?
而另一处,则有一株绿色小树,高不过膝盖,粗不过长筷,但通体翠绿,娇艳欲滴。
秦先羽每日挑水施肥,未有间断,尤其是那绿色小树,每日都有十余条飞天血蛇把毒灌注在内,使得生长稍微快了些,可是比起一旁的草木而言,这株小树生长有些缓慢,过了三年,仅有膝盖高,根枝纤细。
可惜,为了避免飞天血蛇剧毒过多而损伤小树,飞天血蛇之毒每日也有限制,不可过多。
时过三年,秦先羽除却修炼外,竟是没有施展过道法,但他心境则是渐渐沉静下来。
三年时日,秦先羽体内金汤玉液如今约有两寸八分,比起当初施展点化秘术之前,仅高了一丝。这种修为进境,比起以往自是慢得令人烦躁,但与其他龙虎真人相比较,已经快得惊世骇俗。
秦先羽隐约觉得,他早有近乎三寸的金汤玉液,虽然自损修为,但却有个底子。所以才提升得较快。但今后的修为进境。恐怕是没有这般快速了。
开始时。他不免有些烦躁,但却任由这一缕烦躁心绪肆虐,没有运使道剑斩去,只渐渐沉寂下去。
到了如今,他心境又平和了一些。
这是一种沉淀。
自修行以来,他进境太快,显得虚浮,不如其余真人来得底蕴深厚。可经过这三年沉淀,虽说金汤玉液并未增长多少,却有了许多沉淀,添多了一些稳重。
此外,钦天监驻守于此的章道人,在三年前离去,理由是羽化真君坐镇于此,可护得一方安定。
不过羽化真君的名头也足够响亮,至少秦先羽回归丰行府以来,还没有什么修道人逾越规矩。
“刚才那道流星。乃是星辰自天空坠落的流光,即是陨落之光?”
秦先羽收了一条飞天血蛇。又换了一条,把蛇口咬在绿色小树上面。
过了几个呼吸,飞天血蛇变得疲软许多,而那绿色小树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秦先羽能够感应到小树的气息增强了一丝,极为微末的一丝,也亏得他感知极为厉害,否则,就是龙虎巅峰也未必能感应出变化来。
收了最后一条飞天血蛇,他神色稍沉,看向北方,良久,才转身回了道观。
……
三年时日,凭借许多丹药,以及玉丹灵液,柳若音的真气已经推高至三寸多,将近四寸。而柳夫人资质不差,比柳若音还好一些,已经是四寸真气,可惜年纪稍大,根骨定型,进境被拖慢了一些,但修成真气后,有真气反哺,倒也能渐渐转变成适应真气的身体。反倒是柳珺,似乎分心政事,虽然有玉丹灵液,却还不到两寸真气。
后来秦先羽才知晓,柳珺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
对于道书功法这些较为枯燥无趣的内容,也就只有柳若音和柳夫人较为闲暇,时常揣摩,秦先羽有时替她们讲解功法,解答疑惑,时而与柳若音独处时的修道讲解,也会由柳若音转告柳夫人。而清凝没有接受秦先羽点化,但对于修道颇有兴趣,时常在旁细听修道的诸般知识,时而记下,总是听得出神。
至于柳珺,或许受了夫人的刺激,倒也比以往稍微用功了些,但也有限,据说柳夫人每日都要给他讲解道诀的诸般意思,以及诸多术语。
而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稍微有些遗憾,几人都不太适合,修炼难成,只得转去修炼秦先羽另外挑选的功法。其实这些功法也都是能够修成龙虎境界的上等法门,等次已是不低。
福爷在玉丹灵液的滋养下,几年间不但没有显老,反而年轻了一些。
乾四爷则放弃了药堂,长途跋涉去了丹神山,求教炼丹之术,并在丹神山道观前治病救人。临行前,秦先羽给他半壶灵液,转交给丹神祖师观行,希望这位师叔进境加快,但也知晓,这位师叔余下寿元不多,要修成练气巅峰都不容易,而凝煞那一关,更是没有希望,年老体迈,神智难明,一个不慎就会被煞气所害。
而秦家药堂,如今已被小七执掌,那个小丫头如今也算亭亭玉立,医术不低,加上秦先羽在后教导医术,倒有了几分气派。
但秦先羽眼下有些烦心事,这点事儿衍生出来的情绪,却是道剑都无法斩灭,连清净境都无法压下。
因为这是亲事。
……
柳若音早已过了双十年华,这般岁数已经算是老姑娘。
秦先羽十分无奈。
龙虎交汇之境,诞出金汤玉液。
倘如行了房事,泻出元阳,金汤玉液不免也要随之泄去许多。
这是所有龙虎交汇的真人都十分忌讳的事情。
龙虎交汇之前,虽说保持童身修炼起来较好,但也无关紧要,其实影响不大,然而到了龙虎交汇这一步,诞出了金汤玉液,却不得不重视。
除非修成大道金丹,那时便是无漏之仙,精气神合一,金汤玉液凝合为丹,不外泄,不溢散。
“但也不能再拖了,或许先迎娶?”
秦先羽揉了揉头颅,想起柳夫人这些日子以来的催促,着实有些头疼。或许也能先把柳若音娶过门来,但接下来又要如何?
但秦先羽的忧虑只持续了半天。
因为在这一天时,有一只信鸽飞来,传来了一条消息。
这信鸽通体洁白,羽毛如雪,观其神态,竟是昂然高傲,比雄鹰还显得神骏两分。它落在窗边,脚下箍着一个小环,而小环内中,则藏有一个纸条,卷成一小段。
秦先羽伸手从信鸽脚下取出一张纸来。
这张纸卷成一小条,摊开后,是一张长条形状小纸,轻得感受不到重量。
秦先羽蓦然一震,他足能崩山裂地的双手,竟隐隐把持不住这张纸条。
纸条轻若无物,但长条白纸上的的字,则不亚于山岳之重。
纸条上字数不多,只有五个字。
袁守风逝世。
……(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五章 袁守风逝
大德圣朝天启十七年末。
当朝国师,钦天监首正先生,袁守风大人仙逝。
无病无痛,寿终正寝。
……
秦先羽脸色变幻。
“不可能……”
大德圣朝之中,最令秦先羽感到压力的人,便是剑仙林景堂与钦天监首正袁守风。
林景堂的剑乃是仙剑,无人可敌,锐不可当,一剑破万法,也能一剑生万法。而袁守风则是最为神秘,不论自身如何感应,他都处在迷雾之中。
林景堂反倒还看得清楚,但袁守风从来都处在迷雾之中,朦胧而神秘,无人能够揣测出他的任何意图。
如今林景堂离去,放眼大德圣朝,就以袁守风最为神秘。或许谁都可能会死,但秦先羽认为,袁守风便是那个最不容易死的。
“袁守风三十二岁继任钦天监首正先生,至如今六十八年,于百岁而逝。”
“人生百年,百岁乃是一世之寿。”
“掐指算来,已为大德圣朝效力一世?”
秦先羽似乎猜出什么,眼中愈发明亮,脑海中只跳过两个字。
诈死!
年满百岁,一生一世,故而诈死脱身?
秦先羽自觉似乎寻出了真相。
但在下一刻,他便被浇了一头冷水。
因为他记起了之前所见的那一道流光。
那是星辰坠落的流光,乃是陨落之光。
这便象征着,大德圣朝之中有人陨落。那是一位能够引起星辰动荡的大人物。
这道陨落星光。乃是异象。就算是当朝皇帝驾崩,也还有太子继位,有皇室其余血脉继位,断然不会有这等异象。
唯一能够引起这等异象的,唯有当朝国师!
袁守风身为当朝国师,与国运息息相关,身为钦天监首正,掌控修道之秩序。其修为道行都与国家气运牵扯在一处,难以分清。唯有袁守风逝世,国家气运飘摇,支柱崩塌,才会有这等异象。
历代国师逝世,或多或少都有异象。
“连袁守风也会死……”
秦先羽怅然一叹。
……
第二日,晨时。
秦先羽手中得了另外一张纸。
这上面记载了袁守风的事情。
昔年蛊道高人下界,与道家地仙同等级数,袁守风运动大德圣朝一国之气运,加于自身。打退蛊道高人。但运用气运,却也伤及自身。且使得自身修为道行都与国家气运牵扯在一起,纠缠至深,无法拆解。
三年前,袁守风离开大德圣朝,行走于幽州其余国家地界,受一记剑伤,退败而归,其伤势极重,伤及本源,难以痊愈。
同是三年前,魔僧枯达连烧三镇,死伤成千上万,国家气运荡动。袁守风本身伤重,且与气运牵扯难清,遭此动荡,又伤及自身,已是回天乏术。
自三年之前,袁守风便已是垂死之身,坚持千日,于百岁而逝。
“动用气运的伤势,在外受了一记剑伤,因枯达而动荡的国家气运又引起伤势恶化。这三件事,便是袁守风逝世的根本原因?”
秦先羽默然不语。
这三件事确实不小,每一件都极为要命。这三件事情都压在身上,仙人以下,谁也活不下来,袁守风也不例外。
但不知为何,秦先羽依然不太相信。
或许是因为袁守风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神秘,使他从来不曾看透,从来揣摩不透。
也或许是因为百岁而逝,这个岁数正合人身一世之寿,太过巧合。
可事实终究是事实。
袁守风已逝,钦天监群龙无首。
他遥望北方,天地动荡,星辰飘摇。
因为之前那一颗星辰坠落,因而天空失了支柱,竟有动荡不稳之感。
那是陨落的星光。
那是袁守风逝世的铁证。
秦先羽于蒲团之上盘坐,默然良久。
心不静。
运功不畅。
他起身来,终是叹息一声。
……
秦先羽原是要往北方一行,去京城一趟。
但这一日便有人来访。
来者是章道人。
这个中年道人一身青色道袍,但腰间绑了一条细带,呈黑白两色,足下则是一双白鞋。
见他这身打扮,秦先羽心下愈发沉了。
章道人躬身下拜,口称真君。
因钦天监首正袁守风逝去,副司首司空先生及周主簿二人忙碌不堪,昔日章道人曾驻守丰行府,故而以他来见秦先羽,告知此事。
秦先羽仍是禁不住问道:“袁守风当真死了?”
章道人叹道:“真君既然知晓事情来龙去脉,何必再问?那三件事,压在谁的身上都活不下来,莫非真君对于这三件事,还有怀疑?”
秦先羽沉默片刻,说道:“这三件事聚在一处,我若处在袁守风的位置,也活不下来。但他不是我,不是你,不是其他人,他是袁守风……”
秦先羽静静看着他,缓缓道:“我至今仍无法相信。”
章道人略微迟疑,才说道:“不瞒真君,首正先生乃是寿终正寝。”
秦先羽瞳孔微缩:“寿终正寝?”
龙虎真人岁至二百六十,袁守风才满百岁,何谈寿终正寝?
章道人说道:“历代钦天监首正,都是当朝国师,与气运牵扯。俗世凡人百姓,高寿者有百岁,于是百岁即为人生一世之寿,受此限制,历代以来,国师至多只活得百岁,从无人能脱此桎梏。袁先生亦是如此,即便他未曾受伤,也挨不过今年。”
秦先羽良久未语。
过了许久,才听秦先羽问道:“袁先生尸首何在?”
章道人低声道:“受气运牵扯,于死之际,肉身散作无数光华,落于大德圣朝各处,那日的流星便由此而来。”
“我知晓了。”秦先羽说道:“你去罢,过两日我会去京城走一趟。”
章道人未有离开,双手相合,躬身道:“真君若无要事,便请今日随下官往钦天监一行。”
秦先羽皱眉道:“为何?”
章道人说道:“袁先生如今逝去,钦天监群龙无首,大德圣朝无国师坐镇,无数修道人失了限制,秩序混乱,时日一久,必生不善之事。下官奉命而来,请真君往京城一行,继任钦天监首正,坐镇国师之位。”
秦先羽脸色微沉,目光凝重。
章道人屈膝跪地,把额头触在地上,道:“请真君继任钦天监首正,坐镇国师之位。”(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六章 拒绝
道观中,寂静片刻。
秦先羽淡淡问道:“不论是司空先生,还是周主簿,这两位的资历,出身,才能,以此诸般方面而论,都比我更为合适,但为何是我这么一个外人?”
“不敢欺瞒真君,若在其他时候,自是由副司首大人继位,但如今局势不同,该有一位龙虎巅峰人物坐镇才好,而司空先生虽早已龙虎交汇,但比起龙虎巅峰,还稍微逊色一筹。而真君虽非龙虎巅峰,本领却更甚于龙虎巅峰。”
章道人跪在地上,微微抬头,却不起身,说道:“如今将要两国交战,不论是大德圣朝的修道人,还是大楚帝国的修道人,都该有人限制,否则,两军之中必会出现修道人以神通道法相助,到时便不再是两国交战,而是修道之人的争斗。若我钦天监有首正大人坐镇,大德圣朝有国师在位,便可威慑本朝修道人,亦可威慑楚国修道之人。”
“两国交战?”秦先羽脸色稍显凝重:“数十年间未有战乱,为何如今生出战事?”
章道人愤怒道:“数十年间,原本两国渐渐抹平苦恨,平息昔日战火之仇,已是和平之世,然而楚国太子十分张狂,为一青楼贱妓,毒杀太子妃。须知,楚国太子妃乃是我大德圣朝安元公主。”
“安元公主?”
秦先羽略微沉吟,便已知晓。
本朝公主为联姻,外嫁楚国,如今反被楚国太子毒杀。着实辱尽大德圣朝颜面。楚国若无一个满意交代。两国交战,在所难免。
嘎吱一声,房门忽然开了,福爷略微躬身,端着茶具入内。
“为安元公主,兴起战火?”福爷正好在门口端着东西进来,闻言,眼神黯淡。他幼年经过战火,如今犹有余悸,不敢在客人面前失礼,却在他心中叹息:“日后将民不聊生,倍受战乱之苦,为她一人性命,两国势必付出千万性命,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家庭破灭。父母失子,妻子丧夫。儿女无父。她公主是一条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