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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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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未见,他依然如旧。

秦先羽在他身后,躬身施礼。

长生道人回过头来,微微笑道:“听闻你去见了天仙遗蜕?”

秦先羽点头道:“正是。”

长生道人看了他许久,忽然笑道:“看来你得益不少。”

秦先羽并未否认,亦是点头。

长生道人徐徐说道:“虽然许多事情贫道俱都不知,然而大抵还能猜得出来,想必你去见的,应是鸿空祖师,他老人家道果散在体内,因而仙家道韵最重,天地独有,与你燕地的天仙遗蜕也有不同。”

秦先羽点了点头,但却又对祖师二字感到惊讶。

长生道人寿至八千七百,当今仙圣俱是后辈,那鸿空祖师竟是他的祖师之辈?

“当初贫道入门之时,他老人家已经是仙圣人物,乃是太上长老,且比寻常的太上长老辈分尤高。”长生道人说道:“后来贫道开始认事时,他老人家已经在外成就天仙道果,并遭了人劫,如今亦有八千六百九十余年。”

秦先羽忽然问道:“鸿空祖师之后,可还有人成就天仙业位?”

长生道人摇头说道:“天仙人物,万古以来此有几人?”

闻言,秦先羽顿时沉默。

长生道人也是默然不语,过了许久,忽然问道:“可还记得当初贫道问你的那几句话?”

秦先羽怔了一怔。然后细想一番。点头道:“记得。”

道是天地乾坤?那天地乾坤从何来?

鸿蒙混沌?那鸿蒙混沌又为何会有天地诞生?

星空之外。宇宙之间,何以有无穷无尽之物?

一切源自何方?从虚无中来?虚无中何以诞生一切?既是虚无,何以有诞生一切的契机?契机何来?

“贫道向你询问的,乃是天道,然而这一次,却有人向贫道询问人道。”

长生道人说道:“你说人生在世,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看戏有人赌,都是人生无趣之中,自寻乐趣。既然人生无趣,何以存活?”

秦先羽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长生道人继续说道:“人生苦短,但许多人都要玩乐,常是显得无趣,因此自创许多玩乐的工具及方法,用以度日,寻求趣味。既然活得这般苦恼,总要用这些玩意儿事物。来打发时日,又为何要活得那般长?”

“人生既苦。又何苦求生?”

“但为了存活,却又有无数大逆不道之事。”

“他们活着全无生趣,但你要杀死他们,他们总要竭力挣扎,不惜毁灭他人。”

“世人寿元不长,修道人虽然寿元绵长却也不能永生不朽,不论如何挣扎求生,不论此生多么精彩绝伦。然而喜怒哀乐过后,依然要死,那么这般喜悦,这般哀伤,这般恼怒,又是为了什么?就算似我一样,能活万年,又有什么用处?”

“再过十万年,天地间可还有你我?”

“你看鸿空祖师,他一具天仙遗蜕,永世长存,然而他同辈之人,哪怕仙家圣祖,又有几人留存?”

“你看我孑然一身,昔年亲朋好友,师长同门,只在脑海之中,就算当年的痕迹都被岁月所磨灭,一切俱都消失不见。”

“在我之前的那些长生道人,亦是如此,死后多年,尸骨成灰,一切俱成虚无,没有半丝痕迹。”

“我等来世上走一遭,意义何在?”

长生道人说道:“贫道活得较他人更为长久,然而终究再过许多年,依然不免要死,活得这般长,有意义否?”

他声音平淡,句句诛心。

秦先羽蓦然觉得,眼前似已成了灰色。

长生道人又道:“哪怕是天仙人物,永世不朽,但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如今在,未来也在,但他们有何乐趣?有何追求?有何想法?有何……用处?”

秦先羽默然良久,终是说道:“晚辈……答不来。”

“我活了八千多年,也答不来。”长生道人说道:“说是活了八千多年,但我真正的人生,恐怕还比不得常人一世精彩。”

“我在山中多年,除了修行,便是修行,不曾经历过红尘俗世,不曾经历过爱恨情仇。”

“不仅是我,许多修道人都是如此。”

“都说仙人寿长数百,随着道行增长而寿数增长,实是长生不老仙……但实际上,修行之辈,一切心思尽在修行之中。”

长生道人笑着:“你让我多活百年,我便有九十九年在钻研修行,那些凡尘俗世之人,甚至比我们活得更为精彩。”

秦先羽沉吟许久,忽然说道:“书中记载,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晚辈也时常一场闭关出来,好似睡了一觉,然而外界已过了数月乃至数年之久。”

“你这还算是闭关不长的。”长生道人笑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话当真是至理名言。在世人眼里,你活了千年之久,然而实际上你才活了一日,而这一日还只是在枯燥的闭关当中。”

秦先羽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长生道人叹息说道:“贫道往常只在思索天道,但后来自忖,只须行走自身之道,便是大道。然而经过此番论法,讲的不是天道,而是人道。”

他眉宇间有些迷惘,低语道:“经此一场辩论,贫道自思,哪怕修行的是自身之道,又有何意义?”

秦先羽见他神色迷惘,心中不免忧虑。

这位长生道人心境改变,已经不再是尘埃不染,如此下去,只怕保持不了这长久不变的肉身与本性,无法再成为长生道人。只会随着心中忧虑渐多,心中蒙尘,随着光阴岁月,尘埃渐厚,覆盖了原本的一切。

似这等情形,秦先羽不是第一次见。

以往他曾见过乾四爷。

后来曾见过寒潭妖龙。

此二者,一个是素来阔达,智慧出众的俗世凡人,另一个则是深藏潭中,隐居避世的妖仙真龙。

但二者俱都曾经见过一个弱不禁风,没有半点道行的老弱凡人,经过一场言语,使人失去信念。

如今近万年高寿的长生道人,竟也免不去如此颓丧。

秦先羽深吸口气,说道:“不知询问人道之事者,是为何方神圣?”

长生道人说道:“此为凡人,未经修行,自号问道老人。”(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九章 先天神算

问道老人。

这是一个富有传奇意味的人物。

在秦先羽还未修行时,他就已经是个名满天下,满腹经纶,又处处充满疑惑的老人。

如今数十年过去,如乾四爷这类比他年岁更少的,都已经辞世多年,而他身为一介凡人,年岁当初就已过百,但如今竟然依旧不死,问过凡人,问过妖龙,问过仙人,却还寻不到答案。

秦先羽深吸口气,低声道:“问道老人何在?”

长生道人说道:“死了。”

秦先羽愕然良久,才道:“死了?”

“死了。”长生道人说道:“他肉身早已是朽木,只是满腔信念无处可寻答案,故而一口心气不散,至今不死。又不知从哪里听来,说贫道是天地间活得最长的一人,他原以为贫道能为他解惑,却不想贫道反而被他所惑。”

“贫道不能为他解惑,于是他自觉天地间无人能为他解此心中之惑,便怀着满腔不甘的疑惑,死在了这里。”

长生道人沉默片刻,说道:“贫道原想让门中太上长老为他续命,并传他道法,让他得以修行。以他的如此想法,如若放到修行上面,定是有无穷领悟,乃是个悟道的性子,真要说来,他的前程,实是不可限量,难以估量其未来成就高低。”

秦先羽道:“他拒绝了?”

长生道人说:“他说人道不能解惑,还妄求天道,无用也。”

秦先羽说道:“他若得以修行。得以长生。日后也能有更多的光阴。去追寻他想要的答案。”

“贫道也是如此与他交谈的。”长生道人呵呵一笑,“然而他说,如今寻不到答案,日后也寻不到答案,活得越长,便越要遭受如此困扰,既是人生困苦,何苦求生?”

秦先羽沉吟道:“他寻不到答案。便认为一切均是小道?”

“正是。”长生道人说道:“他说天仙永生不朽,有何乐趣?有何意义?这天空就如天仙,亿万年至今,也不曾改变,或许天生万物就是因为天道无趣,因而诞生出来,但它看着人世轮回,事物繁衍,一代又一代地交替,死的死。活的活,而活的又死。它这天道俯视众生,又有何用处?”

秦先羽默然良久,忽然想起林景堂来。

他已然听说过,当初问道老人本是要前来寻找自己的,后来被林景堂命钦天监阻拦,避免扰了自己的修行。如今想来,当时若是遇上问道老人,除却用道剑斩去思绪之外,就算是天生的清净境,都压不下这类烦扰。

但不论怎么说,秦先羽对于那位问道老人,终究还是颇为敬仰的。

秦先羽问道:“不知问道老人葬于何处?”

长生道人微微摇头,说道:“化作飞灰,一切俱消,待得再过许多年,当世之人逝去,后世之人衍生,他的痕迹与疑问都会烟消云散。”

秦先羽顿觉有些沉默,不禁心中沉寂。

忽然间,他又想起一事,讶然道:“问道老人乃是俗世之人,既是未曾修行,何以来了上界,乃至于进入仙宗拜见前辈?”

长生道人说道:“他身旁有一人,也未得道成仙,但颇有异处。”

秦先羽问道:“有何异处?”

长生道人说道:“此人一身朦胧,看不真切,似乎断了一切因果,只跟这个问道老人有着牵扯,而问道老人前来询问人道之事,不得答案,最终死去。当问道老人死去后,此人便从龙虎交汇的一寸金汤玉液,瞬息升至九寸金汤玉液。”

“一寸金汤玉液?”秦先羽眉头紧皱,“瞬息间,升至九寸?”

“他不是修行先天混元祖气,又在九寸金汤玉液间遭遇仙凡壁障,如若不然,恐怕还要升得更高。”长生道人说道:“虽然他仅为龙虎,然而贫道观他不凡,之所以两人能够从尘世来到上界,只怕也是靠了这人。”

秦先羽不禁问道:“此人又是哪一位?”

长生道人说道:“他自称袁守风。”

秦先羽怔了一怔。

钦天监首正,大德圣朝国师,袁守风袁先生。

当年他便死了。

如今他又活了。

秦先羽此次回返大德圣朝,也去查过,袁守风确确实实已是死去。但这一次,他又复生了?

想起当年此人,秦先羽一直认为他在迷雾之中,无法看透,万分神秘,在大德圣朝之内,当初此人最为幽深莫测。

这等人物,当初听闻他死去之时,秦先羽满是无法置信,经过查实,才知乃是事实。

但已是事实,何以复生?

何以问道老人一死,他的修为便能突飞猛进?

“此人也认得你。”长生道人说道:“他预料到你要来道德仙宗,故而给你留了一张信纸。”

树叶脱落,大多落于树下,但凡事总有意外,比如风儿吹过,比如鸟儿叼去。

但袁守风的预料,总是不会有错。

“袁守风……”

秦先羽接过那纸,心中默念一声:“先天神算……”

……

当年袁守风身为钦天监国师,可操纵大德圣朝之气运,力敌地仙之辈。

然而气运越重,他便纠缠得越深。

无数百姓,无数飞禽走兽,草木蝼蚁,但凡大德圣朝境内的生灵,都是一份气运。

正因如此,皇家子弟从来不能修行,因为每修行一缕法力出来,就均分于国内亿万生灵之中,哪怕你成仙得道,也全无用处。

钦天监国师,历代俱遭气运缠身而死。

袁守风的死因,便是魔僧枯达焚烧三镇,伤了国之气运,压力俱都落在他的身上,加上原本就有剑伤,于是只得无奈死去。

但信上却为秦先羽解了惑。

当初袁守风那一剑,有着莫大的名堂。

这一剑来自于林景堂。

这一剑全无留手。

其实在那时,袁守风便已经借此斩断气运纠缠,经过魔僧枯达一事,气运全消,于是借死脱身,死而复生。

从此大德圣朝国师袁守风,与世长辞。

而先天神算袁守风,脱胎重生。

但问道老人则极为特殊,竟成了无法斩去的因果气运,哪怕脱胎重生,也被他束缚,于是领着他前来求道。

若能解了问道老人之惑,因果全消。而问道老人不能解惑,因此而死,便是人死灯灭,因果也同样消去。

此去闭关,成仙有望。

秦先羽低声道:“但望下次再见,袁先生已得仙家大道。”

信纸最后一段,只写道:卜卦东天,终有相见日。(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章 烛泪

秦先羽离了道德仙宗,但却没有离开幽州。

风轻云淡,不起波澜。

虚极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背负双手,说道:“他受了天仙之气,只待一场闭关,对于他体内金丹,势必有无穷益处。温养之后,可推转金丹……”

丰渠笑道:“他似乎不急着推转金丹。”

“温养金丹,使之稳固长存,才是正道。”虚极说道:“所谓金丹推转,只不过把金丹温养的火候养足,再添些道行法力罢了,终究不是根本。对于本门而言,温养金丹的火候够了,便是最好,至于金丹是否推转,法力道行是否提升,并不重要,因而也不浪费功夫去推转金丹。”

“但燕地的路数,可是不同的。”丰渠说道:“燕地素来注重道行法力,善于争强斗胜,但凡能够提升本领,无所不用其极,哪怕身受万般苦痛,也不在意。他出在燕地,能有这般心性,着实不错。”

丰渠顿了一顿,叹道:此子其实入我道德仙宗门下,才最为合适,只不过我道德仙宗势必不会如燕地那般重视于他,将他列作一代弟子,十脉首座。”

“未必。”虚极说道:“原业曾下界去寻他,后来空手而归,但却将他与林景堂比论了一道。”

丰渠笑道:“还有这事?我怎不知?”

“你每日除了采霞炼气,哪有理会过其他事情?还比不得师叔我闭关时候的消息来得灵通。”虚极背负双手,说道:“原业曾说,林景堂一剑破万法。凡事凌厉。全不拖泥带水。而秦先羽做不到这点。因而死在他手上的人,从来不甚痛快……”

“林景堂锐气凌厉,秦先羽行事尤为令人心寒。”

虚极说道:“这种人不适合我道德仙宗。”

丰渠愕然半晌,说道:“只是他的性情……却也并非是……”

虚极背负双手,淡淡道:“与性情无关。”

……

秦先羽离了道德仙宗,却在幽州行走。

他已托了谷逸,寻找一个名为上官缘儿的姑娘。

谷逸已经应下,且对于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于是命门下去查,如能查实,便告知秦先羽。

秦先羽便停留在幽州,静候消息。

而实际上,道德仙宗已经查到了那个女子。

太漓门,上官缘儿。

于是一纸号令,传到了太漓门之中。

太漓掌门接过号令,观之而大喜。

……

“中州燕地羽化仙君,寻一女子?”

月儿看着手中的纸张。眉宇微皱,不知怎地。心头好似有些抑郁。

因为当初在幽州道德仙宗一事,青师受了重罚,至今未曾脱困,所谓婚约实则也如虚妄一般了。

“上官缘儿?七姑娘?”

她微微咬着唇,把纸张一甩,抛给鬼将,说道:“去问上官师妹,我总觉得这就是她……”

鬼将领命而去。

过不多时,鬼将折返回来,摇头道:“她说不是。”

月儿应了一声,心头有些讶异。

……

在这个夜间,太漓门上下俱都难以平静。

上官缘儿面上平静,但心里也不平静。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那是一张精致的容颜,光滑莹润,白皙晶莹,甚至在烛光下衬出淡金色的光泽。

钦天监把持大德圣朝秩序,护持百姓众生,如此作为,乃是上界道德仙宗所示意,如此行事,亦能积攒功德。而钦天监以这百年功德,换来上官缘儿一个飞升上界的名额。

道德仙宗接下了她,按照规矩,可以让她拜入道德仙宗,但只能位列外门弟子。她若要成为内门弟子,便须得极大的缘法,或是惊才绝艳得令人刮目相看,或是要有大功于宗门,又或是另外的缘法,除此之外,极少有跻身内门的希望。

但道德仙宗还有另外一条选择,便是拜入幽州境内的宗门,可以位列内门之中,尽得真传。

上官缘儿选择了太漓门。

她天资根骨不凡,亦曾闭过死关。

所谓死关,便只有两条路,要么境界突破而出关,要么至死亦不出关。

正因如此,不禁根骨悟性,连心性毅力,皆是上等。

自拜入太漓门之后,习得一流宗派的传承,加上她本身根骨出色,闭过死关的坚毅心性,因而修为突飞猛进,时至今日,已然是龙虎巅峰,甚至曾经尝试过凝结大道金丹,只是未能凝成。

尽管不能凝成大道金丹,但不可否认,她已经触及了仙凡壁障,甚至曾尝试打穿这一层壁障,如今不成,将来未必不能成。因而,她已经是太漓门这一代弟子中极为出色的一人,倍受器重。

原以为此生再见的机会已是渺茫,但她从未想过,在这上界之中,居然又遇到了一个同样名为羽化的道士,她已经看过那位羽化仙君的画像及气息,心中能够确认,这便是秦先羽。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千万里之遥,相隔两界,本可相逢相会,却擦肩而过,你说这是有缘,还是无缘?”

默然良久。

“其实又有什么相干?”

上官缘儿自语道:“婚约已解,形同陌路。”

她站起身来,褪尽红裙。

光洁的背部,泛着玉一般的光泽,在烛光下衬出淡淡的金色。

在背脊处,赫然有一道伤疤,从上往下,触目惊心。

她张口吞了一枚丹药。

丹药殷红如血,名为补血丹,许多年来每日服用,未有间断。

因为她曾被那一剑斩得血液如烟,体内血液极少,只靠着体内真气法力维持性命,只有补足了血液,才能逐渐痊愈。若想痊愈,便要得道成仙,练就玉肌仙体,可却因为血气不足,在凝丹之时出了差错。

至于背后的伤疤,她无意抹去,姑且留个念想。

就如同背后那香囊里面的些许碎纸。

烛火摇曳。

烛蜡渐成烛泪。

她眼中无泪。

蜡烛替她流泪。

缘起缘灭。

其实无须太多交集。

……

道德仙宗传来消息,查无此人。

秦先羽叹息一声,抛出古皇金船,化作数百丈,身化流光,投入了船中。

古皇金船瞬息飞去,透过幽州,入了两界山。

谷逸在他离去的地方显现出来,默然不语,良久,才叹了一声:“她不愿见你,我道德仙宗行事从不强求。”

他抬头看向天空,流云幻灭。

世上无数缘分与情意,都如过眼云烟。(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一章 梁家

云州边境。

河灵郡。

如今的河灵郡,尽都在梁家掌控之中。

昔年卢元宗太上长老被杀,导致卢元宗四分五裂,最终被各家瓜分,但好在卢元宗素来有些章程,对于龙虎真人的剥削较少,因而倒还不至于灭门。只是如今的卢元宗,已成了末流宗派。

至于梁家,经有心人查实,当初打破卢元宗的那个年轻道士,曾在梁家居住,而当时斩杀卢元宗太上长老后,这年轻道士临去前向梁家主问候一声,也让各方为之震惊,颇为忌惮与敬畏。

梁家前任家主已经辞世,但现任家主,成就了龙虎。

如今梁家掌控河灵郡,日益兴盛。

梁婷儿如今也是龙虎,地位犹在家主之上,梁家内外大事,尽由她掌控,杀伐果断,十分凌厉,已不再是当初天真稚嫩的少女。

至于阮清瑜,则已是龙虎巅峰,但她只是每隔两年回一次梁家,其余时候大多在外闯荡,寻求得道成仙的契机。

秦先羽身在高空,俯视下方,过得良久,终是一阵唏嘘。

许多年过去,哪怕是在上界,也算是极为遥远的一段光阴,地仙以下,俱都变化,不复往昔,颇有沧海桑田之感。

那些仙家人物,数百上千年过去,再履尘世,往昔熟识的一切尽都改变,才是真正的沧海桑田。

他叹息一声,朝着玄庭宗的方向作拜别之礼,才朝着两界山而去。

秦先羽身居燕地高位。每当到达一处地方。哪怕匆忙。也要先作个礼数,才不唐突,也可避免仙宗之间的误会。

尤其是秦先羽经过蛮荒神宗之事后,才知各宗看似同气连枝,实则还有颇多顾忌的,因而他对这些礼数,还是较为看重,避免落下把柄。

……

秦先羽和梁家交集。以及后面的许多事情,还是因为当初梁家主感染寒气所致。

而那寒气,当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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