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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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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一鸣是从北京来的,翠翠的心已经动了。翠翠还没去过那么大的地方,但是那是她的梦想,到大城市,进大公司,做一番事业,所以翠翠想听张一鸣讲讲北京的事情。

张一鸣这时也向翠翠微笑了一下,翠翠受到鼓励,便点头答应下来。

黄师叔满意地笑了,看了看时间,便道:“那你们先聊一会,我去做饭。”

黄师叔走后,翠翠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张一鸣,想开口,欲言又止。

张一鸣笑笑,便先开了口。“你跟阿婆很熟?”

翠翠点点头。

“那你昨晚没说。”

翠翠笑,“这有什么说的,我又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停了一会儿,翠翠问了,“你在北京工作?”

张一鸣点点头,“有机会到北京玩的话,你可以去找我。”

翠翠的神色便有些落寞,“我本来是有机会去北京的……。”话到一半,翠翠停了下来,不往下说了。

要是对别人,张一鸣也就不问了,但是对着翠翠,张一鸣竟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着什么事情,“那怎么没去呢?”

“我本来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不过……。”

翠翠还是没把话说完,不过不用翠翠说完张一鸣也猜到了,她肯定是没钱去读。猜到这个答案不需要什么想象力,这种事多了。张一鸣心想,一个社会总有很多人的不幸是一样的,是不是应该说这个社会是有点问题的……?

卷十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晨比试

1

“翠翠,你是哪一年考上大学的?”

“前年。”

这么算来,正常情况下翠翠今年二十,其实还可以再考,有些人高中复读两年的话,考上大学也二十了。在张一鸣自己读大学那个时候,复读三、四年的都有。

“你还愿意再考一次吗?”张一鸣看着翠翠问,“你要再考上了,上学的费用我帮你出。”

翠翠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张一鸣,片刻后露出羞涩的表情,“那怎么行,我们都还不认识。”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也不行。不好的。”翠翠低下了头,但态度很坚持,“我可以卖姜糖,自己挣钱,学习也不一定要到大学去,我自学考试已经都过了几门了,明年就可以拿到大专文凭。”

张一鸣不再说什么,对于有些人,例如翠翠,最大的帮助就是尊重她的自尊。

翠翠抬起头来,“不说这些了。你给我讲讲北京的事情吧,还有那些大公司都是怎么招人的,他们要求哪些基本的技能?”

张一鸣其实并没有很多求职的经历,对日渐兴起的人力资源这一块业务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不想让翠翠失望,略微想了想后,便见了一些听说的、一些自己对招人、用人方面的看法,糅合在一起慢慢地给翠翠说起来。

张一鸣发现,翠翠原来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当今资讯技术这么发达,各类媒体铺天盖地,而翠翠又是有心之人,所以她早已经了解到很多东西,她缺乏的只是切身的感受。听张一鸣说些事情,对翠翠来说只是对她间接知道的很多东西增加了一个比较直接的印证的渠道。所以翠翠大多数时候都能跟张一鸣搭上话,两个人聊得兴致勃勃,一直到黄师叔做好午饭端了上来。

黄师叔杀了一只鸡,自家养的土鸡,一端上桌,闻着就香气四溢,是现在那些饲料鸡所绝对无法比拟的。其它还有自己种的蔬菜,以及为过年准备的腊鱼、腊肉等等。一桌绝对无公害的绿色食品。

翠翠已经跟张一鸣熟悉了很多,饭桌上也就没那么多害羞,大大方方地,还给张一鸣夹菜,像半个主人。

吃完饭,翠翠说得回去看店,黄师叔知道她的情况,也没多留,让她去了。

2

翠翠走后,黄师叔开始收拾碗筷,张一鸣见了要帮手,黄师叔没让,“看你这样子,像是做过这些事情的吗?”

张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可您是长辈……。”

黄师叔似笑非笑,道:“我做了一辈子了,也不在乎轻松这一下。这是在家里,又不是江湖上,你别在意什么长辈的,就算我儿子在这里的话,还不也是我收拾。”

张一鸣看着此时的黄师叔,就真是一个操劳了一辈子的家庭妇女,不是说她在做着家务就像家庭妇女,而是她表现出来的心态——她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些,而且也乐意做着这些。

黄师叔可代表着桃李结的一支,但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像跟江湖曾经有过任何瓜葛的,若不是上午她试探张一鸣内力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功力,张一鸣真怀疑自己找错人了。如果桃李分支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张一鸣恐怕也要跟黄师叔一样,怀疑重振桃李结的意义了。

“师叔……”看见黄师叔差不多收拾完了,张一鸣叫了一声,想接着上午未完的话题再谈。

黄师叔看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急不徐地问到:“你这次来急着回去吗?”

张一鸣当然是想越快搞定越好,但是黄师叔是个长辈,在她面前张一鸣也不好表现得太沉不住气,像个毛躁的小伙子。“也不是太急。”张一鸣只得这样说。

“嗯。”黄师叔点点头,又问:“你住在哪里?”

张一鸣说了宾馆的名字。

“你要不急着回去的话,搬到我这里来住几天,怎么样?我家里很宽敞。”

张一鸣看出来了,黄师叔就是想让他住一阵,既然如此,那就住吧,着急也没用,于是张一鸣点头答应了。

黄师叔笑起来,“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吧,有什么话,这几天我们可以慢慢谈。这几天你还可以和我家那老头子,还有我儿子都认识一下,大家也算是亲戚。”

3

张一鸣在黄师叔家住下后,对她家里的人员情况很快就了解了。黄师叔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文武学校负责,张一鸣住下的当天晚上就见到了,不过这几天大儿媳正好带着黄师叔的大孙子回邻县的娘家看外公外婆去了,张一鸣没见到;二儿子在县城里工作,是公务员,一家人住在县城里。张一鸣住下的第二天,也就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外出替人看病的龙老先生回来了,于是黄师叔把县城里的二儿子一家也叫了回来,吃了个团圆饭。这样,张一鸣将黄师叔的一家人基本上见齐了。

张一鸣住下的第三天,也就是龙老先生回家的第二天,张一鸣一大早还没起来,就听见院子里有虎虎的拳脚声和沉沉的吐气声,他略一细听,知道是龙老先生在活动筋骨。张一鸣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那里才微微露出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鱼肚白。

自从得了法能的密宗心法,包括后来又教他的那套拳脚,张一鸣的修习倒也不曾间断过,但是像这样起大早的情况却不多。现在应该5点刚过吧?这样大冷的天,在北京的话张一鸣此时肯定还左拥右抱地在被子里舒服着。

住下的这两天黄师叔也一直没有跟张一鸣好好谈过,张一鸣有点心神不定,不知道黄师叔什么意思,整天的无所事事,张一鸣的睡意便不多,这回被龙老先生的动静吵醒,他索性穿上衣服,也下楼来到院子里。

龙老先生看了张一鸣一眼,没有做声,一直到打完自己的一套拳,一丝不苟地完成最后一个收势动作后,才对张一鸣笑笑,招手让他过去。

“怎么样?这乡下小地方,住得还习惯吧?”龙老先生问。

“还好。空气清新,又没有城市那些噪声,很舒服。”

龙老先生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昨晚你师叔跟我讲了你的情况……”

张一鸣一听师叔两个字,便知道黄师叔把情况都对龙老先生说了。因为第一天见到师叔的大儿子,以及昨天一家子吃饭时,黄师叔都介绍说张一鸣是过去的老朋友家的孩子,算是外甥。

张一鸣急切地想知道黄师叔说了什么,谁知龙老先生话题一转,道:“来,我们过两招,你师叔说你功力不错。”

张一鸣一愣,刚想推辞,龙老先生已经摆出了一个起手势,双目炯炯地盯着张一鸣,像是盯着一头随时会对自己发动攻击的豹子。张一鸣突然领悟到,这才是练武之人,一旦对敌,即刻进入一种全身戒备的状态,这已经是一种融入骨子里的本能,就算是一场跟后辈之间的切磋亦是如此。

龙老先生的眼神盯得张一鸣性起,精神和注意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过两招就过两招,怕什么。

张一鸣也不再犹豫,前脚一虚,双手一抬,也摆出准备过招的起势。

张一鸣心里本还准备摆好pose后先客套两句,例如晚辈如何如何,多有得罪,请多指教什么的,谁知他姿势都还没摆囫囵了,龙老先生一声低喝,一拳已到胸前。

拷,怎么这样啊?张一鸣大吃一惊,急忙回身后撤,同时扭腰侧身,堪堪避过这一拳。这武林前辈不是得有范吗?就算不是先让三招,起码也得让后辈先动手吧?敢情武侠小说里都是瞎掰的,打架斗殴这玩意儿,看来还是先下手为强。

张一鸣情急之下,早已顾不得前辈后辈,多有得罪什么的,避过龙老先生第一拳后,他抬脚就向老先生的膝盖踢去……。

4

你来我往一二十招,张一鸣渐渐缓过劲来,又是十几招过后,张一鸣发现这龙老先生好像不过尔尔,难怪他刚才要抢攻,若让张一鸣占了先手,还不定怎么样。就失了先机的情况下,张一鸣都还抓住一次机会,几乎可以一拳击中龙老先生胸口,不过张一鸣在经过前几招忙乱后,心神很快定住了,知道这毕竟是切磋,对方又是长辈,所以那一拳他并没有击下去。

又是十来招,龙老先生突然冒出快似闪电的一掌,大大出乎张一鸣意外,眼见就要避不过去,老先生又突然收住了手,轻轻一跃,退后半步,跳出俩人的格斗圈外。

“好了好了,就到这里。”龙老先生微微笑着说。

这时候,天空已经大片发白了,张一鸣听见屋里黄师叔还有她大儿子都已经起床,黄师叔下厨房做早餐去了。

这一场比试令张一鸣有点摸不清头脑,他知道龙老先生是想试试自己,但是他不知道龙老先生想试什么?试出来没有?

“来,我再看看你的内力。”龙老先生说着亮出掌道:“把掌对上。”

张一鸣依言伸出一掌和龙老先生的手掌贴在一起。

“你注意了,我要发出内力,你试着抵挡,但不要硬来,我有分寸。”这回龙老先生不但没有偷袭,倒是提醒又提醒。张一鸣觉得这位老先生真是奇怪。

正思想间,张一鸣突然感到一道雄浑的内力从掌心劳宫|穴直逼而入,这内力倒是和第一天黄师叔试探他时所用的内力很是相像。张一鸣不敢怠慢,意念一起,急从丹田腹地调动自身真气前往迎击。

两道内力相接,相持起来。龙老先生的内力一点点增强,张一鸣记着他事前提醒的话,不敢贸贸然地突发自己的内力去把他反击回去,而是随着他攻击的增强相应地增强抵抗之力。

两股内力都不断增加,就像两股水流在峡谷里相遇,互不相让,水面便越升越高,张一鸣渐渐觉得胸口激荡起来。

正在这时,龙老先生攻击的内力开始收缩减小,张一鸣知道可能是探试结束,忙也随着一点点开始收回自己的内力。

两人手掌分开,龙老先生徐徐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微笑着对张一鸣说了两个字:“不错。”

卷十五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秘花印

1

龙老先生的生活很闲适,武校的事情基本上是大儿子在处理,他很少直接过问。吃过早餐,大儿子去武校了,龙老先生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去遛一圈,问张一鸣要不要一起去。

这周围的环境其实真的很不错,用时髦的话说该叫“宜居”,张一鸣若不是心里有事,不用老先生邀请他也会自己出去转的。这次既然是老先生开口相邀,张一鸣心想那就转转吧,于是跟着老先生出了门。

龙家的房子本来就在山脚,出了门后,老先生带着张一鸣慢慢地向山上爬。龙老先生的步伐不急不慢,有点像在平地上散步,气息也平和如常,看着他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爬这座小山很轻松。当爬了一阵,张一鸣自己的腿脚开始发酸的时候,老先生依旧是闲庭信步的样子,张一鸣这时明白了什么叫举重若轻。

“爬山是种很好的运动,包治百病,延年益寿。”老先生笑呵呵地,半真半假地说,“看来你平常很少爬山。”

张一鸣讪讪地笑笑,“没时间,也没地方可爬,在北京要爬山得去很远,不像这样方便。”

“主要还是看你是否有心去做。”龙老先生似乎不同意张一鸣的说法。

张一鸣又笑笑,没再作声,因为老先生话中的道理他是认同的。

“不过我看你的内功应该是练得蛮勤的,像你这个年纪,有那样的功力不简单。我儿子比你年长,但是内力远不如你。”

老先生这话没有说错,自从得了法能相授的密宗心法,张一鸣就从没间断过修习。

“你的天赋很不错。”龙老先生又说。

听了这句称赞张一鸣有点心虚,就像一个作弊得高分的学生没被老师发现,反而受到了表扬,因为他的功力达到目前的层次,还有双修的因素在里面。

然而,龙老先生说的却并不是他内力方面的事情。“我今天早上故意用偷袭抢了先机,从你后来的应变来看,在我使出六分力的情况下,你十几招过后就差不多将局面扳平了,一般人做不到这样,尤其你并不是一个经常使用拳脚的人。”

原来如此。张一鸣这才弄清楚老先生偷袭,以及一开始武功显得不过如此的原因,心中释然道,就是说嘛,好歹一个老前辈,怎么会那么德艺双不馨呢?

2

顺着老先生的话,张一鸣赶紧谦虚,“其实我已经手忙脚乱了,说实话,避开您的第一拳后,我回的那一脚差点就要往您档下踢的。”张一鸣很不好意思地说出实话。

龙老先生笑起来,道:“是这样吗?这我倒不知道。不过我后来露了个破绽给你,你可以打在我胸口的一拳也没打。”

原来这破绽也是故意的,张一鸣听到这结果不禁有点泄气,看己跟老前辈比还差得很远,难怪最后老先生稍一发力,那快似闪电的一掌就叫他几乎避不过去。

“您是说我不够果断吧?”张一鸣干脆自己招了。

谁知龙老先生摇摇头,“我露出破绽来试探,是有另外的目的。被对手偷袭,而且出的是拳不是掌,就像我那样,这是很不讲规矩又有些出手过重的。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一则会慌乱,这我刚才说了,你的表现还不错;二则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生气,因此如果逮到机会,很可能会教训一下对手。但是你能很快平和下来,没有往我胸口打出那一拳,这是我最满意的,这说明你能克制,有分寸……。”

对于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真是有很不同的结论。张一鸣本以为老先生会批评自己不果断,没想到他却是夸自己能克制。

龙老先生接着的一句话才让张一鸣明白他为什么以这样赞许的角度看待张一鸣那未出的一拳:“你若想做一个好的掌门人,能控制住自己、做事有分寸是十分重要的。这就跟你管理公司是一样的——你师叔说你在管理一家公司,是吧?”

龙老先生此言一出,张一鸣心头不由一喜:有戏!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正题,原来老先生是在考察张一鸣能否胜任做一个好的门主。

“要了解一个人,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难的时候,你花一辈子可能还不能彻底了解一个人;容易的时候,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最基本的一些东西。”龙老先生仿佛在自言自语,为自己对张一鸣的评价做出了注脚。

说实话,张一鸣本来并没有很大兴趣要做桃李结的门主,但是因为答应了欢欢,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真觉得要有几个自己好用的人,所以才这么不远千里,不遗余力地跑过来。没想到被黄师叔晾了几天,张一鸣心里有些着急,也有几分不爽,这下好了,看见希望了。

“可是您后来试我内力的时候怎么没有也偷袭一下?”张一鸣又问。

龙老先生笑起来,“内力怎么能乱偷袭,弄不好会受重伤的。”

张一鸣一想也是,自己问得有些幼稚了,难怪老先生试内力之前再三提醒。

有了这一番交谈,特别是龙老先生的解说,张一鸣的心情轻松多了,跟着龙老先生往山上继续爬着,脚步比开始轻快了许多,他预料,应该很快有机会和黄师叔继续未完的谈话了。

3

张一鸣的预料没有错,就在当天晚上,黄师叔来到了他住的房间。这一天降温了,比前几天更冷,湖南这种地方的冬天,不像北京有暖气,又不像深圳那样暖和,因此相当难过,尤其是夜里。黄师叔抱来了一床薄被子,让张一鸣晚上睡觉时加上。

黄师叔不但给张一鸣带来了一床被子,还带来了另外一样东西。黄师叔显然将这件东西珍藏得很仔细,用红布层层地包着。

黄师叔没说话,只将那个红布包递给张一鸣。张一鸣打开布包,看见里面是一个大小、形状、厚度都和铜钱相类似的东西,不过中间并无方孔,而且也非铜质。张一鸣将这玩意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竟然看不出它是什么材料制成,有点像金属,也有点像玉石之类,颜色黑黢黢的,显得神秘莫测。

“这是什么?”张一鸣的眼光从手上的物件离开,看着黄师叔问。

“这叫花印,是执花人的信物。”

“啊?!”张一鸣很意外,欢欢从没把这东西给他看过,她也是执花人呀?

“每个执花人都有吗?”张一鸣忍不住问。

黄师叔似乎听出张一鸣的意思,道:“欢欢没有。”

“为什么?”

“甲字桃和子时李两支的执花人没有花印,她们分别保管了戒尺和砚台。不过,不知道戒尺和砚台还在不在她们手里,就这花印,也不知道各支是否都传了下来。”

“师叔,听您这样说,花印应该有二十枚?”

黄师叔点点头。

张一鸣摩挲着手里这枚花印,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莫非,这花印是寒玉所制?和所谓的玄铁一样,寒玉本就是传说之物,而黑色的寒玉,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一鸣心中大是好奇。

“现在,我把这枚花印交给你了。”黄师叔看着张一鸣,认真地说。

“什么?”张一鸣吃了一惊,“这不是执花人的信物吗?”

“是啊。”黄师叔缓缓地说,声音中有一丝伤感的意味,“丁字桃花这一支,到我这里算是断了。唉,桃李结的各支,也不知道有多少就是这样慢慢地断了传续的。”

张一鸣有点摸不着头脑,黄师叔看着他,知道他一时还没有明白,于是坐了下来,道:“我就仔细给你讲讲吧。”

4

桃李结本是明末清初建立,以反清为宗旨的组织,反清失败,第二任门主死去后,桃李结散落各地,就再也没有统一起来,各桃李分支都是自行传续。在清朝统治的早期,清政府担心统治不稳固,对于前明各反清组织的余党仍旧毫不放松地抓剿,桃李结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虽然没有门主的统一指挥和领导,但是各支间联系还是比较紧密,这时候各支的目的已经主要不是反清复明,而是为了自身的生存相互支持和帮助,以抗击清庭的剿杀,也包括与帝之花的斗争。

经过康雍乾盛世,满清的统治逐渐巩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清政府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反清的口号在民间已经没有号召力,反清的举动早已显得不合时宜。有了民心作支持,清政府对于前明的反清组织的遗留也不太放在心上,直至于渐渐不再提起。

作为已经缺乏了主心骨的桃李结,在清初的高压下,还可以说是越压迫越团结,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团结大家都得死。而一旦压力减小,就像一包散沙,原本被外力紧紧压在一起成为一团,现在外力消失,沙粒便很难凝聚了。从此,桃李结各支在全国各地越分越散,成为一些普通的江湖组织。

“清末时期,内忧外患,天下纷乱,桃李结又兴旺过一阵,但一则是终究多年没有联络,二则缺乏主心骨,终于没有成气候。在那一次兴旺的时候,桃李二十二支就没有聚齐过,现在,再想来一次桃李同盛,几乎是不可能了。”

从第一天跟黄师叔交谈,张一鸣就感觉黄师叔对重振桃李结并不热衷,心里以为她对桃李结没什么感情,现在听她一番叙述中饱含的惆怅,张一鸣才意识到黄师叔只是对重振没信心,并不是对桃李结没感情。

……

卷十五 第一四三章 合适人选

1

“师叔,聚不聚齐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坚持去做,找到一支是一支,找到一支就联合一支,也算将桃李结作为整体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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