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部分阅读
这里是人间天堂里张一鸣大约一小时前从大彪房里出来后闪身进入的房间。
在局里发现矿泉水瓶上的另一枚指纹竟然是张一鸣的,周蜜心里的震惊无与伦比。怎么会是他?他不是生病去疗养了吗?但是,这时候周蜜也没法说服自己了。指纹对比的结果只把张一鸣的名字一显示出来,周蜜其实就已经确认那个人就是张一鸣,因为从刚才他的身形她已经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是谁而已。
刚才在局里,确认张一鸣身份后,周蜜便想借故离开,本来还担心杜红羽会不会留她商讨案情,结果杜红羽似乎也没心思,俩人于是就此分手。其后,周蜜立刻赶回人间天堂,她要是不把张一鸣的事情弄出个结果,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房里黑灯瞎火,周蜜轻轻走到床边,正想打开床头灯,忽然被一只手从背后无声无息地捂住嘴,同时感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到腰上,那是枪。“别动。”一个男声在耳边轻轻说。
“唔。”周蜜僵住了身体,被捂住的嘴出声应承着。
“我放开你的嘴,你如果叫喊的话……”背后的男人用枪在周蜜腰上顶了顶,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你是谁?来干什么?”他慢慢放开周蜜的嘴,同时问道。
“张……姐夫?”周蜜长出一口气,没有回答,却轻声叫了出来。她已经听出张一鸣的声音来,她很吃惊腰里顶住的那支枪,张一鸣怎么会有枪?于是情急之下叫出“姐夫”,她知道只有这样最能表明自己的身份,稳住张一鸣的情绪,从而确保自己安全。
抓住周蜜的正是张一鸣。周蜜一声姐夫,张一鸣立刻想到来人是谁。他一下放开周蜜,同时“啪”地按亮了电灯。
“周蜜?”四目相对,张一鸣愕然。
“你、你是谁?”看清面容后,周蜜反而被吓到了,眼前这张脸根本不是张一鸣。
通常情况下,人所接受的外界信息90%来自于视觉,而识别一个人的信息90%靠面容,所以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下,周蜜能判断出张一鸣来,及至看见这张陌生的面孔,反而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了。这就是重要但错误的信息造成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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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的案子是杜红羽一直跟着的,现在发现欢欢的男人跟贩毒团伙的人员有接触,杜红羽需要时间仔细思考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恰好周蜜说还有点事情要办,杜红羽便顺水推舟地跟她分了手。
周蜜走后杜红羽整理自己的思路。是欢欢和张一鸣欺骗自己?其实他们都是贩毒团伙的成员?杜红羽回想跟张一鸣以及这半年来跟欢欢的接触,不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名警察,直觉告诉她这不太可能。虽然刑侦工作最终是要用事实、用证据说话,但在警校时候杜红羽最敬佩的一位老师告诉她们,在侦破的过程中要充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人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对自身的了解,就跟我们对浩瀚宇宙的了解一样,还太肤浅。人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而且是一个完美的,有着无穷潜能的小宇宙,所以我鼓励你们培养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对你们今后的刑侦工作大有益处。当然,任何直觉最后必须要用事实来检验证明。”
老师的这番话给杜红羽的印象非常深刻,既然张一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贩毒分子,那么第二种可能就一定与对欢欢的营救有关了。他是自己在深入虎|穴与贩毒分子接触,以图为欢欢平反昭雪?杜红羽很快想到这种可能性,并认为大有可能。这个男人为救自己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这一点杜红羽见识过。想起那一次在病房看见张一鸣跟欢欢翻云覆雨,杜红羽至今还有脸热的感觉。
那么怎么办?这个新情况要不要向局里汇报?杜红羽犯踌躇了。无论自己直觉如何,就算自己已经有点同情欢欢,希望她最终能平安无事,但现在的事实是张一鸣与警方早已掌握的毒贩大彪在接触,既然发现这个情况,将其隐瞒恐怕不妥。毕竟自己是警察,是有纪律约束的。何况,现在还有个北京来的周蜜知道了这个情况,就算自己隐瞒,她也不会隐瞒啊。
思前想后,杜红羽拨通了局长的电话,今年的打击毒品犯罪大行动,各局都是由一把手亲自挂帅的。
“董局,我是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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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易容和跟贩毒团伙成员接触,都是为了调查他们?可这关你什么事?”听了张一鸣有保留的讲完了事情的缘由,周蜜疑惑地问。
“这个……”张一鸣迟疑起来。看着周蜜,想起岳麓山上的那个夜晚,张一鸣忽然觉得没法开口在她面前抖出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周蜜的性格偏于内向,发觉自己有这么多女人,她的心里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为死去的姐姐、也为她自己感到一种不值?虽然她从没为自己的付出要求过什么。
“我现在打入的这个团伙,跟你姐姐当初的牺牲有很大关系。”张一鸣含糊其词地回答周蜜。
“你是……为了姐姐?”周蜜的眼中泛出泪光,那是对姐姐的怀念,也是被张一鸣感动。
没想到周蜜这样认为,张一鸣觉得脸上烫起来,如果让周蜜这样误会自己的动机未免有点太卑鄙了。张一鸣只好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说:“我是打入他们内部之后偶然发现你姐姐牺牲那天逃走的那个女人,但我调查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另外的目的。”
“什么目的?”周蜜追问。她并非是想窥探张一鸣的隐私,但这件事情牵涉到她正在调查的案子,职责所在,不能不弄清楚。
“是为了救我的一个女人。咳咳,”张一鸣清了清嗓子,“另外的一个女人。”还是不得不说出来,早知如此,就不要开始那些废话了,张一鸣有些懊恼。“详细情况你先别问了,这事就快有结果,我到时候会跟警方联系,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周蜜看着张一鸣,微蹙着眉头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但那个女人一定不能让她跑了。”周蜜噙着眼泪,咬了咬嘴唇又说。
哪个女人?张一鸣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周蜜说的是关玲。张一鸣更加懊恼,发觉今晚自己真是顾此失彼,想隐瞒欢欢的事情,却无意间把关玲抖了出来,现在欢欢的事情没隐瞒住,关玲的事情也收不回去了,真是失策。张一鸣不得不承认,对于关玲,原来那种手起刀落血债血偿的心思已经动摇,怎么处置她本就已经成为心中一道难题,现在却又把周蜜搅进来。唉!看来越想撒谎或隐瞒事实越会把事情弄乱,坦诚从来都是对人对事最好的态度。
“说说你吧,怎么来深圳了?你进修毕业了?”张一鸣无奈地转移话题。
“嗯。”周蜜点点头,“我来深圳查案子,也是贩毒的,没想到发现你跟他们接触。”
“你摸进我的房间是为了……?”
周蜜摇摇头,“不是想抓你,就是想确认是不是你,还有就是为什么是你。”
张一鸣笑了笑,“我以为是那帮毒贩识破了我,进来对我不利。”
原来,张一鸣洗澡过后刚刚熄灯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行离开,听见有人悄悄开门的声音,心里一惊。难道是黑老大或者大彪的人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和行踪,前来报复?他于是抢先躲进卫生间,等来人进门再悄悄在背后将其制住。没想到来人是周蜜。
卷二十八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连遇旧识
1
本来刚洗过澡,还想在房间里休息一会,现在周蜜来了,张一鸣也就决定退房离开。他取过衣裤,并不太避周蜜,只转过身将围在身上的浴巾解掉,然后开始穿衣裤。
站在张一鸣背后,看着他背过自己脱浴巾、穿衣,周蜜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并非羞怯,而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从张一鸣的举动周蜜看出他无意中流露的最真实的内心——他没有拿自己当外人,但也没把自己当他的女人一样对待。是不愿?还是不敢?周蜜不知道。在岳麓山的那一晚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这个男人,那么他算自己的什么?自己又算他的什么?自己的内心里真像说的那样是代替姐姐了一个夙愿而自己别无所求么?那么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男人守礼但又不失亲密的举动,是该表现出一点羞涩,还是装作视而不见?或者,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念头,走上前去,从背后圈住他雄壮有力的腰,将面颊轻轻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周蜜的思绪乱纷纷的,举棋不定,张一鸣已经穿好衣裤转过身,“走吧。”他说。
周蜜一下回过神数来,看了看张一鸣,上前帮他把皮带正了正。“有点歪。”她说,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就像这个举动。
张一鸣迟疑了一下,便把周蜜搂住了。“要不,我们……别急退房?”他轻轻问。
周蜜性格内向,因而显示出一种格外地自尊自重,弄不清她的意思,张一鸣不敢轻易唐突了她。今晚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两人的相遇就不是在一种浪漫温馨的气氛下发生。周蜜是在执行任务,这使得张一鸣不敢去想在这样的状况下重温岳麓山上的那一夜鸳梦。直到她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流露出内心的柔情。
周蜜没有动,任张一鸣搂了一会,双目四下看了看房间,才道:“这种地方,我不。”
张一鸣这才想起这里是人间天堂的包房,是给小姐们做生意用的,周蜜如何肯跟自己在这里留下来。
张一鸣歉意地笑起来,“对不起,我太急了。你住哪里?”
周蜜看看张一鸣,看见他刚才还平静的眼神里现在已经充满了爱的欲望。女人愿意在自己喜欢的男人眼里看见这种欲望。“去你那里吧。”杜红羽知道自己的住处,周蜜担心万一杜红羽有什么事情突然去找自己。
“好。”
“我不跟你一起出去,我先走。”周蜜又说。
“怕人家以为你是干那什么的?”看着一身便装的周蜜,张一鸣笑起来。
“当然。只有你们男人才喜欢来这种地方。”
2
周蜜走了几分钟后,张一鸣随后出门结账。
从客区房出来,要经过人间天堂灯光昏暗的酒吧大厅,这里一桌桌都是喝酒聊天谈风月的男男女女们。张一鸣经过的时候不经意朝厅中扫了一眼,偏就这么巧,居然又看见了熟人,竟然是cl的总经理何凯华和家纺三超材料研究所的张长丰,他俩每人身边坐着的,显然是人间天堂的两个小姐。
张一鸣一直觉得何凯华富有教养、挺绅士的,而张长丰作为吴工的准女婿,也是一老实孩子,张一鸣见识过他女朋友吴歌那不饶人的脾气,曾想这孩子今后定是一可爱的妻管严,没想到就是这样两个人,居然相携来深圳的情se欢场泡妞!看来无论怎样的男人都有相同的毛病,想到这一点,张一鸣险些乐出声来,要不是现在不便暴露身份,张一鸣真想上前去抓他俩一个现行,看看他们那时的表情一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张一鸣嘴角含着笑意,两眼瞟着何凯华他们那桌,一边往门边走去,一心两用之下,“嘭”一下,撞上了坐在吧台边喝酒的人。
一个女声“哟”了一下,张一鸣赶紧转过脸来准备道歉,但是一看清眼前的人,张一鸣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装饰打扮相当前卫的女人,披一头又顺又垂,光泽闪亮的金色假发,虽然是假发,但仍然令人目眩心动;涂蓝色眼影,睫毛经过夸张地修饰,根根分明,又长又翘;唇膏的色彩紫得发黑,显得性感妖艳。总之,这是一个酷、眩、时髦的前卫女郎。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张一鸣吃惊的原因,真正令张一鸣张口结舌的,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前卫女郎是——钟晨!钟晨这样的打扮太让张一鸣意外了,彻底颠覆了他对她从前的一切印象,要不是跟她太熟悉,要不是距离这么近,张一鸣真认不出这样的她来。
看着张一鸣发呆的表情,钟晨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赶紧走开,又没怪你,还赖在这干嘛?”说完,不再理张一鸣,目光转向大厅里瞄去。
顺着钟晨的目光,张一鸣偷偷看过去,再次惊奇的发现钟晨目光的终点也是何凯华和张长丰那一桌。
见钟晨不再理会自己,张一鸣默默离开她继续走向门外,心里却大为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旧识大聚会。而钟晨那样的打扮,那么专心地偷看何凯华,是怎么回事?难道……张一鸣想到一个可能性,钟晨好像一直还没有男朋友,难道她心中暗恋何凯华?!她有意改扮就是来跟踪何凯华?
张一鸣不由笑起来,看来自己对这个助理关心太少,如果她真对何凯华有意,回去之后一定给他们牵牵线,也算是善事一桩。这样想着,张一鸣忽然又觉得有点失落,钟晨是一个非常得心应手的好助理,如果以后嫁了人,真有点舍不得。念头刚起,张一鸣马上警醒自己太贪心了。真是的,难道要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了你才满意?现在正去跟周蜜会面呢,路上就又在为钟晨不舍了,其实钟晨除了是一个助理,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张一鸣摇摇头,快步走向门外。
3
内向腼腆大概是周蜜天性中最本质的特征之一,即便在欢爱之时,在高潮汹涌而至的时候,她也不肯大声叫出来。张一鸣见她紧咬嘴唇鼻息咻咻,两手似要把床单抓破,知她在竭力忍耐,于是一低头,一边冲刺一边吻住了她的嘴唇。立刻,仿佛洪水找到了出口,周蜜体内那压抑许久想要喊叫的欲望找到了宣泄的闸门,她的双手松开床单,紧紧箍住张一鸣的背部,拼命与他口舌纠缠起来。
体内的快感随着汹涌的爱液像火山喷发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直至终于告一段落,周蜜才松开双手和嘴唇,身子重重落回床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早随着张一鸣立了起来,离开床面了。
“姐夫……”周蜜喃喃叫了一声。
张一鸣翻身从周蜜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搂着他,亲着她。他不知道周蜜为什么这时候还要叫自己姐夫,如果说周蜜喜欢追求一种yin乱的感受,张一鸣不相信,周蜜不是这种人。张一鸣刚想问一问,周蜜已经说了出来。
“比上次在岳麓山还快乐,不知道姐姐感受到了没有。我不想忘了姐姐,你也不要忘了她。”周蜜在张一鸣怀里又喃喃地说。
“如果没有你姐姐,你会不会跟我这样?”张一鸣忽然问。
周蜜转过身来看着张一鸣,却答非所问:“没有姐姐就根本不可能认识你。”
“那以后呢?我们……”
“你在北京有女朋友,这里又说还有一个女人等你救她,就算没有姐姐,我也是个后来者,我不想破坏你生活的完整性和连续性,我不要求以后。”
张一鸣冲动之下几乎脱口想问“那你愿不愿意也成为我的女人”,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就象今晚先前在人间天堂的包房里一样,他不敢轻易唐突周蜜。
张一鸣手上用力,把周蜜抱得更紧。
周蜜嗯出声来,“你要憋死我了。”
……
虽然很想跟周蜜在一起更久一点,但第二天张一鸣还是得回南宁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和准备。周蜜也没再问张一鸣什么,只是上午独自出去了一趟后,回来的时候拿来一条新皮带送给张一鸣。
“昨天看你的皮带有点旧了。”周蜜蹲在张一鸣的身前一边将皮带给他系上一边说。
看着这个内向的姑娘做的一切,张一鸣忍不住拉起她又搂往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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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红羽没有料到董局对于张一鸣的情况似乎不太重视,听了她在电话中的汇报,董局道:“我还以为他失踪了,原来还在。你们先由他去,别惊动他,咬紧你自己的线索就行,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董局有的话杜红羽有些不太明白,但他的指示是符合杜红羽心愿的,杜红羽便没有多说,只是应了。
第二天下午,张一鸣离开深圳后,周蜜才回到局里,杜红羽见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周蜜先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是有点不舒服。”
周蜜是心里有点失落,虽然说自己不要求以后,但跟张一鸣在一起的感觉是那样快乐,怎么会没有留念。可她在心里又总是觉得这不该是自己的,自己好像在偷别人的东西,即便不是姐姐的,也是他现在的那些女人的。
“你该注意休息。”杜红羽说,然后又道:“昨天的情况我跟董局汇报了一下,他指示我们盯紧大彪这条线,暂时不用管那个新出现的人。”
周蜜点点头,这样倒好,暂时不用替张一鸣解释什么了。何况,周蜜也有自己的布署。
“那我这一阵回北京一趟。”周蜜说。
卷二十八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设局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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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夜晚,广州。
张一鸣和小七正在交接一批货,忽然遇袭,货被劫走,俩人都受伤,张一鸣遭重创。
关玲当晚接到张一鸣遇袭的消息,又惊又怒,连夜动身,驾车从南宁赶赴广州,第二天上午便到了张一鸣的病床前。
张一鸣看到关玲准的时候,看见她双眼红肿,不知是因为连夜辛劳、心中焦虑、还是悄悄流泪所致,或者,三者兼而有之。
病房里,等到医护都不在,四下无人,眼圈泛红的关玲悄悄问:“是不是黑老大的人干的?他们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张一鸣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是,这帮人主要是冲货来的。如果是黑老大的人查出了他的死因,我就活不下来了,你那边也不会没一点动静。”
关玲想想也是,看着张一鸣头上缠着的绷带,不禁埋怨道:“既然看出他们是冲货而来,给他们就行了,干嘛这么拼命?”
“不是我拼命,我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主要是他们太狠。”张一鸣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无奈地说,“都是几个年轻人,一点不讲规矩,不像道上的老人。他们上来二话不说,突然就冲我们下重手,我和小七还没反应过来,俩铁棍已经砸脑袋上了,那架势我开始也以为是找我寻仇的,不想让小七冤枉挨打,就护了他一下。结果我和小七都被打趴下了,他们才拿了货,迅速撤离,转眼又不见了,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说。”
关玲听得眉头大皱,什么时候道上冒出这么一股新兴势力?看他们这行事方式,很像新冒出来的年轻帮派为冲击原有格局,故意展示实力的示威。
“别让我找到他们。”关玲恨得咬牙切齿,再看看张一鸣,又软语埋怨,“你还护着小七干嘛?自己被打成这样。他就活该。”关玲心里知道张一鸣定是在小七面前有意隐藏实力,否则即便猝然遭袭也不至于这样,本想埋怨他不该如此而让自己遭罪,但又想这话如果说出来等于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想来想去,全怪有小七在场,所以对小七便生出许多不满来。
张一鸣并不知道关玲绕了几圈的心思,觉得她这样怪小七实在有点冤枉,但无论如何,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她都是在为自己担忧,忽然觉得十分愧疚。张一鸣自认算得上一诚信之人,尤其不会欺骗伤害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欺骗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这次劫货根本不是别人,而是大柱在张一鸣的指示下精心策划的。不过这些出手的年轻人张一鸣真是一个都不认识,张一鸣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柱后来从家乡找来的那一群小伙子中身手最好的。小伙子们并不知道是在演一出戏,更不知道自己对付的人就是这出戏的导演,也是他们的老板。大柱对小伙子们的交待是:下手要快,要狠,还要少废话。这些小伙子自打从家乡到了北京,第一次获得重要任务,那是人人兴奋,个个争先,加上有张一鸣提供的准确信息,小伙子们的任务自然完成得非常挺顺利,只苦了装作无还手之力的张一鸣和真无还手之力的小七。
自从杀了黑老大,不管怎么说,张一鸣已经没法否认关玲对自己的这份情意,想着现在自己策划的苦肉计又骗得她连夜长途奔波,辛劳不说,心中还不知怎么焦急担忧,张一鸣不禁伸出手,握住了关玲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底子好,没事的,很快就能恢复。”
被张一鸣这一握,关玲心里忽然一酸,即便上次终于在床上做了一回他的女人,关玲也不曾体会到像这轻轻一握中包含的那么真切的情意,此刻她第一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心离自己从未有过的近,一直忍住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我以后跟着你,遇到情况也好有个帮手。”关玲也紧紧握住了张一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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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受伤也有些好处,他把水搅浑之后,正好利用养伤之机暂时跳出是非圈外,静静等待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扩大、发酵,最后形成他所期望的最有利的局面。
就在张一鸣养伤期间,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