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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谢谢你了。”周蜜一边道谢一边起身送客,同时示意张一鸣先进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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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客人周蜜匆匆回身进屋,关切地问张一鸣,“出什么事了?”从电话里周蜜觉得张一鸣很焦急。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周蜜疑惑地看着张一鸣,他的话跟他打电话时的语气不符合,也跟他现在略显急促的气息不符,他显然是跑上楼的。
张一鸣没理会周蜜疑惑的眼光,却反问:“那个男的是你同事?”
“嗯。”
“我听到说什么搬家,你……?”
“局里这栋宿舍楼马上要拆了盖新的,住这里的人都得先搬出去,新楼盖好后再搬回来。不过局里一时又没有多余的宿舍,所以这段时间得我们自己找房子住。他家是北京的,说是正好有朋友有套空房,借我先住着。今天是来商定搬家的事。”
难怪上班时间周蜜却在宿舍。听了周蜜的话,张一鸣没来由地觉得心中又有一股焦虑升起来。
“他是不是……,呃,”张一鸣觉得有些唐突,但今天不知怎么,实在压抑不住心中探究的冲动,最后终于直言问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张一鸣今天的言行周蜜觉得有些反常,但她并没说什么,只是腼腆地一笑,承认了。“是的。”
“那你呢?”张一鸣脱口便问。
“我……觉得也还行。正好你来了,帮我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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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蜜也要离开自己!从一大早的钟晨开始,到紧接着的赵敏,再到现在的周蜜,她们一个一个都要离开自己!张一鸣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像一座沉睡火山内翻涌的岩浆,终于压抑不住地爆发出来。
“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还参谋什么?”张一鸣的声音高了起码两个八度,变成有些气急败坏的喊叫,“走,你们都走,都离开我,就让我一个人好了。”从华佳敏办公室出来后郁积在胸口的那股自怨自艾、后悔、失落、悲伤等等所有负面情绪组成的集合体算是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你、赵敏、还有钟晨,你们都走吧,我不在乎。”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张一鸣掏出手机,狠狠地将键盘按得喀喀直响,拨通了钟晨的电话,也不待钟晨说话,直接便冲里面喊道:“钟晨,你早上说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你走吧,你们想走的都走,我决不勉强地留你们。”喊完便啪地一声将手机扔向墙上,手机立刻四分五裂。“好了,都走了,谁也不欠谁,谁也别想着谁。”张一鸣颓然在椅子上坐下来。
周蜜被这意外地变故惊得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什么?直到张一鸣安静下来,周蜜才小心地道:“姐夫,你……。”
“别叫我姐夫。”张一鸣像点着的火药,一碰又爆发出来,“我是你的男人,是你老公,我们互相拥有过对方。你要离开我另寻新欢我不拦你,但既然分开就干脆断干净,连面都不要再见,还叫什么姐夫。”
“你、你……。”周蜜又惊又气,也回过点味来,“他只不过帮我找了个房子,就算他对我有些意思,可我们什么都没做,你用得着这样吗?什么叫另寻新欢?是不是因为我轻易给了你,在你心里其实我就是一个随便的放荡的女人?”
“找房子干吗不找我?我的女人还需要去借住别人的房子吗?你说,全北京你想要那里的房子,要几套,我买给你。”
“我不要,我一间都不要。既然不是姐夫,你就是忘记姐姐,我睡马路也不要你的房子。你走。”周蜜也哭叫起来,一只手愤怒地指着房门。
“走就走。我知道你们都想离开我,不用找什么借口。”张一鸣狠狠一脚将刚才坐过的椅子踢开,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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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什么流年不利的该死的日子啊?似乎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将离自己而去。张一鸣的心情沮丧到极点,内心愤怒而狂乱地自问,还有谁?谁可能是下一个抛弃自己的该死的女人?
陆婉!张一鸣想起这个姐姐,张一鸣本认为自己已经进入她最私密的生活之中,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在经过连续三重的打击之后,张一鸣忽然间一点信心都么有了。陆婉,这个京城的社交名媛,手段神通、背景神秘的极品女人,跟自己的关系亲密却又暧昧,若即而若离,谁又能保证自己不过是她众多入幕之宾之一,而她不过是拿自己换换口味而已?
张一鸣决定马上去见陆婉,去当面问清楚,如果她也只是一场游戏,如果终有一天gameover,那么今天就说byebye吧,在今天这个该死的日子里,让一切该散的都散了吧,让他妈的霉运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路高速行驶,来到红颜会馆,张一鸣急急冲进大门。
“先生您……?”
迎宾小姐话没说完,被张一鸣粗暴地打断,“陆婉呢?”张一鸣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陆婉办公室。
“先生,陆总不在。您坐在外面等会好吗?我给您联系陆总。”迎宾小姐见张一鸣面色不善,像是讨债的一样,也不敢拉他,只能碎步追在后面连声解释和劝阻,同时焦急地向保安招手。
保安也早看见情况不对,已经冲这边过来。
“先生,请留步。”保安几个大步赶到张一鸣面前,伸手拦住他。
张一鸣正是心情极度不爽的时候,见居然有人敢拦自己,二话不说,抓住保安的手臂往回一折,“啪”的一声,保安的手掌打在他自己的胸膛之上,又被张一鸣借势一推,噌噌后退几步,跌坐到地上。
迎宾小姐的脸早被吓得煞白,在她的印象中,从来还没有人来红颜会馆闹事的,一则这里是女子俱乐部,本来引起闹事的可能性就小,更主要是陆婉背景颇深,也没谁敢来闹事。
只要与人初次动手,张一鸣总是能占到外表斯文的便宜,此时直到他一招将保安打倒在地,另有两个保安才发现事态严重,匆匆往这边跑来。此时张一鸣已到陆婉办公室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拧上门把。拧不动,门是锁的,看来陆婉真的不在。
迎宾小姐赶紧再次对张一鸣说:“陆总真的不在,先生您去那边坐一下,我们给您联系好吗?”
张一鸣回过身来,另外两个保安已经赶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戒备地盯着张一鸣。张一鸣不理他们,周身摸着手机想给陆婉打电话问她在那里,摸了半天没摸着,才想起手机被自己摔在周蜜宿舍的墙上早四分五裂地留在那里了。
“拿来。”张一鸣向一个保安一伸手。
“什么?”保安愣住了。
“手机借我打打,我找你们陆总。”
这人连手机都没有?保安心里立刻嘀咕开了,别真是跟陆总有什么经济上的纠纷,现在走投无路要账来了。那可不能把电话借给他。
“我们帮您联系,先生,您去那边喝杯咖啡怎么样?”保安见到先前张一鸣轻松打倒自己的同事,也不敢对他露出什么怀疑和小视,只能先稳住他,待会请示老板再说。
张一鸣开始对第一个保安动手是因为他拦住自己,虽然张一鸣今天心情很不好,但还没有到彻底丧失理智的程度,既然人家不借手机给他,他总不能去抢。无奈之下,张一鸣只得悻悻来到咖啡厅,等待这些人帮他联系陆婉。
卷三十二 第三百一十二章 醍醐灌顶
1
陆婉接到保安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来红颜会馆的路上。听说居然有人在会馆闹事,指名道姓要见她,还打了一个保安,陆婉心里无比吃惊,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为了什么。保安在电话里说像是来讨账的,这让陆婉更加莫名其妙,她没欠任何人的钱,连经济上的小过节都没有呀?
“你们稳住他,我尽快赶到。”陆婉最后交待说。
急匆匆赶回会馆,陆婉立刻被迎宾小姐迎住,给她指了坐在那边喝咖啡的闹事之人,一看之下,陆婉比在路上不知谁来闹事的时候还要吃惊。怎么会是一鸣?
陆婉的惊讶很快死转为担心。在路上的时候陆婉没有一点担心,因为不管什么原因,来者是谁,她不相信谁能把她、把红颜会馆怎么样。但现在不同,陆婉为张一鸣担心。要不是遇上什么大事,一鸣怎么会这样?
“一鸣。”陆婉快步走到张一鸣身后,不无担忧地叫一声。
张一鸣回过头,看见陆婉,脸上露出笑容。“姐你回了?”
张一鸣的神情竟与刚刚才到的时候大是不同,显得平和许多。因为不放心而跟陆婉一起过来的保安和迎宾小姐看见张一鸣此时的神态,又听陆婉和张一鸣之间这么一称呼,都有点傻眼。搞了半天原来是老板的弟弟,感情是家务事。尤其挨了张一鸣一下的那个保安心里直叫冤,看来今天这一下要白挨了。管到老板的弟弟头上,插手老板的家务事,挨这么一下那还不是自认倒霉?
陆婉竟像听得见这保安的心声,这时转头对他说道:“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让你受累了,回头我会补偿你。”
保安哪敢,连连说不用。
张一鸣坐在这里已经喝了好一阵咖啡,把今天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纷乱的思绪得到梳理,脑海里不再是乱糟糟一团,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十年股市的风吹浪打中过来,保持稳定的情绪和清醒的头脑早已是张一鸣最突出的优点,今天这样失常、失态,本就相当不可能发生,如果这是在当年,同行知道以冷静著称的顶尖操盘手张一鸣居然这样没有自控能力,只怕都会暗暗取笑,如果被郝总知道,那肯定更是一顿严厉的责骂。
张一鸣站起身走到被自己打倒过的那个保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今天我有点着急,改天一定找机会给你赔罪。”说完又对其他几人包括那被吓坏了的迎宾小姐说了些抱歉的话。
2
不快的事情暂时烟消云散,员工各就各位回去工作之后,陆婉却没有陪张一鸣坐下来,反而道:“我们走吧。”
“去哪?”张一鸣见陆婉似乎有往外走的意思。
“去我家啊。你今天这个样子跑到我这里来,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吧?你跟我回去好好说说。”陆婉感到事情蹊跷,不想在这里听张一鸣说。
俩人走出门外,张一鸣想上自己的车,陆婉阻止道:“你别开车了,瞧你今天这反常的样子,让人不放心。坐我的车走。”
张一鸣也不坚持,上了陆婉的法拉利。陆婉根本等不得到家,上路之后,她就半含埋怨的语气问道:“一鸣你今天是怎么了,搞得我一路上急急忙忙地,还以为是谁跑到我那里闹事去了。”
“对不起。”张一鸣此时也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是要你对不起。说吧,去找我干嘛?”
“也没啥事,就是……路过你那里,就进去顺便想看看你。”当时携一股子怒气、怨气想前来质问陆婉,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莫名其妙,所以绝不敢对陆婉直说了,那时想好的见到陆婉就马上要问的一些话也压在了心里。今天这事跟陆婉毫不搭界,不光陆婉,跟钟晨和周蜜都不搭界,现在已经把钟晨和周蜜得罪,张一鸣再不想又赔上陆婉。
可陆婉如何肯信张一鸣的话,“就为这事,我不在你就把我的人给打了?”
“姐,我不是已经说对不起了。”张一鸣知道陆婉爱听什么话。没办法,今天自己有错在先,而且错得毫无道理,只好说些她爱听的。陆婉刚回到会馆的时候张一鸣开口就叫姐,也是这个道理。
可惜这回张一鸣叫得亲热却没有明显效果,陆婉没打算放过他。张一鸣还没有理解,陆婉对他今天的行为始终不是生气,而是担心,张一鸣越是叫得亲热,越是增加了陆婉心里替他担心的理由。
“一鸣你别敷衍我,你到底遇上啥事了?你要不说,以后也别叫我姐了,就当我们从来都不不认识。”
陆婉这“就当我们从来都不不认识”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表达生气的话,哪知却正好触到今天张一鸣伤痛的根源,若是在两个小时以前,张一鸣肯定又像在周蜜那里一样爆发出来,好在他现在已经冷静许多,但这话还是勾得他心里一痛。
“我失恋了,心里不痛快,想来找你聊聊。”张一鸣说出大半实情。
陆婉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一鸣,你拿姐开心呢吧?你失恋?你失什么恋啊?是乐乐还是姚静不要你了?你说我能信吗?”但说到这里,陆婉忽然又想起什么地“哦”了一声,“元旦那次的晚宴上我跟姚静聊了几句,她说欢欢回来了,难不成是欢欢不准她们俩跟你在一起?”
陆婉猜得倒没错,可惜猜中的是两年前的情况。有了赵敏的教训,此时在陆婉面前,张一鸣也不打算隐瞒自己跟欢欢的关系。
“不是。我还没跟你说,欢欢是跟我一起回北京的,她给我生了个儿子。”想起沉香,张一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张一鸣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只把陆婉惊得开车的方向都飘了一下。
“一鸣,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
陆婉沉默下来,也不知想什么,半天,才笑道:“恭喜你,一鸣。你还说失恋,就知道你拿姐开心。”
“我说的不是欢欢她们,是那个女孩,你见过的,在莽山那一次。”
“哦——”,陆婉想了起来。
3
到达家里的时候,陆婉差不多已经知道一切。
“姐今天不想做饭,我们叫外卖吧。”已到晚餐时间,陆婉进屋后一边脱鞋一边对张一鸣说。
“随便。”
陆婉的打扮从来时尚,北京冬天的尾巴还在,她已经穿上春装,今天是羊绒面料的直裙、厚丝袜配以黑色长靴。张一鸣先换好鞋,在一旁见陆婉一只胳膊夹着她lv的小皮包,一只手脱靴不太方便,便从她腋下接过皮包,同时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陆婉换好鞋,和张一鸣一起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又拿起电话订好外卖。放下电话之后,陆婉才放松身子倒在沙发背上。“好了,失恋男人,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发泄吧。我保证出了这个屋谁也不知道。”
“也没什么可发泄的。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假的?”
“真的。”
“好,是男人。”陆婉调侃一句。“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除了接受事实,还能怎么办?”张一鸣有些垂头丧气。
“你就该接受事实。瞧你身边都多少女人了,现在连儿子都有了,人家一青春妙龄的姑娘家,而且要钱有钱,要才有才,人还长得那么漂亮,凭什么跟你这受气?”
张一鸣没料到陆婉这样说,不禁怨到:“姐,你怎么不安慰我,还在我伤口撒盐。”
“你不是说你没事了,你接受事实吗?”
“那不是没办法吗?我心里真是喜欢赵敏。姐我跟你说我真的很后悔,如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追她,不让她对我死心。”
张一鸣渐渐吐露真实心声,陆婉微微一笑,这才是她想要的。
“可你那么多女人,到底真喜欢谁?”
“每一个都真喜欢。姐,不怕你笑话,我告诉你,男人就这样,我就这样。”
张一鸣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陆婉知道他已经说出最真心的话来,如果就这个问题再行争论,那就是探讨最基本的价值观、道德观了,这种形而上的问题,当然不是陆婉想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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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男人,既然真喜欢她,既然认定自己就是这样,每一个都喜欢,每一个都不想放弃,那干嘛要接受事实?干嘛不去挽回?”陆婉仍旧有点调侃的语气,但话的内容已经到正题。
“怎么挽回?我觉得我跟赵敏的关系已经走进死胡同。”
“怎么个叫走进死胡同?一鸣,我说句实话你可别不爱听。你是一直太幸运了,你有女人缘,身边的女人都喜欢你,所以你不知不觉习以为常,觉得她们都该这样。现在出了个异类,你就不知该怎么办了。我猜你从来就没追过女孩子,是吧?”
陆婉猜得一点没错,在张一鸣的经历中,他似乎一直只需要决定接受或者不接受哪个女人,而没有主动花心思去打动哪个女人接受自己。
“其实也不是。”虽然陆婉猜得没错,但张一鸣有点不好意思,狡辩道:“只是我现在想追她也晚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她已经接受了她那个同学。”想起华佳敏说起剑南春时似乎还算满意的神情,张一鸣就觉得心里堵。“华总也觉得这男孩不错,挺满意的,我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让她这男同学突然变成一坏人,或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让赵敏看清他的本质后再次放弃他?”
“一鸣你怎么这样?”陆婉今天第一次真的恼起来,“说你一直幸运你还不服气。追女孩子是这样的吗?有一个对手就放弃,就想着老天帮忙,把对手变成坏人或者披着羊皮的狼,然后女孩子醒悟过来,还是觉得你好,于是自动回到你怀抱。你觉得这种情节在现实里可信吗?有几分发生的概率?你怎么没想过凭自己的努力和付出真真正正地去追到她?不管有几个对手,不管人家对她多好,你取胜的唯一方法是比对手做得更好,而不是等老天帮你把对手变差,你明不明白?”
张一鸣看着陆婉,眼里的目光一扫颓势,变得闪亮起来。
卷三十二 第三百一十三章 几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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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姐,老公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当天夜里,十一点多张一鸣还没有回家,乐乐不禁有些担心地对姚静说。
乐乐的担心源于今天中午从钟晨那里知道的一些情况。那是中午下班的时候,没见张一鸣,乐乐便跟钟晨一块吃午饭,看见钟晨的精神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结果钟晨迟疑片刻,没有回答,却问乐乐:“张总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没有啊?怎么了?”张一鸣的心情在自己的这些个女人面前掩饰得还算不错,乐乐不像姚静那么细腻,没什么察觉。
“他今天对我发在脾气,发很大的脾气,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钟晨咬住了嘴唇。
“对你发脾气?为什么呀?”乐乐非常吃惊。自己男人的脾气乐乐非常了解,他那人,会对女人发脾气吗?何况是对钟晨。张一鸣一直很欣赏和尊重钟晨,这一点他从来也没在乐乐她们面前隐瞒过。
钟晨摇摇头。
“这个家伙,你帮她做了多少事,凭什么对你发脾气,耍老板威风是不是?下午我帮你找他,他要不给你道歉,就别给他干了。我告诉你,他要缺了你,工作上全得乱套,只怕三个月都恢复不了元气。”
别给他干了?钟晨苦笑一下,轻轻摇摇头。就是因为自己要离开,才引得他发那么大脾气。他不想自己走,他需要自己,这一点钟晨心里明白,此刻乐乐的话更是增加了一个佐证。钟晨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他就是采取这样粗暴的方式来挽留自己?
乐乐误解了钟晨摇头的含义。“你怕什么?你这么能干,还怕找不到新的好工作?要不你去我静姐那边。静姐脾气好,决不会让你受气。”
乐乐完全把自己跟钟晨放一个战壕里了,倒像张一鸣成了她俩共同的敌人。说起来乐乐这算是帮一个外人在对付自己的男人,而且使出了损招,明知张一鸣需要钟晨,还怂恿她离开,甚至连后路都帮她找好。钟晨看着乐乐毫无虚假的义愤,心里不禁羡慕起她来,她敢这样为帮自己出气而对付自己的男人,其背后的根源不恰恰是这男人对她的宽容和宠爱?
“算了乐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找你来帮我出气的,我也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奇怪,张总上午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本来说好回来后再跟我谈。结果十点多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地就冲我发了通脾气,完了也不等我说话语又把电话挂了。真的很奇怪。”
“嗯?是这样吗?”乐乐也糊涂了,掏出手机拨张一鸣的号码。无法接通。
“我也打过,无法接通。”钟晨见乐乐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乐乐和钟晨面面相觑,她这时也开始有点奇怪和担心起来。
直到下午下班张一鸣都没有回公司,他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乐乐心里越来越奇怪,回到家后便把这事跟姚静和欢欢说了。现在十一点已过,欢欢带着沉香已经睡了,乐乐跟姚静还坐在客厅里。
“静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乐乐又问。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现在住这边比较远,他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因为欢欢和沉香回来,现在大家都住到水郡的别墅里,这里更加宽敞。刘红因为要读书,还要上班,所以只是周末过来,平时则看情况,有时候过来有时候就住市里了。今晚刘红就不在。
在乐乐和姚静等着张一鸣的时候,张一鸣在陆婉家里喝醉,早已经在她的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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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般让张一鸣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