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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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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一皱眉,舅舅告诉我,阴阳相济,对练功更有脾益。我在扬州的时候几乎夜夜春宵,武功也没说停滞不前呀?

“任前辈的武功心法可能与众不同吧。”,玉夫人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下意识的躲开了我的目光,窗外,玲珑姐妹双剑合璧,正和萧潇斗得难解难分。

“萧潇的武功着实了得,那天她一人就抵住了陈万来,她也是令舅的徒弟吗?”

我摇摇头,“萧潇是我的徒弟。”,虽然她父亲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萧别离,可他并没有教过她一招武功。

“这么说玲珑也是你的徒弟啦?”,玉夫人抿嘴笑道。

看来玲珑已经招供了,不过春水剑派既然已经烟消云散,我是不是宋思的弟子就不那么重要了,倒是她不经意露出的小女儿模样,让我一阵心动。

我知道这种感觉很危险,虽然我是个yin贼,但我也不想把和玲珑母女的关系弄得太复杂。于是我换了话题:“萧潇经验不足,“巨灵神”陈万来一身蛮力,萧潇不该和他硬拼一招,否则不会那么吃力。那个使短枪的矮子该是“勾魂枪”康洵了吧?”

这两天我特意叫玲珑给我仔仔细细的讲解了一遍江湖名人录,对这些江湖名人们就不那么陌生。

玉夫人点头,道:“其实那天还有四人负责外围,不过后来他们撤了,也就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

我默然,撤走的不是两大仲裁人,看来十二连环坞对我和玲珑还真是异乎寻常的重视啊。从它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看,就算是离开八百里太湖,放眼江湖上也找不出几个门派能与之对撼。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看来要剿灭它,还真得用些心机了。

第六章

十二连环坞的资料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有些疑点,不过鲁卫没回来,我也找不到人解答,便清闲下来。这天便带着萧潇和玲珑母女在太监弄逛了一头午,本来想在何定谦的谦字房里给玉夫人买把好剑,可何定谦说铸斩龙刃这种宝剑需要的一种矿石已经在给霁月斋打造乌金铁索的时候用完了,最快也要等到来年春天南蛮船才能把这种矿石运来。我只好给她挑了一把上好的松纹剑,反正斩龙刃太重,她用起来也不见得顺手。

都有些乏了,便出了太监弄,玉珑听南元子说松鹤楼的小蹄膀、炒三鲜冠绝苏州,便吵着要去,五人浩浩荡荡的就往观前街走去。刚到松鹤楼的门口,就听身后有人“王公子、王公子”的喊我,回头一看,却是满面笑容的霁月斋苏州店掌柜李宽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三旬左右的俊俏妇人。

“公子真是信人,我还怕公子在苏州呆腻了,一走了之了哪。”,李宽人望了一眼玲珑母女,凑到我眼前,小声笑道:“早在扬州就听说公子风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三姐妹都是尊宠吧?那些珠宝就是为这等美人准备的,看来敝号后天要发个市利了。”

萧潇心细,说玲珑是双胞胎美女,特别惹人注目,便给她们易了容,结果母女三人看起来更像是姐妹三人,不过即便这样,一路行来,这四个大美女也让不少人驻足侧目。我其实并不喜欢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不过十二连环坞的两次袭杀让我不敢轻易把人马分开,玲珑也不愿意离开我半步,这几天总说晚上做恶梦,若不是顾忌母亲,恐怕早就钻到我床上来了。

我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李宽人说相逢就是有缘,非要请我,我推辞不过,便一同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席间李宽人介绍那女子唤做宋三娘,是苏州店的柜台,我有些惊讶,珠宝行的柜台极是考眼力,向来都是男人的领地,这女子能做霁月斋这种大珠宝行的柜台,除了霁月斋有哗众取宠的嫌疑外,她定是有相当的实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宽人笑道:“前些日子听说公子去了趟宝大祥的杭州店,可是有什么收获?”

我一皱眉:“你们霁月斋消息还真灵通呀。”

李宽人毫不隐讳的笑道:“公子莫怪。自古商场如战场,宝大祥是敝号的头号竞争对手,敝号自然特别关注。”

“沉园可是宝大祥多年的老朋友,你霁月斋是不是把人家害的太惨了?七大档手叫你拉走了六个,害得我连订做个耳环都做不了。”,我假意埋怨道。

“也怪宝大祥御下太苛。”,李宽人解释了一句,笑道:“公子两年前花二万五千两银子定做了一只宝石耳环,至今仍为业界美谈。您是要再订做一只类似的吗?”

“是啊。不过我还是想等梁思成的目疾好了以后交给他做吧,毕竟上次就是他做的,贱内也很满意。”,我说这番话的时候,萧潇神态自若,倒是玲珑想起了什么,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其实在宝大祥新购得了一对|乳|环之后,我并不想再要类似的东西了,虽然我喜欢看女人戴着它的模样,可也没有必要非把我身边这些女人的|乳|头上都穿上一个孔。只是我不能把在宝大祥的花销透露出去,这只|乳|环看来就变得非订不可了。不过,我也不想让霁月斋就这么轻易的拿到订单。

“公子有所不知,”,李宽人胸有成竹的道,“梁师父是江南珠宝业的第一档手不假,不过他年龄大了,特别是身染目疾,即便恢复,对他的眼力也肯定有影响。敝号周哲周师父是宝大祥前首席档手周老师傅的独子,技艺已青出于蓝,公子放心,敝号绝对有信心让尊夫人满意。”

正说话间,突然听旁边的屋子传来一声惊叫:“真的吗?春水剑派真的被灭门了吗?!”

消息终于传到苏州了。玲珑母女的神情就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看在李宽人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也怪不得太太们讨厌,这帮江湖人成天打打杀杀的,没看他们干什么好事,都死光了那才叫称心!”

得到这样的评语,玲珑母女有些黯然,这和她们平常听到的那些奉承实在是天差地远,是眼前的这个李宽人对江湖人有偏见,还是原来听到的都是言不由衷的恭维?

“谁干的?大江盟?离别山庄?唐门?慕容世家?排帮?”,隔壁那位仁兄一口气数出了好几个门派后,又问:“玉夫人呢?玉夫人也死了吗?”

“什么叫灭门?玉夫人不死能叫灭门吗?!说来奇怪,这档子事儿竟是十二连环坞干的,这帮兔崽子什么时候改了脾气了?”

我不由的暗怨鲁卫的嘴巴太大!十二连环坞只知道玉夫人的伤是轻伤,绝想不到玉夫人会“死”。看来消息应该是从鲁卫那里传出来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十二连环坞这是报复!”,又有一人哑着嗓子道:“花想容诸位都知道吧,…对,就是被玲珑双玉追杀逃到十二连环坞的那个花想容,春水剑派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叫王动的弟子,把花想容一家上下十七八口奸的奸、杀的杀,犯了十二连环坞的众怒,这才引来了灭门之祸。”

师父说我似乎天生就有坚心忍性的功夫,教我十七年,只见我张皇失措过两回,一回是我七岁那年碰到他,再就是我十七岁那年他告诉我他其实想把我培养成一个yin贼。我也觉得对师父的不动明王心法最有心得,已经把它练的似乎只有女人才能打动我的心,就算是春水剑派被灭门我也并不怎么惊讶。可原本也算是个苦主的我此刻却突然变成了两手鲜血的屠夫,黑白就这样被颠倒,饶是我心坚如铁,也吃惊的张大了嘴,看萧潇和玲珑母女都同样吃惊的望着我,我忍不住脱口道:“不是我!”

“当然不是公子。”,李宽人的笑容和我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公子堂堂一榜解元,怎么会是什么剑派的弟子?又怎么会是凶手?”,在隔壁一片惊讶声中,他又道:“黄东?这名字听起来还真象是公子哩。”

片刻之间我恢复了镇定,我已经猜到这恐怕是十二连环坞做的手脚,不过以十二连环坞那帮恶人的脾气,应该是干脆的说一声“我要杀你”,为什么要费一番周折来陷害我?

“没准儿我就是那个王动。”,我对李宽人道,江浙语系本就黄王不分,“动”的谐音也极多,我也不清楚李宽人到底是把听到的名字当作了“黄动”还是“王东”。

李宽人哈哈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敝号可是请到了听月阁的苏瑾来做柜台了。”,他一指宋三娘,“三娘的闺名就是苏瑾,公子您应该很熟悉吧。”

“那以后还真得和三娘多亲近亲近。”,我笑道,那妇人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笑意,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调笑,倒真有些柜台的气度。

玲珑已经习惯了,玉夫人却没见过我放浪的一面,听我的话里颇有挑逗的味道,不由得白了我一眼。李宽人自然误解了她的意思,有心替我打掩饰,便转了话题,说后天霁月斋特地为小姐太太们准备了一场展示会,都是霁月斋的大档手们精心打造的珍品,看中了还可以买下,请四位太太务必赏脸。又说宋三娘就是那天展示会的主人,有很多内幕消息,今日有缘,就让她透露一二。

宋三娘微笑着说掌柜有令,三娘敢不遵从,说了几句就显露出了她对珠宝的非凡认识,四女原本是逢场作戏,此时却渐渐的被她吸引住了。

我一只耳朵在听李宽人说后天霁月斋开业的精彩节目,另一只耳朵却听着隔壁那些江湖朋友的对话。

“公子,后天敝号还请到了江东名妓孙妙,”,他冲我大有深意的一笑,“她还是个清倌儿呀。”

我说霁月斋还真了得,听说那孙妙自恃琴艺无双,向来眼高于顶,是用了什么法子请动了她?却听隔壁道:“…十二连环坞都是些什么角色!自然也是先奸后杀,而且还是大卸八块!可惜呀可惜,听说那个玉夫人还是个绝代佳人呢。”,言下甚是惋惜。

咦?这消息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有些胡涂了,虽然我告诉鲁卫玉夫人已经被害,可为了她的名誉,我只是说她力战而亡了的呀?怎么又出来个什么先奸后杀呢?这消息到底是怎么传的?若不是李宽人在,我真想立马过去问问。

李宽人脸上有些不屑,“什么法子?不瞒公子,不外黄白二物开道而已。“琴歌双绝”?那歌仙苏瑾还不是已经成了公子的外宠!”

不要乱说!我和苏瑾仅仅是朋友而已。

“女儿都那么大了,就算是绝代佳人现在也人老珠黄了。不过十二连环坞那帮人的兴趣倒真广泛,听说连李清波那个老太太都没放过。嘿嘿,真是让人佩服佩服!”,隔壁又有一人道。

闻听此言,一股热血蓦地涌上我的心头,江湖,江湖不是以道义为先吗?!怎么一桩灭门惨案就像是东街的张小姐卖俏、西街的李寡妇偷情一样,轻轻巧巧的成了他们嘴里的谈资呢?在听到“老弟,干脆咱哥几个今儿就上夫子庙找个老太太试试,看看到底是什么滋味?”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其实还真算不上个yin贼。

我下意识的看了玉夫人一眼,她虽然还在听宋三娘的珠宝讲座,脸色却已是煞白。

李宽人看在眼里,便笑着告罪道:“都是我多嘴,还以为太太早知道呢。”,看四女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又低声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来日公子金榜题名,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为公子相思而死呢。区区一个苏瑾,公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正是这些大商家对我特别青睐的原因。沈园在师父的经营下已成巨富,但天下之大,仅江南一地象师父这样的富豪就至少有三四十个,而且有几个盐商、茶商更可称得上是富甲天下,我若不是一榜解元,这些精明的商人哪会这般重视?!

本朝轻商贾、重仕农,大多富豪都攀风附雅,后辈弟子经商的不多,进学的倒是不少,可没听说有几人能考中举人,倒是纨绔子弟出了一大把。应天府的解元几乎都是一榜进士,日后知府一州、巡抚一省,甚至出将入相都未为可知,此时投入感情,不仅现在可以获利,来日若真有成就,更是好处多多。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商人岂能放过?

我哈哈一笑,道:“借掌柜的吉言,明年会试若能高中,定有酬谢。”,耳边又听隔壁一干人都在指责方才说话的那人,说他要是有钱没地方使,不如请大家去快雪堂找几个歌伎快活快活,其中一人道:“听高七讲,人称“琴神”的杭州孙妙已经到了快雪堂,去那儿没准儿还能一饱耳福,也全当给李兄接风洗尘。”,于是众人呼好,唤店家算完帐呼喝而去。

李宽人笑道:“这帮地痞无赖消息倒蛮灵通的,孙妙早晨刚到,他们就知道了。”

我心中一动,自从乡试之后开始行走江湖,我和萧潇虽然多方打探隐湖小筑的秘密,却始终不得其法,只是一路游山玩水的萧潇快活我也快活让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反正有的是时间,早晚会有一天能找到隐湖。直到遇到了玲珑,一切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才明白在江湖我和一个又聋又瞎的残废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十大门派中的绝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象大江盟、慕容世家这样家底殷实的还会有自己的线人、甚至是线人情报网。少林和武当俗家弟子众多,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少不了向师门汇报,鲁卫就直言不讳的说要把春水剑派覆灭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报给少林。最差的就是春水剑派,既无钱财招揽线人,又无门人打探消息,结果被人连番攻击,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终于灭门。

“我有钱,养得起线人。”

霁月斋开业在即,诸事繁忙,李宽人看吃的差不多了,会了帐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问了我的住处,说是把请柬送给我。看他走远,我便对玉夫人说道,这本是我在大江盟议事堂的一句戏言,现在我却想把它付诸行动了。

玉夫人一皱眉:“春水剑派都叫你解散了,还养线人做什么?”,她话里隐隐有股火气,显然隔壁那些人的话还是刺激了她。

我把那天在大江盟议事堂发生的事讲给她听,然后道:“无暇,花想容躲进十二连环坞的消息弄得就像皇帝嫁女儿一般路人皆知,这已经够奇怪的了;而我不过嘴上说说要用非常手段对付他,结果他一家老小就都被杀了,难道这都是巧合吗?是大江盟议事堂里那些人里有长舌妇,还是有人故意泻露消息给十二连环坞?”

她还不算太白痴,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十二连环坞早有心刺探江湖消息?”

萧潇有些担忧道:“是呀,无暇姐姐。十二连环坞看行动没有完全成功,便利用主子说过的一句话来陷害主子,让春水剑派一案变成了一场江湖仇杀,别人想干涉就不太容易了。”,她看我露出赞许的眼神,又道:“其实,花想容一家真的被害了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家人被害了,他们是不是花想容的亲人也是未知数啊。主子养线人,就是想江湖上有个耳目,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好心中有数。”萧潇是个聪明的女子,平素躲在我的光芒背后,玲珑母女便不晓得她的聪慧,此刻看萧潇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敬意。

回到南浩街,我便去了老三味。因为过了吃饭的时辰,铺子里就两三个人,南元子正悠闲的挥着蒲扇,跟客人天南海北的聊天,看我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他便笑了起来:“老弟,你还是让俺老南歇口气吧。”

果然,一会儿功夫铺子里又聚满了人,玲珑心性活泼,便帮着南元子给客人送这送那,一时间铺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过,南元子似乎在南浩街颇有威望,食客们眼珠子随着玲珑的身影直转,却没有一个人敢毛手毛脚。

老南,道上有个叫高七的吗?

“老弟,你怎么知道他的?”,他有些意外的望着我,“他不是江湖里的人物,只是城里一个有名的小混混,成天在妓院赌馆里混吃混喝,名声可不太好啊。”

他是线人吗?

南元子摇摇头,“你想用他做线人?那小子倒是很机灵。”,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流出一股笑意:“老弟,现在看你,才有了那么一点点江湖的味道。”

第七章

高七住的那条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不堪,一身华服的我在巷子里便显得异常刺眼,就连高七家楼下的老太太都狐疑的看了我半天,才冲二楼喊道:“高家妹子,有个大官人找你们家小七。”

楼上下来的老妇人和我都颇有些意外地望着对方,当然原因只有一个,作为混混的高七似乎不该和正在互相打量的两个人扯上关系。

“老身是高七的母亲。”,虽然高老夫人身上的衣服已是补丁打补丁,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度,看样子应该是大家出身,恶劣的环境并没有把她的文雅消磨殆尽,还能见几分往昔的风采。

我说我并不认识高七,但有朋友告诉我,有些事他可以帮我。高老夫人有些忧郁的望了我半天,才领我上了楼,进了一间漆黑的小屋,说:“那就委屈公子在这儿等他吧。”

“你是个混蛋!”

望着衣着光鲜、一身酒气的高七,我忍不住骂道。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高七竟然出奇的冷静,细长的眼睛象毒蛇一般紧盯着我。

“亏你还是个男人,看你娘穿什么你穿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看到高七的反应,我心中一动,这个混混倒是个可造之才,有心试试他能承受的底线,便有意激怒他。

“你穿的比我还光鲜!”,他马上回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你是高家的,对不对?我娘已经被你们害的够惨了,还有脸说我!滚!”,说着,挥拳就打。

我一抬手便握住了他的拳头,拳上有些蛮力,可显然没练过武功。在我的内力催动下,他坚持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抵抗,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叫声把高老夫人和一个俊俏的小娘子引了出来,看高七似乎吃了亏,都满脸焦急的望着我,高老夫人更是道,大官人有话好说!

我手松开,高七却又飞起一脚,我顺势一拨,他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可能知道和我相差太远,他反身护在他娘和那个小娘子身前,脸上有了些恐惧之色。

我不是什么高家的人,我姓王,杭州府捕快,说着我把腰牌一亮。

高七顿时神色一松,“原来是捕头大哥,小的没犯过案,不知您老找小的何事?”,又有些狐疑:“您老真是捕头?”

我马上就要调任本府了,是不是捕头到时便知。

我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厉芒,高七脸上顿时多了些恭敬,让他娘进里屋歇息,吩咐那个小娘子端茶倒水,说这是他浑家,然后讨好道:“您老找小的有何吩咐?”

我没搭腔,看高七家徒四壁,显然潦倒已极,全家最值钱的恐怕就是他那身衣服。我一皱眉,“高七,看你娘和媳妇,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你怎么这般不求上进?”

像是触到了他的伤心处,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既未读书,又不识字,我怎么求上进?”

你有手有脚,却五体不勤,不事生产,整日在妓院赌馆厮混,是何道理?

我是不上进,可我想上进的时候,高家让吗?我贩布,他们把布染了;我开个吃茶铺子,他们就天天在铺子里打架,直到把我浑家带过来的嫁妆都折腾光了。我还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我不在妓院赌馆里混点钱花,我娘和我浑家岂不要饿死?

说着说着,高七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里屋也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我细问原委,才知道高七的母亲本是苏州一个大户高家主人的妾室,大妇怕高七分了自己儿子的宠,支使管家引诱高七不学好;等老爷子过了世,大妇更是找了个借口把母子二人赶出了高家,又怕族人说闲话,便把高七往邪路上逼。他浑家是个读书人家,自幼订的亲,虽说高七不长进,却不肯悔婚。嫁过来之后,高七有心改邪归正,正经干了几回买卖,可一来高家人破坏,二来他也不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很快就把浑家带来的嫁妆折腾光了,没办法又走回了老路。

这小子倒真是个线人的好材料,妓院赌馆本来就是消息的集散地,而他的家人也正好是保证他忠诚的有力武器。我有心试一试他的观察力,便突然转了话题:“听说,孙妙到了快雪堂?”

高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的道:“是呀,她是今早辰时三刻到的快雪堂,随行的还有一个小丫头。”,似乎是想起了孙妙的美丽,他脸上露出向往之色,眼睛也突然一呆,听到我重重的一咳,他才清醒过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脸上轻松了许多,笑道:“原来您老是想查她的底呀。”

“她手里拿着一把南蛮子用的团扇,看起来样式很新,小的在苏州还没见过,估计她应该是从松江那边过来的,那里南蛮子的东西最多也最新。霁月斋的护卫韩征一直呆在她身边,听说霁月斋后天开业,没准儿孙妙就是来祝贺的。”

“她住在快雪堂的拂云楼里,上午一直没出来,城西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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