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一场云雨让玲珑的体力有些不支,我便放慢了速度,一段不算远的距离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中间又间歇的听到几声巨响。
等到离岛子百步远的时候,才发现这岛子延伸到湖里的那一部分都是尖若刀枪的礁石,水又突然变浅,即游不过去也无法走过去,而岛子横卧在湖上在夜幕里竟一眼看不到头,也不清楚这岛子究竟有多大,我只好改变计划,横下心来,朝两岛之间的水道游去。
出乎我的意料,葫芦口并没有守卫守护,似乎联军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战斗。
进了葫芦口,里面已是杀声阵阵,火光冲天,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气。
在南侧的一隅,一艘巨大的三层楼船上已是四处火起,桅杆被打掉了半截,旁边不远处三艘小艇正燃烧着缓缓下沉,而大江盟和排帮的两艘船也不见了踪影,在火光掩映下湖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多攒动的人头和随波起伏的尸体。
大江盟剩下了三艘船围住了那艘楼船,十数支挠钩将楼船死死拖住,两边箭石齐飞,不时传来渗人的惨叫。
这就是十二连环坞?那楼船颇有王者的气派,想来就是横行太湖三十载的十二连环坞了,看大江盟与排帮的联军明显占据了上风,十二连环坞的覆灭已是迟早的事情,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问。
“太容易了吧!它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被大江盟给摆平了呢?会不会是十二连环坞的阴谋?”
我凫起身子四下观看,两边岛子的悬崖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而身后的葫芦口也没有出现封堵出口的船只,就连孙二的那条船也不见了踪迹。
联军人数上的优势很快便显露了出来,几排密如织雨的箭矢飞过,十二连环坞的远程攻击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甚至大江盟还有余暇把箭朝我射了过来。
不久听齐放一声断喝,几条人影从不同的方向踩着挠钩冲向楼船,借着月光,依稀能够分辨出就是柳元礼、齐功和先前站在船头的那几个人。
与此同时,四五十名身着水靠的汉子跳入水中,奋力朝楼船游去,在弓箭手的支持下,两方很快都登上了楼船的船舷,与船上的人展开了激战。
柳元礼和齐功如入无人之境,在分水峨嵋刺和长刀之下没有一合之敌,两人很快便消失在浓浓的烟雾里。
而剩下的几人武功也颇为可观,在他们的带领下,大江盟很快取得了船上的优势。
“去看看。”我顺手从旁边一个死去的大江盟弟子头上摘下一条绑带系在我自己头上,四女也照葫芦画瓢,让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大江盟的弟子一般。
途中遇到的几个十二连环坞的恶人都被无暇一一刺死,显然眼前的场景又勾起了她对十二连环坞的满腔仇恨。
我随着一大堆人上了十二连环坞,大江盟和排帮的弟子在看到我头上的绑带之后都认为我是联手一方的弟子,我在打昏了周围几个混战的两方人马后在浓烟中把四女拉上了船。
飞身上了二层,这里已是烟雾弥漫,就算是火焰将夜空照得火红也难辩敌我。只是宝悦坊的虎鲨皮水靠做的实在太薄了,四女被衬得曲线玲珑十分的抢眼,那些十二连环坞的人马才轻易的辨别出她们的身份,不过往往是在惊讶于四女曼妙曲线的的同时便被无情的刺杀。
柳元礼和齐功哪里去了?在浓烟里人不可能停留很长时间,而三层已是一片火海,我在二层的船舱里快速穿梭了一个来回,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行踪,也没有碰上十二连环坞里那些成名的江湖好手,看船上的人越来越少,而大江盟联军的三艘战船开始缓缓的后退,我心中泛起一丝疑虑。
这难道真是十二连环坞的疑兵之计?
一阵呜咽的号声响起,大江盟弟子开始纷纷跳入水中游回自己的船上,我知道对十二连环坞的攻击已近结束,我和四女也跳入湖中,回头望了一眼慢慢下沉的那艘著名大船,便奋力朝葫芦口的方向游去。
游出十余丈,才见齐功与柳元礼一人拎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从浓烟中纵身跳出,落在了大江盟接应的小船甲板上,看两人的衣衫被扯的七零八落,胡子眉毛俱被烧掉,样子颇为狼狈,可脸上却洋溢着一股成功的喜悦。
齐功一扬手中的人头,高声道:“儿郎们,十二连环坞已经被我们打垮了!留守的花想容、杜其言也被我们杀了!我们胜利啦!”惹得联军弟子一阵欢呼,叫喊声回荡在葫芦岔子里,经久不息。
“花想容死了?”
说起来我进入江湖还是拜他和杨威所赐,在装模作样振臂高呼的同时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玲珑和无暇,两女是一脸如释重托的轻松快乐,就连无暇似乎也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那真的是花想容吗?
玉珑笑道:“爷,我们也没见过他,不过看模样和师姐形容的倒是一样。”
似乎是烧到了火药库,十二连环坞突然剧烈的爆炸,几声巨响后那艘大船断成了两截,很快沈入水中,大江盟的两艘小船开始穿梭在湖面上,有条不紊的清理着战场。
联军的伤员连同战死者的尸体都被运回了大船,而那些侥幸从十二连环坞里逃生的恶人们大多没有逃过小船上掷出的鱼叉,就连死尸也要被鱼叉戳来戳去,我终于知道了大江盟为什么短短十几年便发展成了威震江湖的大门派。
尽管我们都带着铜制的吸管,可还是靠着那些死尸的掩护才躲过了大江盟弟子的眼睛。
看水面上很久没有出现船的影子,我才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望着远去的船队和湖面上近百具死尸,我恍如隔世。
是十二连环坞太弱,还是大江盟太强?我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不过看大江盟联军的船队已经快速通过了葫芦口,我知道就算十二连环坞有埋伏,此时也失去了攻击大江盟船队的最佳时机。
“尹观白痴,难道高光祖也是个白痴不成?”我心中暗忖,抬眼却看到不远处的尸体旁一支竹管正缓缓的升起,旁边还有两支竹管露出水面一小截,我知道这定是十二连环坞的余孽,忙示意四女停下,五人像是五具尸体一般随波逐流。
水面极快的探出一只脑袋,极快的四处张望的一圈之后,又沉了下去,借着月光,看得出那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相貌平平,却是一脸的机警。
不一会儿,三颗脑袋一起浮出,甫一露出水面便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到另外两人竟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已经到嘴边的攻击命令又被我咽了回去。
那两个女人容貌颇为秀丽,模样也很相像,显然是一对母女,母亲三十出头,而女儿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光景。
“爹,这是怎么回事?”小姑娘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恐的躲在母亲的怀里。
原来这是一家三口。看那汉子忙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就像湖上的野鸭一般叫了起来,三长一短的极有规律,可叫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响应的声音。
那汉子的神色便有些不安,母亲紧张的问:“都死了吗?”
“也差不多了,”那汉子阴沉着脸道。
“那花堂主、杜堂主…”
没等那女子说完,那汉子便满脸怒容的道:“花蝴蝶那yin贼他妈的死了最好,他小子不是个东西,连你都敢调戏,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他,我早把他杀了!”
又埋怨女人:“你也是,他不讲江湖规矩,你怎么也不肯跟高门主讲?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女人怯怯的不敢回答,女儿缠住父亲,“爹,你就别埋怨娘了,娘还不是为了你,那花蝴蝶在尹门主那里多得宠呀!”
这小姑娘耳闻目濡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我心中一乐。那汉子悻悻然的骂了句:“呸!这个卖屁股的家伙!”
心里有火,转眼似乎看到了我头上的绑带,满腔的怨气便要在我身上发泄,举着把尺二长的匕首向我游来。
离我还有三尺远,我那对原本像是死鱼一般的眼睛突然放出慑人的光芒,那汉子吃了一惊,不过应变倒颇为迅捷,喊了声:“快逃!”身子突然一沉,眨眼便没在水中。
逃得掉吗?我心中一哂,那汉子虽然在水中忽隐忽现的水性还算出色,不过在我眼里他的速度依然慢的很,在一刹那我只是有些惊讶这汉子的机敏,能在大江盟的眼皮底下逃得一命,又仅靠着我的眼神便判断出我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想必不是尹观那种白痴。
那汉子一个猛子扎出去三丈远,回头一看自己妻女的脖子上已经横着明晃晃的分水峨嵋刺,犹豫了一下,把匕首一扔,反身又游了回来。
和那汉子一脸颓然相反,母女两人脸上满是感动,妻子的目光里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却是满眼的柔情,让那张俏脸更加动人:“三哥,我真高兴!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嫁给你,好好伺候你。”
“太肉麻了吧。”看四女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同情,我知道这老小子还真赌对了。
那汉子也看清楚萧潇四女的模样,突然一楞,“你…你们不是大江盟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示意四女放开那对母女,两人很快和那个汉子抱在了一起。
第十一章
“小的隋礼。”
知时务者为俊杰,那汉子看出我有饶他的意思,把妻女推开开始了坦白。
不过“隋礼”是个江湖名人录里不曾收录的陌生名字,我便望了无暇一眼。
无暇也是一头雾水,想来和我一样并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很有名吗?”看那汉子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傲色,他妻子的脸上也颇有些荣耀,我知道这个隋礼虽然名不见经传,却很可能是十二连环坞的重要人物,便突然道。
“小的怎敢,”听我口气不善,他眼里脸上又露出了乞求之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小的只是个无名小卒,杀了小的岂不污了大侠您的刀?”
“我不是大侠,”我随口把他送来的那顶高帽扔进水里,“你也不是无名小卒,十二连环坞上百号人,活着的就你们一家三口,老兄你的本事着实不小呀。”
隋礼消瘦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忙急着分辨道:“小的武功太差,上去了也是白给,再说怎么也不能让老婆孩子白白送了命。”
那小姑娘可能是看我生的俊朗,并不像个恶人,脸上恐惧之色渐渐褪去,此时突然道:“大哥哥,我爹是好人,你放了我们吧。”
十二连环坞里还有好人吗?
我忍俊不住,却看那小女孩稚气的脸上满是认真,似乎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信心,弄的我蓦地想起了我的小妹来,心头没由来的一软,旁边玉珑也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膊,好象在替这一家三口求情。
算了,虽然十二连环坞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仇人只是尹观、高光祖几人,断不会和眼前这个隋礼扯上什么关系,至于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惹了什么祸才躲进了十二连环坞,我并没有心情去管他,再说苏州府至今也没给我发过一两银子,我犯不着多管闲事。
“你爹是好人,难道你家少爷是坏人不成?”我嘟囔了一句,问起了十二连环坞的情况。
隋礼像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十二连环坞在三月间便整合成一个门派了,尹观与高光祖分别出任正副门主,下设潜龙、鹰击、虎杀、飞燕四堂,由巨灵神陈万来、阴司秀才李岐山、阎王钩乌承班和碧落黄泉严落碧四人各领一堂,乌承班死后则是花想容掌管虎杀堂。每堂有五六十个弟兄,精锐俱在潜龙、鹰击两堂。
“况天绝对不是十二连环坞杀的。”隋礼斩钉截铁的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好象是春水剑派…”
玲珑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层怒气,我在问隋礼为什么的同时也不得不安抚一下她们的情绪。
看我把姐妹俩搂在怀里,隋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颇有不解之色。
“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隋礼小心翼翼陪着笑道,倒是他妻子道出了原委:“好象是因为春水剑派平素极少和别的门派往来,实力又不算太强,尹门主就有意拿它练练兵。”
说着还颇为感慨的道:“可十大门派哪个好惹呀!”
春水剑派只是尹观用来练兵的对象?我心里一阵苦笑,不过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十二连环坞多年以来一直是个松散的组织,实力究竟如何,众人听不听号令都需要检验,春水剑派实在是个很好的试验对象。
只是尹观和高光祖万没有想到凭空冒出个我来,让一个完美的偷袭变得路人皆知,最终让大江盟发现了它的野心。
既然十二连环坞有心踏入江湖,怎么对自己的近邻大江盟放松了警惕?
提起大江盟,隋礼的脸上明显有些困惑,“大侠说的不错,前两天就听说大江盟的人马到了太湖,小的想是不是该避避它的锋芒了,因为我们有七八年没打过水战了——太湖里早就没有了对手,大家对打仗都有些生疏了。船上的实力也弱,只有花想容辖下的虎杀堂,而门主和其它堂主都在栗子镇的牡丹阁。可花想容和杜其言却接连不断的派人到处打劫,像是要告诉大江盟自己就在东山水道似的。”
他望了一眼葫芦岔子里那些尸体,一阵苦笑:“原以为是门主的诱敌之计,看来倒是小的想错了。”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此说来这个隋礼倒真有些头脑。我问尹观平素怎么和船上联系,隋礼说了句“是信鸽”,脸色却是一紧,若有所思的道:“好象有两天没看到鸽子了。”
我恍然大悟,我总觉得大江盟的船队来的突兀,原来还有一路人马在对付牡丹阁里的尹观。
“那该是大江盟的齐放父子吧。”我心里暗忖,隐湖实力虽强,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在这种大规模混战中充当不了主攻手。
而以齐放的老辣,首先想到的恐怕就是如何封死牡丹阁的进出消息,就算是尹观和高光祖发现诱敌计划无法实施,也没有办法将命令传给远在东山水道的花想容,结果被大江盟各个击破。
“尹观和高光祖现在恐怕也陷入苦战了吧。”这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真该留在栗子镇才是,花想容这样的小角色并不值得我跑一趟,心中便有些懊悔,既然已经猜到大江盟可能要对十二连环坞动手,就该想到在牡丹阁毕其功于一役对大江盟的巨大吸引力。
都是魏柔这个贱人!
我知道我的判断发生了错误有一大半是因为齐功在牡丹阁对魏柔的那句话,“魏仙子,牡丹阁真是十二连环坞的地盘吗?”原以为大江盟不过是配合魏柔的行动,可大江盟却是审时度势,兵出神速,从而把整个事件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隐湖没准儿已经沦为配角了。
“滚吧。”我没好气的对隋礼喝道,“别让我再看见你!”说罢一挥手,隋礼一家三口便仓惶西去,而我则带着四女朝葫芦口游去。
等隋礼一家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我突然停了下来,萧潇笑道:“主子,婢子还以为你没看到呢。”
无暇和玲珑一脸的迷茫,玉玲忙问:“萧潇姐,你看到了什么?”无暇也轻皱蛾眉,疑惑的瞥了我一眼。
“隋礼一家人不简单呀!”我说道,心里却暗叹,无暇乃是春水剑派的掌门,江湖经验竟不如萧潇,春水剑派不被十二连环坞灭掉迟早也会被其它野心家吃掉,还是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现实一些呀。
“隋礼的武功不高,可他知道十二连环坞许多机密,想来不是个小角色。再说,他女儿临去时脸上曾经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显然是觉得自己骗过了主子的眼睛。”萧潇解释道。
玲珑一脸敬佩之色,玉珑埋怨自己说我怎么就没看见?萧潇便取笑她说那时她在我的怀里,光想着主子的怀抱怎么这么温暖,哪里还顾得上看那个小姑娘?
说得玲珑追着萧潇一阵乱打,倒是无暇乘隙游到我身边,小声问:“爷,跟下去吗?”
“跟!”
我边说边递给她一只胳膊让她扶住休息一会儿,她和玲珑的水性与我和萧潇相差很多,师父曾经在瘦西湖里练了我和萧潇整整一年,现在看来那时候每个时辰的苦练都有了回报。
无暇抛过来妩媚的一瞥,将身子紧紧贴在了我的胳膊上,薄薄的虎鲨皮水靠遮不住她肉体的丰腴,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便用胳膊肘顶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无暇轻轻“吁”了一口气,看萧潇和玲珑围了过来,身子一翻,往葫芦口相反方向游去,一只玉足有意无意的撩过我的下体。
这丫头还真会逗人呀。虽然我知道她比我大八岁,可当她融进无暇这个角色的时候,她真的就像是双十年华的少女。
往西游了不长时间,便隐约看到了三个时隐时没的脑袋,我并不担心隋礼会看到我们,以我六识的敏锐尚且看不真切,隋礼绝对不会发现还有人暗暗跟着他们。
葫芦岔子像是两个岛子围成的葫芦,葫芦口在东,而葫芦底在西,隋礼三人眼看把葫芦游了个对穿,却突然停了下来,四下张望了一阵,折向南去,似乎是要上岸。
我一摆手也折向南面,这里比隋礼距离岸边近的多,在礁石和灌木的掩护下先登上了岛子,然后在一片茶树林中向西南快速掩去,等隋礼上岸的时候,我和萧潇四女已经在他们上面十丈远处埋伏下来。
“累死了…爹,歇一会儿吧。”女儿一上岸便瘫在了地上,而隋礼夫妇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隋礼朝葫芦口方向望了一阵,也一屁股坐在了女儿旁边,“妈的,总算把那小子给骗过去了。”
拍了拍女儿的脸蛋,笑道:“还是我姑娘机灵呀。”
“他傻才是真的,只可惜了那张俊脸,倒和花蝴蝶一样是个绣花枕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远远听来,那小姑娘的声音里早没有了稚气,反倒有些妖媚,和李六娘颇有几分相似。
玉珑轻轻在我耳边笑道:“爷,这小丫头倒会演戏,几乎把爷都给骗了。”
骗我?她还差点。
却听隋礼教育起女儿来:“宝儿,千万别小看了此人!那小子只不过是因为你爹武功差才放松了警惕,能从尹门主、高门主手里活生生的把人救走难道是花蝴蝶那瘪三能办得到的吗?!”
又低低叹了一句,隐约像是在说:“武功?难道武功高就…”后面的话已经细不可闻。
咦,隋礼竟然看破了我的身份?我这才真有些吃惊了,他竟丝毫没有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来,心机之深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萧潇四女也满脸讶色,就听那小姑娘惊讶的叫道:“爹,你说他是王动?!”
看来我的大名在十二连环坞还真是妇孺皆知呀。我心念电转间,就看女孩摇着父亲的胳膊道:“真是他吗?他那么年轻,武功怎么会那么高?那对双胞胎是不是玲珑双玉?看起来她俩和王动很亲热,想来她们师兄妹早就有一腿了吧?另外两个女人又是谁呢?”
我心里一阵惊讶,这女孩从父亲那里得到了提示便立刻分析出了玲珑的身份,显示出她聪颖的智能;那对眼睛也很毒,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只是与她年龄极其不符的词语从她嘴里迸出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丫头片子从小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呀!”
“春水剑派二百年没有男弟子,王动若不是和玲珑有特殊关系,玉夫人岂会破例?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玉夫人。”
隋礼几句话便让我知道了江湖是怎么看待我和春水剑派之间关系的,不过我并不在意,玲珑是我的女人,这消息早晚会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先别不管他了,宝儿。”隋礼转头对妻子道:“虽然十二连环坞在葫芦岔子只折了花、杜二人,可依我看,门主他们也凶多吉少。哼,说起来还是王动那小子提醒了我,我说这两天怎么没有门主的指令呢,八成是叫大江盟截了去了。”
女人一听惊慌的问今后怎么办,隋礼沉吟了片刻,“十二连环坞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呀!尹门主一介莽夫,高门主看似聪明,却是大愚若智,这里怕是呆不得了。”
他停了话来,仰头望着星空,半晌才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江盟的齐放当得上雄才大略四个字,大江盟该是个理想的栖身之所,可惜高门主对咱有恩,大江盟是绝对不能去了,而能与之抗衡的只剩下慕容世家一家。”
他抬头往上望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十二连环坞历年珍藏近三成在葫芦南岛,咱们就用上一部分做晋身之阶吧。”
我原本想揭穿他的真面目,此刻心头却蓦地一动,大江盟若真的把十二连环坞灭了,是不是也太风光了?
在这样的风光下,齐小天岂不是光彩照人?给它培养个对手对我来说应该更有利吧,这个隋礼看起来头脑清晰,给慕容千秋那胖子当个参谋什么的也是个不坏的主意。
隋礼又歇息了顿饭功夫,才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