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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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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别情,你和魏柔这个江湖十大高手不是白吃干饭的吧,若是这样都出纰漏的话,你干脆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夹着尾巴上京考你的状元去!”

而胡来两人偏偏又混迹在宾客之中,先抓他们的话,恐会惊动旁人,投鼠忌器,虽然我心急如焚,也只能傻等战机的来临,时间越拖越晚,计划一改再改,最后无奈只好让不明就里的魏柔真的做一回诱饵了。

魏柔演出结束已近亥时,这么晚了,她自然要留宿在潇湘馆,当初这么安排时间,也是为了调查方便。

鲁卫已经告诉我,魏柔和一个唤做樊素的名妓住在了逸芳阁,樊素眼高于顶,等闲人做不得她的人幕之宾,这里相对就清静了许多。

也正因为这儿安,胡来二人怕魏柔发现自己的行踪,才不敢隐匿得太过接近,反倒让我和解雨先潜进了逸芳阁。没多久,周福荣和魏柔就一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拎着食盒的老妈子,周福荣边走边笑道:“在下是个粗人,对琴一窍不通。前些日子别人问我,陆姑娘的琴弹得好不好?我说好!人家又问,究竟怎么个好法?我说,好就是好,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人就笑我,说陆姑娘你是对牛弹琴。今晚上并着城西的郭先生,就是年中举的那个,他有学问吧,可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什么知音者…乐而悲之,既然都乐了,怎又悲了呢?还知音哪!”

伏在梁上我心中暗笑:“这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学问,反倒嘲笑他人。”汉魏六朝以来,操琴者莫不以生悲为善音,听琴者莫不以能悲为知音,周福荣不通文墨,胡乱曲解,自是大谬特谬,只是他先自贬,赞美之意又相档诚恳,魏柔使微微一笑。“就是这位郭先生,非要送姑娘宵夜。”他指着老妈子手中的食盒笑道:“我说什么也没有,想起他这几天一直捧姑娘的场,倒不好太驳了他的面子,就给姑娘送来了。”

我心中暗自一凛,这周福荣好深的心机,前面一大段铺垫,原来是在这里落笔,不用说,这宵夜定是下了春|药的,而以魏柔现在的身份,想要拒绝自是十分困难。不能擒下周福荣,我只好故意加重呼吸来示警魏柔,按照我的想法,听到我的示警后,她应该意识到周福荣的可疑,从而发现食物的不妥,进而想出办法。

比如,假装无意之中打碎了饭碗,或者推托自己胃口欠佳,总之既避免中毒,又不让周福荣生疑,可她明明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房梁一眼,鄐依旧将那碗加料莲子粥慢慢喝进了大半。“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个笨丫头,没听见我一个劲儿喘粗气示警吗?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啊!”一脸得意的周福荣前脚出了逸芳阁,我后脚就从房梁跳了下来,指着魏柔的鼻子低声骂道。“大概是春|药吧!”

魏柔仿佛早知道梁上之人是我,一脸平静,只是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奇异的目光,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挑逗。“咦,你知道?知道你还敢喝?”我一怔,一股无名怒火随即涌上心头:“是不是上次金风玉露散没让失身觉得遗憾呀!想要男人,只要你开口,男人能从潇湘馆排到你们隐湖去,不用这么作贱自己吧!”

听到我毒蛇一般的话语,魏柔竟没有动怒,只是委屈道:“既然师兄知道是春|药,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周福荣又不是孙不二,他连师兄你一个小手指头都抵不过吧!”

一句话让我指着她鼻子的胳膊颓然落下,心中突地一跳:“难道她一直在等我去阻止她?”

可不等我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她又续道:“师兄你不阻止我,自然是不愿打草惊蛇,我当然要配合了。再说,对付这种下三滥的药物,隐湖自有办法。”

“可那是春风一度丸呀!”我身旁的解雨一脸忧色,脱口道。“隐湖弟子怎么会惧怕小小的春风一度丸?”心中烦乱,我忍不住开口讥讽,可随即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倒不忍心再去指责她玩火了:“师妹,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因为下毒的主使胡一飞和来护儿很快就会到了,而不留下这两人,或许宗设就要从你我手心里溜走了。”

不是说一个人对付不了胡一飞和来护儿,问题是一来不能惊动旁人,二来我也需要保留实力来对付宗设,在胡来二人身上花太多力气,面对宗设我可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得知春|药的名称,魏柔眼珠陡然一缩。春风一度丸解药的配方在江湖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隐湖自当知晓,但按照这种解法,解药必须在中毒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服用才有效果。

且不说仓促之间搜集齐解药所需的二十几种药材并百件容易的事情,即使能配好解药,还需运功一个时辰以上,才能将毒性完全排除体外,否则,药性入骨,不仅功力受损,根治起来的代价也会变得相当巨大。

可眼下哪儿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魏柔想必是深知其中的利害,一时间也彷徨无措起来。

望着魏柔有些茫然的目光,我突然发觉自己竟是那么的自私,指责隐湖以正义之名,行利益之事,我又何赏不是如此?心里一冲动,我竟说出了不计后果的话来。“罢了!”我一挥手,像是要把一切烦恼都赶走:“雨儿,你赶快带这个笨丫头去寻解药,而后觅地解毒。胡一飞和来护儿,我自己对付得了。”“相公?”

解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可宗设…”“解雨,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听我严辞峻语,解雨脸色一变,一行热泪顿时涌了出来,狠狠跺了一下脚,拉着柔就向后窗奔去,魏柔只犹豫了一下,竟然任由解雨拉着自己从窗户飞出,只是在跳出逸芳阁的一杀那,她突然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见两人真的离开了,我心头竟生出一丝悔意,自己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情圣了?我当然知道,无论女人中的是何种春|药,男人的阳精是最好的解药,替魏柔解毒最简单直接好用的办法,自然是把她干得爽翻天,如此,师父的遗命完成起来也会轻松许多,可自己竟然白白放弃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真是傻瓜一个啊!

外面传来樊素的嬉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对付胡来可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儿,我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向外一看,樊素正和待女说笑着往逸芳阁走来:“这樊素的身材和魏柔倒有三四分相似…”心念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樊素又惊大疑地喝着魏柔剩下一小半的那碗加料莲子粥,眼前这个汉子既不杀她,也不奸她,鄐逼着她吃这残羹剩饭,莫非是个变态狂?当她顺从地把碗舔得干干净净,头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

没费多少功夫,我手下的樊素看起来已经和魏柔扮成的陆昕有五六分相像了,师父本就是个易容的高手,再得到解雨的指点,我的易容术已经相当可观。想到胡一飞他们知道陆昕那张脸是假的,只要五六分相像,就足以让他们上钓了,我的手从她脸上向下滑去。

一袋烟的功夫,樊素便幽幽醒来,头尚且昏昏沉沉,一股难以压抑的欲火已直冲胸臆。

断断续续娇吟很快惊动了躲在远处的胡一飞和来护儿,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蹑手蹑脚地窜到窗前,点破窗纸向内观瞧,虽然屋子里没有多少光亮,鄐依稀可见一具与锦被交缠在一起的娇躯,虽然大部分的春光被被遮挡住了,可一条裸露在外面的雪白大腿鄐眩人眼目,被子上似乎有只老鼠钻来钻去,配合著少女晃动的肩头,有点经验的男人一看即知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不愧是唐门正宗货品,品质竟然如此优秀!”胡一飞奸计得售,自是喜出望外,大摇大摆地进了逸芳阁,看如今魏柔的情形,十成功力最多只剩下一两成,自然不足为惧。“你…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樊素自然又惊又惧,可不知怎的,她搓揉着自己娇巧玉|乳|的手鄐无法停下来,待见到胡一飞裸露出来的阳物,她目光更是痴迷起来。“干什么?自然是干你了,魏仙子!”胡一飞异常兴奋的喋喋笑道,阳物更是几乎翘上了天:“隐湖不是很了不起吗?嘿嘿,老子今天就要做江湖第一个强jian隐湖弟子的男人。”说话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这份荣誉还是留给少爷我吧,你,该去死了!”

随着我心中默念,一枝羽箭已射而出,当胡一飞听到弓弦铮响的时候,羽箭已经没入他的后脊,连他身下的樊素,一齐钉在了床上。

骤见自己的兄弟被刺身亡,来护儿一下子惊呆了,我的毒龙枪堪堪到了他的身前,他才大吼一声,来不及动兵器,他身子一偏,竟挥舞左臂迎上了破空而来毒龙枪尖。

只听叮当一阵金钃相交的声音,从来护儿左臂爆起的不是血花,竟是一溜火花,一般强绝力量沛然而至,震得胸口一闷,几乎喘不过气来,手心一阵发麻,毒龙枪便脱手而飞,“噗”的一声扎在了窗棂上,身子更是被震出老远,连变两种身法才堪堪落地站稳,心中已满是惊疑。

这厮的力量绝不在我之下,我刹那间便作出了判断,单单凭这份力量,他在新江湖名人录上那个七十二的排名显然是太低了。“这是什么鬼名人录,差点被它害死!”我心中不禁把白澜骂了个狗血淋头。来护儿在武林茶话上只出手了一次,偏偏我因为忙着和玲珑武舞欢好而错过了,判断他武功的高低,完全是依靠名人录。

胡一飞的排名远在来护儿之上,想先除掉一个,自然是非胡一飞莫属,而我见识过胡的武功,不敢大意,又力求一击必杀,方才那一箭就几乎耗去了我一半功力,本想留着一半功力对付来护儿也是绰绰有余,没想到他的功力比我预计的几乎出出了一倍,自己计算有误,那居高临下的一击便被他一举破去,自己反落了下风。此时毒龙枪已失,我忙擎出了何定谦与源藤壶合力为我打造的新斩龙刃,一边死死盯着来护儿,一边调整呼吸,力图尽快恢复些气力。“魏柔,解雨随便哪一个在这儿帮我,我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了。”我心中暗悔。

来护儿只踉呛了一下便站稳身形,举起左臂,破碎的衣袖纷飞落下,露出了精钢护臂,我早已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发现那护臂已经被我击得裂开了数道缝隙,心中这才稍稍安定。

来护儿也发现自己的护臂再经不起重击了,嘶吼一声便拔出随身腰刀来,只是看到我手中的兵器,他动作突然一缓,脸上顿现惊容,讶道:“王动?”

虽然新斩龙刃的长度比原来短了两寸,但样式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因为我在武林茶话上大放异彩,斩龙刃这种亦刀亦剑的兵器便随之风靡江湖,不少赶时髦的武林中人已经换上了类似的家伙,其中甚至还有名人录上的人物。

来护儿单单从兵器上就认出我来,不由让我吃了一惊,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不等我答话,竟然转身逃,虽说跛了一条腿,动作鄐颇为迅捷,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闪出了门外。

我自然不会让他逃走坏了我的大事,强提一口气,身形如电追了过去,心中鄐暗自好笑,江湖十大的名头竟然还有吓唬人的功用,这真是意外的收获。眼下的我不是强弩之末也差不了多少,来护儿若是放胆来攻,鹿死谁手,尚不何知,可他心生惧意,已是宓败无疑。

刚出门口,就见星光之下,一道凛冽剑光舞起万千缤纷,剑光中一道曼妙身影如梦似幻,当一切绚烂归于平淡,魏柔已经俏生生地立了我的面前,在她身后,来护儿四肢筋胍俱被割断,像是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划得稀烂的衣服被风吹起,现出身上无数道细长血痕。“剑法如神,身法似仙,好一个谪仙!”

我拍手赞道,心底自是一阵欢喜,魏柔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显然是没有走远,她置自己所中之毒于不愿,反倒心系我的安危,虽是隐湖多年教育使然,心中也总有一点半点的少女情怀在作怪吧!

心里欢喜,脸上鄐丝毫不露,称赞了两句,我突然把脸木扳:“只是你这般胡闹下去,我怕没有多少机会再看你如此动人的剑舞了!”

魏柔微笑不语,解雨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替魏柔分辩道:“魏姐姐是担心你嘛,所以看鲁大叔那里没有问题就折回来了。再说,相公你有办法解毒,人可已经告诉魏姐姐了。”说着,偷偷使劲掐了我一把。

解雨的心思,想来魏柔也该猜出大半来了,只是与我目光相遇的时候,魏柔鄐没有退缩:“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魏柔不敢以侠者自居,但宗设坏我海防,为祸百姓,实是国家之敌,魏柔岂敢以一己之私废国家之大对?”“没有了个人,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见魏柔虽是一怔,鄐又要开口相辩,我忙一摆手制止她道:“师妹,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你我先要能活着回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替你压制春风一度丸的药性。”

魏柔这才羞怯起来,方才气凛然的飒爽英姿陡然不见了,鄐换上了一娇羞模样,身子一转,似要逃开,被心思灵动的解雨一把拉住,便顺势躲在她的身后,解雨更是揽住了魏柔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魏瘦而解腴,此刻两人的模样彷佛一对好姐妹,只是魏姐似乎变成了柔妹妹。

第八章

“清心丹用童子尿送服,这样真的行吗?”解雨简直是唱做俱佳,而魏柔闻听尚有它法,一双俏目不由得从解雨肩头含羞望过来。

“我倒是希望这个法子不行,正好趁机遂了心愿。”我目光灼灼地望着魏柔:“可惜,偏偏它好像还挺管用,我若不说出来,即便是得到了师妹,心中也会不安。”

魏柔眼睛倏地一亮,睁开解雨的搂抱,飘然下拜:“师兄维护周全之心,魏柔铭感五内。”

“师妹,我没为你帮我去剿灭宗设而谢谢你吧!”我笑道:“好了,别拿那种眼光看我了,虽然我的的确确是个yin贼,可是我是那种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一代新yin贼。”

一句话拂去了魏柔的尴尬,她不由莞尔,我却警告道:“师妹你别高兴得太早,有一利必有一弊,这偏方服用一次,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虽说可以反复使用,但效果一次差过一次,最多只能坚持四天三夜,届时再得不到解药,这天底下能救你的人可就没几个了!不错,正如你所料,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我抖了抖肩,笑道:“所以,我刚才就偷偷和老天爷许了个愿,拜托他老人家把这次剿倭之行的时间拉得长一点。”

“师兄——”魏柔羞得一跺脚,娇嗔道:“那你还不快去找那个…来!”眉峰山聚,眼波水横,竟是异常的妩媚动人。

“童子尿来喽!”

片刻我就去而复返,解雨心知肚明它究竟是哪儿得来的,便偷笑不已。魏柔却似不虞有他,背转过身去,和着清心丹一饮而尽。

在潇湘馆的后墙处,二十辆马车一字排开,几乎占了大半条街,十几个苦力源源不断地把一袋袋粮食从潇湘馆扛出来搬上马车,每辆马车只装了一个底儿,显然周福荣十分谨慎,完成了胡一飞交给的任务后才下令装车的。

只是,那些苦力看起来却相当眼熟,原来鲁卫的动作更快,趁周福荣的心思放在下毒的当口,将苦力全都换上了辎兵营的弟兄。

“这么兴师动众的,官府为什么不过问呢?”解雨好奇地问道。

“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没人愿意管闲事,何况报到官府,只有关威撑腰。”

我边摆弄着解雨从胡、来二人身上搜到的腰牌边解释道,那腰牌是熟铜所制,首有圆圜,系着红丝条,正面极虎头,惟妙惟肖。虎头下属篆文“守卫”二字,背面则是两人的姓氏,腰牌虽说精致,却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关威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显然它大有来历,可惜我和鲁卫都不是浙省的官员,只好日后找个机会问李之扬一问。

正寻思间,鲁卫转到我近前,埋怨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慢,不是光有本事和小姑娘夸口吧?大伙儿都等着你那边的结果哪!”

不知道解雨、魏柔方才是怎么和鲁卫说的,想来没什么好话,我不由得瞪了二女一眼,解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魏柔眼中却颇有哀求之意,似乎是不愿把中毒的事情公开出去。

“来护儿这厮的武功比你还强呢!”我总要解释一句,随即下令道:“抓周福荣!”

周福荣比想象中难缠了许多,好在鲁卫是刑名高手中的高手,捕捉犯人心理活动的本事令人叹为观止,最后总算用他的小妾攻破了他的心防,不仅把与倭寇交头的地点供了出来,而且宋廷之的下落也有了眉头。

“定海…招宝镇,在这里了!”鲁卫找了半天,才从地图上找到了交货地点:“离宁波府大概五六十里的样子,马车快点跑,两个时辰就到了,正好赶得上接头时间。唐佐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这儿,观海卫,离招宝镇大约一百二十里,急行军两个时辰差不多到了。”我指着地图道,再一细看,又摇了摇头:“这两地之间没有官道,时间恐怕还要久些。”

“这么说,加上给他送信的时间,唐佐动作再快,也要比我们晚到四个时辰。”鲁卫沉吟道:“周福荣说,上次运粮,宗设为了安全,派了一百多名倭寇接应,这次虽然熟门熟路了,接应的人也不会少太多,就咱们这几号人加上你那二十几个辎兵,能坚持到唐佐赶来吗?”

“要是在军营,我先治你个动摇军心之罪!”我瞪了鲁卫一眼:“以有心算无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十对一百也有得打。何况倭寇虽然侵略成性,却不敢在一地久留,上船下船,必有所隙为我所乘。我倒是担心,宗设壮士断腕,舍弃一部,避免与我纠缠,剿倭营可就白来一趟了。”

马车出发的时候已是子夜,有了关威的照拂,很顺利地出了城。马车夫自然换上了辎兵,在军中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运送粮食,此时干起了老本行自是得心应手,虽然天色漆黑,可马车依旧跑得又快又稳。

我扮作了此行的主事,老鲁换上了苦力的衣服,解雨、魏柔和宋素卿则躲在了马车上的粮垛里——她们就算再怎么化妆,也和车把式的形象相差太远。

因为怕周福荣临阵反水坏了大事,便把他和几个同党打昏锁在了他在潇湘馆的住处,虽说天一亮他可能就被人发觉,但那时候头疼的该是他自己和关威了。

辎兵们知道很快要打场硬仗,自绝地轮换休息;我强迫三女睡了一觉,自己也和鲁卫打了盹。一路行来无事,等天色欲晓,车队已经离商议好的接头地点——招宝镇外的一个三岔路口不足一里了。

“老孙,去探探前面的动静。”我一声令下,一个汉子应声而去。沈希仪每到一地,必先排出斥候,在军中待久了,这好习惯我便学上了手,虽然放眼俱是大片水田,没有遮挡隐蔽之所,我还是照例派出人去,只是车队却没有停下来,仅仅放慢了速度而已。

不一会儿,老孙便带着两人一同折返回来,其中一个打量了众人一番,便径直走到我面前,开口竟是相当流利的官话:“周东主怎么没来?”

我一边解释说周福荣房里人小产,在家照顾女人,一边打量来人,他步履扎实沉稳,臂腕粗壮,手上老茧纵横,显然是个力量十足的用刀高手。

那人“噢”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把凭据给我看了之后,便来到马车前,点了数量,又用竹筒扎了几筒米出来查验了一番,道:“老规矩,你们把马车感到三岔口,就可以交差了。”

倭寇并不相信周福荣,粮食只送到三岔口,便要连车一齐交给倭寇,只留一辆马车供车夫返回之用,大船停在何处,没有人知道。

可如此一来,我想要袭击宗设,就变得极不现实,因为就算天色尚黑,在这几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连跟踪敌人都很困难,遑论奇袭了。

故而车队到了三岔口,那人写了收据,说要留下马车粮食,我立刻惊讶道:“啊?马车也要留下?您别说笑了,没了马车,我们以后靠什么吃饭呀!”

众人依计鼓噪起来,那人也是吃了一惊:“周东主没跟你们说好吗?马车的银子已经给他了。”

“可没给我们呀!”众人嚷道,我也解释说周福荣只说把粮食送到,并没有提马车的事儿:“咱们谁也不认识谁,货银两清大家都高兴,要么您给银子我卖车;要么把粮食卸这儿,我们赶车回去。至于您和周老板之间的账怎么算,反正你们是老交情,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不,我也给您打张字据?”

来接车的十几个倭寇听到争吵,都慢慢围了上来,虽然他们都换上了衣服,可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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