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部分阅读
我克制的意味,又有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冷漠。
“总裁,这是一位女士让我送上来的。”助理的神情有点奇怪,他看着被自己放在李振桌上的枯萎的白玫瑰花,以及带着淡淡玫瑰香的精致的信封,有不解疑惑倏然闪过。哪里有人送人花,会送已经枯萎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李振看了一眼,点了下头,便让助理出去。
在助理阖上门的时候,他拿起那朵带着刺的白玫瑰,花朵还没有完全绽放,只有两三瓣的花瓣,小小地打开,包围住中间尚未成熟的花骨朵。可是这朵花却已经毫无生机,边缘微焦,卷曲皱褶着,花枝上的叶子,也已经枯黄。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打开的花瓣,便凋落下来,落在了办公室的地上。他皱了皱眉,将花放在一旁,拿起信封。
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和一张照片。
“我想你会喜欢这个。”女人的笔迹,显得娟秀,可是鲜红的颜色,却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落在字后面一个清晰的吻印,显得有些轻佻。
李振的眼神一暗,闪过浓重的不悦,寒气渐渐升腾起来。他捏着照片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
就那样看着,盯着,他的眼神化作激光,像是要在那张相片上,戳上一个洞。然后就在骤然之间,将照片捏成一团,握在掌心中。
照片上的人很明显是陈弋宪,□裸的,被皮绳绑住身体,身体上满是伤痕。他似乎陷入了昏迷,躺在床上,脸微微偏着,露出的半张脸庞泛着鞭打后的红痕,眼睛紧闭,嘴唇泛着血丝。
李振的眉头紧锁,寒冷的目光,直盯着桌上的那张纸。他抓过纸张,仔仔细细地看每一个字。半晌后,才扔开。
松开抓紧照片的手,手心里满是指甲印。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他想他知道,送来的人是谁了。
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助理,询问了一下刚才那位女子的外貌。
那女子,迎面走到前台,步伐雍容优雅,她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边上镶着细碎的小钻,摘下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化着淡妆的面容,轻轻抿了一个微笑,姿态悠然,仪态万千。看起来,似乎是个富贵人家的年轻夫人。
李振的手指弓起,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有看清她的指甲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
电话那头的助理,不由自主地绷紧后背,他仔细地回想着,“因为那位女士不同意把信封直接给前台的小姐,坚持要交给总裁助理,前台便连线给我。”助理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我下楼的时候,那位女士拨了一下头发,我看见她似乎有做美甲,上面镶了装饰品,看起来很亮。”
李振死死地盯着那朵玫瑰,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揉揉跳动的额际。“我知道了。”他挂掉电话,显得有些疲惫。
他确定了,是陈瑾薇回来了。
用抽屉里放着的打火机,点燃了照片,他看着照片化成的灰烬,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陈瑾薇为了什么而回来。当年,她既然连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般狠心,想必心理有恨。无论当年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那样的局面,但当年的种种,都让她无法忍受。更别说,被驱逐。
那个女人的心,不是一般的狠,一般的硬。她可以让陈弋宪为了当年的恨,无辜地承受了那么多,又亲自将这些年的真相,将陈弋宪的痛苦,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必然是为了将来要做的事情,向自己宣战。
陈弋宪在她的心底,恐怕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她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如此对待,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陈弋宪就像那朵玫瑰,尚未绽放,便被掐下,却不被珍惜,渐渐枯萎,却无人知晓。
李振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他望着窗外的夕阳,想着,如果墨白在他身边,至少会让他感觉到,不是如此地疲倦。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一阵低柔的音乐,是墨白为他选的铃声。当他看到显示的名字的时候,眉宇一皱,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
“你好,李先生。我是林稷安,墨白墨白,不见了!”对方的声音有些慌张,他等不及李振开口,一接通电话,便急忙说道。
林稷安是李振安排在墨白身边的人。他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位母亲,身体孱弱,没办法供应他读书,家里全靠他一个人打工挣钱,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却仍旧过得紧巴巴。生活很是艰辛。
李振在墨白去学校报到之前,便亲自去了学校里,与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让校方多加关注一下墨白,如果有什么麻烦,及时联系他。
正巧,遇上提前到校的林稷安,他要申请特困生免学费,带了一堆材料,在那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往哪间办公室里走。
李振走出来的时候,与他打了个照面,他正在对一位老师说明情况,询问如何办理手续。李振听到他与墨白是同一专业的,便停下了脚步。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觉得这个人,身体强健,看起来憨厚老实,应该是个实在的人。
林稷安手续办得不顺利,程序繁杂,到底没带齐东西。拿了份申请表格,以及零零总总的证明和调查表,走了出来。
李振坐在车里抽烟,看见他,便冲他招了招手。后来,林稷安便负责在帮李振暗自照看着墨白。
这次墨白失踪,他没有付到责任,心里着急上火。带队老师怕危险,让女生先回去旅舍,自己带着班上的男生,在雨中搜了一圈,却仍然没有看到墨白。
林稷安知道,这事瞒不了李振,而且确实也是他没有尽到责任,便赶紧打电话通知李振。
“在哪里失踪的?!”李振的声音有些失控,他猛地站起来,觉得头有些发晕。“说清楚!”用手撑在桌面上,他觉得血液简直要全部往脑子里冲,脸绷得紧紧的,肌肉似乎都微微抽痛。
“在漂流的时候,可能掉进水里了。水,很急,现在警察和大家,都在一起找”林稷安说得断断续续的,他也害怕,怕墨白真的出事。
“继续找!”李振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大得几乎有些颤抖,他掐掉电话,抓过外套,疾步走出去。
公司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一向从容不迫的老板,这样神色慌张地离开。所有人都惊呆了,就那样看着李振从面前,快速地消失。
李振迅速地拨打了几个电话,调动了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他快速地交代一切事务,然后到了地下停车场,拉开车门。
他的十指握紧方向盘,整个力量都绷紧着,神经那样紧张。
“陈瑾薇,难道是你!”李振的牙根咬紧,车子急速地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差5分钟就断网,来不及看错别字,希望没有虫,见谅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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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爹:“儿子啊,墨白啊,劳资来了,不会游泳米关系,劳资救你!”
扑腾扑腾,跳下去,袄袄袄啊~“劳资不会水。”
墨白站岸上,淡然,“傻子啊,不会水跳啥噢”
俺,挥着小手绢,我们又见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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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永不松手 。。。
李振搭乘最快的航班,去了墨白他们所在城市d市。一下飞机,他便在机场的大厅看到三个显眼的人影。一人身材不高,略有发福,穿着西装。另外两人,身材挺拔,身着警服,颜色肃穆地站在那人身后。
他们一看到李振便迎了上来,穿着西装的男人,是当地的公安机关负责人,他伸出手用力握紧李振晃了晃,脸上的神情似乎充满焦思苦虑,“李先生,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现在已经派出众多警力,赶往您所说的地方。请您上车,我们还需要一些更详细的信息。”
李振走在男人身边,两人快步往机场外走去。机场门口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男人为李振拉开车门,在李振上了车之后,便跟着坐在后座。两名警员紧跟着上车,坐在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上。
这是李振在上飞机前,提前与当地警方联系的结果。他知道景区偏僻,那里的警力肯定不多,为了更快地搜索到墨白,便一通电话直接打给d市公安局局长,请求增调人员,帮忙搜寻。
虽然,李振的事业主要在x市发展,但由于曾与d市政府合作共同开发项目,也多次与d市重要龙头企业进行各项商务活动,对d市的发展,发挥了不可磨灭的经济效用。所以当李振主动联系,当地政府的公安机关,对于此次突发情况给与相当的重视,他们欲极力协助李振展开搜寻,以建立彼此间良好的关系,为促进将来更好地合作发展奠定基础。
李振的脸色不太好,深邃的眼中压抑着浓重的忧虑,他心急如焚,觉得整个人焦躁得想要抓狂。他的手指压在一旁的车门上,指甲因为压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他取得了与带队老师的联系,根据从那得到信息,快速地描述了一下情况,坐在旁边的男人时不时地发问,李振都仔细地回答。
机场那里并没有下雨,在他们的车离景区越来越近后,雨丝渐渐开始出现,并且愈发滂沱起来,豆大的雨滴迅速地打落在车窗上,不断地发出声响。车里的空气很压抑,李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便用另外一只手扯了扯系紧的领带,将领带拉松。他的背绷得紧紧的,腾空地挺直着,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他盯着车前窗淅沥沥的雨水,雨刷的速度无法赶上雨落下的速度,让前方的视线变得模糊,车速也慢了下来。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带队老师正等在那里。一看到车停,他便赶了上来,冲着下车的李振连连道歉,“李先生,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振一下车便被雨淋个彻底,雨很急,打在身上、脸上,一阵生疼。他握紧拳头,抿着嘴唇,目光似箭,那样犀利,透着一股惊人的压力,让人窒息,带队老师不由自主停止了准备为自己辩解的说辞,脸色苍白地站在雨中,郑重地一鞠躬,响亮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可是这些都不是李振关心的,他也不是来听道歉的。“找到人没?”李振的语调毫无起伏,似乎十分平静,却带着深刻的冰冷,与压抑的怒火。
“还还没。”带队老师的嘴唇微微抖动,低声喏喏地说。他将头低下,几乎不敢直视李振的眼神。
墨白已经失踪了好几个小时了,如果真的是落入水中,又没有冲上岸,恐怕
李振觉得眼底有股热气,愤怒与无措几乎要涌上来,他抢过挡在面前的带队老师的手电筒,推开他,大步跨入雨幕中,加入搜寻的行列。他茫然地前进,后退,转身,他近乎嘶哑地喊着墨白的名字,一遍一遍。
他沿着激流,攀爬在沿岸的岩石上,外套阻挡了他的行动,他迅速地脱下往旁边一扔,领带扯下,便挤上狭窄的石道上,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另外一手抓在岩壁上,手指在淋了雨的石头上,感觉有些滑腻,他用尽全力,用指腹抠着,尖锐的石头棱角,划伤了他的手指,划破他的掌心,血渐渐渗透出来,顺着手臂,慢慢滑落着,被雨水染成粉色,又印在白色的衬衫上,像是一朵朵花,艳丽又伤人。
李振不知道他找了多久,他不知道那时候的心情,是否叫绝望。只觉得心近乎疼得麻木,声音回荡在空气里,被雨打得支离破碎。
雨,打湿他的头发,湿透的发丝盖住眼睛,刺到眼球,却再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酸涩不断地涌上来,水珠打落在眼底,难受得厉害。
腿有些颤栗,在那些细碎狭窄的石头凸起上,几乎站不稳。但是他还不能够倒下,他无法思考,不敢去想,如果永远都找不到,或者找得的已经是冰冷的永远睡去的墨白,他该怎么办。
他执着地寻找着。当他隐约看到对岸岩壁上那不知是因为时间的流逝,风雨的侵袭,自然形成还是人工挖躁的洞穴时,他将手电筒咬在口中,嘴唇有种撕裂感,然后就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冲入急促的溪流中,他像是一个陷入绝境的困兽,抓住渺小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湍急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