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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银铃似的笑声由远而近,窗户被从外拉开,全身被黑色包裹的宋敏翻进屋里,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我当然知道对你没效果,不过,你身后那人就不知道了。”
“哼,从你出现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所以我早备了解药,虽然烈性毒药解不了,不过对于这小小的迷香,却是绰绰有余。”
宋敏听后,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冷笑一声,“难怪上头会让我暗中监视你,原来早对你起了疑心,不过。”她鄙夷的看了云绯雨一眼,“为了这失去作用的废物,你这样做值得吗?别忘了”
“不准侮辱他。”碧芽恼羞成怒打断她的话,猛然翻起左掌,朝她射出一道寒光,宋敏急忙拧身躲过,举起双手,“停、停,我不说就是了。”
碧芽垂下双手,警惕的看着窗口之人,而那人却突然笑道:“碧姐姐啊,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也没回头看一眼呢,啧啧,难道怕我偷袭?还是”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云绯雨一眼,“还是害怕看见某人脸上的惊慌、害怕表情?”
碧芽紧紧咬住下唇,没有接话。
宋敏见她如此,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哎呀,你看我瞎说什么呢,碧姐姐可是我们‘刃’里最出色的一员,向来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就说上次,一接到主人的命令,你立刻就将五小姐,哦不对,应该说是将七少爷击落水,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现,你也不用继续伺候他,这回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打扰,请姐姐快些动手,这样咱们就可以早些回去复命。”
眼前的情景让云绯雨很是糊涂,但听见黑衣少女后面那段话,他瞪着身前小丫头的后背,好半天才轻笑道:“小芽,她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杀我呢?她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身后之人那不确定的颤音,听的碧芽心中发苦,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回答只字片语,无法再对他撒谎,只能用沉默来承认一切。
时间在静悄悄滑过,腿有些酸麻,云绯雨换了个坐姿,依旧在等待,可是身前少女那僵直的背影,让他的心逐渐沉沦,感觉越来越沉重。
宋敏见二人一直僵持着浪费时间,不禁有些着急,“碧姐姐如果下不了手,就由小妹来好了。”
见她缓缓走近,碧芽冷喝一声,“站住,再走近别怪我手下无情。”
宋敏见此,也冷下面孔,“你当真要背叛家主?”
碧芽迟疑片刻,随后低声对身后说道:“小少爷,我等下拦住她,然后你赶快逃吧,回到迹家请迹公子帮你,只有他才能保住你。”
听见这翻话,云绯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你还是我的小芽对不对,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呵呵呵呵,我就说嘛,她说的都是假话,小芽怎么可能害我呢,我就知道,我”
“少爷,别再说了。”
碧芽握紧双手,强忍住内心的狂风巨浪,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口来传来腥涩的铁锈味,这才板起面孔冷淡开口,“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次你被打落水受了内伤,就是我做的,后来不知家主为何改变计划,所以你才能一直活到现在,而此次你出嫁,我也是被派来监视你,只要你逃出迹家,家主的命令就是杀掉你。”
冷漠的语气,没有感情的叙述,云绯雨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木然的望着身前的瘦小背影,脱口而出,“那为何还不动手动手吧,如果死的话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沙哑的话语空洞无力,碧芽猛然转过身,发红的眼眶蓄满泪水,“为什么要我杀你,为什么,你是我哥啊,我的亲人啊,为什么要我杀你,为什么”
云绯雨怔住,正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一道银光快速飞来,眨眼就到了碧芽身后,他大喝一声,“小心!”便纵身扑了过去。
然而碧芽比他更快,拉住他转了个圈,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云绯雨急忙抱住她,“伤到你了是不是?伤到哪了,告诉我伤到哪了。”
感觉到背心处火辣辣的疼痛,渐渐开始僵硬麻木,她知道自己中毒了,但看到面前之人那一脸的担心,她努力展开笑脸,“没事,我没事,哥,我还能叫你哥吧,快走,快回迹家,我来挡住她,你快走。”
说完使劲一推云绯雨,将他推到门口,硬转过僵硬的身体,用力一抖双臂,寒光闪闪的飞刀又出现在手中,死死盯着宋敏,“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让你伤他一根汗毛。”
宋敏从刚才起就没说话也没动手,只是悠闲的望着二人,此刻见碧芽虎视耽耽的望着自己,不禁笑嘻嘻的开口,“碧姐姐,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僵硬逐渐没有知觉,放心放心,再过一会你连僵硬都感觉不到。”
顿了顿,她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因为再过一会儿,你就是一具尸体,一具活着却不能动的尸体,怎么样,妹妹对你还不错吧,至少给你保留个全尸,能制成标本呢,碧姐姐的标本,呵呵呵~~~妹妹真的很喜欢!”
云绯雨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大半年的小丫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前面,将自己完全护在身后。
一步、一步走上前,揽过身体完全僵硬的碧芽,轻声在她耳边说:“放心,哥哥不会抛下你一人,要死,我们兄妹也要死在一起。”
“傻瓜你这个傻瓜!”碧芽艰难的开口,泪水顺着脸颊不断下滑,虽然浑身僵硬,但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却越发热烈起来。
云绯雨四下瞅了瞅,手中连个武器都没有,刚学的剑法也派不上用场,突然想起怀中的匕首,立刻掏了出来,指向窗口的黑衣少女。
“把解药扔过来。”
宋敏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淡淡道:“解药?我根本没那东西,我身上只装毒药。”
云绯雨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看着手中的匕首,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当剑用,但眼前的情形逼迫他不得不赌上一把,因为此女不除,他和碧芽就没办法离开,没办法找大夫。
凝神静心,回想着前段时间的训练,摆出架势,配合着拳击特有的前滑步,直直刺了过去。
而黑衣少女只是一脸好玩的站在那等他靠近,直到匕首贴近咽喉,她才瞬间滑开,转到云绯雨身后,手持一根银针直刺他的脑后。
碧芽看的心急如焚,但面部肌肉的僵硬使她无法说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绯雨遭遇毒手。
就在她绝望的要闭上眼时,却突然发觉宋敏向后倒下,眉尖插着一支菱形飞镖,瞪大的眼里是满满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随后,屋里鬼魅似的出现两名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漆黑不见光影的双眼。
“你们是谁?”知道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虽然明白是这两人救了自己,但这种诡异的打扮,诡异的出现方式,云绯雨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气。
“五妹还是如此不领人情呢,救了你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或者说,七弟生来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个性?”
随着调侃戏谑的声音落地,一身玄色劲装的云顷?轻飘飘落入屋中,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和厌恶,还不时闪现出丝丝怒气。
第五十章 意外之人
云绯雨瞪着眼前之人,有些恍惚,对他的话有些气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当他注意到云顷?眼中的冷意和厌恶时,心没来由的一窒。
虽然他讨厌眼前男人,但无论以前自己怎样对他,他都只是淡然处之,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现在的眼神,就象是对着令他万般不舒服的陌生人似的,充满冰冷和厌恶。
无法忍受,云绯雨慌忙别过头,结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云顷?看了屋中的碧芽一眼,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动手。”
黑衣人领命,转身朝碧芽走去,而云绯雨听见他的话,心中立刻冒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过头,就看见一名黑衣人手持匕首,抵在碧芽的咽喉。
“不要!”他惊恐的冲上前去,却被云顷?一把抓住头发,使劲往后一扯而跌倒在墙角,头皮被拉的生疼,连带刺激了脆弱的泪腺,眼泪开始不住掉落。
“不要杀她,求你了,不要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少女白皙颈脖上渐渐溢出的鲜红液体,在摇拽的烛火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猩红和刺目。
“砰~~”从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猛烈的敲击声,随后就听见骂骂咧咧的怒吼:“他奶奶的,半夜三更嚎什么嚎,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云顷?双眼一眯,闪电般点了云绯雨的昏睡穴,随后喝道:“好了无喜,留她命带着一起走,无乐,你将这里清除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是”
两名影立刻行动起来,无喜拎起碧芽狭到腋下,而后走向云绯雨,却被云顷?拦住,“他由我来带。”
无喜明显的楞了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主人非常讨厌碰触男人,不过身为主人的影,他的存在就是绝对服从。
只是瞬间的迷惑,无喜立刻服从命令,静静的站立到一旁。
云顷?也楞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脱口下这种不经大脑的命令,但命令已发出,他厌恶的看向靠在墙角的云绯雨,心中浮起莫名的烦躁。
走近,压制住从心底涌出的不适感,伸手碰了下他,却发现身体没有出现该有的反映,不禁轻‘咦’了声,疑惑着将人拽进怀里。
纤细的身体,柔软的腰肢,淡淡的体香,搂着他的手紧了紧,恶心反胃的感觉丝毫没有出现,头一次抱着男人会不讨厌,云顷?感到迷惑。
“主人,都处理好了。”
平板没有情绪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沉思,将疑惑暂时放到一边,他扫视房间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是”
不再耽搁犹豫,云顷?抱紧云绯雨,一纵身跳出窗外,进入无边的夜色。
天蒙蒙亮,迹无涯从床上爬起,头有些昏沉沉的疼,尤其后脑处疼的更加厉害,抚着额坐在床沿发了会呆,然后四下一望,这才发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卧房。
这是哪里?抱着疑问开始回想,昨夜的回忆渐渐涌现脑中,心中猛然一惊,目光开始在屋里搜寻,当看见敞开的衣柜,他立刻猜测到,那人看来是跑了。
垂下头不禁苦笑,嘴里低喃着,“为什么会是男人,怎么会是男人?”
一个人沉浸在苦恼中,越想越烦躁,突然‘砰’的一声,将他震醒。
紧闭的门被大力推开,迹无涯愕然抬起头,一眼就看见莫白站在门口,脸色极为古怪的望着他。
“你果然在这。”莫白眼睛微眯,转眼扫视房间一圈,屋内的情形尽落眼中,缓步踏进房内,淡淡道:“人抓到了。”
“啊!”迹无涯楞了下,马上明白他讲的是什么,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关在哪,地牢吗?”
“”
没听到莫白的回答,迹无涯奇怪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正要开口,却看见莫白脸上的怪异表情,想了想,然后开口,“说吧,是什么人?”
看见他的胡须抖了两下,莫白依旧没说出口,静静的看着迹无涯,最终无奈的轻叹,“是管家韦伯。”
迹无涯瞪圆了眼,无法相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韦伯?”
“唉我就知道你没办法相信,其实当我抓住他时,我也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他被抓住时就立刻承认了,承认他是云家安插在你身边的内应。”
二人静立着,晨起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却比不上被至亲之人背叛,来的更加让人心寒。
“走吧,该来的还是要来,既然他是奸细,那就得承担奸细应有的罪行。”
迹无涯一甩前袍,转身跨步离开,莫白见他做出决定,皱起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看着渐远的背影,脸上露出崇敬之色,连忙迈开步子紧跟了上去。
地牢里,迹无涯看着牢房里花白胡须的老管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吩咐一旁的看守,“把门打开。”
“是”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窝在角落里的老管家,他抬头仰望钻进牢房的年轻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颤巍巍爬到他面前跪下,沉默不语。
迹无涯压住心中的酸楚,他明白现在不是讲人情的时候,因为眼前老人的背叛,让他手下千余人丢了性命,这种罪孽,是无法饶恕的。
“韦伯,为什么这么做?”
迹无涯蹲下身子,平静的凝视他。
“”老管家低头不语。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老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