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部分阅读
白承泽这时也道:“太师,项氏是项氏,只要领兵的将领不再姓项,那这支边关精锐又如何还是项家军?”
安太师是心急如焚,如果项氏完了,那么太子的左右还有谁是手有兵权之人?
“父皇,”白承泽冲世宗一拱手道:“不如就最后给项氏一次机会,只要他们主动放权,父皇念在他们昔日的功劳上,不如就保他们的生活无忧。”
“光说不练,项氏是不会当真的,”世宗比面前的三个人更了解项氏,项氏是不会被吓住了,世代的将门,到了最后关头,鱼死网破才是这族人的选择。
“那,”白承泽说:“那父皇不如先派一员将官领兵前去云霄关,摆一个姿态让项氏看看。”
“圣上,臣愿往,”周宜向世宗请命道。
白承泽摇头道:“周大将军去,难免给项氏父皇要诛杀他们全族之感,父皇能不逼反项氏最好。”
项氏的野心就在那里摆着,什么叫逼反?项氏还用逼吗?不过世宗听了白承泽的话后,心里又有了一点希望,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让项氏自动放弃手中的兵权?兵祸永远是当权者的大忌,这一点,马上皇帝出身的世宗也一样心知肚明。“那看来你也不能去了?”世宗问白承泽道。
“儿臣去倒是无妨,”白承泽道:“儿臣可替父皇传话项氏,这样项氏就不会疑心有人假传圣旨了。”
“那谁可为将?”世宗又问道。
“此将的官阶不必太高,但一定要会打仗,”白承泽说:“儿臣此次去周大将军的军中,觉得上官勇此人不错,可为将。”
“上官勇?”世宗差点叫起来,白承泽怎么会提上官勇?
周宜愣了一下,他本就有补偿上官勇的心思在,所以周大将军忙也跟世宗道:“圣上,上官勇可担此任,臣愿为他担保。”
安太师呆立一旁,一言不敢发。白承泽和周宜不知情,可他知道世宗对上官勇是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给上官勇这个机会,让这个人更上层楼?
“朝中就没有别的将领了?”世宗忍着怒气道:“只有一个上官勇了?”
白承泽有些不解地道:“父皇,上官勇有何不可之处?”
周宜只道世宗还不太了解上官勇的本事,忙就为上官勇说好话道:“圣上,上官勇此人只是出身低微,但此人的确是员良将,能征善战。此次跟着臣赴白玉关,再远奔凤州,上官勇立下的战功最多,臣正准备为他上表请功。臣请圣上给他这个机会,上官勇若是有负此任,臣甘愿与他同责。”
“儿臣也愿为上官勇担保,”白承泽也跟世宗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父皇,上官勇此人不会让父皇失望的,不然,”白承泽看向了安太师,道:“太师,又怎会将他招作女婿?”
御书房里的四个人中,只有周宜是不了解内情的,他不知道为上官勇争机会,白承泽要拉上明显不同意动项氏的安太师做什么,但还是接着白承泽的话头说道:“虽然安二小姐早丧,但太师的眼光的确有识人之明。”
安太师想求这两位闭嘴,他早就后悔将安锦绣嫁与上官勇了,现在再说这事,无异于是在往世宗的怒火里泼油。
“太师,你说呢?”白承泽是不可能放过安太师的,盯着安太师问道:“还是说太师另有人选?”
“圣上,”安太师不得已对世宗道:“臣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所以臣心中没有人选。”
“那你为何招他做女婿?”周宜问安太师道:“因为他救过你一次?”
这个时候,白承泽就能看出武夫的好来了,从军之人,就算周宜这个有儒将之名的人,头脑一热之后,也会有话直说。上官勇这个人能让周宜这么为他说话,也是他的本事,白承泽想到这里,偷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世宗,不知道他的父皇这时心里是何感想。
安太师支吾着,到了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宜看安太师的样子却来了气,女儿死了后,安书界就不认上官勇这个女婿了?上官勇又没有另娶,安书界凭什么将上官勇丢开?这就是这些读书人的人情?上官勇就算不是你的女婿,也救过你的命吧?周宜瞪着安太师,突然就冲世宗一拱手道:“圣上,臣推举上官勇为去云霄关的将领。”
白承泽也道:“父皇,儿臣复议。项氏之事宜早不宜迟,如今在京畿之地,想找比上官勇更合适的将军也不是易事,儿臣愿为上官勇担保。”
“臣也愿意,”周宜跟着道。
世宗在脑子里翻着朝中将军们的名字,除了上官勇,他派不出别的将军了?
白承泽这时又道:“父皇,为了保险起见,儿臣觉得,还是让周大将军带军跟在后面,如果项氏不识好歹,那周大将军可及时进军云霄关,将项氏一举拿下。”
“臣愿往,”周宜给世宗跪下了,“臣还请圣上相信上官勇一回,此人是员良将。”
自己不派上官勇看来是不行了?世宗心里都奇怪,上官勇给自己的儿子和周宜吃了迷药了?这两个为了什么,要为他这么说好话?
☆、160老谋深算
上官勇在军营里接到了让他带兵前往云霄关的圣旨,这个时候安元志还在安府等着安太师没有回来,上官睿听到了这道圣旨后,第一个反应是项氏这下子真的完了,第二个反应便是,皇帝要借项氏的手杀了他的大哥?
上官睿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担忧之时,周宜兴冲冲地回到了军营里,将上官勇叫到了自己的帐中说话。看上官勇还迷迷瞪瞪,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周宜便道:“你还想什么呢?这就是你的机会,卫朝,这是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你知不知道?”
上官勇说:“去打项氏?”
“项氏再厉害,他能厉害过皇家?”周宜把上官勇叫到了自己的近前,小声说道:“对于项氏,你什么也不用顾虑。”
上官勇是恨透了项氏的人,不过在周宜的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周宜身子后仰,后背靠在了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对上官勇道:“你家中的事情,我心中有愧对,这个机会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不要让我失望。”
“将军”
“什么也不用说了,卫朝,从军不光是要从沙场之上拼下自己的功劳,有些时候为圣上办事,比沙场之上的拼杀,更能让你升官进爵,”周宜教上官勇道。
“末将明白,”上官勇冲周宜深深地躬身一礼,“末将谢大将军的栽培之恩。”
“你是我周家军中出去的人,”周宜笑道:“我定会看护你一二。”
“那,末将接下来要做什么?”上官勇问周宜道。
“去宫里谢恩,”周宜说:“然后你就要准备出发了。”
“是,末将这就去,”上官勇又给周宜行了一礼后,走了出去。
乔林从帐外走了进来,说:“将军是要对上官卫朝花大力气了?”
周宜冲乔林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白承泽在世宗的面前同样花大力气,为上官勇求到了这个机会,这让周宜怀疑,上官勇已经投到了白承泽的门下。项氏的没落已经不可避免,太子的地位只会是越发的不稳,虽然周宜还看不出来未来的皇帝究竟会是谁,但世宗如今看重白承泽却是显而易见的事。
日后白承泽若是成事,周宜闭目想着,上官勇便是从龙之臣,自己大力栽培上官勇这步棋没有走错。“你这次跟在上官卫朝的身边,”周宜跟乔林道:“他若有事,你就多帮帮他。”
“是,”乔林道。
上官勇进宫在御书房见到世宗后,跪地谢恩。
世宗望着上官勇,突然有种荒谬之感,他竟然有一天也会对一个人无从下手。“如果此次你办不了这个差,”最后世宗只跟上官勇说道:“朕一定斩了你!”
上官勇道:“臣若无法完成皇命,自当于阵前自裁谢罪,绝不活着回来见圣上。”
“好,”世宗道:“朕等着你的捷报,朕给你一日的时间准备,后日出兵。”
上官勇退出了御书房后,往玉阶下走时,就看见正往玉阶上走的林章。
林章目中似乎看不到上官勇一般,径直从上官勇的身边走了过去。
“将军,请,”吉和跟上官勇小声道:“奴才送将军下去。”
林章站在高台上,看着上官勇越行越远,最后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他的眼界里。上官勇要出兵云霄关的消息,朝中的大臣们还不知道,但他这个在宫中任职的人已经知道了。让林章忧心的不但是他现在无法将这消息送给皇后,也没办法向在京都朝中的项氏示警,更让林章忧心的是,如果皇后最终失势,他该怎么办?若上官勇最终功成名就,与上官勇有着灭族之仇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上官勇出了皇宫,骑着马走到离皇宫两条街的距离之时,有一个少年模样的家丁从人群里挤出,跑到了上官勇的马前,小声道:“上官将军,我家爷要见你。”
上官勇勒停了马,说:“你家爷是谁?”
小家丁也不说话,只是冲上官勇伸出了一个手掌。
五爷,上官勇忙看了看自己的左右,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茗香茶舍,”小家丁报出一个茶舍名字后,便又转身跑进了人群里。
上官勇在这条街上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一家叫茗香的茶舍,最后没办法问了一个路人之后,才在一条小巷里,找了到这座不大的两层楼茶舍。
白承泽坐在茶舍的雅间里,听着屏风后面两个歌伎清唱,见上官勇被白登领进来后,便冲屏风挥了一下手。
薄纱做成的屏风,让两个歌伎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白承泽的动作,忙就起身低头退了出去。
“卫朝,坐吧,”白承泽招呼上官勇坐下。
上官勇站着给白承泽行礼,喊白顾泽道:“五爷。”
“私下里不必如此多礼,”白承泽笑道:“我有话要交待你,所以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上官勇坐在了白承泽的对面,说:“五爷找末将为了何事?”
“你这次带兵去云霄关,”白承泽给上官勇倒了一杯的香茗的同时,说道:“不管项氏如何答复你,你一定要逼反他们。”
“逼反?”上官勇吃惊道:“这要如何做?”
“你要去云霄关,必要过连申庄,”白承泽道:“此庄是项氏次女所住的庄子,将这个庄子秘密的”白承泽冲上官勇做了一个杀的手势,“这样一来,不用你再做什么,项氏必反。”
“圣上给末将三千兵马,”上官勇说:“若是真与项家军打起来,末将手中的兵马无法拿下项氏。”
“周宜带兵在你身后,你还有什么可怕的?”白承泽道:“项氏一灭,项家军必要被瓜分,到时候卫朝的手中就能掌控云霄铁骑,为将者,谁不想手中有兵?”
“那,”上官勇迟疑着道:“圣上若是知道了,要如何是好?”
“所以我要你秘密除去连申庄,月黑风高杀人夜,卫朝你沙场征战多年,如何杀人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杀人上官勇自然会,只是用这种阴招逼反项氏?
“项氏决定杀你之时,可没有犹豫过,”白承泽望着上官勇知道:“喝喝看这里的香茗。”
在上官勇的眼里,茶这个东西就是水,除了解渴也没有别的用处。用两根手指捏起小小的茶杯后,上官勇将杯中的香茗一口喝下,然后对白承泽道:“有点味苦。”
上好的香茗,就得了上官勇这么一句评价,白承泽笑着摇了摇头,道:“下次我还是请你喝烈酒好了。”
“末将是粗人,”上官勇直挺着腰板,跟白承泽说道:“末将会按五爷的吩咐行事,请五爷放心。”
“这次是我与周宜为你要来的机会,”白承泽自己抿了一口香茗后,说道:“安太师却不想你去,他还是心向着太子,你日后与安府还是离得远些吧。”
安府的那些人,不用白承泽说,上官勇也是要有多远离多远的。
“至于跟在你身边的安元志,”白承泽说:“他一向与安府的主子们不和,你倒是可以带着他,他日后若是有出息了,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夫的恩情,这样做对你有好处。”
“是,”上官勇道:“末将记下了。”
“好了,我不留你了,你去准备出兵的事吧,”白承泽说道:“本来我会跟在你的军中的,不过我父皇最后还是让我留在了京都城,卫朝,我就在京都等你得胜归来了。记住,能不让周宜出手,就不要让他出手,能自己得到的功劳,就不要分给他人。”
上官勇起身道:“是,末将记住五爷的话了。”
“这些钱你拿去,”白承泽又将一叠银票交到了上官勇的手上,“拿下了项氏之后,那些在项氏军中为将的人,能用钱买的就用钱买。”
上官勇接过银票后,也没看这些银票的数目,给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