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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安锦绣的头靠在世宗的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世宗看着紧闭着的车门,道:“锦绣,卫**中就是没有赃银,朕想也一定藏着东西。”
安锦绣的双眼就是一亮,说:“那不管查到什么,都算臣妾赢吗?”
“你这丫头想得美!”世宗笑道:“我们赌得是赃银,找到别的不算。”
安锦绣把头扭到了一边,有点气不服的样子。
“朕也不要你出血本,”世宗伸手把安锦绣的头扭过来,说:“你若是输了,就给朕做件衣服吧。”
安锦绣说:“臣妾进宫之后,才知道宫里有专门制衣的人,臣妾的手艺圣上不嫌弃吗?”
“那些人的绣活,哪里比得过你?”世宗道:“你就想想要为朕绣什么花样吧。”
安锦绣说:“圣上的衣衫,自然是飞龙了。”
世宗拍了拍安锦绣的手,突然又道:“大军出征,遇雨天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圣上在,怎么会有不好的兆头?”安锦绣小声笑道:“龙行才会有雨啊。”
世宗望着安锦绣笑,这个小女人说话,永远是能讨他的欢心。只是,世宗的手抚过安锦绣光滑的脸庞,这张精致无暇的脸上,没有戴着面目吗?
安元志这个时候在粮草营里,看到了来搜军的大理寺衙役们。
袁威站在安元志的身边,紧张地冒汗,他跟安元志的身旁就是装银箱的车,这下子要怎么办?
这帮进来搜军的大理寺衙役们,不愧都是老衙役,经验老道,他们进了军阵后,只搜车辆不搜人,很快就一路搜到了粮草营来。
安元志看着这些衙役一辆车一辆车地查看起来,感觉自己这一回死到临头了,这个时候,推说这事他们毫不知情,还有用吗?安元志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想着。
“我跟他们拼了!”袁威这时候要上去拼命。
“拼个鬼啊!”安元志把袁威一拉,要是能拼命,这些人就进不来了。
“怎么办?”袁威问安元志。
安元志这会儿也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
袁义这时跟身旁的韩约小声说了句:“我去一下。”
韩约也不看袁义,只是点了一下头。
袁义身形很快就闪进了粮草车中,把手中的竹筒打开,沿着一纵排运粮车,从头走到了尾。
韩约手按着自己腰刀的刀柄,眼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运粮车。
袁威这里跟安元志催命一般地念着:“完了,完了,快到我们这里来了。”
“闭嘴!”安元志狠袁威道。
袁威说:“我闭嘴,这帮人就不往我们这里走了?”
安元志张嘴就要暴粗。
“起火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在粮草营里喊了一声。
安元志和袁威呆呆地看着大火如同一条火龙一般,一下子便烧了起来,将运粮车一一都吞噬了。
“这,”袁威目瞪口呆道:“这,这是在下大雨啊!”
“救火,赶紧救火!”安元志醒得比袁威快,高声喊道:“把没烧着的车子赶紧拉走!”
粮草营的兵将们“轰”得一下,一下子乱了套,一起冲上前,拉着还没着的运粮车就往四面八方跑。
“你个傻子!”安元志踢了还在发傻的袁威一脚,说:“你还不带着东西跑?!”
袁威被安元志踢醒了,忙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拉着车就往后面跑。
“跟着他们!”安元志指挥着众人道:“往后营走!”
“救命啊!”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粮草营里又有一个人尖声叫了起来。
“衙役杀人了!”
众人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又一个人叫了一声。
韩约这时把刀一拔,刀尖指着跟众人一样慌神的大理寺衙役们道:“衙役们杀人了!把他们拿下!”
跟着韩约进军阵来的大内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大理寺的这些衙役们围在中间,挥刀就砍。
安元志这时也看到了韩约,正发懵间,听到身后有人道:“少爷!”
安元志回头,就看见袁义站在自己的身后。
袁义下巴指指大理寺衙役那里,跟安元志说“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安元志看着袁义。
袁义说:“去啊!”
安元志往前走去,走到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军士身后,狠一狠心,喊了一声:“这帮狗日的,连我们的人都杀了!”
众人一起往安元志这边看过来,就见安元志的脚下倒着两个军士的尸体。
“杀了这些狗日的!”安元志手指着跟大内侍卫们打在一起的大理寺衙役们道。
军中的人都护短,这两具卫**军士的尸体,将整个粮草营的人都激出火来了。
☆、333贪官的下场
卫**中的粮草营起火,全军上下都看得见,一下子全军都燥动起来。军队中的人,吃粮打仗,没有了粮草,他们这些当兵的还打什么仗?
“都别慌!”上官勇喊了一声。
世宗坐在马车里,听到上官勇喊了这一声后,卫**中燥动的声音就平息了下来,心里对上官勇治军的本事又高看了一等。
“圣上?”安锦绣坐在世宗的身边有点不安了,说:“怎,怎么失火了?”
“没事,”世宗揽着安锦绣安慰道:“只是一场火罢了。”
安锦绣没再吱声,只是神情看上去受惊不小。
韩约带着人抬着二十几具大理寺衙役的尸体,走了出来。
大理寺的三位副使一看这些尸体,双腿都软了,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人还不敢开口问。
白承舟没管太多,指着韩约的鼻子开口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当兵的要造反?!”
韩约让过了白承舟的手指,往前跑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车里的世宗道:“圣上,大理寺衙役们在卫**中行凶杀人,还放火烧粮,奴才制止不住,只能将他们全部绳之于法!”
“你胡说!”一个大理寺的副使跳了起来,“我大理寺的衙役怎么可能跑到军中行凶杀人?!”
韩约回身冲自己手下招了招手,八个大内侍卫分抬着四具穿着卫**军装的尸体走了上来。
“韩约!”白承舟在身后踹了韩约一脚,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奴才想干什么?!”
韩约被白承舟踹得跌趴在了雨水中,然后又跪起身,跟车上的世宗道:“圣上,这些大理寺衙役杀了这四个人,奴才把他们的尸体带过来了。”
世宗在车里看了安锦绣一眼。
安锦绣用手帕将自己的脸整个遮了起来。
世宗用手敲了敲车窗。
吉和在外面听到这声音,忙替世宗把马车的车门给打开了。
上官勇往车厢里望去,只看见没有点灯的车厢里,一团单薄的黑影缩在车厢的一处角落里。
“这四个人是谁?”世宗问韩约道。
韩约说:“奴才不知道。”
安元志这时从军阵里赶了出来,他不能淋雨,身上穿着一件蓑衣,在世宗的马车前一跪,大声道:“圣上,大理寺的人杀了周书贤大人的两位公子!”
周书贤的二子在大理寺门前跪着为父讨要说法一事,京都城里谁人不知?安元志一说这四人中的两个人是周书贤的儿子,在场的众人顿时就又是一阵骚动。
袁义这时又悄悄地站立在了安锦绣这一侧的马车旁。
世宗的眉头紧紧地锁着,问韩约道:“你们在卫**里找到赃银了?”
韩约道:“奴才没有看到什么银子,大理寺衙役杀人打斗之时,放火烧了营中运粮的车子,奴才没能看住他们,奴才该死。”
安元志这时怒视着白承舟和白承允道:“两位殿下,你们若是来杀人灭口,不就要栽赃我们卫**里有贼人!”
白承舟说:“安元志,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杀什么人,灭什么口?”
“圣上!”安元志冲着世宗道:“昨天夜里,周书贤大人的两位公子来找我姐夫,说是有人要害他们,求我姐夫送他们出京都城。我姐夫看他们两个哭得可怜,便将他们带到了军中,准备行军之时,顺便把他们送到任地去,没想到,”安元志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说:“没想到,两位周大人,还是没能逃过这个死劫。”
“大理寺的去看看,”世宗道:“看看地上的是不是周书贤的两个儿子。”
三个大理寺的副使忙一起上前,等看清了地上两个死人的脸后,三位副使的脸色不比地上的死人好看多少。
“是不是?”世宗追问了一句。
三位副使跪倒在地,其中一个道:“是,是周书贤的二子,可,可圣,圣上,臣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另外两个是谁?”世宗又问道。
安元志说:“那两个是我姐夫安排照顾两位周大人的军士,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连累他们也送了性命。”
“上官勇?”世宗看向了上官勇。
烈焰狂舞着的篝火之下,上官勇的脸看上去有些木讷,他站着看地上的四具尸体,像是没有听到世宗在跟他说话。
“上官卫朝!”世宗提高了声音。
上官勇这才慢慢看向了世宗,说道:“圣上,臣,臣没想到”
世宗看上官勇说话吞吞吐吐的,不耐烦道:“你没有想到什么?”
上官勇说:“臣没有想到,带着两位周大人上路,能惹出祸事来。”
“胡说八道!”白承舟这个时候大叫道:“你们这帮奴才都是一派胡言!我们来找的是兴隆钱庄的失银!这两个死人是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安元志就跟世宗喊:“圣上,现在军中的粮草被烧掉了大半,末将等还怎么去江南平叛?”
“向远清!”世宗这时道:“去看看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
站在马车后面的向远清,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跑到世宗的马车前面。
四具死尸一字排开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还没有凝固,被雨水冲着往低洼处淌去。
向远清也认识周家的这两个儿子,数日之内,这一家子竟然就这样死了四个,向远清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就是贪官的下场?可是祈顺最不缺的就是贪官,这样的下场怎么就周家人摊到了呢?
“快点,”世宗坐在马车里催道。
向远清先看了周家的两个儿子,又看了两个军士,然后跟世宗道:“臣启禀圣上,这四人都是刚刚被杀,两位周大人身上有多处刀口,致命的一刀都是在腹部。两个军士是一刀致命,都是后腰处被人捅了一刀。”
这四个人是才死,那就不存在卫**搞鬼的可能性了。
白承泽这个时候看着白承允道:“四哥,周书贤一直就与四哥你交好,怎么,他死之后,他的两个儿子在四哥的眼里也成了无用的棋子吗?”
白承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白承泽道:“这事其实也简单,周书贤的死,连父皇都认为不是劫财,那周书贤是被谁杀的?该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吧?”
白承舟急道:“老五,你不要胡说!”
白承泽说:“我胡说?周家一门四口都被人杀了,我胡说什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仇,要杀人全家?养狗不听话自然就该杀,可这是人啊!”
“你血口喷人!”白承舟急得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这会儿怎么成了他们是杀人凶手了?
“父皇!”白承泽面向了世宗道:“周家二子在任地还有家人,儿臣请旨父皇,速命当地官府将他们保护上京,也许周家的孙辈们,也知道些什么。”
世宗的目光盯在了白承允的身上,白承舟就是个听命行事的,这事真正要找一个主使的人,那只能是白承允。
白承允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被人阴了,但这个人不会是白承泽,更不可能是上官勇和安元志,这个反将了他一局的人是谁?
“准旨,”世宗这时吐了两个字出来。
白承泽忙跪下道:“儿臣谢父皇准奏。”
世宗看着白承允道:“承允,你就没话要跟父皇说吗?”
“老四,”白承舟在一旁催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承允道:“父皇,儿臣只是想找出兴隆钱庄的失银,其他的事情儿臣一概不知。”
白承泽笑了起来,道:“四哥,在卫**里又杀人又放火的,你一句不知道,好像无法交待吧?”
白承允道:“大理寺说他们查到了证据,父皇又让我协办此事,我当然要来。杀人放火,五弟,你看到我杀人放火了吗?”
白承泽扫了一眼大理寺的三位副使,道:“大理寺为了什么要杀周家满门?没人在后面撑腰,他们敢在军里行凶?”
安元志这时道:“我们是去平叛吉王之乱的,这把火一烧,吉王在兴城那里至少又能得数日的喘息之机,这是与敌勾结!”
“是啊,”白承泽接安元志的话道:“大哥和四哥到底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