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部分阅读
泽,碍了安锦绣的眼,白承泽在那时为了拉住安锦绣的心,将苏家给弃了,最后这家人死在了大皇子白承舟的手里。
重活了一世,安锦绣觉得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在世宗这几个皇子的手上,最终讨不了什么好处,没想到,她不想理会这家人,这家人却还是欺到了她的头上。
“勾结外男,”安锦绣跟吉和道:“他们这是想我死啊。”
吉和的脑筋动得也很快,马上就道:“苏相是四殿下的人,这是四殿下的意思?”
白承舟被禁足在府中,白承允现在无法入朝议政,他们兄弟现在就靠着一个原本从来不出头的白承英在朝中撑着,苏慕长这个时候还能再忠心耿耿地跟着白承允吗?怕是要走门路,向白承泽敬忠了吧?
吉和说:“娘娘,下面您要怎么办?”
前一世里,苏慕长是怎么跟白承泽说上话的?安锦绣回忆着前世里的那场夺嫡之争,苏家最先搭上的是永宁殿里的沈妃,然后通过沈妃,搭上了白承泽这个未来的帝王。事情想到了这里,安锦绣就不用再往下想了,将她置于死地,就是沈妃答应苏家在白承泽面前为他们说话的条件。
“娘娘,”吉和看安锦绣一直沉默不语,便道:“这事奴才看着蹊跷,四殿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着跟娘娘作对呢?您还照顾着顺嫔娘娘,六殿下能在一旁光看着吗?”
“不是四殿下,”安锦绣说道:“但这事得让四殿下知道。”
“不是四殿下,那,那会是谁?”吉和忙就问道。
“沈妃。”
吉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娘娘,真是沈妃娘娘?”
“这个女人想我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那这是五殿下的意思?”
“五殿下不在京城,这事与他倒是无关。”
“五殿下不在京城?”吉和又是一愣,说:“奴才只知道五殿下告病在家啊。”
“连你都不知道,可见五殿下是秘密离京的,”安锦绣说:“他的事,我们暂时不要管了。”
“那这沈妃?”
“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了,”安锦绣说道:“回去后好好伺候圣上。”
“娘娘啊,”吉和急道:“这种事你忍一次,就还有第二次,沈妃她害了娘娘不止一回了,这难保还有下一回啊。”
“不是难保,”安锦绣道:“是一定还有下一回。”
“那娘娘”
“我自有打算,”安锦绣一抬手,让吉和不要再往下说了,道:“有的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奴才明白了,”吉和冲着安锦绣一躬身道。
“明日早朝之后,让太师来见我,就说我想他了,”安锦绣又说:“让他去向圣上请旨。”
“是,”吉和说:“奴才明日就让人去通知太师。”
“你回去吧,”安锦绣说:“最近要小心。”
吉和忙就又冲安锦绣笑道:“娘娘放心,奴才现在做什么事都带着小心呢。”
吉和退了出去后,安锦绣转身进了内室,紫鸳与白承意都在熟睡中,安锦绣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会儿她的心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悲哀,好像她不管怎么逃,怎么不想面对,前世的路就在那儿横躺着,笔直地沿伸向前方,尽头便是她已经经历过的结局。
韩约骑着马往自己的堂弟家赶,快到的时候,一个打更人从他的身边打着三更的锣声走了过去。韩约往前没再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那个打更人叫了一声。韩约勒停了马,回身一看,打更人跌在了地上,锣滚出去多远。
韩约想走,可是心中一个转念,让他打马到了这个打更人的面前,下了马将这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打更人摇着头,目光却有些疑惑地四下看着。
韩约说:“雨天路滑,你走路当点心。”
“小人多谢这位爷了,”这位打更人看大街上就他跟韩约两个人,忙就给韩约道谢。
“你在看什么?”韩约也看着四下里,问这打更人道。
打更人说:“小人方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吓了一跳后才栽了跟头,还当是见了鬼呢!”
韩约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个更夫,天天就是在夜里干活的人,你要怕鬼,这个活计你还怎么干?”
打更人听韩约这么一说,也乐了,说:“这位爷,小人一时眼花了。”
“路上小心吧,”韩约说完这话,翻身又上了马。
打更人在一旁给韩约行着礼,道:“大爷慢走。”
韩约打马往前去,路过堂弟家时,却没有停下来,径直走了过去。什么眼花?在韩约想来,这多半就是跟自己梢的人了,能让一个打更的更夫看见身形,看来这位可能还是个新手。
出了这条街,韩约拐进了一条小巷,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京都城最有名的一条花街,就出现在了韩约的面前。
“他是来嫖女人的?”跟在韩约身后的人,大跌眼镜。
“别把人盯丢了!”为首的暗卫心里也有些丧气,但这是上头指派下来的活,不管韩约一会儿要嫖几个女人,跟丢了韩约,他们就等着被杀头吧。
韩约看着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座花楼,很快就搂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
“爷,”被韩约带进房的女人一脸的媚笑,像韩约这样好相貌,又看着身份不俗的人,没有几个窑姐儿是不爱的。
“帮我一个忙,”韩约扔了两锭银子给这女人,道:“事办成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爷想奴家做什么?”
“叫伺候你的人,再把我的一个兄弟叫来,”韩约搂着这个女人道:“你这样的美人儿,我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爷,您真讨厌!”女人跟韩约撒娇道:“奴家就愿意伺候爷一个人。”
“你这个小娘子,你还挑人吗?”韩约凑到这个女人的耳边,报了一个地址,说:“我是有求于人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奴家明白了,”这女人笑着冲韩约飞了一个媚眼,叫来了伺候自己的小丫头。
“这丫头会做事吗?”韩约问道。
女人娇笑道:“爷就放心吧,只是这丫头还太小,在床上可伺候不了爷,爷别见怪。”
☆、378东珠
韩约看着那个小丫头跑了出去,然后就跟怀里的女人道:“去跟你的妈妈说,多叫些姐妹来,爷要听歌看舞,好酒好菜也给爷弄上一桌来。”
“爷您等着,”这女人麻利地从韩约的腿上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她不是第一天相看男人了,女人这会儿已经确定了,今天这个男人对她的身子没兴趣。
屋里的丝竹歌舞声很快响起。
在这条花街之上,这种声音实属平常,只是听在躲在暗处的暗卫们耳中,这声音就让他们难熬了。
韩约的堂弟不多时就跑了来,进屋看见坐在那里喝酒,跟窑姐儿调笑的人真是他堂哥,当下就呆住了。
“过来,”韩约冲自己的堂弟招手。
韩经走到了桌前,看看一左一右坐在他哥身边的两个女人,沉着脸说:“这是怎么回事?”
“让我们先说话,”韩约跟两个女子道:“一会儿爷再找你们。”
两个女人都善解人意地退了下去。
“坐下啊!”韩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对韩经道:“还要我请你吗?”
韩经一屁股坐下后,小声问韩约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外面有人盯着我,”韩约说道:“我没办法去家里找你。”
韩经马上就要四下张望。
“别到处看,”韩约说道:“你看前边的那些女人跳舞就行。”
“谁盯着你啊?”韩经说道。
“宫里的人,”韩约为堂弟倒了杯酒。
韩经接过酒杯一看,酒里泡着一粒蜡丸,“这是?”
“你跑一趟江南,”韩约小声道:“把这个送到卫国大将军的手里。”
“上,上官勇?”
“是。”
“你疯啊?”韩经说:“你一个在大内的官,跟一个领兵的将军来往,你是嫌命长?”
“我现在没得选,”韩约说:“你记住了啊,要是路上被人抓了,我不管你怎么逃,这东西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宫里出事了?”韩经举起这酒杯喝酒,手托着酒杯,喝酒的同时,把酒里的蜡丸拿到了手里。
“这不是你能问的事,”韩约说:“这东西一定要交到将军的手上才行,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
“十五天?我飞啊?”
“你要能飞,就飞好了,”韩约说:“这就是我们韩家的身家性命,你不要不当一回事,路上要事事小心,最好不要让人注意到你。”
“这信到底写了什么啊?”韩经问道:“我怎么越听你说越心慌呢?这跟我们韩家的性命都能搭上关系?”
“现在一家人不都指望着我?”韩约说道:“你办了这事后,我才有脸在娘娘面前,为你求一个差事,好好干吧,自古富贵都是险中求。”
韩经又灌了一杯水酒下肚,说:“你好歹也告诉我,谁要在路上抓我吧?”
韩约说:“官府,土匪路霸,是个人你就得小心。”
韩经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扔,说:“行,我知道了,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你来了这一趟,也许就被盯上了,”韩约小声道:“明天出城的时候,不要让人看见。”
“那我怎么走啊?”
“乔妆改扮,跟着什么车子混出城去好了,”韩约说:“还有什么事要我教你吗?”
韩经说:“那我到了江南,上官将军就能见我了?”
“你就说你姓韩,”韩约说:“将军就应该会见你了。”
“你什么时候跟这位上官将军搭上关系的?”韩经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
韩经闷头吃了几口菜,想想自己马上要跑的这趟路,心里没底。
“我借你的钱就这样吧,”韩约却在这时突然大声跟韩经道:“我是你哥,我还能赖你的钱吗?”
“啊?”韩经呆呆地望着韩约。
“发火,然后揍我一拳,”韩约冲韩经挤了挤眼睛。
韩经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就把饭桌一掀,骂道:“你当官了就了不起吗?亲兄弟明算帐!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你好意思赖我的钱吗?!”
“你什么意思?”韩约怒声问道。
“我什么意思?”韩经抬手就给了韩约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韩约的脸上,“告诉你韩约,这钱你要是不还我,你不要脸,那我也不要什么脸面了,我们衙门里见!”
“反了天了你!”韩约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花楼的老鸨带着几个龟奴跑了进来,看见这两位要打架,忙就大着嗓门劝道:“两位爷,这可使不得,咱们以和为贵,不能在奴家这里动武啊!”
韩经冲着韩约呸了一口,怒气匆匆地走了出去。
“爷?”老鸨看着韩约说:“您这是?”
韩约捂着被韩经揍了的脸,把钱扔给了老鸨,说:“你怕我不给钱吗?”
老鸨忙给韩约赔礼,说:“爷,奴家再叫几个姑娘来陪您?”
韩约一把推开了这个老鸨,有点像逃似地离了这座花楼。
第二天天亮之后,世宗被吉和叫醒,苏养直就站在床榻前,跟世宗说韩约的事。
“他赖他兄弟的钱?”世宗意外道:“朕没听说,韩约有大手大脚的毛病啊。”
吉和就在一旁笑道:“圣上,奴才前段时间听说,韩大人想在京都城里买个宅子呢。”
“没脸的东西!”世宗骂了一句。
苏养直看了吉和一眼,没说话。
“安妃昨天是不是不高兴了?”世宗又问苏养直道。
苏养直说:“臣看娘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安妃娘娘也没说什么,只是问臣,是谁告的状。”
“吉和,”世宗道:“把前日进贡来的东珠给安妃送去。”
“圣上,”吉和说:“要送多少过去?”
“全部吧,”世宗道:“告诉安妃,朕这几日寻空会去看她的。”
“奴才遵旨,”吉和暗自咂舌,这一次东海进贡来的东珠,足有两千颗啊。
苏养直这时问世宗道:“圣上,您今日感觉身体如何?”
“好一点了,”世宗由吉和伺候着更衣,随口说道。
荣双为世宗呈了汤药上来,为世宗把了脉后,有心叫世宗不要上朝,就卧床休息,可是这会儿已经有在御前伺候的太监,把世宗今日早朝要用的奏折抱了来,荣双便只能闭了嘴。
世宗如今身体带病,所以大臣们在上朝之时,也若有若无地达成了默契,如非必要,不再争吵,基本上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太师在这天的早朝上就没有开口说话,下了朝后,准备去衙门办事之时,有吉和身边的太监找到了他,跟他说安锦绣要见他。安太师这时还不知道,昨天夜里,后宫里又被搜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