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6部分阅读
安元志先于上官勇一步坐下了,跟白承泽笑道:“五殿下,末将方才在寺外听说五殿下伤重,还担心五殿下来着呢。”
上官勇坐在了安元志的身边,看了安元志一眼,视意安元志不要多嘴。
白承泽道:“是受了一点伤,不过是小伤,不碍事。”
上官勇说:“末将还望五殿下多多保重。”
白承路看着上官勇说:“你这是真心话?”
上官勇说:“五殿下既然也是从江南回京,应该跟末将一同回京才是,这样末将就可保五殿下周全了。”
白承泽笑,说:“是啊,我这会儿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末将听说太医都来了,”安元志说:“五殿下,太医怎么说?您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白承泽说:“让元志你担心了,真是抱歉。”
安元志这时笑容有些羞涩地道:“末将怎么能不担心五殿下,末将回京之后就要与云妍公主殿下完婚,五殿下日后就是末将的兄长了。”
白承泽点头,说:“是啊,没想到日子过的真快,我总觉得云妍还是个小女孩,一转眼,她就要嫁给你小子了。”
安元志坐着冲白承泽一抱拳道:“元志多谢五殿下,还有二殿下成全。”
白承泽说:“成全你的是我们的父皇,我们这两个哥哥可成全不了你。”
“五殿下与公主殿下一母同胞,”安元志说:“您若是不答应,元志也娶不到公主殿下啊。”
白承泽看着安元志,笑道:“你知道就好,云妍嫁给你,你若是对她不好,我一定不饶你。”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安元志说:“末将一定视公主如无价之宝,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上官勇在一旁咳了一声。
白承泽却是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总算云妍没有嫁错人。”
安元志点头,说:“末将能看出,五殿下疼爱公主,有五殿下在,末将再怎样也不敢负了公主。”
“你这是当我不存在?”白承路实在听不下去这两人,这种假到不能再假的话了,问安元志:“老五是云妍的哥哥,我就不是了?”
“末将不敢,”安元志这才看向白承路道:“二殿下从京城来,不知道京城里的情势如何?”
白承路说:“你这个安五啊,你们卫**入了京畿之地后,京城里的事,你会不知道?”
安元志说:“末将听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相信。”
白承路说:“你不相信什么?”
安元志又看向了白承泽。
白承泽说:“元志是说我与二殿下被改了玉碟之事?”
安元志说:“这事能是真的吗?打死末将也不信啊。二位殿下都出宫建府,在朝中帮着圣上理政了,圣上还要改你们的玉碟?再说,那个齐贵妃娘娘是什么人啊?”
白承路望着安元志这个装无知踩痛脚的小人,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白承泽还是一笑,道:“这事是真的,元志你就算是现在死了,你也得相信。”
安元志叫了一声:“这事是真的?!”
白承路说:“我父皇的圣旨已下,这事还能有假?”
“那公主真的被记到宋妃娘娘的名下去了?”安元志明知故问道。
白承泽说:“云妍就算认了宋妃娘娘为养母,她与我们也还是一母同胞,你若是欺负了云妍,我们这两个哥哥一样不饶你。”
安元志摇着手说:“不敢。”
白登这时端了热茶上来,跟白承泽说:“爷,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寺外都淹水了。”
白承泽关心上官勇道:“卫朝,雨下这么大,你还要连夜带兵回朝吗?”
上官勇说:“我们淋些雨不要紧。”
“元志也受了伤,”白承泽说:“他能淋雨?”
上官勇说:“元志坐在马车里,淋不到雨。”
安元志本来是想来恶心白承泽的,结果白承泽没有恶心到,反而把他自己给气到了。他能在白承泽的面前装没事人儿,白承泽比他装得更像,有说有笑的,就好像他们在江南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过,那些都是他安元志的错觉。
“我父皇知道你们再过一日即可到京吗?”白承泽这时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点头说:“末将已经上折给圣上了。”
“好啊,”白承泽说:“这次你凯旋,我父皇一定亲出南城迎你。”
上官勇咧了一下嘴,算是笑过了,道:“末将不敢居功,若是这一次没有江南水师的房督师帮我,末将拿那些水匪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五殿下也在江南,想必也看到了江南水匪们的厉害。”
白承路说:“上官勇,符乡林家真与水匪有勾结?”
“是,”上官勇说:“末将把林家与水匪勾结后,私藏下来的赃物都带在军中了,只等圣上过目之后,交给户部。”
安元志这时道:“二殿下这是不信末将们吗?”
白承路说:“五少爷好大的脾气,我问一句还不行了?”
安元志说:“林家若是没有勾结水匪,那就是我们卫**滥杀无辜了,这样的罪名我们卫**中,可没有一个人能担得起啊。”
“你们做事问心无愧,就不用怕我问,”白承路说道:“你们回京之后,林家的那些人还不是得这样问你们?”
“林家的那些人?”上官勇道:“圣上把林家在外为官的人一起锁拿了?”
白承路哼了一声,说:“锁拿?他们是自己进京,告你上官勇的御状的!”
“这帮人还真是不怕死,”安元志笑了起来,说:“他们自己上京也好,省得圣上派人去抓他们了。”
上官勇看了白承泽一眼,问白承路道:“二殿下,圣上是怎么说的?”
“让他们去大理寺呆着,”白承路道:“只等你们回朝,双方对质了。”
安元志说:“对质就对质好了,就像二殿下说的,我们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怕的。对了,五殿下应该也听说了,林家大宅的那场大火是从宅中烧起来的,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放的火,还是水匪们为了灭口放的火啊。”
“还有这种事?”白承路吃惊道。
“是啊,”上官勇道:“那场大火之后,侥幸活下来的人,我也带在了军中。”
白承泽说:“你带这些人做什么?”
上官勇恭敬道:“幸亏末将将他们都带上了,不然真到了大理寺对质的时候,末将要怎么让林家的这些大人们相信,将林家大宅中的人置于死地的,真的不是末将呢?
白承路说:“水匪都被你杀了,林家这不是找不到仇人了吗?”
“天网恢恢,”上官勇说:“真正有罪之人,末将相信就算这些人逃过了人罚,也逃不过天罚的。”
安元志拍手,说:“我姐夫这话说对了,江南水匪横行江南数百年,这一次我们就是有江南水师的人帮忙,一开始也还是拿他们没办法,到了最后,老天爷把龙头岛的江面给冻住了,这就是天罚啊!”
“天罚,”白承泽望着安元志笑道:“这话说的好,那这是到底是老天爷的功劳,还是你们的功劳?”
☆、464滴墨成伤
上官勇按往了安元志搭在椅把上的手。
白承泽看看安元志,之后冲着上官勇笑道:“开个玩笑,再是天罚,也总要有挥屠刀的人。卫朝,这一次你连立两个大功,我二哥方才还说,你这一次要封侯了。”
上官勇摇头道:“五殿下,末将愧不敢当。”
“我姐夫真的要封侯了?”安元志问道。
白承路说:“不相信的话,五少爷回京之后,便知这话是真是假了。”
白承泽说:“卫朝,我这里提前恭喜你一声了。封侯之后,你也算功成名就,安家二小姐逝去数年,你可以再寻一个夫人了。”
上官勇面色不变地道:“五殿下,卫朝早已言明,此生都不会再娶。”
白承泽道:“你说你那个克妻命?”
“是,”上官勇说:“末将现在也有一子了,没有娶妻的必要了。”
“傻话,”白承泽手指点点上官勇,道:“你就算不娶妻,妾室也总要纳几个吧?堂堂的侯爷,家中没有一个女人,这像话吗?”
白承路说:“女人天下多的是,让我父皇赏你几个就是,娶妻娶贤,妾室么,只看皮相就好。卫朝,凭着你现在的地位和官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白承泽笑道:“二哥你自己说下的话,回京之后可不要忘记了。”
白承路说:“我说了这半天的话,哪句话是我不能忘的?”
白承泽说:“提醒父皇赏卫朝几个美人啊。”
安元志腾地站了起来。
白承路吓了一跳,说:“你要干什么?”
安元志说:“我出去方便一下,你们慢聊。”说完这话,不等屋中的三个人反应过来,安元志就大步走了出去。
白承路看着被安元志开了又关上的门,说:“他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白承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说着高兴,我都忘了,安二小姐是元志的同胞姐姐。”
上官勇目光沉沉地看着白承泽,白承泽的表情真挚,看不出一点虚假来,看着就像是在关心他上官勇的样子,这个人明明恨不得杀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内宅之事了?是想往自己这里塞女人,好安下眼线,还是,上官勇的目光突然一厉,白承泽已经连提了几遍安锦绣。
“卫朝,”白承泽这时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承路不明所以,笑道:“这是想女人了?当兵满三年,看见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卫朝,你们从军之人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军营里不是有营妓吗?”
上官勇看着白承路认真道:“二殿下,末将不知道母猪的眼皮是单是双,日后有机会,末将会认真去看一看的。”
白承路看上官勇一脸的正经,闹不清这人是在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承泽笑了两声,然后也神情认真地看着上官勇道:“话说回来,卫朝,你孤身已久,安二小姐身在黄泉看到你这样,她能安心吗?她就是还活着,不准你纳妾,她就得担一个善妒的恶名。”
白承路说:“老五你说什么呢?安二小姐人都不在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白承泽盯着上官勇道:该忘的人,你还是应该忘了,往后这数十年的人生,你身边多几个美人陪伴,这才是不枉此生啊。”
上官勇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惊怒交加,白承泽话里有话,这人分明就是在威胁他。
安元志这时出了客房的院落,拦下了一个僧侣,说:“你们的主持方丈呢?”
这僧侣说:“将军要见我们方丈大师何事?”
“我找他有事,”安元志说:“还请这位小师父给我带一下路。”
小僧侣为难道:“将军,我们方丈大师可能已经休息了。”
安元志说:“他要是睡下了,那我就不打扰他。”
这小僧侣看安元志神情平静,不像是要找他们主持方丈麻烦的,这才转身领着安元志往小佛堂走。
主持方丈静修的小佛堂地处偏僻,与白承泽住着的客房一南一北。安元志打着伞,跟在小僧侣的身后走着,他腿上的伤没有长好,方才出客房时走得步子大了一些,这会儿腿上的伤口又在隐隐生疼了。
两个人横穿了整座三塔寺,才到了小佛堂。
看看面前黑灯瞎火的小佛堂,小僧侣跟安元志说:“将军,我们方丈大师睡下了。”
安元志站在雨中,冲着佛堂喊了一声:“主持大师,在下安元志,您已经睡下了?”
小僧侣低头噘了噘嘴,这还是个将军呢,说话都不算话的。明明方才还说,主持方丈睡下了,他就不打扰的,这会儿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安元志话音落了片刻之后,小佛堂里又亮起了烛光。
小僧侣忙道:“主持师父,您起来了?”
佛堂的门被主持方丈从里面打开了,穿戴整齐的主持方丈跟安元志道:“安五少爷,请进。”
安元志上了台阶,把手中的伞收了,随意地靠墙放在了地上,说:“我没有打扰大师吧?”
“没有,”主持方丈说着,冲小僧侣挥了挥手。
小僧侣转身跑走了。
安元志迈步进了这座小佛堂,看一眼正对着门口的南海观音像,听不出一点虔诚地说了一句:“原来这里面供着观音啊。”
主持方丈说:“五少爷请坐吧。”
安元志站着不动,说:“我来是想请大师做一场法事的。”
主持方丈说:“不知道五少爷要做什么法事?”
安元志说:“死在江南的人,大师在这里做法事,可以超度他们吗?”
主持方丈念了一声佛号,道:“五少爷,人既然是亡在江南的,你为何不在江南请高僧超度他们呢?”
“忙着打仗,没时间,”安元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