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6部分阅读
康春浅冲白承泽一躬身,道:“妾身知错了。”
“你的胆子还真是大,”白承泽冷冷地道:“跟我说这些话,你不想活了吗?”
“安妃娘娘在宫里应该没有发觉,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康春浅还是不卑不亢地道:“安妃娘娘没有防备,那她就会暴露出很多秘密来。”
“这个人是谁?”白承泽问道。
“蒋妃,”康春浅跟白承意说了这两个字。
蒋妃?白承泽一下子都想不起来,这个蒋妃是什么人。
康春浅说:“她是七殿下的生母,五殿下您想起来这个蒋娘娘是谁了吗?”
白承泽道:“原来是那个贱妇。”
康春浅神情不变,跟白承泽道:“爷,蒋娘娘当年做那事,也只是想自己过的更好,谁不是往高处走呢?就像爷心怀天下,如今这样费尽心机,不也是想有朝一日大展鸿图之志吗?”
“你把我跟一个贱妇相比?”白承泽说道:“康氏,你不要以为跟我说了这些话后,我会对你高看一眼。”
康春浅一笑,道:“爷,蒋娘娘的姐姐,是妾身的大嫂,所以妾身与蒋娘娘也算是亲戚。”
“所以呢?”白承泽问道。
“所以爷,蒋娘娘是真心想帮爷的,”康春浅道:“爷何必再骂她是贱人?在帝宫那样的地方,妾身不相信有谁可以高贵的起来。”
“她想要什么?”
“七殿下日后就全指望爷了。”
“那个剌客呢?”
“爷,”康春浅没有回答白承泽这句问,而是道:“妾身觉得安妃娘娘的心思很难猜,这样的人,爷不应该再留着她。她现在全部的指望都在九殿下的身上,爷不如设想一下,若是九殿下没有了,安妃娘娘如今得着的圣宠,还能剩下多少?”
白承泽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康春浅。
康春浅说:“爷也许看不起女人,不过四殿下的确是在安妃娘娘的指点之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爷您现在可是处于下风啊。”
白承泽冷冷地看着康春浅。
康春浅望着白承泽一笑,道:“爷,如今与其说是四殿下强压了爷一头,不如说爷输在了安妃娘娘的手上。”
“是你,”白承泽道:“让蒋妃与太子妃联手,演了昨天那一出戏的人是你?”
“那不是戏,”康春浅道:“妾身在家中接到圣上指婚的圣旨之后,就在准备一份给爷的大礼了,只是妾身无福,如今无法做爷的正妻了。”
“你的这份礼就是白承意的死?”
“九殿下没了,安家还会一心做安妃娘娘的靠山吗?”康春浅道:“妾身那日进宫求见圣上,虽然妾身害了自己,但也让妾身见到了安妃娘娘。爷,安妃娘娘看起来温和无害,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只是妾身觉得,她其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当时坐在她身边的齐妃娘娘,虽然对妾身大声呵斥,万般地看不上,妾身反而觉得她才是无害的那一个。”
“你失了王妃之位,还要怪安妃吗?”白承泽说道:“看来她真是把你得罪狠了。”
康春浅摇头,道:“爷,现在都说是齐妃娘娘害了沈妃娘娘,妾身真是好奇,齐妃娘娘都没了儿子,她为何还要跟沈妃娘娘过不去?兴许还是安妃娘娘跟她说了什么吧?这事,爷最好也去查一查,她想除去沈妃娘娘这个大患,又不想自己动手,借刀杀人这一手,妾身想安妃娘娘一定做的出来。”
白承泽又看了康春浅半天,道:“安妃没你说的这么可怕,她若是真这么厉害,你那日进宫之时,她就应该杀了你。”
康春浅掩嘴一笑,道:“妾身入不了安妃娘娘的眼,她自己也是女人,却只觉得爷这样的皇子殿下才是她的对手,安妃娘娘跟爷一样,看不起妾身这样的女人。”
“你的确厉害,”白承泽道:“呆在五王府里,你还能支使得动蒋妃她们。”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康春浅说:“我的这个姐姐,一直不甘心在帝宫做一个隐形人,妾身只是教了她一些步步为营的方法。”
“帝宫之人不可与外人联系,”白承泽道:“你的疯话说完了?”
康春浅说:“爷可能不记得了,安妃娘娘进宫之时,妾身也随蒋娘娘的母亲进宫探亲,妾身跪在宫门旁,亲眼看着安妃娘娘从踏枝门进入帝宫,鹊踏枝头,没想到短短数年,安妃娘娘宠冠后宫,真的飞天成凤了。”
白承泽简直不可思议,道:“你在那时就已经想着对付她了?”
“妾身知道,妾身此生是要嫁与一位皇子的,”康春浅说道:“那时沈妃娘娘送了妾身一串珠琏,妾身想,爷应该就是妾身的良人了。”
“这与安锦绣何关?”白承泽突然就大声道。
“妾身没有让她对付安妃娘娘,”康春浅有些诧异地看了白承泽一眼,道:“妾身只是告诉蒋娘娘,要想七殿下日后出人头地,安心呆在芳草殿一定是不行的。”
“好,”白承泽道:“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剌客是谁?”
“爷,”康春浅轻声笑道:“妾身如今住在爷的这个深宅大院里,如何能知道这个剌客是谁?”
“你想要我带你进宫去见蒋妃?”
“现在妾身若是去见了蒋娘娘,怕是凭着安妃娘娘的本事,蒋娘娘做的事,一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了吧?”康春浅看着白承泽道:“爷,蒋娘娘活着才对您有用,不是吗?”
“滚回你的园子去,”白承泽跟康春浅道:“日后没有我的话,你不准离开桃枝园一步!”
康春浅也不难过,跟白承泽道:“爷,妾身是可以帮你的人。妾身此生的兴衰都在爷一人的身上,所以妾身绝不会像安妃娘娘那样,背叛爷的。”
“滚!”白承泽喝了一声。
康春浅又冲白承泽行了一礼,道:“爷若是觉得妾身不能留,那妾身等着爷赐给妾身的毒药,或者白绫,爷,妾身在桃枝园等着您,”康春浅说完这话,转身步伐很轻盈地就走了,没有回头再看白承泽一眼。
白承泽一个人坐在了花园里的一座凉亭里,一人独处之时,白承泽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在发抖。
与此同时,千秋殿的藏书阁里,安锦绣和袁义凑在灯下,看着一张祈顺的地邦地图。
宣和,曲水,再加上一个西江,三个地方在地图上联在一起,形状如同一只猫耳。
袁义小声道:“娘娘说的没错,这两个地方都在山阴府的地界里。”
安锦绣愣愣地看着地图上的“猫耳朵”,前世有些被她至死都忽略了的事,这会儿或许是无遮无挡地摆在自己的面前了。白承瑜哪里是因为第一个臣服的缘故,得到了一个亲王的爵位?这应该是白承泽给蒋妃的奖赏吧?前世里,这个蒋妃到底为白承泽做了多少事?还是,这只是她安锦绣草木皆兵的癔想?
“娘娘,”袁义不可能了解安锦绣此刻内心深处的翻江倒海,跟安锦绣道:“何炎是曲水人,蒋妃是宣和人,看来这两个人一定是认识了,可能还是亲戚。”
“这个太师明日应该就可以给我答案了。”安锦绣盯着地图上小小一点的西江,跟袁义道:“你去查一下,那个敬太妃是哪里人。”
“是,”袁义说:“主子,我去去就来。”
“嗯,”安锦绣冲袁义点了点头。
袁义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走出了藏书阁。
安锦绣手指一遍遍地点着地图上的西江,康春浅,这个名字再一次被安锦绣念出来,终于是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569杀人的理由
袁义果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去去就来,去了约半刻钟之后,就又回到了藏书阁。走进藏书阁后,袁义就是一愣,他走时安锦绣是什么样子坐着的,这会儿安锦绣还是什么样坐着,就好像这个主子一动也没有动过。
安锦绣听不到袁义的脚步声,直到听到袁义喊了自己一句主子后,才扭头看向了袁义,说:“打听到了?”
袁义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敬太妃原本姓叶,是曲水人。还有,她为先皇生了一个公主,封号为燕霖,十四岁时和亲南疆,死在了路上。”
曲水叶氏,安锦绣想了想,跟袁义道:“这也不是什么大族,看来应该跟何氏差不多,中上等的人家。”
“我打听过了,”袁义却道:“敬太妃与何炎应该没有亲戚关系。”
“我知道他们都是曲水人这就够了,”安锦绣道:“这些家族在同一地,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联姻,何炎与敬太妃没有关系,不代表他们家族的人之间没有关系。”
“那,”袁义刻意把声音又放低了一些,说:“这个剌客是何炎的手下?”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安锦绣道:“袁义,我现在在担心另外一个人。”
袁义说:“什么人?”
“康春浅,”安锦绣说道:“这个女人是西江人,”安锦绣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
袁义看着地图,看见西江与宣和、曲水都相连之后,道:“这个康春浅是那个五殿下的侧妃?”
“是,”安锦绣说:“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也跟这次的事有关。”
袁义看看安锦绣,又看看地图,道:“不能吧?这个女人呆在五王府里,宫里的事她怎么插手?”
“这也是我还想不明白的地方,”安锦绣说:“但这个女人”
袁义等了安锦绣半天,也不见安锦绣的下文,就说:“主子你想这个女人什么?”
“现在杀她,是不是晚了?”安锦绣问袁义。
袁义就是一惊,说:“主子,这个康春浅做了什么事?”
安锦绣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一败涂地,这个理由是否足够。
“主子?”袁义看安锦绣发愣的样子,有些着急了,说:“是不是五殿下那里又做了什么事?”
袁义说到五殿下,安锦绣的心思就又是一转。蒋妃若是跟康春浅已经联手,那自己做的这些事,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呆着的蒋妃知道了多少,康春浅又知道了多少?如果康春浅已经知道了一些自己算计白承泽的那些事,自己这个时候去杀这个女人,不是正好验证了这个女人的话?这个时候,自己能跟白承泽彻底的翻脸吗?
袁义在安锦绣的面前来回踱起了步,心里发急,却还是耐着性子等安锦绣说话。
安锦绣看着面前平铺开来的地图思虑了再三,最后跟袁义道:“我们得给将军送一个消息,何炎应该重伤一回才行。”
袁义站下来说:“既然何炎有问题,那不如杀了他。”
“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安锦绣道:“我们得把宫里的这个剌客先逼出来。”
“那为何不干脆封了芳草殿?”袁义说道:“这样那个剌客一定会再出现的。”
“我们还不确定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安锦绣小声道:“芳草殿一封,宫外的人知道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弃车保帅?何炎只要一伤,蒋妃应该就会坐不住了,我倒在看看,她会怎么做。”
“那那个康春浅呢?”袁义问道。
“那个女人,”安锦绣笑一下,“若是今生死在白承泽的手里,想来也不错。”
“今生?”袁义问了一句。
“没什么,”安锦绣道:“她不过是五王府的侧妃,我还不至于死在她的手上。”
袁义点了一下头,说:“我去找韩约。”
“小心一点,”安锦绣叮嘱袁义道:“那个剌客轻功很高,我怕你着了他的道。”
袁义看看身在的这间书阁,说:“主子不回去?”
安锦绣伸手把地图仔细地叠了起来。
袁义伸手拿过地图,把地图又收回到了箱中。
等安锦绣由袁义护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还没来及去内室看白承意,吉和就又跑了来。
“怎么了?”安锦绣受了吉和的礼后,就问道:“圣上休息了?”
吉和摇头,跟安锦绣道:“娘娘,圣上还在看奏折呢。奴才奉圣上的旨,方才把死在慎刑司的那些奴才们运出宫去了。”
“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安锦绣问道。
“就是一般的鼠药,”吉和说:“这种药太常见,所以想通过药查来历,太难了。”
“圣上怎么说?”安锦绣又问。
吉和就叹气,说:“圣上命人把全福打了一顿,让苏大人去查这事,只是奴才想着,苏大人应该查不出什么来。”
袁义这时道:“东宫那里呢?”
吉和说:“太子殿下还在御书房,东宫那里被御林军封了,娘娘,”吉和说到这里,声音一低,跟安锦绣道:“圣上不许人再去伺候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院子里有水井,有池塘,所以她渴不死,”安锦绣冷声道:“人饿上几天也饿不死,甚至不要去管她。”
“是,”吉和说:“奴才明白了。”
安锦绣说:“御林军们有搜到什么吗?”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