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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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义没看出来康春浅有哪里可怜,说:“要怎么让康春浅知道,是五殿下杀了她的父亲?”
“不急,”安锦绣小声道:“等五殿下将她的母族都杀了后,我们再让她明白也不迟。”
“他,他还要杀她的全家?”袁义吃惊道。
“断了这个女人所有的后路,他才好用这个女人啊,”安锦绣语气很轻巧地道:“康春浅用起来,还是很好用的。”
袁义嘴里的一口水含了半天,最后说:“他对他的女人也这么狠?”
“他又不喜欢那个女人,”安锦绣道:“他要在乎她什么?”白承泽能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安锦绣自嘲地叹了一口气,跟袁义说:“安府那里,元志的婚事都安排妥当了?
袁义说:“这个我没问,少爷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他在看书?”
袁义摇了摇头,跟安锦绣说:“他在看太师替他从兵部弄来的一本账册,他,”袁义说到这里,想到了安元志跟他说的,要杀了七皇子白承瑜的话,突然又话题一转,跟安锦绣说:“主子,黄昏了。”
安锦绣往窗外看去,窗外天空昏黄,是日落西山的时辰了。
“我去芳草殿看看吧,”袁义说道。
“嗯,看看蒋妃接下来会怎么做,”安锦绣说:“你不要惊动她。”
袁义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芳草殿里,蒋妃久等不见秀妆回来,心里知道出事了,再想派人出去打探,但除了秀妆之外,芳草殿里的人她没有一个是能完全相信的。就在蒋妃犹豫之时,一个管事太监跑进了蒋妃坐着的暖阁里。
蒋妃没等手下的这个管事太监开口说话,心就已经悬了起来。
这管事太监连礼都忘了行,结结巴巴地跟蒋妃道:“主子,秀,秀妆,秀妆死,死了!”
蒋妃的呼吸就是一滞,手抓着坐榻的扶手,道:“怎么死的?”
管事太监可装不出蒋妃这会儿的镇静来,神情慌乱地跟蒋妃说:“有人,有人把秀妆的尸体扔在了,扔在了殿门前。”
“是谁把她的尸体送来的?”蒋妃问道。
管事太监摇头,说:“奴才不知。”
“带我去看看她,”蒋妃站起了身,说道:“殿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事了?”
管事太监忙说:“奴才没敢惊动殿里的人,奴才把秀妆的尸体藏前院耳房里去了。”
“好,”蒋妃说:“你带路吧。”
管事太监转身时还趔趄了一下,走在前边为蒋妃带路。
秀妆的尸体被管事太监放在了前院一间耳房的地上,蒋妃走到了秀妆的跟前,然后就掩嘴惊呼了一声。
管事太监守在耳房门外,到了这会儿两只腿还是在打着战。
蒋妃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尸体,秀妆跟她一起长大,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人,只是这会儿面前的这个人是秀妆吗?秀妆的全身上下好像都被人炮烙过,脸上被烫得整张脸皮都不见了,外露的筋肉发黑,过去这个人长什么样,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蒋妃再看这具尸体上,被人胡乱又套上去的衣服,这是秀妆的衣服没错,“你是秀妆?”蒋妃问面前的死人道。
地上的尸体以一种很扭曲的形状躺着,生前跟面前的这个活人再亲近,这会儿她也没办法再回答这个人哪怕是半句的问话了。
韩约这时走进了御书房里,往世宗的面前一跪,说:“圣上,臣韩约复命。”
世宗道:“查到了什么?”
韩约说:“圣上,何炎的府中臣都命人搜过了,他的府中很干净,臣没能找到什么,只找到了这些,”韩约说着,把手里的一个木匣捧过了头顶。
“呈上来,”世宗说了一句。
吉和忙就走上前,把韩约手中的木匣捧到了世宗的御书案上。
世宗说:“打开。”
吉和又把木匣移到了自己的面前,打开之后,才又把木匣移到了世宗的面前。
世宗看一眼木匣,里面放着不少封书信,还有两本帐本。世宗说:“这些书信你都看过了?”
韩约说:“回圣上的话,臣都看了一眼,都是何炎与他在曲水族人的通信,臣没发现什么。”
世宗说:“那帐本呢?”
“那是臣在何炎的书房找到的,”韩约说:“好像是朱雀大营这一年来的帐。”
世宗把两本帐拿在手上翻了翻,往身后太监的手里一扔,说:“把它交到兵部去,让他们查查这些帐。”
这太监捧着两本帐,退了出去。
世宗再翻木匣,在众多书信的最下面,放着一块锦帕。
韩约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直到听到世宗问他这是什么,才抬起头来。
世宗用两根手指拎着那方锦帕。
韩约说:“回圣上的话,这锦帕是被何炎藏在书桌暗格里的,臣觉得奇怪,所以就把它带了回来。”
“圣上,”吉和这时看着世宗欲言又止。
世宗把这锦帕再打量几眼,跟韩约说:“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韩约给世宗叩首之后,起身退了出去。
韩约退出去之后,世宗把锦帕扔在了御书案上,不用吉和说,他也想起来这锦帕是宫中之物了。
吉和站在世宗的身边,大气不敢出。
世宗坐了一会儿,又把这锦帕打开,在御书案上放放好,说:“还是鸳鸯戏水!”
吉和偷眼看了一下世宗的脸色,看世宗看向他了,忙把头又低下了。
世宗道:“你躲什么?”
吉和扑通一下给世宗跪下了。
世宗说:“你给朕滚起来,看看这锦帕是那种女人用的!”
吉和从地上站起身,伸手摸了一下这锦帕,跟世宗小声道:“圣上,奴才愚笨,奴才觉得这是妃位,妃位娘娘们用的帕子,也,也可能不是。”
“去叫内廷司的人来!”世宗冷声道。
吉和自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一个内廷司的管事嬷嬷进来。
世宗把锦帕扔到了这嬷嬷的跟前,说:“这锦帕是何人用的?”
这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拿起了面前的锦帕,仔细看了看,说:“奴才回圣上的话,这鸳鸯上用了银线,是宫中妃位娘娘们用的帕子。”
世宗说:“你没有认错?”
这嬷嬷忙说:“圣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手帕中,一般会添金线,妃位娘娘们的一般用银线,宫里其他的娘娘们一般就是用上好的绣线,这个奴婢不会弄错。”
世宗把手一挥。
吉和跟这嬷嬷说:“你退下吧。”
这嬷嬷给世宗磕了头后,退了出去。这个老嬷嬷感觉宫里又要出事了,只是还琢磨不出要出什么事。
片刻之后,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宫人,除了吉和之外都退了出来。
吉和把地上的锦帕捡了起来,也不敢再往世宗的面前送,只敢拿在自己的手上。
“何炎是曲水人?”世宗问吉和道。
吉和说:“是,圣上,何将军是曲水人。”
“宫里没有妃嫔是曲水人,”世宗自言自语了一句。
吉和说:“圣上,敬太妃是曲水人。”
世宗一眼瞪过来,吉和又跪到地上去了。
☆、586练轻功不光是为了上屋顶
世宗冲吉和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吉和爬到了世宗的脚下,说:“圣上,您现在不能动怒啊,圣上!”
世宗的手一伸。
吉和把锦帕交到了世宗的手里。
靛蓝色的锦帕上,两只交颈戏水的鸳鸯被绣娘绣得栩栩如生。世宗盯着这两只鸳鸯,突然又将木匣里的书信拿了出来,一目十行地,一封封看了起来。
吉和跪在世宗脚下,世宗不说让他平身,他就不敢起来。
世宗看了能有半刻钟的信,然后给他看到了一封写着宣和蒋氏字样的信封。世宗把这信拆开,这是一封何炎的妹妹写给何炎的家信。信里的内容不过是些家长里短,但能看出何炎这个嫁入了宣和蒋氏的妹妹,跟何炎的关系很好,说起话来也很肆无忌惮,透着一股跟何炎亲密无间的味道。
“宫里有宣和蒋氏的宫妃吗?”
吉和听了世宗的这个问后,忙就道:“奴才回圣上的话,有。”
世宗的手一松,何氏妹的家信从世宗的手上飘落到了御书案上。
吉和说:“奴才记得芳草殿的蒋妃娘娘就是宣和蒋氏的小姐。”
世宗没有去过芳草殿,但是芳草殿里住着什么人,他一直都记得,“蒋嫣然,”世宗再次说出这个女人名字的时候,还是咬牙切齿。
吉和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千秋殿里,安锦绣听袁义说蒋妃让一个太监把秀妆扔进了芳草殿的一口枯井里后,跟袁义说:“去找全福,让他去御书房跟圣上说,何嬷嬷这两天去了几次芳草殿。”
“好,”袁义答应着就要走。
“还有,再去告诉韩约,”安锦绣说:“若是今天有人要出宫去,让他放行。”
袁义忙道:“主子这是何意?”
“让韩约带人去五王府附近,”安锦绣说:“何炎的府地,让庆楠说动何海生带人去帮忙守着。今天晚上,那个剌客不是去找何炎,就是去找康春浅,找康春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让韩约千万小心,不要让这个剌客把他给害了。”
袁义说:“要抓活口吗?”
“不用了,”安锦绣声音听着有点冷地道:“这种人就是活抓了,我们也撬不开他的嘴,杀了他。”
“如果五殿下不想他死?”
“告诉韩约,这个人不要留给五殿下收为己用,”安锦绣马上就道:“这个人武艺高强,袁义,韩约有办法杀了他吗?”
袁义说:“主子不想要活口,那这事就容易了,打不过他,用箭把他射死就行。”
安锦绣点了点头,说:“也对,好汉难敌四手,你去吧。”
袁义嗯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袁义出去之后,一个世宗身边的暗卫抱着白承意找了来,白承泽看见安锦绣后,也不伸手让安锦绣抱,就眼巴巴地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说:“这是怎么了?”
“母妃,我要练武,”白承意跟安锦绣说:“母妃,承意练武好不好?”
安锦绣看向了抱着白承意的暗卫。世宗身边的暗卫都没姓名,只是暗字加一个序号,抱着白承意的这个,年纪可能是世宗暗卫里最小的一个,长得不错,脸上还能看出少年人的稚气来,叫暗四九。
暗四九看安锦绣看向自己了,把头一低,跟安锦绣委屈道:“娘娘,奴才什么也没有做。”
“你也会飞啊,”白承意一听暗四九这话就急了,跟暗四九叫道:“我看到你飞屋顶的!”
暗四九要不是抱着白承意,就给安锦绣跪下了,说:“娘娘,奴才只是上屋顶去查看一下,奴才什么也没有做。”
“你会飞!”白承意揪住了暗四九的衣领子。
“那是轻功,不是飞,”安锦绣跟儿子说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要练武呢?”
白承意一噘嘴,说:“母妃不让承意练武?”
“四九是圣上身边的人,你要跟四九练武,得去问圣上,”安锦绣说:“这个主母妃可做不了。”
白承意还闹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望着暗四九道:“四九,你比袁义还厉害吗?”
暗四九忙摇头,说:“袁总管比奴才厉害。”
白承意犯愁了,说:“那怎么办?袁义很忙啊,我都看不到他。”
暗四九不敢答应白承意,他们暗卫从来只听世宗的命令,他要是听了白承意的话,那说严重点,就是叛主了。
“你看不起我!”白承意看暗四九不说行,也不点头,跟暗四九瞪起了眼睛。
暗四九头疼,仗着安锦绣这几天对他们这些暗卫都是和颜悦色,暗四九求救地看向了安锦绣。
“别闹了,”安锦绣也没让暗四九失望,在白承意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声道:“日后母妃替你问问圣上,你先学识字吧,跑路都会摔跤的人,你还练武?”
“母妃,”白承意看着安锦绣,难得有了原来母妃也不懂的神情,说:“四九两岁就练武了啊,母妃你不懂。”
暗四九低着头不敢看安锦绣。
安锦绣跟白承意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白承意说:“母妃,你不会武,所以这种事你不懂。”
“行,我不懂,”安锦绣说:“四九你把九殿下放下来。”
暗四九把白承意放下了。
白承意在安锦绣的面前蹦了两蹦,说:“母妃,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练武的人一定要练扎马步的,”安锦绣说:“四九,你就教九殿下扎马步好了。”
白承意看向暗四九说:“马步是什么?”
暗四九为难地看着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