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6部分阅读
云妍公主唾了安元志一口。
安元志将头一侧。
云妍公主道:“你手里有什么兵?”
“没有我,你觉得五殿下跟上官勇说得上话吗?”安元志问云妍公主道:“沈嫔在海堂殿呆到今天,我也不见两位殿下为她做过什么,对生母尚且如此,对你,他们又会多用心?”
云妍公主被安元志说得无言以对。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安元志目光阴凉地看着云妍公主道:“不过你再对我的母亲不敬,云妍,我不会放过你。”
云妍公主被安元志看得心生怯意。
“好好呆在这里,”安元志拿开了自己的手,冷道:“你在这里叫破了嗓子,也没有人会来看你。”
“十里红妆,你会对我好,”云妍公主在安元志的身后幽幽地道:“原来这些话,都是假的?”
安元志回头看着云妍公主道:“我是想好好待你的,只是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值得,那我又何必要委屈我自己?云妍,是你有求于我,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会跟我父皇说的!”云妍公主跟安元志狠道:“我一定会跟他说。”
“可以,”安元志说:“你到时候就一五一十把我今天的话跟圣上说好了,我把棺材准备好。”
安元志甩门出去了,云妍公主想砸了这间新房,可是身上突然间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跌坐在床上,心里有些悔意,但很快对安元志的恨意就完全取代了这小小的悔意。
安元志出了新房后,扫了一眼跟着云妍公主进府的太监宫人们。
三十几个太监宫人全都垂首束立着。
先前的那个嬷嬷上前一步,跟安元志小声道:“驸马爷,您要上前边去吗?”
安元志笑道:“伺候完了公主殿下,我得去看看我的兄弟们啊。”
安元志一笑起来,身上那股让人生畏的阴冷马上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让也算阅人无数的老嬷嬷一时半刻之间适应不了。
安元志人往廊外走,丢下了一句:“你们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吧。”
嬷嬷愣怔着,都反应不过来要应安元志一声。
“开门!”云妍公主这时在屋里砸起了门。
屋外的宫人太监们都看管事的两个嬷嬷。
两个嬷嬷没办法装死,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打骂求饶声,很快就从新房里传了出来,屋外的众人木雕一样地站着,动也不动。
安元志走出了新房的这个庭院之后,狠踢了一脚路边上的树。
上官睿慢慢地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看一眼被安元志踢掉了一块树皮的树杆,小声道:“没出什么事吧?”
安元志道:“能出什么事?”
上官睿说:“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那个女人,”安元志道:“我方才欺负了一个女人。”
上官睿惊道:“你把云妍公主打了?”
安元志好笑道:“你怎么不说我把她又奸了呢?”
上官睿忙往四下望,生怕安元志这话被人听到。
安元志说:“我姐夫呢?”
“不知道,”上官睿道:“厅里乱哄哄的,我没看到他。”
“那平宁呢?”安元志又问。
上官睿说:“有袁白他们带着他玩,你还要担心他什么?云妍公主那里怎么样了?”
“得让我姐想想办法了,”安元志说着话又往前走。
“想什么办法?”上官睿追着安元志问。
安元志小声道:“云妍那个女人回门那天,让她见不到圣上。”
上官睿叹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有两位殿下呢?你准备怎么办?”
安元志道:“他们总不能杀了我。”
上官睿阴沉着脸闭上了嘴。
白柯这时手里拿着一个喜宴上的茶杯,在园子里找到了上官勇。
“小王爷?”上官勇看到白柯往自己这里走来后,忙就站起了身。
白柯走到了上官勇跟前,站下了,抬头看了看上官勇。
上官勇说:“小王爷这是?”
“前边太吵了,”白柯道:“没想到卫国侯也躲到这里来了。”
上官勇看看白柯的身后。
白柯说:“我是一个人来的,卫国侯,我看你的嘴唇都开裂了,喝点水吧,”说着话,白柯就把手里的茶杯递到了上官勇的面前。
上官勇看一眼白柯手里的茶杯,说:“小王爷,末将不渴。”
白柯笑了笑,说:“怎么,不帮我父王了,连我送上的水你也不愿碰了吗?”
上官勇只得接过了白柯手里的茶杯,道:“末将谢过小王爷。”
白柯说:“不用谢。”
上官勇晃了晃杯中的茶水,举起茶杯要往嘴里送。
“爹爹!”就在这个当口,上官平宁冲了过来,瞪了白柯一眼后,说:“我要喝水。”
上官勇没多想,把小茶杯放到了上官平宁的手上。
☆、621眼睛
上官平宁很有挑衅意味地看了白柯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是我爹爹,我爹爹最疼的人是我。
白柯从看到上官平宁的时候,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了。
上官平宁看看小茶杯里的茶水,这茶水浅绿,闻着有一股清幽的茶香味。上官家,除了上官睿外,上官勇父子两个都不是爱喝茶的人,想想这是当着对面坏小子的面,从自家老子手里要过来的,上官平宁咬一咬牙,张嘴就要喝。
“吱!”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大王从墙头上跳进了园中,白柯挥手打掉了上官平宁手中的茶杯。
上官平宁本来是想喊大王的,可是被白柯伸手这一打,小胖子被打愣住了。
茶水泼到了地上,起了一层颜色发黄的泡沫。
上官勇看到这一层泡沫后,从石凳上弹跳了起来。什么样的茶水泼到地上后,会是这个样子的?上官勇抬头看向了白柯。
白柯第一次在上官勇的脸上看到了杀气。
大王跑到了呆愣愣站着的上官平宁身前,冲上官平宁又叫了一声后,低头要去舔地上的泡沫。
上官勇抬起一脚,把大王踢到了一边。
白柯往后连退了数步。
“你想干什么?”上官勇冷冷地问白柯道。
当一个从千军万马阵中,百死一生闯荡过来的上将军,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承受的住。白柯的身体在上官勇的面前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冲上官勇叫道:“你叛了我父王,你就该死!”
上官勇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在皇家里,连白柯这样的小孩也逃不过夺嫡之事,但随即上官勇的目光就变得冰冷。
白柯又看了上官平宁一眼,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出手打下了这个小孩手里的茶杯。
“姐夫?”安元志的声音从园外传了进来,说:“你跟平宁是不是在里面?”
白柯听到安元志的声音后,突然就转身跑走了。
安元志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白柯,再回头看看站在石凳那里的上官勇父子,说:“他又来欺负平宁了?”
上官平宁这时拉着上官勇的衣袍,小声道:“爹爹,我的眼睛疼。”
上官勇心中一凛,忙低头看儿子。
上官平宁的左眼有些红肿了,看着眼底也有些发红。
“这是怎么了?”上官勇蹲下身来问上官平宁道。
上官平宁说:“茶水溅到眼睛里去了,”说着话,上官平宁就要揉越来越疼的眼睛。
“别动,”上官勇忙把儿子手拉住,道:“让爹爹看看。”
安元志这时跑到了父子俩的跟前,看一眼上官平宁的眼睛就吓了一跳,说:“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平宁说:“舅舅,我眼睛疼。”
上官勇小心翼翼地将儿子的左眼扒开了一些,然后他跟安元志就看见,上官平宁的这只眼睛已经充血。
“这是怎么弄的?”安元志顿时就发了急,问上官勇道:“你说话啊!”
上官勇看一眼已经浸入泥土里的茶水,道:“水里有毒,溅进平宁的眼睛了。”
安元志想到方才跑出去的白柯,以他的脑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何事。“荣双在前面喝酒,我去找他来,”安元志这会儿来不及去跟白承泽拼命,边转身跑,边跟上官勇道:“你带平宁去我的卧房!”
这会儿眼睛的疼痛超出了上官平宁能忍耐的范围,小家伙跟上官勇哭道:“爹爹,我疼,我看不到了!”
安元志的身子往前栽了一下,稳住之后,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小外甥,突然又回过神来,往园外狂奔而去。
“不能哭,”上官勇抱起了上官平宁,边往安元志的卧房那里疾走,边哄上官平宁道:“平宁是要做将军的人,怎么能哭鼻子?舅舅去找大夫了,很快就不疼了。”
上官平宁闭上了嘴,没过一会儿,还是跟上官勇抽噎着道:“爹爹,眼睛看不到了。”
“闭上眼睛,”上官勇这会儿心急如焚,但还是撑着心神跟上官平宁道:“平宁再忍一下,一下就好。”
在园外的袁白几个人手里还拿着肉食吃着呢,看见安元志从园里冲了出来,一阵风似地往前厅那里跑了。几个死士侍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看见大王也从园里冲了出来,冲着他们龇牙咧嘴了一下,然后转身又往园中跑。
“不会出事了吧?”袁英喊了一声。
大王跑了几步,看几个死士侍卫还是站在那里没动,又冲这几个人连蹦带跳地叫了几声,之后又转身往园里跑。
“妈的,真出事了!”老六子把手里的鸡大腿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追着大王往园中跑了。
老六子这一跑,袁白,袁英几个人忙都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一起跟着跑。
前厅的喜宴里,正是酒过半旬,宾主尽欢的时候,安元志一头冲了进来,把一个正在上菜的安府下人撞翻在地上。这下人手中的托盘掉地之后,上面的碗碟跟着掼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热闹的厅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安元志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他这会儿的眼睛也发红,看了看眼前的众人之后,喊道:“荣大人,荣双大人?!”
安太师看清安元志的样子后,手就是一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孽子不会跟云妍公主动手了吧?动过手了,再来找太医?这个孽子是想害死他们这一族的人吗?
荣双今天来也只是应一个景,毕竟世宗那里他不能离开太久,听到安元志站在门前大喊自己的名字,荣双来不及多想,忙从位子上站起了身来,说:“五少爷,我在这里。”
安元志看到了荣双,跑上前来,一把拉着荣双就要走。
安太师高声道:“元志,出了何事?”
安元志扭头看安太师,一眼看见了坐在他父亲上首处的白承泽,安元志深吸了一口气,铁青着脸道:“平宁的眼睛出了一点事,我请荣大人去看一下。”
“平宁?”安太师站起了身来。
厅堂里有大臣问道:“这个平宁,是卫国侯家的小公子?”
安元志点了一下头。
安太师看安元志的样子,上官平宁要是只是被风沙迷了眼,安元志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忙就道:“你快带荣大人去看看。”
安元志拉着荣双就走。
伤了的那个人是上官平宁,那就是说上官勇无事了,白承泽将杯中的酒喝进了嘴里。他有些失望,上官勇若是能死在安府里,那上官勇的那帮兄弟跟安元志之间就会产生间隙,少了军中的势力之后,安锦绣和安书界在朝中也势必会重新做出选择,现在这个计划看来是弄不成了。
“上官平宁怎么会出事?”白承路小声问白承泽道。
“也许只是小孩子淘气吧,”白承泽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安元志那样,上官平宁的眼睛可能伤得不轻啊,”白承路道:“上官勇是不是故意要跟我们过不去?云妍成亲的日子,他儿子出事,让人不得太平!”
白承泽看向了安太师道:“太师也去看看吧,上官平宁的年纪不大,不要真出了什么大事。”
安太师这会儿心里惊疑不定,但听了白承泽的话后,还是笑道:“安元志做事一向不稳重,一点大的事都能被他闹得像是天大的事。平宁要是真出了大事,卫朝不过来找荣大人?”
白承路巴不得安太师这么说,他可不想云妍公主的婚事出什么意外,马上就大笑道:“这就是知子莫过父吗?”
安太师冲厅上的众人道:“无事,诸位安心。”
乐者们在安府一个管事的视意下,重新弹奏起了乐器。
安太师看前厅里的气氛又恢复正常了,点手叫过安元文,小声道:“你去元志那里看看,若是平宁伤的重,不管用什么药,我们安府有的就拿给他,没有的你派人出去找,无论如何,不能让平宁出事。”
“是,”安元文领了命后,从后堂出了喜宴。
荣双被安元志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