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2部分阅读
“你退下吧,”安锦绣冲这嬷嬷一挥手。
嬷嬷忙垂首退了出去。
嬷嬷出去后,安锦绣把手里正做着的外袍拎起来抖了一下,跟一旁躺椅上躺着的袁义说:“你试试看,让我看看大小。”
袁义笑着说:“主子,我现在动不了。”
安锦绣走到袁义的跟前,拿衣服在袁义的身上比划了一下,说了一句:“肩膀这里大了一点。”
袁义看看安锦绣手里的外袍,说:“主子,我在宫里哪有机会穿这种衣服?”
安锦绣不在意地道:“你在千秋殿穿好了,你原先的那套沾了血,洗也洗不干净了。这衣服,”安锦绣把外袍拎在手里又看了看,这衣服的颜色是有点发暗红,安锦绣问袁义道:“是不是不喜欢这颜色?”
“喜欢,”袁义笑道:“主子做的,我怎么敢嫌弃?”
安锦绣就坐在了躺椅旁的椅子上,开始改外袍的肩膀。
袁义说:“康春浅这次能死吗?”
“死不了,”安锦绣直接说道。
袁义皱眉道:“既然知道她死不了,主子还安排这事做什么?”
“杨氏不吃一次亏,怎么能知道康春浅一定得死呢?”安锦绣说道:“康春浅进五王府有这些日子了,这个杨氏不是什么事也没做么。”
袁义说:“这个杨氏管着白承泽的内宅,连杀个人的本事都没有?”
安锦绣弄着针线的手就是一停,这个杨氏侧妃对她来说,也是前世里的老熟人了,看着很厉害的一个人,其实心中没什么决断,不是一个成事的人。“她没这个本事,”安锦绣跟袁义说:“还是不要指望她能为我做成这事了。”
袁义说:“那让她知道了康春浅一定得死,那她也没办法啊。”
“我后面会用得上这个杨氏,”安锦绣说着,用嘴咬断了一个线头,道:“先看看这一次杨氏能把这事,做到什么地步吧。”
袁义从安锦绣的身上拣起了一根丝线,道:“少爷这一回又挨打了。”
“将军也不会真打他,”安锦绣顾着手上的针线,低着头跟袁义道:“说什么卧床养伤,一定是装伤呢。”
袁义说:“太师也太小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小心一些是对的,”安锦绣说:“我若是小心一些,你就不会受伤了。”
“这怎么能怪主子呢?”袁义忙道。
安锦绣叹气,冲袁义摇了摇头,说:“你别说话了,向远清说你要多睡睡,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吧。”
袁义这里还没来及说话,白承意已经大喊着母妃,从外面一头冲进了小花厅。
“你手上的是什么?”安锦绣看着白承意手里拎着的一根长树枝问道。
“棍子,”白承意转着树枝给安锦绣看,说:“母妃,这是七九给承意从树上摘下来的,七九也会飞哦!”
安锦绣看向了跟进来的七九。
七九白净的脸皮一下就涨红了,跟安锦绣摇手,说:“主子,不是,奴才不是”七九紧张之下,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逼七九的?”安锦绣看七九这样子,马上就问白承意道。
“没有,我命令他的,”白承意理直气壮地说道:“父皇说的,七九得听我的话。”
安锦绣看看白承意手里的树枝,再看看儿子身上,早上刚换的衣服,这会儿已经又是泥又是水了,外面也没有下雨,也不知道白承意这是从哪里沾来的。
“母妃,承意练一套棍法给你看,”白承意往安锦绣的跟前凑。
“七九,你带九殿下去洗澡吧,”安锦绣命七九道。
“我不洗澡,”白承意马上就喊了起来。
“不行,”安锦绣说:“你不洗,我就带你去见圣上。”
白承意马上就不叫了,说:“母妃,四哥现在一定在父皇那里。”
安锦绣笑道:“那就让四殿下也看看九殿下的棍法好了。”
脑子又出现了白承允不苟言笑的样子,白承意拖着树枝往小花厅外跑,说:“我去洗澡,七九我们快走。”
七九要给安锦绣行礼。
安锦绣冲七九摆了摆手,说:“不要行礼了,你去看着他吧。”
七九追了出去。
袁义想笑,可是又怕自己一笑,带动了伤口会疼,便忍笑跟安锦绣道:“圣上什么时候才给九殿下安排老师?”
安锦绣说:“教他读书的老师?”
袁义点头。
“不知道,”安锦绣摇头道:“圣上的身体现在看着好像又好了一点。”
袁义脸上的笑意马上就消失了,说:“荣双怎么说?”
“我没有问他,”安锦绣道:“现在四殿下盯着御书房,我与荣双最好少说话,省得招他的猜疑。”
“四殿下就是新皇了吧?”袁义小声问安锦绣道。
“还不到最后的时候呢,”安锦绣叹道:“谁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事?”
袁义沉默了,看着安锦绣替他一针一钱地忙活着外袍,最后被困意打败,闭上眼睛睡着了。
☆、681血燕银耳
杨氏这天在屋里想了很久,最后起身跟杨婆子道:“跟我去桃枝园看看吧。”
杨婆子说:“夫人去桃枝园做什么?”
“送些东西给那个女人,”杨氏说道。
半个时辰后,康春浅站在卧房的廓下,看着五王府的下人往她的卧房里搬放物件。
杨氏跟康春浅笑道:“就要过年了,我为妹妹的房里添些新的物件,新年就得有个新样子,妹妹来年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康春浅望着杨氏一笑,道:“谢谢杨姐姐关心了。”
看着康春浅的笑脸,杨氏心里厌恶,把头扭过去看廊外的花园,说:“自家姐妹,你与我客气什么?日后爷那里,还要指望妹妹多照顾呢。”
康春浅说:“姐姐与我都是伺候爷的人,应该是一起照顾吧?”
杨氏又被康春浅拿话堵了一回,脸上勉强挂着笑,道:“是啊,妹妹看看这屋里的物件还有什么少的,跟我说,我替你补上。”
康春浅走到了门前,往卧房又看了一眼,说:“什么也不缺了,多谢杨姐姐了。”
杨氏也没看康春浅的屋子,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杨氏带着人走了后,奶娘问康春浅道:“杨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康春浅进府这么些日子了,杨氏侧妃对桃枝园一直都是不闻不问,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让奶娘有些心惊,又有些欢喜,这是白承泽对杨氏交待了什么,所以杨氏才转了性子?
康春浅走进了屋里,看看又是面目一新了的卧房,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个女人一定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奶娘原本还兴头头的,被康春浅这话一说,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那,那她想干什么?”奶娘慌忙就问康春浅道。
“不过就是内宅女人的那些手段,”康春浅看着新放入房里的百花屏风,问奶娘:“你看这屏风好看吗?”
奶娘现在哪有心思看屏风,说:“那,那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吧。”
“先留着吧,”康春浅道:“一会儿爷会过来,让他下令把这些东西扔了,不是更好?”
奶娘说:“爷会过来?”
“一定会来的,”康春浅说着就往床榻上一歪,说:“我先睡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了。”
奶娘也知道这些天康春浅的精神不好,替康春浅盖好了被子后,退了出去。
到了这天的晚上,白承泽果真如康春浅所说的那样,来桃枝园用晚饭。
吉和带着人一阵忙活,就在康春浅的卧房外室里,摆了一桌饭菜。
康春浅陪着白承泽吃了一顿晚饭后,又亲手为白承泽泡了一杯茶,看着白承泽喝了一口茶了,才跟白承泽道:“爷没觉得妾身房里变样了吗?”
白承泽看了看康春浅的这间房,说:“哪里变了?”
康春浅也不生气,说:“桌椅板凳,屏风,茶具,好些东西都换过了。”
白承泽看一眼屋里放着的屏风,原先这屋里摆着什么样的屏风,白承泽一点印象也没有。
康春浅说:“这些都是杨姐姐亲自带着人送来的。”
白承泽说:“那你就用吧。”
康春浅一笑,说:“可是爷,妾身喜欢以前的那些,这一次杨姐姐送来的东西,妾身一样也不喜欢。”
白承泽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道:“那你想怎么样?”
康春浅道:“杨姐姐在这儿时,妾身不好开口,还请爷作主,把这些东西都换了吧。”
白承泽看向了康春浅。
康春浅就笑吟吟地看着白承泽,一副笃定白承泽会称了她心愿的样子。
“那就换吧,”白承泽不是不知道康春浅在想什么心思,但在这种内宅女人的事上,白承泽不想费神。
康春浅起身给白承泽行了一礼,说:“妾身多谢爷了。”
杨氏在房中听下人来报,说白承泽下令,把她今天送进桃枝园的东西都扔了出来。杨氏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就好像康春浅这记耳光真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杨婆子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夫人,康氏这是想跟夫人你作对啊。东西不喜欢,当着夫人的面她不说,非要在爷的面前说,这是让爷相信夫人欺负了她不成?”
听到消息来看杨氏的几位侧妃,这时走进了杨氏的屋里,听到杨婆子的话后,叶氏侧妃就道:“她是想让我们知道,她现在有多得爷的宠吧?”
“是啊,”另一个侧妃道:“谁知道康氏在爷的面前说了些什么?”
杨氏强忍着怒气道:“我怕她说什么?我是好心,问心无愧,我不怕她说!”
几个侧妃看杨氏的兴致不高,陪着杨氏说了几句数落康春浅的话后,就都陆续告辞了。
叶氏侧妃留在了最后,跟杨氏说:“康氏是不是也听到什么风声了?”
杨氏小声道:“今天爷也问你进宫的事了?”
叶氏点头,说:“问了,我可没敢跟爷说娘娘们的那些话,只说见到了安妃娘娘。”
杨氏说:“那些什么我要当王妃,圣上又记起康帝师好的话,你没跟爷说?”
叶氏忙道:“这种话我怎么能跟爷说?姐姐,我也见不得康氏好,我巴不得爷冷着她一辈子呢!”
“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杨氏苦笑道:“这个康氏不是丑人,爷就是贪新鲜,也会宠她一段时日的。”
叶氏道:“爷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康氏本来还是要做王妃的人呢。”
杨氏瞪了叶氏一眼。
叶氏说:“姐姐你瞪我也没有用啊,康氏今天闹这一出,你也能知道她的两面三刀了,我们这帮子姐妹要是落到了她的手上,我们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杨氏烦躁了起来。
“没有儿子,她就得意不了,”叶氏侧妃说道:“姐姐,你这个时候心软可不行啊!”
杨氏道:“你当这事是好做的吗?”
叶氏说:“不好做也要做啊,真让那女人一举得男,姐姐你要怎么办?等着圣上下旨抬她为王妃吗?”
杨氏这个晚上一宿没合眼。
眼看着年关将近了,白承泽每日都会去康春浅那里坐一坐,知道康春浅还没有侍寝,但杨氏侧妃的心里越来越焦急。
年三十的前一夜晚上,白承泽和自己儿女还有女人们,坐在了五王府后宅的一间厅堂里,吃今年的最后一顿饭。
杨氏对这场晚宴下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只求不让白承泽挑出错来。
康春浅从头到尾只是笑着听厅中的人说话,几乎就没动过筷子。
到了晚宴的最后,杨氏问康春浅道:“康妹妹今天没怎么动筷子?是不喜欢今晚的这些菜吗?”
康春浅笑道:“这些都是爷爱吃的,我也爱吃。”
白承泽道:“我这人不挑嘴的。”
杨氏说:“看来还是府里的这菜不合妹妹的口味。”
康春浅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个理由出来,就会遭到在座的女人们群起攻之了,便道:“爷,妾身这些天养胖了不少,妾身是不敢再吃了。”
白承泽看一下康春浅,说:“是吗?”
康春浅抿嘴笑道:“有爷陪着,妾身是吃什么都香的。”
席上在座的女人们,心里都被康春浅膈应到了,只是面上都不好显出不高兴来。
白承泽说:“爷还有这作用吗?”
康春浅动手为白承泽盛了一碗清汤,说:“爷喝些清汤吧,消消食。”
白承泽没有拒绝康春浅,就着康春浅的手喝了一勺子汤。
杨氏回头看了一眼杨婆子,说:“把银耳羹端上来吧。”
杨婆子忙下去,带着几个婢女端了十几碗银耳羹上来。
杨氏说:“这是用宫里娘娘赏下来的血燕熬的,一人一碗,大家都尝尝吧。”
“这是不是那个最养颜的东西?”大小姐白兰问杨氏道。
“是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