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0部分阅读
“送刀?”有将官叫了起来,说:“这还有天理吗?正常人能想的到白承泽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事跟大哥和五少爷有屁的关系啊?!”
“所以我说席家军的脑子都被屎糊了!主将被害了,他们还跟着白承泽走?”
众将官一时间又都开骂了。
上官勇喝了几口水,麻药的劲头早就过去了,这会儿他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了。
乔林打量一眼上官勇,看上官勇拿着茶杯的手微颤,马上跟骂骂咧咧的众将官道:“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还是让侯爷休息吧。”
众将官都看向了上官勇。
上官勇把茶杯稳稳地放下了,说:“不管怎样,我们当兵吃饷,守土就是本分,云霄关的战事我们还得打下去,一心想着眼前的仗吧。”
“那白承泽呢?”有将官问上官勇道:“就让他待在落月谷了?”
“守住了云霄关,我们才可以去想白承泽,”上官勇道:“这个人逃不了,死了这么多兄弟,此仇不报,我上官勇誓不为人。”
“对,管他什么皇子,这仇一定得报!”
“没错!”
众将官一起叫嚷了起来。
等众将官都退下去了,留下来的乔林问上官勇道:“侯爷,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上官勇说:“皮肉伤,歇几天就好了。”
乔林说:“袁远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上官勇低声道:“我希望他能找到卫嗣他们,好歹那里还在十多万的卫**。”
“袁远能找到落月谷去?”乔林问道。
上官勇摇头道:“白承泽一定会在路上设卡的,袁远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乔林叹气。
上官勇说:“先生方才说圣上下旨的事,圣上为何不下旨?”
乔林说:“一来是为了军心,皇子叛国,这事非同小可,这事在军传开,我军本就是败军了,军心不稳之下,白承泽这事说不定会激起兵变。”
“兵变?”
“侯爷没有这个心思,不代表别的将军们都跟侯爷想的一样啊,”乔林跟上官勇小声道:“还有,圣上下旨明示五殿上是叛国罪人,这旨现在传不出云霄关去,这旨圣上要交给谁?”
上官勇阴沉着脸。
“圣上万一不能活着离开云霄关,”乔林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跟上官勇道:“四殿下已亡,京城那里能明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人就是太子殿下。侯爷,太子是项氏皇后所出,圣上会让太子殿下坐上龙椅吗?”
上官勇瞪起了眼睛,说:“他还想白承泽为皇?”
乔林冲上官勇摇了摇手,说:“侯爷,圣上这也是在稳住白承泽,不让他狠下心回兵京城啊。云霄关这里的事,京城那里不知道,白承泽完全可以一路北上,等他带着席军家到了京都城下,京城的守军全无防备,怎么阻挡白承泽反进京城?”
上官勇的心一紧。
乔林道:“现在最好的局面就是,守住云霄关的同时,将白承泽稳在落月谷。”
“不下旨,不谈这个人,就能稳住白承泽了?”上官勇问乔林道。
乔林说:“这个侯爷可以放心,白承泽是想做我祈顺的皇帝,他不可能看着沙邺人进军原的,他得等到云霄关的战事了了后,才会决定自己是驻兵守在落月谷,还是带兵北上。”
上官勇捶了一下桌案,表面镇定,不代表他不恨,心没有挫败感。
乔林起了身,恭恭敬敬地给上官勇行了一礼。
上官勇说:“先生这是做什么?”
“在下只是佩服侯爷,”乔林跟上官勇道:“侯爷休息吧。”
看着乔林走出了屋去,上官勇还有些弄不明白,这个清高的读书人佩服他什么?
乔林走了不久之后,荣双自己拎着一个药箱走到了上官勇的卧房门前求见。
上官勇这会儿都躺下了,听见荣双求见自己的声音后,又坐起身来冲门外道:“荣大人请进。”
荣双进屋之后,看上官勇坐在床边上,便道:“侯爷还是躺下吧。”
上官勇说:“我没什么事,荣大人还没回去?”
荣双走到了床前,道:“侯爷还是躺下吧,在下官面前,侯爷不用再强撑着了。”
“荣大人,我”
看上官勇还要说话,荣双又跟上官勇说了一句:“侯爷,我是大夫,看你的气色,我就知道这会儿侯爷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上官勇躺下了,在荣双的面前,他是没必要再撑着了。
荣双先把了上官勇的脉,什么话也没说,开了一张药方,交给了上官勇的一个亲兵,吩咐道:“要煎满一个时辰才行。”
这个亲兵答应了荣双一声,拿着药方跑走了。
荣双又走到了床前,跟上官勇说:“侯爷,下官治外伤不如向远清,不过换药下官还是很拿手的,侯爷让下官看看您的伤吧。”
上官勇点了点头。
看到上官勇身上的伤后,荣双倒吸了一口气。
上官勇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这伤口裹着厚厚的纱布,这会儿白布已经被血浸成了红布,还有的地方呈黄色,上官勇不是大夫,但也知道自己的这处伤口化脓了。
“来人,”荣双冲屋门处喊了一声,上官勇想拦都没来的及拦。
一个上官勇的亲兵应声跑了进来。
荣双也知道上官勇的顾虑,没让这亲兵看见上官勇的伤,只是命这亲兵道:“你去帅府,叫向远清向大人来一趟。”
这亲兵歪头看上官勇,说:“侯爷?”
上官勇冲这亲兵点了点头,说了句:“去吧。”
☆、875伤口
向远清到了帅府的时候,荣双已经替上官勇把着不重的伤处换过药了。
“侯爷发热了?”没及上官勇身上的伤口,向远清就先问道。
荣双沉着脸说:“有些发热。”
向远清最先了上官勇左腿上的伤口,荣双已经把这伤口上裹着的纱布拿掉了,向远清跟上官勇说:“侯爷,这伤口还是得把坏肉去掉,不然这伤口还是得化脓。”
上官勇也不多话,只是冲向远清点了点头。
荣双说:“要用麻药吗?”
南城那里的喊杀声,这时传进了这间屋/》
向远清伸往药箱的手马上就僵住了。
“沙邺人又攻城了,”荣双说了一句,声音有些变调。
“不要用麻药了,”上官勇跟向远清道:“用了麻药,我身上使不上劲。”
向远清说:“不用麻药,你受的了?”
上官勇往窗外了一眼。
向远清和荣双马上就都明白了上官勇的意思,城楼上的风家军要是顶不住,上官勇可能还得带着人去城楼守城去,这个时候用了麻药,上官勇还怎么带兵去城楼?
荣双说:“还有别的大将军在呢。”
“那卫**怎么办?”上官勇小声说了一句。
向远清着荣双说:“是啊,别的大将军还能有心力再来管卫**的事?万一城破了”
“你说话小声点!”荣双打断了向远清的话。
向远清把一块毛巾叠了,让上官勇咬着,刚想支使荣双替他撑灯,就听见屋外有军士说:“侯爷,吉和吉大总管来了。”
上官勇把嘴里咬着的毛巾又拿了下来,拿被子掩在了自己的身上,冲屋外说了一声:“请他进来。”
吉和进屋给上官勇行礼之后,伸长了脖子往上官勇的身上瞧。
向远清说:“大总管别了,侯爷这一回伤得重了,要想马上让侯爷骑马去打仗是不可能了。”
吉和往床前走了几步,说:“侯爷这是伤势加重了?”
上官勇冲吉和摇了摇头,说:“圣上有旨?”
吉和说:“奴才是来找荣大人回去的。”
荣双忙道:“圣上又不舒服了?”
吉和说:“圣上跟几位将军谈了事情后,就说胸口那里闷气。”
上官勇跟荣双说:“荣大人还是回去吧。”
荣双点了点头,说:“侯爷,下官开的药,你一日服三剂。”
上官勇谢荣双道:“知道了,多谢荣大人。”
吉和这时小声跟上官勇三人道:“丁大将军过世了。”
“丁宣死了?”荣双就是一惊。
向远清心只是叹息一声。
上官勇则是已经麻木了,着吉和没说话。
吉和说:“圣上听到丁大将军的死讯后,就说胸口发闷了。”
上官勇说:“他伤哪儿了?”
向远清说:“右臂没了,胸口那里也挨了一刀。”
吉和跟上官勇说:“侯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上官勇只能说:“大总管,我的伤还死不了人。”
向远清就催荣双,说:“你快回去圣上吧,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了。”
荣双带着吉和出了屋,哀声叹气。
吉和了左右,卫**的驻军兵安静地有些吓人。吉和往荣双的身旁靠了几步,小声问道:“荣大人,卫国侯爷的伤怎么样了?”
荣双说:“我没数他身上的伤有多少处。”
吉和说:“那严重吗?”
“严重,”荣双跟吉和说:“应该卧床静养的人,今天还跟着圣上跑了一天。”
吉和说:“军大将军了,卫国侯爷这个时候能躺下养伤吗?”
荣双摇了摇头,跟吉和说了一句:“谁也不是铁打的。”
吉和说:“行了荣大人,您跟奴才感叹没用啊,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圣上吧。”
荣双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停下脚步问吉和:“怎么会是你来找我回去?你不用守着圣上吗?”
吉和小声说:“圣上让我来侯爷的伤。”
荣双说:“那你怎么不直接问侯爷?”
吉和说:“圣上让我私下,圣上说了要私下了,我还怎么问侯爷?”
荣双越听吉和的话越不安,都这个时候了,世宗还要疑心上官勇?
吉和冲荣双摇了摇手,说:“圣上不是不信侯爷,圣上就是怕侯爷伤得重还要死撑着,荣大人,圣上现在得重用侯爷了,哪能再疑侯爷呢?”
荣双叹道:“现在卫国侯不死撑着,他手下的这些兵将怎么办?”
吉和说:“这个奴才哪知道啊。”
荣双了吉和一步往前走了。
安元志在荣双和吉和二人走了后,从院门的墙后走了出来,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老六子跟了过来,说:“少爷,圣上还要跟侯爷玩手段呢?”
“皇帝么,”安元志说:“哪个大臣都得防着的,我去我姐夫,你去休息吧。”
老六子说:“我还是陪着少爷你吧。”
安元志冲老六子摆了摆手,说:“不用陪着我了,白承泽没死呢,我怎么能死?”
老六子只得站下来,冲安元志点了点头。
上官勇这时在卧房里,嘴里咬着毛巾,生挨着割肉之苦。
向远清下刀很快,很快就将上官勇这处伤口里,着就要坏死的肉剜去了。
上官勇额上冒汗,但是一声没哼,在向远清停手之后,才松开了牙关,吁了一口气出来。
向远清上官勇满头的大汗,跟上官勇说:“侯爷再忍一下,下官给你上药,这药性烈,要疼一下。”
上官勇把毛巾又咬住了。
屋外,上官勇的亲兵们见安元志走到了门前,忙都给安元志行礼。
安元志冲这几个亲兵点了点头,冲着亮着灯的屋“姐夫?”
上官勇还没想好要不要让安元志进来,那边向远清已经把白色粉沫状的药粉撒伤口上了,上官勇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
安元志也没等上官勇开口让他进屋,自己推开了屋门,走进了屋来。
向远清这会儿没空管是谁进屋来了,手拿着药瓶,跟上官勇说:“侯爷,你再忍一下。”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见上官勇的左腿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血从床上流到了地上,他姐夫靠坐在床上,嘴里咬着块毛巾,满头的大汗。安元志抿着嘴,目光关切地着向远清给他姐夫疗伤。
向远清替上官勇处理好这处伤口后,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大汗。
安元志向远清给上官勇的这处伤口缠好了纱布,才开口问向远清道:“向大人,我听说你在我身上数了二十三处伤,那我姐夫这一回身上有多少口子?”
向远清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着安元志说:“五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元志说:“我没事了。”
又是一个说自己没事的,向远清打量一下安元志,说:“五少爷,你这会儿还在发热吧?”
安元志说了句:“发热死不了人的。”
向远清被安元志噎了一下,说:“五少爷,话不能这么说,这发热”
“行了,你替我姐夫处理伤口吧,”安元志冲着向远清一笑,这笑容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向远清向了上官勇,这人前天夜里还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样子,这会儿又没事了?
上官勇着安元志说:“元志,你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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