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7部分阅读
上官睿默不作声。
戚武子说:“今天天快亮的时候,云霄关那里又来消息了,白承泽派人来告诉你了?”
上官睿说:“这消息多半是假的。”
“什么?”戚武子叫了一声。
“云霄关那边的消息倒是来的勤,”上官睿小声道:“可是每次传令的人都是去见白承泽,我大哥的消息竟然也要通过他白承泽的嘴告诉我。”
“那怎么办?”戚武子说:“云霄关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是两眼一抹黑,我们是走是留啊?”
上官睿知道他们这会儿面临的是什么选择,他们认为白承泽这是在搞鬼,甚至是在假传圣旨,可是如果白承泽真是奉旨行事呢?他带着十来万卫**从落月谷出走,那他不但害了这十来万人,也把他大哥上官勇给害了,无令行军,这等同于叛国,杀头的死罪啊。
戚武子说:“要不,要不我们再派人出去试试?”
上官睿看着戚武子道:“戚大哥,你觉得白承泽这个人能信吗?”
戚武子说:“我从来就不信他,但是这一回有圣上在,白承泽他敢搞鬼吗?”
是啊,放在上官睿面前的就是这个问题,这会不会是这对皇家父子之间定下的什么计策呢?
戚武子说:“小睿子,这事你就别问我了,也别问老王他们几个,我们都是粗人,上阵打仗行,干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我们是真的干不来。小睿子,这事你拿主意吧。”
“我们要是赌错了怎么办?”上官睿问戚武子道:“大家一起死吗?”
戚武子说:“愿赌服输啊。”
“愿赌服输,”上官睿小声念了一句。
戚武子说:“反正五少爷说过,白承泽当了皇帝,我们这帮人就等着一起死,小睿子,合着我们这帮人横竖都是个死吗?”
上官睿嘴角咧了一下,他的笑容一向温,只是这一回带着些壮烈了,上官睿说:“我不想愿赌服输怎么办?”
“啥?”戚武子说:“你什么意思?我们再在这儿等下去?”
“戚大哥,我不赌,我要的是确定的答案,”上官睿看着戚武子说道。
戚武子下意识地把头探向了上官睿,道:“你想怎么做?”
“先确定席琰是死是活。”
“我们进不了他那个寝帐啊。”
“那就不进,”上官睿小声道:“现在这个时候,我只能对不起席大将军了。”
“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三更天,把那座寝帐烧了。”
上官睿的这句话说出口后,戚武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上官睿不为所动道:“若帐的人是席琰,那我们就当是失手,我去给席琰负荆请罪,若是席琰不在帐,”上官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戚武子说:“席琰不在帐,你要怎样?”
“那我们就走,去云霄关,”上官睿下了决心一般地道:“要走,我们今天晚上就得走。”
戚武子说:“我们怎么冲出席家军的军营?开打吗?”
上官睿说:“除了开打,我们就没别的办法了?”
戚武子说:“席琰要是根本不在军,那白承泽就一定是在搞鬼,我没说错你的意思吧?”
上官睿点了点头。
戚武子说:“那我们就不是驻兵在这儿了,小睿子,我们是被白承泽看在这儿了。落月谷一头小,一头大,像个葫芦,席家军就守在葫芦口那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路,我们十来万人,不玩命怎么过去?”
上官睿看着戚武子小声道:“我们就是开打了,我们能是席家军的对手吗?”
戚武子想了半天,不想承认,但还是跟上官睿说了实话,“难说。”
☆、884不成功便成仁
上官睿自动把戚武子说的这个难说,理解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意思。
戚武子着上官睿,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从军这些年了,仗也没少打,可是现在自己却把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上官睿这个小生的身上。
上官睿着自己的桌案,他的眼睫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眼遮挡住。
戚武子光着上官睿这张跟往常一样,,戚武子就忍不住发急,都火烧屁股了,这个上官二少爷还这样像个教先生似的,这叫什么事啊?
上官睿没去理会在自己的桌案前,团团转着的戚武子,脑子转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了几下,上官睿跟戚武子说:“我们得把夏景臣弄到手里来。”
戚武子转着圈的脚步顿时就是一停,说:“你要抓夏景臣?”
“席琰若是死了,白承泽应该就是靠着这个夏景臣来控制席家军,”上官睿小声道:“夏大公子身患痨病,没办法为席家留后,这个夏景臣是席家最后的指望了。”
戚武子说:“白承泽那种人会在乎夏景臣的死活吗?我怎么白承泽都是在利用他啊。”
“白承泽心里不会在乎,不过当着席家军众人的面,他必须在乎夏景臣的命,”上官睿说道:“否则他弃了夏景臣,寒了席家军的心,就算他拦住了我们,他也是得不偿失。”
戚武子点了点头,这事是这么个理,“我们要怎么抓夏景臣?他身边现在也有亲兵跟着,在席家军主子,这活也太难了点。”
“这活不难,”上官睿道:“每天晚上,夏景臣都会去做孝子,我们放火烧帐,席琰若不在帐下手抓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带兵冲上去?”
“夏景臣的武艺不错,不过我们攻其不备,抓他不会太难。”
戚武子说:“要抓不着呢?”
“必须抓到他,”上官睿道:“抓不到夏景臣,我们就出不了落月谷。”
“什么事你总要想个万一吧?”
“这事不可以有万一,”上官睿断然道:“不成功便成仁。”
戚武子真是头一回发现,上官睿是个这么烈性的人呢,“你,”戚武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跟上官睿说:“你要跟白承泽他们玩命了?”
“让人准备火箭,”上官睿说:“晚上我们就动手。”
戚武子说:“小睿子,你玩真的?”
上官睿点了点头,说:“戚大哥,你是走是留?”
“我当然走啊,”戚武子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大哥不要了我的命?”
上官睿又是一笑,说:“戚大哥,你也是我大哥的兄弟。”
戚武子一拳捶在桌案上,跟上官睿说:“行,跟他们玩一回命,我去让人准备箭去。”
“让王大哥他们来我这里一下,”上官睿不出要豁出命去的样子,还是声音很平缓地跟戚武子说道。
戚武子点一下头,转身要走时,又想起什么来了,问上官睿道:“我们这个时候让军里收拾行李,准备开跑,能瞒过白承泽他们的眼睛吗?”
“行李不要带了,”上官睿道。
戚武子顿时就感觉到了肉疼,上官勇和安元志都是带兵先行,轻装上路的,卫**的家当这会儿都在他们这儿呢。行李一样不带,这么败家的事,戚武子这辈子都没干过啊。
上官睿想了想,说:“每个人带上口粮,从落月谷到云霄关,最快也要走上七是再有白承泽安排下的人手,每个人带十天的口粮,随行的兵器带着,其他的东西,一样不带。”
“那么多粮草呢,”戚武子说:“便宜白承泽?”
“我们若是要走,粮草营帐什么的,”上官睿说:“一把火烧了,我们带不走,也不能让白承泽用上。”
戚武子点了点头,冲上官睿一竖大姆指,“够狠。”
“我现在没办法杀白承泽,”上官睿道:“不然的话,我一定杀了他。”
戚武子说:“那我们杀了夏景臣好了,反天我们要抓这小子,大军出了落月谷,我直接把这小子咔嚓了。”
上官睿抬眼戚武子。
戚武子说:“不能这么做?五少爷是一心想杀这个姓夏的啊。”
“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这个夏景臣对白承泽有什么用,”上官睿道:“现在知道了,我们就不能杀他。”
戚武子又不明白了,说:“为什么啊?”
“席琰跟白承泽去云霄关见驾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上官睿道:“他不可能突然得病死了。”
戚武子说:“那也不可能是白承泽杀的他啊,不然席家军怎么可能听他白承泽的话?”
“这个就难说了,”上官睿道:“谁知道是不是他暗害了席琰?”
戚武子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问上官睿道:“那你留夏景臣一命的意思是?”
“用一个人就可以制住一支军,”上官睿道:“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死了?我们若是杀了夏景臣,才真正是把席家军送到了白承泽的手里。”
“夏景臣就是白承泽养的一只狗,”戚武子说:“他会叛了白承泽?他只要听白承泽的话,席家军不等于就是他白承泽的?”
“知道席琰是白承泽杀的,他还会这么忠心吗?”上官睿道。
“不是,席琰就算是白承泽杀的吧,你有证据啊?不亲眼所见,姓夏的那小子能信你的话?”
“事在人为,”上官睿道:“我们先去云霄关,空出手来,再对付白承泽好了。”
戚武子不知道上官睿要怎么个事在人为法,但现在也没多少时间给他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了,“我去叫老王他们来,”戚武子跟上官睿说了这话后,大步走出了上官睿的寝帐。
戚武子出去之后,上官睿张开了自己紧握着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把双手的手心都掐出血印来了。上官睿把身体靠坐在椅背上,突然就又起身,把自己帐出来,一把火都烧了。
卫**今晚就要走的将令,将官们从上官睿的寝帐出来后,就说准备省着点粮草,军天的口粮。
“将军,这要不够吃怎么办?”有兵卒领到口粮后,问自己的将军道。
这将军一眼自己手下的这个兵,说了句:“那你就饿着。”
“饿着?”这个小兵自己手里的粮袋子,苦了脸,说:“有粮食还让人饿肚子?”
将军不耐烦了,说:“有屁你跟二少爷放去,这是二少爷的意思。你有意见啊?”
一听这是上官睿的意思,小兵更是蔫头耷脑了,上官二少爷那是状元爷,自己就一个小兵,说个屁啊?
“要不多给他一点?”带着这小兵的百夫长为小兵卒说话道。
“让他吃屎,”将军骂了一句:“不打仗,白养着你小子,你小子还不知足?”
小兵卒被自家将军骂得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卫**营里的这个小插曲,很快连同上官睿下的这个分发十天口粮的命令一起,被人报到了白承泽的跟前。
“上官睿又想干什么?”夏景臣问白承泽道:“他们军”
白承泽问来报信的人道:“他们只是发了口粮,没做其他的事了?”
这人摇了摇头,说:“爷,他们没干别的事了,上官睿这会儿在军营里遛弯呢。”
“小心着他们,有什么事速来报我,”白承泽挥手让这人退下去。
夏景臣说:“上官睿是待得不耐烦了?”
“只要他不走就行,”白承泽道:“其他的事,随便他怎么折腾。”
“我们还要留着这些卫**做什么?”夏景臣问道。
“惊动了他们,有人往京城那里逃去,”白承泽小声道:“景臣,忠于我父皇的将军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霄关的战事一有结果,”夏景臣说:“我们还能瞒住上官睿他们吗?”
只要世宗死了,不管上官睿这帮人回去后怎么说,白承泽都有办法让上官睿这些人变成叛国之人,白承泽相信这个世道永远是胜者为王。不过,白承泽一眼夏景臣,这句实话他现在不能跟夏景臣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白承泽跟夏景臣道:“我们走一步一步吧。”
夏景臣现在也只能听白承泽的话,冲白承泽点了点头。
“军父亲只是病着,”白承泽又叮嘱夏景臣道:“席大将军的死讯,我们现在还不能往外说,所以你还是要多忍耐。”
“我知道了,”夏景臣应了白承泽一声。
到了这天的晚上,上官睿吃过了晚饭,带着上官勇留给他的两个死士侍卫袁轻,袁玖,出了寝帐。
戚武子这时点了一队人马已经等在帐前了。
“戚大哥用过饭了?”上官睿一脸轻松地问戚武子道。
戚武子说:“我跟兄弟们都吃过了,二少爷,我们这就去席家军那里?”
上官睿点了一下头。
“那都上马,”戚武子回身招呼众人上马,说:“我们去席军家那儿。”
这队兵将们也不知道上官睿带他们去席家军那儿做什么,但听到戚武子下令后,就一下子都上了马,军人服从军令为天职,将军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上官睿上了马往谷口那里走,小声问戚武子道:“谁是负责放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