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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哀家出营之事,告诉贤王,”安锦绣看着春杏道:“这件事其实对贤王没什么危险,你不用费这个力气的。”
袁义说:“贤王到底让你做什么事?”
春杏紧闭着嘴。
帐中的几个人都看安锦绣。
安元志说:“不行就动刑吧,我就不相信,这女人能熬得过我们军里的大刑。”
春杏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嘴唇都哆嗦了起来,看着安锦绣的眼神里哀求的意味更重了。
上官勇坐在安锦绣的左下首处,他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种事他插不上手。
“主子?”袁义看安锦绣像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便喊了安锦绣一声。
“拉下去吧,”安锦绣说了一声。
安元志忙就道:“拉下去?不审了?”
安锦绣看着春杏道:“没什么可审的,贤王爷无非就是想知道我说的话,做的事。”
春杏好像还有些不太明白,安锦绣这句拉下去是什么意思,还是目光哀求地望着安锦绣。
袁义走上前,从地上拉起春杏就往帐外走。
“主子?”春杏喊了安锦绣一声。
“我不会对付你的家人的,”安锦绣跟春杏说了一句。
春杏被袁义拖出了帐后,还看着袁义,说:“主子要怎么处置我?”
安锦绣平日里待身边的人都不错,也不摆什么架子,所以春杏到了这会儿还是想不到,安锦绣会杀她。
袁章这时带着伺候安锦绣的宫人太监们走了来,站在了袁义的跟前后,袁章喊了袁义一声:“师父。”
袁义看看这些宫人太监,跟身旁站着的两个大内侍卫道:“动手吧。”
当白绫缠在了春杏脖子上的时候,这个宫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被处死了。
帐外传来了春杏哭喊着的求饶声。
帐中的三人都没什么反应,上官勇只是担心地看了安锦绣一眼。
安锦绣道:“不杀她,日后我的身边会多更多白承泽的眼睛。”
安元志说:“你也不审审,你知道她都跟白承泽说什么了?”
安锦绣看一眼自己的丈夫,说:“我现在没什么事怕让白承泽知道的。”
上官勇这才道:“可你回京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安元志骂了一声。
帐外的宫人太监们看着春杏被活活勒死,心里都是害怕,有几个宫人想哭,只是袁义就在眼前站着,她们不敢哭。
“把尸体扔了,”袁义拭一下春杏的鼻息,确定这宫人死了后,命两个大内侍卫道。
两个大内侍卫领了命,一人拽着春杏的一只胳膊,拖着春杏往军营外走,
“都散了吧,”袁义跟宫人太监们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袁章带着这几个宫人太监们退了下去。
有宫人背对着袁义后,就哭了起来。
袁章看看这个掉眼泪的宫人,好笑道:“你还为她哭?她可是出卖了主子的人,主子没杀她全家就是她的造化了!”
宫人太监们不敢再吱声了。
“回去之后,你身边的人不行就再换一遍,”上官勇这时在帐中跟安锦绣道:“都是要待在你身边的人,他们要是成了白承泽的人,那你还怎么防他?”
“防?”安锦绣笑了一声。
上官勇说:“我说错了?”
安元志说:“姐夫,白承泽那种人防就行了?这次回京之后,我们跟白承泽就是你死我活了,就看谁能杀谁了。”
“你要杀他?”上官勇问安锦绣道。
“想杀他不难,”安锦绣小声道:“只是杀了他后,难免天下要乱。”
“圣上年纪太小了,”安元志说道:“各地的藩王难保不起夺江山的心思,白承泽一死,若是我,一定起兵清君侧啊。”
上官勇铁青着脸说:“清君侧?”
安元志说:“不能看着年幼的圣上被奸佞之臣蒙蔽,残害手足啊,这个理由足够他们起兵造反了。”
“藩王,”上官勇念一声这个词,心里马上就烦乱了,问安锦绣道:“你要怎么做?”
“最好的办法是撤藩,”安元志道:“我父亲在打这个主意。”
上官勇政事不在行,可也知道撤藩意味着什么,说:“这是接着打仗吗?”
安元志看着安锦绣,道:“姐,你最好想清楚,我想你回京之后,父亲就要跟你提这事了。”
安锦绣脸上的笑容泛冷。
上官勇说:“撤藩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圣上而言,撤藩是好事,”安锦绣说道:“只是先皇都没能做到的事,我们如今要如何做?”
上官勇说:“那太师他?”
“他就想着权了,”安锦绣冷道:“天下人的命在他的眼里,这会儿不值一提。”
安元志说:“姐,你若想圣上坐稳江山,这个番你多少还是要撤掉几个的,柿子拣软的捏,要不你选几个?”
“我一动手,白承泽就会跟藩王们站在一起,”安锦绣说道:“这样一来,我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怎么办?”安元志说:“你就坐在千秋殿里看着他们斗法?”
“我们先回京,”安锦绣小声道:“看看白承泽想做什么喀嚓。”
上官勇和安元志都只能点了点头,上官勇是心烦意乱,安元志倒是想帮忙,可这会儿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春杏这个宫人的死,在军中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有杨君成和乔林这样的,听到这个消息后,若有所思,但这些人的表现都一样,对于春杏的死,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军迟了白承泽两日回到了白玉关。
出关迎接大军的是还在病中的大将军杨锐。
安锦绣坐在车中没有露面,只是隔着车厢跟杨锐寒暄了几句客套话。
等大军进了关,一行人走进杨府之后,杨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杨君威自己去府中的柴房待着去。
杨家人没人敢为杨大公子求情。
安锦绣听了杨锐要重罚杨君威的话后,神情有些哀伤地道:“大公子犯了错是不假,不过这是你们军中之事,哀家不插手。大将军,你这四子让哀家羡慕啊。”
安锦绣为何要羡慕杨家四子?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太后娘娘这是在叹息皇家兄弟呢。白玉关解围之后,白氏皇族的内斗又要摆到桌面上了。
杨锐只能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末将这四子都不是大才之人,所以末将不担心他们给末将闹出事来。”
皇族都是大才之人,所以才能闹出事来?在座的将军们,不少人暗自摇头,觉得杨锐的这个马屁拍得不是地方。
安锦绣笑了一下,道:“不说这个了,还望大将军你对大公子手下留情。”
“是,”杨锐应声道。
安锦绣又扫了一眼在座的将军们,笑道:“吃完杨大将军摆的庆功宴后,我们就要班师回朝了,所以诸位,今晚就尽兴吧。”
诸将一起起身谢安锦绣的恩典。
等诸将散去,杨锐主动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贤王爷没有在末将这里久待,只与末将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带兵离关了。”
“他也无话能跟大将军说啊,”安锦绣看着杨锐道。
杨锐忙道:“太后娘娘说的是,末将忠于圣上,此心日月可鉴。”
“贤王的人日后会找你的,”安锦绣点手让杨锐坐得离自己近一些,然后把都郁的事,跟杨锐说了一遍。
杨锐听了安锦绣的话后,半天没说话。
安锦绣等了杨锐一会儿,说:“这个都郁你以前听说过吗?”
杨锐说:“他只是漠北王庭的一个小王,末将听说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所以苍狼王一向看不起他。”
“所以他才能活着啊,”安锦绣说了一句。
杨锐忙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他那样是装的?”
“装也好,不装也罢,这跟我们没关系,”安锦绣说道:“日后贤王跟他之间有什么事,大将军记得要往京城上报。”
“是,末将明白,”杨锐冲安锦绣一抱拳。
“哀家知道,你们杨家也不愿意得罪贤王,”安锦绣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杨锐一惊,忙就要起身。
“坐着吧,”安锦绣道:“人之常情的事,哀家没什么可怪你的。”
杨锐吐字有些艰难了,白承泽跟他说的可不止是几句话那么简单,可是只有他与白承泽知道的事,这位太后娘娘怎么会知道的?杨家有安锦绣的眼线?杨锐想到这里,脸色变了变。
“好好守着白玉关吧,”安锦绣的神情看起来还是平常,跟杨锐道:“这个时候,远离京城是你们杨家的福气。”
杨锐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远水解不了近渴,”安锦绣笑道:“哀家明白这个道理,贤王也一样明白。这不是在向南河了,哀家与贤王就在一座城里待着,就算兵戎相见,哀家与贤王都等不及大将军去救兵的。”
☆、1040一路货色
自幼从军,在军中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就算逼着自己变得圆滑,杨锐从骨子里来说,还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直率人。听了安锦绣的话后,杨锐没再说什么讨巧的虚话,而是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贤王爷这个人说起话来,口舌生花,不过末将想着他在云霄关做下的事,末将不信贤王这样的人。”
安锦绣说:“为了江山,贤王这是无毒不丈夫不是吗?”
杨锐道:“太后娘娘,末将只保祈顺的江山,其他的,末将只知道圣上是末将要效忠的人。”
“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安锦绣问杨锐道。
到了这个时候,杨锐不敢再瞒安锦绣了,把白承泽跟自己说的话,都说给了安锦绣听。
“不计前嫌,”安锦绣听完杨锐的话后,叹道:“大将军,王爷这话未必不是真心啊。”
杨锐摇头,道:“末将不能拿末将这一家人的命,去赌王爷的真心。”
安锦绣扭头看看放在厅堂里的冰块,跟杨锐道:“夏天都快过去了,天气还是这么热。”
杨锐也看冰块,放在铜盆里的冰块已经化了大半,铜盆里的水眼看着就要从盆中溢出了,杨锐走神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得命人进来把这盆里的水倒掉一些?
“杨家的富贵是用命换来的,”安锦绣这时却道:“所以哀家不问府上的金银来路,大将军,水满则溢,再与北蛮人打交道的时候,要悠着一点了。”
杨锐马上就回过神来,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那条商街,末将想就此把它关了,末将”
“商街还是照开吧,”安锦绣打断了杨锐的话,道:“不做生意,你如何养活玉关铁骑?你这城中的百姓也有不少指望着商街讨活吧?”
杨锐点点头。
“哀家只是想你对着北蛮人的时候小心一些,”安锦绣说道:“像为了石头,挖空了一座山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是。”
安锦绣又说了一句:“让人把这冰盆换一下吧。”
杨锐忙又领命,等安锦绣去杨府的后宅暂歇了,杨锐命人叫杨君成去他的书房。
杨君成这会儿在自己的房中,抱着安锦曲,让自己的妻子好好地在自己的怀里哭了一场。
杨书玉和杨书如看见母亲哭,也抹起了眼泪。
杨君无奈,只得把两个儿子也拢到了怀里,轻声哄这娘仨儿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受伤,也没吃苦,你们还哭什么?”
安锦曲抽抽噎噎地说:“你别骗我,你差点就死在外面了!”
杨君成笑道:“你这是咒我死吗?”
“呸!”安锦曲忙就冲地上唾了一口,说:“你敢死!”
杨书如听爹娘老子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的说,突然就哭号了起来,说:“爹爹不要死!我不要爹爹死!”
小儿子这一情绪激动的哭号,让屋里的动静更是热闹了,夫妻二人也顾不上说什么久别重逢的话了,都忙着哄儿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杨锐派来找杨君成的管家到了门外。
“父亲不会也要罚你吧?”听说杨锐要见杨君成,安锦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一把抓住杨君成的衣袖,说:“你是不是也做错了事?”
“没有,”杨君成小声跟安锦曲道:“关大哥,那是父亲做给太后娘娘看的,大哥救了三弟和四弟,父亲还能打他不成?”
安锦曲听了杨君成这话,心里不大舒服,这是杨家在骗她二姐吗?
杨君成说:“太后娘娘心里也有数,都是做做样子的。”
“说什么呢,”安锦曲斜了杨君成一眼,说:“太后娘娘不是坏人。”
杨君成笑了起来,说:“我没说她是坏人啊。”
“二公子?”管家在门外喊。
“父亲真的不会打你?”安锦曲问。
“不会,”杨君成凑到了安锦曲的耳边,小声道:“有话我们夜里再说。”
安锦曲拍打了丈夫一下,嗔了句:“不正经!”
杨君成小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