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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义这时还按着白承瑜没松手呢。
“受伤了就应该乖乖地躺在床上不动,”白承意看着白承瑜道:“七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向远清恭声跟白承瑜说:“七王爷,请恕下官多嘴,您的伤若是动得狠了,是会加重的。”
“你听见向大人的话了?”白承意问白承瑜道。
“对,对不起,”白承瑜低低地说了句。
“袁义松手吧,”白承意命袁义道。
上官勇这时说了一句:“看七王爷还能动弹,那七王爷的伤应该还好,这样下官就放心了。”
白承瑜看了一眼白承泽。
白承泽冲白承瑜微摇一下头,让白承瑜稍安勿躁,他自己走上前,跟白承意道:“圣上,让您见到血不好,臣陪着您去外室里等吧。”
袁义冲上官勇使了一个眼色,看白承泽这副不想让白承意看到白承瑜伤口的样子,白承瑜的伤一定不重,这得让白承意亲眼看啊。
上官勇却把白承泽的举动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然后跟白承意道:“圣上,贤王爷说的对,请圣上去外室暂歇一下吧。”
☆、1055龙生九子
袁义听了上官勇的话后,心里发急,白承泽却是明显的一愣。
上官勇跟袁义说:“袁总管,你陪圣上先去外室里休息一会儿吧。”
白承瑜在白承泽的视意下,看一眼向远清,跟白承意道:“圣上,这位大人是谁?臣不认识他。”
白承意说:“向大人是太医啊,治外伤最拿手了。”
向远清冲白承意一躬身,说:“臣谢圣上夸讲。”
“是,太,太后娘娘的人?”白承瑜尽力装出了害怕的样子。
袁义在这时,往白承意和床榻之间一插,挡住了白承意望向床榻的视线,跟白承意小声道:“圣上,七王爷的伤要紧,还是让向大人先给七王爷看伤吧。”
白承瑜在床榻上说:“你又是谁?”
袁义知道这个七王在跟自己说话,只是袁义没理白承瑜,只看着白承意说:“圣上,奴才陪您出去吧。”
白承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袁义没敢让白承意从白承泽的身边走过去,赶了一步,用自己的身子将白承意与白承泽隔开了。
上官勇扭头看了看白承泽,跟向远清说:“向大夫,您动手吧。”
向远清将白承瑜伤口上的纱布解下来后,他和上官勇一看白承瑜的伤,神情就都是了然了。这伤口一眼看上去还挺吓人,伤口不但大,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肉都有破损。
上官勇又瞄了白承泽一眼,说什么见血不好,让白承意出去,再让袁义开口硬要留下,这样一来,安锦绣就是说破了嘴,白承意看着这皮开肉绽的伤口,会再相信他的七皇兄是在装可怜吗?上官勇越想,手就越往刀柄上去,很想一刀下去,把白承泽砍了算了。
向远清吁了一口气,他也庆幸上官勇坚持让白承意出去,光看这个伤口,不知道的人可能真会以为白承瑜受了多重的伤呢。
上官勇忍着心头的怒气,问向远清道:“向大人,七王爷的伤势如何?”
向远清干咳了一声,清清了喉咙,说:“七王爷的伤看来不算严重,箭没有入体太深。”
“那这伤口怎么看着这么大?”上官勇又问。
向远清说:“这应该是取箭的人手法不对。”
上官勇看向了白承泽,说:“王爷,是谁替七王爷取的箭?”
白承泽说:“当时护在七王身边的侍卫。”
上官勇冷道:“这种不中用的侍卫还留着做什么?”
上官勇发狠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杀意,白承瑜不自觉地一抖。
白承泽看着也不恼,叹气道:“那是七王的侍卫,交由七王处置吧。”
向远清也没再给白承瑜上伤药,把伤口又原样给白承瑜包扎好,转身跟白承泽说道:“王爷,七王爷的伤只是皮肉伤,还请王爷不要忧心,七王爷只要好好养上几日就好了。”
白承泽说:“向大人去给七王开药吧。”
向远清忙道:“王爷,下官已经看了大夫给七王爷开的药方,那药方极好,下官觉得不用换药方了。”
来的时候,安锦绣就跟向远清说好了,哪怕白承瑜伤重的快死了,也不能给白承瑜治伤,看上一眼就行了。对于安锦绣的话,向远清当然是言听计从的,更何况白承瑜离伤重快死的程度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没事就出去吧,”上官勇看也不看床榻上的白承瑜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向远清可没上官勇这么大的胆子,敢无视白承泽的存在,直接就往外走。
白承泽很善解人意地冲向远清一挥手,道:“有劳向大人了,你先退下吧。”
“下官不敢,下官告退,”向远清忙给白承泽行了一礼后,快步退了出去。
白承泽在向远清退出去后,才走到了床榻前。
白承瑜捶了一下床板。
“没什么,”白承泽小声跟白承瑜道:“你的伤不重就好,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不要想。”
“那个女人还在门外?”白承瑜问白承泽道。
“圣上就在外室里,”白承泽坐在了床榻边上,替白承瑜把被子盖盖好,道:“你没事不就好了吗?”
“圣上是不是又被那个女人说动了?”白承瑜压低了声音问白承泽道。
“他们是母子,”白承泽笑道:“哪能指望一下子便能把事做成呢?慢慢来吧,你在我府上,太后不会再找到机会下手的。”
“我就知道她会杀我!”
“你与她毕竟有杀”白承泽话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轻拍一下白承瑜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道:“以后我们再小心一些好了。”
白承泽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白承瑜知道白承泽想说的是杀母之仇。白承瑜的头在枕上蹭了蹭,伤心难过什么的,他早在被赶出宫后就一起扔掉了,这种东西对他无用,他只要记得自己大仇未报就行了。
白承意也没在外室里等,出了内室后,就跟袁义走出了屋门,走到了安锦绣的身边。
安锦绣这会儿正站在走廊里,看着庭院里在初秋的天气里怒放的月季,看见白承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后,安锦绣就问儿子道:“七王如何了?”
白承意说:“不知道,卫国侯说七哥看上去不像重伤的样子。”
“哦?”安锦绣说:“伤得不重?七王跟你说话了?”
“说了,”白承意说:“他还乱动呢,要不是袁义进去拦着他,七哥说不定还要在屋子里蹦蹦跳呢。”
安锦绣看向了袁义。
袁义说:“主子,七王的伤看上去还好。”
“能起身,能说话,看来是不重,那我就放心了,”安锦绣笑道。
白承意却气道:“可是他们不是说七哥伤重的吗?”
安锦绣说:“也许是贤王爷太过关心七王了,所谓关心则乱么。”
“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安锦绣低头看着白承意,笑道:“贤王还有欺君的胆子不成?”
白承意嘟着嘴,事情一会儿一个样,让他已经想不过来了。
不一会儿,上官勇和向远清一前一后出来了,安锦绣问向远清道:“七王的伤究竟如何了?”
向远清说:“太后娘娘放心,七王爷只是受了皮肉伤。”
“圣上,这下你放心了吧?”安锦绣又问白承意。
白承意说:“皮肉伤?”
上官勇说:“圣上,就臣等这些从军之人而言,皮肉伤是最轻的伤了,皮肉这东西长长就好了。”
“侯爷慎言,”安锦绣道:“七王身份尊贵,身子骨哪能与从军之人相比?”
白承意是做梦都想当大元帅,去闯荡江湖的,听了安锦绣的这句话后,马上就不高兴道:“这跟身体尊贵有什么关系?父皇就是马上皇帝!”
安锦绣轻掸了一下白承意的肩头,就好像白承意的肩头这里沾上了灰尘一般。
上官勇和袁义都没应答白承意的话。
白承意想想,又气道:“七哥还是父皇的儿子呢,怎么这么没用?”
安锦绣说:“圣上,龙生九子啊。”
白承泽在屋门里听到安锦绣的这话后,笑着从门里走了出来,跟白承意道:“圣上,七弟的伤势没有大碍,臣就放心了。”
白承意兴致缺缺地道:“是啊,五哥也大惊小怪了,只是皮肉伤而已,父皇跟我说过,他曾经在乱军阵中拼杀的浑身是血呢,七哥怎么一点也不像父皇?”
白承泽看一眼安锦绣,看来安锦绣的目地达到了。
安锦绣说:“圣上,哀家都说了,龙生九子,不会都一样的。”
“五哥好好照顾七哥吧,”白承意说道:“等他伤好,再让他来见朕。”小皇帝说完话就走了,突然就觉得自己为白承瑜担心太傻了。
袁义跟在了白承意的身后。
“都先跟圣上去吧,”安锦绣命院中的众人道。
韩约带着人退下之后,白承泽冲王府的人挥了一下手。
贤王府的人忙也往院外退。
转眼间,庭院里就无人了。
安锦绣还是站在廊下,看一眼白承泽,说:“王爷让七王安心养伤吧。”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不与七王说些什么?”
“我的话,他要肯听才行啊,”安锦绣说道:“王爷也是费心了,当年的事,若是真翻出来,不知道最后哭的那个会是谁。”
白承泽说:“这个我也想知道。锦绣”
“你”上官勇听白承泽喊安锦绣的闺名,马上就火往上撞,往左横跨了一步,挡在了安锦绣的身前。
白承泽看着上官勇还是一笑,道:“怎么,侯爷要在这里跟本王动手吗?”
上官勇就在想,里外里把这个混蛋杀了又能是多大的事?
安锦绣抬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上官勇按着刀柄的手上,笑道:“王爷,单论武艺,你应该不是将军的对手。”
白承泽看看面前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手,笑容还在,但是目光转冷了,道:“这倒未必。”
安锦绣说:“王爷这会儿不在乎祈顺的江山,我却不能不在乎,现在这个时候,王爷还是好生活着的好。”
“你就确定他一定能杀的了我?”白承泽问安锦绣道。
安锦绣将上官勇往后微微拉了拉,说了两个字:“确定。”
上官勇的心情这才好了点。
白承泽迈步要往前来,但是看到安锦绣嘴角泛出冷笑之后,白承泽又停了步。他险些忘了,这会儿院中无人,安锦绣就是磕破一点头皮,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他这贤王府的上上下下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爷,”安锦绣看白承泽不往自己这里来了,知道这人是又冷静了下来,便跟白承泽道:“七王到底是你的异母弟弟,争权夺利有很多种方法,你为何非要把至亲之人当做棋子呢?”
☆、1056白吃苦头
不是血亲兄弟,又如何能接近白承意?白承泽不准备站在这里,当着上官勇的面,跟安锦绣谈什么争权夺利,手往走廊外一抬,白承泽跟安锦绣道:“我送你出府吧。”
安锦绣不等白承泽迈步,自己先转身下了台阶,对有些人,多说无益。
秋风还是凉爽,在安锦绣路过花台的时候,恶作剧一般将安锦绣的裙角吹起,挂在了伸出了花台的月季花枝上。
白承泽下意识地就要往前。
上官勇在白承泽做出动作之前,已经蹲下了身,跟安锦绣轻声说了句:“别动。”
白承泽站在台阶上,看着上官勇半蹲着身,替安锦绣从月季的勾剌上往下解裙角。月白的裙角与上官勇的大手放在一起时很不协调,但安锦绣看着上官勇的神情更是剌着白承泽的眼。
上官勇小心翼翼地从花枝上解下安锦绣的裙角,说:“以后走路离花台这种地方远些。”
安锦绣说:“这是风吹的。”
上官勇说:“被这东西划破了皮怎么办?”
安锦绣伸手摸摸跟前的一朵月季,说:“好,都听大将军的。”
上官勇放下了没被勾破,只是有些皱了的裙角,想想又拉了拉起皱的地方,想把皱褶拉平了,可上官勇又不敢用劲,怕自己一用力气,这条裙子就又毁在自己的手里了,这样一来,这拉了又拉的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安锦绣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傻男人,这货就不知道皱褶光拉是拉不平的?“好了,这样没用,”安锦绣轻拍一下上官勇的肩头。
上官勇这才松开了手,站起了身来。
“走吧,”安锦绣又往院门那里走,不过这次,她走得离花台远了一些。
安锦绣头也不回,上官勇倒是回头看了白承泽一眼,脸上的凶戾之色,不亚于上官大将军身在沙场之上时。
白承泽看着上官勇却是一笑,心里翻涌着再大的风浪,白承泽的外表都可以是风平浪静的,“走吧,”他跟上官勇道:“这次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