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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奴才?”
向远清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周相看来是要跟安锦绣作对到底了,安锦绣想教小皇帝把人命当一回事,这事有错吗?向远清才不信周孝忠看不透这事儿,怕是,向远清又盯了周孝忠一眼,这个相爷怕是害怕小皇帝跟千秋殿里的那位亲近吧?
周孝忠看向远清盯着自己看,便跟向远清道:“向大人有话要说?”
向远清忙道:“下官无话可说。”
“朕想让四九和七九回来!”白承意这时叫了起来。
周孝忠说:“那圣上就命人去传他们,圣上的旨意谁敢不听?”
白承意一愣,他的母后会听吗?想想安锦绣拍着坐榻扶手瞪着他的样子,白承意把身子缩了缩。
“圣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啊!”周孝忠这会儿恨不得把这话塞进小皇帝的脑子里去,身为皇帝竟然怕一个后宫妇人?他祈顺日后难不成真是女人乱政?
“周相,”向远清看不过眼了,跟周孝忠说:“太后娘娘也没有别的意思。”
“向大人,”周孝忠一点面子也不给向远清地道:“太后娘娘看重你,但你也要知道,你是谁的臣子!”
向远清直接给了周孝忠一个白眼。
“圣上,”周孝忠又跟白承意道:“若您想要那两个暗卫,太后娘娘怎能不给您?”
白承意心想,我白天里就要过了,母后不给啊!
☆、1059时日不多
上官勇走了之后,安锦绣在小花厅里独坐了半天,把事情想了又想之后,安锦绣让袁章去请四王妃进宫,又让袁义去找上官勇要一样东西。
袁义带着袁章走了后,有千秋殿的太监来报,白承意带着周孝忠来了。
听儿子带了周孝忠来,安锦绣的目光就是一冷,说:“请圣上进来吧。”
周孝忠进了小花厅后,跪下给安锦绣行礼。
安锦绣说了一句:“周相平身。”
周孝忠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安锦绣问白承意道:“圣上怎么带着周相一起过来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承意看周孝忠。
安锦绣说:“是为了四九与七九之事吗?”
周孝忠道:“太后娘娘,圣上想要两个暗卫,这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不是什么大事,”安锦绣看着白承意道:“圣上想要什么,自己跟哀家说。”
白承意说:“母后,让四九和七九回去吧。”
“他们也想回去,”安锦绣说:“不过哀家不准。”
“太后娘娘!”周孝忠声调很重地冲安锦绣喊了一声。
“周相想插手安排暗卫之事?”安锦绣看了周孝忠一眼,说:“相爷已经日理万机了,哀家如何能再如此劳烦周相?”
周孝忠说:“圣上的话金口玉言,不过就是两个奴才,太后娘娘竟然不允?”
安锦绣道:“在圣上和周相看来,那只是两个奴才,不过他们帮着哀家护着圣上这些年,在哀家这里他们不是奴才。”
周孝忠说:“天下间,谁不是圣上的奴才?”
“是啊,”安锦绣道:“连哀家也是圣上的奴才,周相还有什么话想跟哀家说的?”
太后是生养皇帝的人,要太后在皇帝的面前自称奴才?不孝这个罪名,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啊。周孝忠被安锦绣弄得语塞了一下,但随即就问安锦绣道:“太后娘娘如此说话,是要陷圣上于不孝吗?”
安锦绣一笑,道:“看来道理都被周相占尽了,那哀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后娘娘”
“周相若是有本事,就劝着圣上把哀家这个太后废了,让周相当个摄政,还是辅政大臣什么的,”安锦绣看着周孝忠道:“周相是不是就满意了?”
“不要,不要吵了!”白承意在这时叫了起来。
周孝忠又跪在了地上,道:“圣上,臣该死。”
白承意没理会周孝忠的请罪,把安锦绣的手一拉,说:“母后,你不要生气。”
“哀家没什么好生气的,”安锦绣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眼,不用白承意再长大一点了,现在小皇帝就已经不喜欢有人分享他的权利了,失望之色从安锦绣的眼中一闪而过,就真的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母后,”白承意的神情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拉着安锦绣的手晃了晃,说:“朕知错了。”
听了白承意这句认错的话后,周孝忠一阵灰心丧气。
“圣上错哪儿了?”安锦绣问道。
白承意说:“朕不该随便发火打人。”
安锦绣跟周孝忠道:“周相,你跟圣上说说,历朝历代的那些明君,有一个是性情暴虐,随便就打杀下人,视人命如草芥的吗?”
周孝忠这下子只得顺着安锦绣的话往下说了,再不想看到小皇帝与后宫亲近,他也不能说好杀是件好事。
“听见了?”周孝忠说了一番大道理后,安锦绣问白承意。
白承意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四九和七九先在千秋殿养伤,”安锦绣道:“哀家如今派给圣上的暗卫们,在武艺上都不比四九和七九弱。”
白承意低了头,那些个暗卫看着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像四九和七九在无事时,会从藏身处出来跟他说说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些新来的暗卫。
“周相起来吧,”安锦绣没去看白承意脸上失望的神情,而是看着周孝忠道:“时候也不早了,周相回府去吧。”
对于安锦绣的开口赶人,周孝忠不想从命,道:“太后娘娘,你让圣上对两个奴才做到礼贤下士,臣不敢苟同。”
“哀家也不想要周相的这个苟同,”安锦绣道:“退下吧。”
门外跑进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站在了周孝忠的身旁,那意思就是,周孝忠再不自己走,那他们就要把周孝忠架出去了。
周孝忠说:“太后娘娘,您这样到底置国家礼法于何地?”
安锦绣冷笑了一声,道:“礼法?周相,如今朝中是个什么局面,你不知道吗?哀家如今就想着如何让圣上坐稳这江山,你帮不到哀家的忙,那就请你好好卫护圣上,不要扯哀家的后腿。下去吧!”
周孝忠只得退了下去。
白承意看周孝忠走了,气势看着更是弱了,站在安锦绣的跟前,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才好。
安锦绣看儿子这样,又开始心疼了,放轻了声音问白承意道:“用了晚膳没有?”
白承意摇了摇头。
“那就在我这里用吧,”安锦绣说:“我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
白承意说:“母后不生气了?”
“我能跟你生什么气?”安锦绣让白承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小声道:“圣上,日后听我的话吧,我不会害你。”
白承意说:“朕一直都听母后的话呀。”
“四九和七九是近身护守你的人,”安锦绣跟白承意道:“他们从小护卫你长大,你就算不感谢他们,也应该知道他们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白承意点点头。
“可是人心这东西,”安锦绣手在白承意的心口上拍了一下,说:“是这世上伤了后,就再难复原的东西了。”
白承意抬头看着安锦绣说:“人心?”
“人都有心,”安锦绣说:“奴才也好,达官贵人也好,谁人无心?无心的那是死人。”
白承意小声道:“朕是伤了四九和七九的心了?”
“若不想圣上好,谁会跟圣上说要好好读书的话?”安锦绣道:“周相不也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世上的小孩子都要读书,难不成天下间的大人都是恶人吗?”
白承意说:“也有很多小孩子不读书的。”
“那是因为他们进不了书院,请不起老师,”安锦绣马上就道:“为人父母,谁不愿意自己的子女能读书识字?”
白承意没词了,天下间穷苦人很多,这事他知道。
“来人,”安锦绣冲门外道。
一个太监应声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说:“圣上今日在千秋殿用晚膳,让厨房准备一下。”
“奴才遵命,”这太监领命之后,退了下去。
“四九和七九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白承意问安锦绣:“朕一定不再让人打他们了。”
安锦绣说:“先让他们养好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哦,”白承意低头揪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一个人侍着时,常干的事。
安锦绣伸手替儿子理了理头发,“个子长高了,应该要更懂事了才行,圣上,”安锦绣跟白承意道:“我以后除了指望圣上,还能再指望谁呢?”
白承意把头靠在了安锦绣的肩头,直到这时,小皇帝才问安锦绣道:“母后,什么叫朕的江山还没有坐稳?”
安锦绣道:“圣上还能相信我的话吗?”
“是大哥还是五哥?”白承意说道:“太师跟朕说过,他们都有资格坐朕的龙椅。”
“所以他让圣上要防着他们?”
白承意点头。
“人心难测,”安锦绣低声道:“圣上,你就学着如何看透人心吧。”
“大哥小时候还抱过朕,”白承意说:“四哥罚我的时候,五哥还替朕求过情。”
安锦绣摸着白承意的头。
“母后,朕不开心,”白承意在安锦绣的耳边说道:“朕想父皇。”
小花厅里,一时间没有了人声。
白承意看着开着的窗户,窗外的庭院里,雨把枝头上的花都打落在地上,地上的积水里,很快就飘上了一层落花。“花都落了,”白承意开口跟安锦绣道。
“入秋了,”安锦绣说:“不下这场雨,这些花也总是要落的。”
“就好像人一定会死一样?”
“圣上啊,”安锦绣将白承意揽在了怀里,轻声叹道:“没有谁能陪着圣上一辈子的,先皇没办法,我也”
“母后!”白承意不让安锦绣把话说完,小声叫道:“我不要听!”
“以后圣上会有自己的家的,”安锦绣小声道。
白承意看着落着雨的窗外,不再肉嘟嘟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小皇帝有满腹的心事,却不愿再说话,只将头靠在安锦绣的肩头。
上官勇与庆楠一帮兄弟这时坐在花街的香屑楼里。
酒桌上放着好酒好菜,离酒桌不远的地方,几个身着轻衫的女子在和乐起舞。
酒过三旬之后,庆楠拿着酒壶给上官勇倒酒,张嘴说话的时候,一嘴的酒气,“大哥啊,不能跟着你和兄弟们一起上沙场,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有卫**里的将官骂道:“去你的吧,你如今媳妇也有了,还当着大官,当着兄弟们的面,庆不死你他娘的装什么孙子?”
庆楠娶了吏部三品大员的嫡出女儿做媳妇,兄弟们也是这次回京之后才知道这事儿。
话说到了这里,有兄弟瞅着庆楠道:“你小子嘴还挺严,我们从云霄关回来的时候,你他娘的已经定了亲了,就是不说,等我们从白玉关玩儿命回来,你这孙子儿子都住媳妇肚子里了!”
“大哥,”有兄弟跟上官勇道:“不能便宜了庆不死这孙子!”
☆、1060出身与门第
上官勇抬眼看看庆楠,说:“兄弟们要怎么罚他?”
“趴地上学狗爬吧,”马上就有将官道:“如今庆不死大小也是个官了,不能让他太丢面子。”
众人一起起哄,让庆楠趴地上去。
齐子阡看着这帮人笑闹,庆楠这会儿的样子让他很意外。在京都城里为将,庆楠也是个平日里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的人,就是成亲那日,这人脸上的笑容都欠奉,没想这人其实也能跟人闹腾到一块儿去。
上官勇摇了摇头,跟齐子阡:“齐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齐子阡跟着上官勇站起了身来。
众兄弟看上官勇带着齐子阡往隔壁的屋子走,都知道上官勇这是有话要跟齐子阡说,也都不拦着,只是有一个兄弟笑嘻嘻地跟上官勇说:“大哥,你不看庆不死学狗爬了?”
上官勇说:“我连他学狗叫唤都听过,你们好好操练他吧。”
庆楠要喊,被几个兄弟合力按在了地上。
上官勇带着齐子阡走出了这屋后,就听见屋里庆楠喊:“你们这帮货脑子里都长草了吗?这会儿面前站着这么多女人,你们盯着我不放?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啊,孙子们!”
齐子阡噗得一声笑了起来。
上官勇把屋门带上了,跟齐子阡道:“让齐将军看笑话了,这帮人没什么规矩。”
齐子阡摇一下头,说:“侯爷,平日里可看不到这样的庆将军。”
“他平日里什么样?”上官勇一边把齐子阡往隔壁的屋里带,一边问道。
齐子阡说:“庆将军平日里是铁面无情的样子,他的手下都怕他,很少看他跟人玩笑过。”
隔壁的屋里,也放着一桌的酒茶,上官勇招呼齐子阡坐。
齐子阡坐下后,看看这桌酒菜,说是酒菜点心却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