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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老老实实地说:“看你啊,我觉得你铸剑的时候特别好看!如果表妹看到你这个样子,说不定就不会喜欢我了。”
芳璟少爷只好默默地叹了口气,十分同情阿离姑娘。
那把剑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才彻底铸成,完成之后的剑流光溢彩非常华丽,一看就是该给姑娘用的剑,在光明顶呆着十分想念张无忌的阿离姑娘急匆匆跑来之后,一看到这把剑,目光就移不开了。
听到叶芳璟说这剑是给她的,阿离姑娘感动得不行,还说:“叶公子,如果我当年没有遇到张无忌,我一定会很想嫁给你的。”
张无忌默默地瞅了她好几眼,很想说“你现在也可以想要嫁给他啊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由于害怕表妹大人狂暴化,他还是忍住了。
阿离姑娘这次来除了来看张无忌之外,还是来道别的,“你们知道的,我师父是金花婆婆,她写了信来,要我去跟她汇合,我这就得走了。”
走的时候她还特意把叶芳璟拉到一边,将“帮我防着别的女人”以及“肥水不流外人田”又说了一遍,叶芳璟也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下。
过得几日,明教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送了信来,说是峨眉派又有人上了光明顶,而且口口声声说明教在灭绝师太等人下山之后又使卑鄙手段暗算他们,将他们掳走。明教众人自然没有做过这事,当然不承认,于是两边又差点打了起来,然而峨眉派那边没有什么高手,终究还是没能打得过,明教众人不肯受冤枉,就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峨眉派的人看他们没有伤及自己的性命,又表现得完全不知情,多少也有点相信他们没干这事——主要是她们的领头人还算比较明白事理——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灭绝师太等人下山之后竟没有能返回峨眉山,就那样在沙漠中失踪了,明明备有信号火箭联络,却怎么都找不到人。
明教众人正觉得蹊跷,又有厚土旗的教众来报在沙漠中发现了几具死尸,是昆仑派和崆峒派的弟子。
这下明教众人都已经想到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恐怕又要赖到他们头上,于是他们竟然邀了峨眉众人一起下山调查,峨眉派竟然也很神奇地同意了,结果查了几天,又陆陆续续地发现了其他门派的弟子尸体,其中还有武当派的,好在没有宋远桥殷梨亭等人,于是明教就派人来给张无忌送信了。
张无忌听完顿时心急如焚,抓住那信使问:“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信使忙答道:“鹰王检查了死去的武当派弟子的尸体,发现是少林金刚指力所伤,现在峨眉派众人已经启程返回中原,要去嵩山少林寺找那些秃驴算账,鹰王和杨左使派小的来问少教主是否也要去一趟,如果去的话咱们便跟您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张无忌毫不犹豫地点头,“师叔伯们生死未卜,不知道被少林寺的和尚怎么样了,我要去救他们!”
叶芳璟站起身来立刻吩咐侍女,“去给我们收拾东西,我们走了之后紧闭门户,好好看家。”
两人带上东西,马不停蹄地就下了山赶去光明顶。
明教众人这次着实是窝火极了,少林寺的人在光明顶附近杀人掳人,摆明了就是想陷害明教的,他们必须得去讨个说法,于是这次除了杨逍和殷天正父子留守光明顶之外,五散人和韦一笑都出动了,还带上了五行旗。
众人一路紧赶慢赶,沿途还要注意调查有没有相关线索,行了约莫大半个月,才进了玉门关。叶芳璟在玉门关也是有生意的,这里毕竟是出入关的地方,行商很多,不在这里开个铺子简直错过商机。
芳璟少爷干脆就到自己的铺子里提了一架豪华马车,韦一笑乔装打扮作为车夫,五散人也扮成了仆人骑马跟在马车边——在西域这块地方,认识他们的人比认识叶芳璟和张无忌的人多多了,为免惹人耳目走漏消息,他们是不能大喇喇地露面的。芳璟少爷只是把剑收到了马车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子弟出游了,不会太过惹人耳目。至于五行旗的大批教众,也都分别扮作商队或镖局,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用信号火箭来联络。
骄阳似火,这里的天气全然不像昆仑山和光明顶那样常年积雪,竟然已经是初夏了。众人在玉门关的甘凉大道上行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众人欣喜地赶过去要在柳树下休息,到得近前,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在七八个猎户打扮带着猎鹰的大汉拱卫下,正坐在柳树下摇着折扇纳凉。那公子长得俊美异常,还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就是跟叶芳璟比也不差什么。
张无忌跳下马车就看见了这公子,便回头对叶芳璟笑:“芳璟你看,那公子感觉跟你好像。”
芳璟少爷转头一看,撇了撇嘴角,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傻!那是个公子吗?人家是女扮男装,她没喉结。”
张无忌骤然开始发散思维,一句话脱口而出:“啸日她们说其实女扮男装的姑娘都是泼妇!”
这时他们距离那公子已经没多远了,他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僵住。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轻飘飘地瞥过来一眼,仿若看着一粒尘埃,然后又不当回事地转过头去了。
但是这时候众人已经无暇计较她的傲慢,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她腰上的一把长剑吸引了,因为那把剑的剑柄上,刻着“倚天”两个篆字!
第二十六章 赵姑娘
倚天剑在场的人都是见过的,现在众人看到那女扮男装的姑娘腰上那把剑;顿时就怔住了;因为无论是剑的形状长短还是剑柄上的篆字;都跟灭绝师太那把一模一样。
周颠心急就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然而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一队元兵乱糟糟地骑马奔来,马后用绳子拖拽着一百多名妇女,这些妇女大多小脚伶仃,一看就是汉人,其中许多人衣衫已经被撕得稀烂;有的甚至露出了大半身子。小脚女人走路自然是快不起来的,有的根本跟不上马的速度;就那样倒在地上被拖着走。
众人无不目眦尽裂;叶芳璟都要拔剑上了,但是却被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抢了先,她只是一声令下,手下的那几名猎户打扮的大汉就纵马朝着元兵疾驰而去,一边冲过去一边射箭,简直是百步穿杨一箭一个,一转眼元兵就被射倒了三十余人,剩下的十余人一声呐喊,慌不择路地丢下那些妇女一窝蜂跑了,然而那些大汉并没有放过他们,纵马急追,一转眼又射倒了七八个,再一转眼,就将他们全部歼灭了。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牵过坐骑纵马而去,她的手下随即跟上。
周颠喊道:“喂!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姑娘根本不理会,在手下的拱卫下呼啸而去了。
芳璟少爷摸摸下巴,点了点头,“这姑娘真是不错。”
韦一笑还打趣他,“一看就跟叶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通身的气派,做藏剑山庄的女主人多合适啊!”
张无忌撇了撇嘴,觉得心里略不舒服,一想到只有他和芳璟两个人的藏剑山庄又要多来一个外人,他就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唉,好朋友被抢走什么的,真是令人忧伤。
好在他的小伙伴马上就否决了韦一笑的话:“韦蝠王胡说什么呢,我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我喜欢温柔体贴的那种,脾气要像无忌一样好的。”
明教众人哈哈大笑,韦一笑还说:“叶公子你好歹也是我们少教主的好友,怎么可以说他脾气像个姑娘哈哈哈哈,不过少教主要是个姑娘,你们俩确实挺般配的啊!”
张无忌略郁闷地看了自己的小伙伴一眼,抱怨:“我哪里像个姑娘了……”
芳璟少爷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没说你像姑娘啊,姑娘都没你脾气好。好啦,不要生气啦,我们去问问那些妇人有没有什么打算。”
那些妇人骤然被救出魔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都是六神无主的,这时候看到一群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又惊慌起来,拉拉扯扯地要开始逃跑。
张无忌只好用信号箭喊来了五行旗的人,命女性教众去安抚了她们,知道她们都是被元兵从附近村庄掳来的后,便搜刮了元兵尸体上的财物分给她们,命她们从小路各自归家。
于是一行人又开始上路,此后数日之间,韦一笑和五散人都在议论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和她的护卫,心中充满了惺惺相惜之意,恨不能与他们结交为友。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他们刚过了永登,正打算在江城子投宿,就遇见了那日歼灭元兵的八名猎户中的两人,那两人纵马奔到他们面前,下马行礼,称是他们小姐听闻藏剑山庄叶公子与明教少教主并明教群豪路过此地,特地在山庄中备下酒宴,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叶芳璟疑惑道:“你家小姐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一名大汉恭谨地回答:“叶公子虽然没有携带宝剑,但是咱们也曾听闻叶公子的穿着打扮,又听闻明教少教主与叶公子相交莫逆形影不离,而韦蝠王和五散人威名赫赫,又有谁不认识呢?”
韦一笑和五散人都已经虽然已经乔装打扮,但是也只是把自己的标志性装扮改掉而已,若是有人见过他们的相貌,认出他们来也不奇怪。那位姑娘一看就是很有来头的人物,有点消息渠道很正常,于是众人也并不怀疑,再加上他们早就想与其结交,便欣然跟着两个大汉去赴宴了,韦一笑心细,便悄悄在路边留下了暗记以便五行旗追踪。
一路上众人谈笑风生,叶芳璟一行人已经知道那位姑娘姓赵了,她的绿柳山庄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沿着青石板的大道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赵姑娘依然穿着一身男装,玉树临风地站在大门前迎接。
众人走过环绕着山庄的小河上的吊桥,和赵姑娘寒暄一番,宾主尽欢地走进了山庄。
这位赵姑娘堪称是家大业大,在这临近大漠的甘凉一带,竟然还能拥有这么一座极富江南韵味的山庄,就连款待客人,都是在一座水榭之上。水榭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棵水仙似的花卉,但是比水仙要大得多,香气十分幽雅。众人把酒临风,赵姑娘谈吐不凡,对中原武林的各种轶事知之甚详,无论众人说到什么话题,她都能和他们畅谈一番,而且她的态度极好,让众人都有宾至如归之感。
酒过三巡,周颠借着酒劲问起:“赵姑娘,你那把倚天剑,可是灭绝师太用的那一把?”
赵姑娘闻言手一抖,酒杯中的酒洒落在前襟上,她抱歉地一笑,道:“我要先去换件衣裳,各位先失陪了。”然后把那把剑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便翩然而去。
看到她走了,周颠迫不及待地窜过去抓住那把剑抽了出来,却大吃一惊,原来这并不是倚天剑,而是一把木剑,剑上还带着一股幽香。
“这是怎么回事……”周颠喃喃道,“这赵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众人已经渐渐觉得这赵姑娘有古怪了,她分明是故意留下那把剑给他们看的,再一想到她可能有很大的势力,而且她还对他们那么了解,众人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她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了。
“我们走吧?”说不得和尚建议道,“这里怕是有蹊跷。”
众人纷纷离席。
这时赵姑娘换了衣裳回来,一见这情况就问:“各位怎么就要走了?可是我招待不周?”她穿上女装的样子极漂亮,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张无忌看得都脸红了。
芳璟少爷凑近小伙伴的耳边调侃他:“怎么啦你?都看呆了,有那么好看?是不是心里小鹿乱撞啦?”
张无忌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旖念立刻就消散无踪了,转脸反击小伙伴:“我看你的时候也有看呆过啊,看到长得好看的人,一般人都会这样吧,什么小鹿乱撞,你别胡说。”
芳璟少爷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告诉阿离姑娘了。”
张无忌嘟嘟囔囔:“你就知道阿离姑娘。”
因为赵姑娘问出了那句话,韦一笑看到己方能做主的两个人又在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只好客客气气地去跟她道别,她倒也不阻拦,温和有礼地将他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