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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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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姑奶奶的话儿透给老爷,也好叫老爷知晓他这好妹妹都在算计着他些什么。往日里因着她,我受点儿委屈也就罢了,只总不能叫老爷一直蒙在鼓里,哪天儿被她卖了都不知晓。”

周瑞家的笑着应了。王夫人这才端了茶盏轻轻撇了撇飘在上头的茶叶儿,眼底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笑意。

周瑞家的又凑近了几分,弓着身子在王夫人耳边儿说了几句。王夫人一惊:“是真?”

“方才那屋里的芍药特来报的奴婢。不会有错!”

王夫人撇着茶叶儿的手顿在半空,半眯着眼,面上沉静如水,瞧不出是喜是怒。周瑞家的低声道:“太太,咱们现在……”

“哼!她这是防着我呢!倘若不是在她屋里安插的芍药,咱们只怕是要等她显怀了才知道。这事儿老爷知不知道?”

周瑞家的思索了一回:“芍药说周姨娘没敢告诉旁人,只自己一味瞒着。昨儿老爷想在她屋里留宿,她给推了,想是怕伤着孩子。老爷因为这个还恼了她一回。奴婢想着,老爷应该还不知道。”

王夫人眼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只面上却忽而端了副慈悲的模样儿,叹道:“这周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年那孩子一时不慎,没能保住。伤心过了度,毁了身子,此后怕是难生养了。”

周瑞家的一怔,虽在王夫人身边多年,知晓王夫人性子,好事坏事也帮着王夫人做了不少,只听得这话,身子依旧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王夫人的意思,既大家都不知晓,便暗地里悄声做了,当是从没有过这回事。只这次比上回还要狠上一分,却是要断了周姨娘的后路,以后再不许有了。

周瑞家的讷讷应了一声。

王夫人放了茶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道:“可惜老爷宠着她,怜她这些年,也不顾忌她曾是姑奶奶的丫头,向姑奶奶要了她。只她没这福分,不能为老爷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寻个日子,去庙里头为她添些个香油钱,只望她日后得佛祖几分庇护,平安康泰,也算尽了咱们的心了。”

不过是周姨娘自个儿没有福分,与她们半分不相干。

周瑞家的手一抖,突然想到当年周姨娘流下来的那个已逐渐成型的四个月大的婴儿,心越来越沉,嘴角抽动,好容易扯出一丝笑意,道了声“是”。

王夫人转而又道:“回头,你再好好打听着,寻个稳妥些的奶娘,这个陈大家的我瞧着惯常会偷嘴,没得哪天吃了什么东西,连累我的元姐儿。”说道元春,王夫人一改方才的冷眉怒目,露出了难得的慈爱、宠溺与欢喜。

周瑞家的自应声退了下去,只出得屋子,一阵风儿吹来,三月里的风早已没了冬日的凛冽寒意,但周瑞家的却觉似是比腊月里还要冷上几分。

荣禧堂

贾母躺在檀木雕花的贵妃榻上闭眼养神,屋子里的其他丫头全都避了出去,只赖嬷嬷跪在一边儿拿着美人锤为其锤着脚。

过了半晌,贾母开口道:“你说敏儿今天是怎么了?”

赖嬷嬷小心地瞧了瞧贾母的脸色,已长出了几道皱痕的眉宇轻轻微蹙着,眼睛并没有睁开,看不出明显地怒意,却更不见喜色。赖嬷嬷心里一紧,道:“姑奶奶自小儿是老太太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自然是和老太太一条心。只姑奶奶年纪小,性子又单纯,旁人说得几句,便也信了。老太太也别往心里去。”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敏儿跟前说了些什么?”

赖嬷嬷咯噔一下,这话她要如何说?如今贾敏已嫁去了林家,若有人说了什么,必然也是林家的人。可这林家却是老太太的女婿,老太太虽之前对这门婚事不大乐意,但到底是木已成舟,且如今林家大爷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老太太如今的心思却是不大好琢磨了。赖嬷嬷嗫嚅着,一时不知当如何接口。好在贾母也没等她回答,已冷道:“这林家也管的太宽了些!咱们贾家的事儿,还轮不到林家多嘴。便是得了皇上的亲眼又如何?这般便想借着敏儿将手伸到我贾家来了!”

赖嬷嬷低着头,握着手上的美人锤认真地锤着,只面上略笑了两句,当是应和。这林家的事儿,老太太可以说,她却是不能的。只她大儿子还得要老太太的恩典消了奴籍从良,日后要想奔个前程也得借着贾府的名头,老太太却是一定要巴结伺候着的。

贾母挥手止了赖嬷嬷的动作,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赖嬷嬷忙上前搀扶。

贾母又道:“你明儿去二门子上寻姚黄她老子娘,叫她找个时间去林家见见她女儿。好好儿嘱咐几句。敏儿这才去林家,可不能一时耳根子软被人家给掐住了当枪使。她如今是林家正经的女主子,也该把这家给管起来。林家长辈早死绝了,这称呼也得改改。既管了家,便该让全府里的人唤太太,把林家的规矩立起来才是。”

“是!”赖嬷嬷恭敬应着。贾母接着道:“只若她女儿能帮着敏儿将这事儿办成了,她在府里也有脸面。她女儿求的事,敏儿自不会亏待了她去。便是敏儿心里有几分过不去,也自有我替她做主,敏儿是我肚子里头出来的,总不会违了我这亲娘的意思。”

赖嬷嬷眼睫颤了颤,唇齿微动,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心中叹道,这般瞧来,倒不似林家想要插手贾家,而是贾家想要插手林家了,老太太也不过只仗着林家没了长辈。只那林家大爷和姑娘,能兄妹二人在这京里站住脚,哪里是那般好拿捏的。

赖嬷嬷正腹诽间,贾母又开了口:“敏儿是我的女儿,她的心思我哪里会不知道。哪个女人愿意给自个儿夫君身边塞人?只这天下间的男人总没有只守着妻子一个的。到时叫人给姚黄一碗汤药便是。没能生个儿子,还能闹腾出什么事儿来,不过是只能倚着敏儿,帮敏儿笼络住姑爷罢了。”

这般安排完,贾母又思量了一回,深觉正是此理,眉宇间的郁色散去,这才点了点头,挥退了赖嬷嬷,又唤了丫头子来伺候着入了寝。

☆、14 第十四章 谋划

轱辘轱辘地车轮缓缓碾过宽敞的朱雀大街。青琼捡了海棠富贵锦缎大迎枕垫在林浣的后背,林浣斜斜地靠着,虽则之后郑国公府的人再没出其他招数,可那样的平静却突然地让她觉得莫名的诡异,提着的心自出了郑国公府这才安了下来。

林松跟在马车边,眼见过了朱雀大街,一道出来的车辆渐行渐少,这才慢慢跺了跺脚,走到车窗边,低声儿道:“大爷那边叫人传来消息,说义忠亲王今儿个被圣上训斥了,姑娘也不必再担心。”

林浣眉眼一挑:“哥哥今日不是陪着嫂子回门了吗?何时传来的消息?”

“酉时正得的消息,林槐亲自过来了一趟,必是不会错的。”

林浣点了点头,又道:“林槐还说了些什么?”

“圣上今日心血来潮,携了众皇子踏青狩猎,谁知竟在京郊庄子上见到义忠亲王府的总管事,那管事瞧上了一佃户家的女儿,硬是那纳那女子为妾,只那家的女儿已定了人家,那女子的未婚夫听说了,前来辩说,一时言语上不对付,双方打了起来,那管事将人给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昏迷着。圣上见了,这才发了怒,责斥义忠亲王纵奴行凶,勒令其闭门思过,不得擅自出府。”

林浣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言,懒懒地倚在车窗,双眸微闭,似是睡着了一般,青琼见了,也不敢打扰,手上沏茶的动作略略缓了几分。

不多时便至了林府,林浣下车问门房道:“哥哥和嫂子回来了不曾?”

“不曾!”

林浣皱眉唤了林松过来:“你在这候着,若是哥哥回来了,请哥哥来一趟内书房。我在书房等他。”

林松躬身应了,林浣又谴了青琼回随访院,顾自一人往书房去。

林老侯爷与林侯爷均好茶,林浣虽并不甚喜,却也学了几分。书房内的茶具也是齐全,林浣也不经旁人的手,自个儿架了小炉子慢慢地煮着,一遍遍过滤。只滤到第三遍,林如海便已进了门。

林浣笑着迎了,道:“哥哥来得正巧,这茶煮的刚刚好。”

林如海随性坐了,端了盖碗轻抿了一口,“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的碧螺春,正是林如海与林浣的父亲最是喜爱的茶。

林如海望着飘荡在碧绿清水里蜷曲似螺的茶叶,叹了一声,道:“你都猜到了?”

林浣摇了摇头:“哥哥也太冒险了些,倘若圣上怀疑,哥哥有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若真是那般,我宁可去给义忠亲王做妾。”

“这话以后再不许说了!”林如海将茶盅搁在几案上,动作虽不大,只那突然冷厉的语气却让林浣一震,瞧着林如海面色不善,动了动嘴唇,再不敢说。

林如海见唬着了林浣,又是心疼,道:“哥哥怎会忍心叫你往火坑里去!你也别多想。我正在新婚假期里头,且今日可一直陪着敏儿在贾府,义忠亲王的事哪里便会怀疑到我。”

林浣见林如海面色轻松,心底担忧也减了几分。林如海又笑着道:“那管事帮义忠亲王理着那一带的产业,也曾见过那姑娘几回,早便上了心,只那姑娘有婚约在身,他不敢做得太过,这才一直忍着。只这管事有个毛病,一喝酒便容易坏事。今日里正巧碰见了几个幼年时的狐朋狗友,一时兴起喝得多了,这才大胆起来,手下也便没了轻重,伤了人也不知道。”

林浣抿了嘴笑:“哥哥哪里找来的这几个‘狐朋狗友’?”

林如海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的本事。得好好儿谢谢姨丈和表哥才是。只是……”

林浣见得林如海突而肃然了起来,也跟着凝眉道:“只是什么?”

林如海回过头来瞧着林浣:“圣上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祖父经常带着圣上和父亲去京郊西山狩猎,还画过一幅狩猎图。”

林浣点头:“这事儿我晓得,那画是祖父亲手所绘,圣上和父亲均题了字在上头,后来这幅画被圣上收在翰林院的藏书阁里。哥哥是借着这幅画让表哥将皇上引去的西山。”

张昀比林如海长上两岁,与林如海是同科,只未进三甲,却也得了第二十七名,才学也是极好的,现与林如海一道在翰林学士院任职。

林如海眼神闪了闪,蹙眉道:“计划着本是如此。只,圣上便是一时兴起去西山,也是侍卫重重的,庄子虽在西山脚下,却也有一段距离。我本想着叫那边儿出了事儿,附近的百姓闹腾起来,将动静弄大些,总能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可三皇子却提议圣上既出来了,不妨四下里走走,查看民情,这才让圣上亲眼见了管事伤人那一幕。亲眼所见总十倍强过道听途说。圣上当即便下了令,将义忠亲王谴回了府。”

林浣斟茶的手顿在半空:“三皇子?他为何要帮咱们?”

“也不是刻意帮忙。不过是个人有个人的目的罢了。”

林浣微微颔首,圣上的几个皇子,只怕少有不对那个位子感兴趣的。义忠亲王既是嫡又是长,名分上占全了。若是倒了下去,众人便都有了机会。

且皇上素来喜爱义忠亲王,众位皇子间,至今只有义忠亲王一人得封亲王爵位,这般的特殊对待,只怕早便让众位皇子不满了。可义忠亲王近两年虽暗地里有些躁动,只皇上却什么也没说,众人拿不准皇上的意思,只能按兵不动。

可今日这般的机会,有心的人哪里有会放过?三皇子不过是想借着这事儿试探一番皇上的态度,对付义忠亲王太过冒险,一击不中,只怕遭了反噬,得不偿失。只这回对付的是义忠亲王府的人,虽只是管事,却是义忠亲王的左膀右臂。

且皇上若是无心怪罪义忠亲王,也不过最多一个治下不严,嘴上训两句也便罢了。不会伤到义忠亲王分毫。可皇上不但赐了那管事死罪,还将随行的义忠亲王谴了回去,说是闭门思过,可这思过的时间却是不定,也便是说,若圣上未松口,这义忠亲王只怕便是思过一辈子了。且圣上金口独断“纵奴行凶”的话一传出,与义忠亲王名望上终究有损。

经了这一回,圣上的意思便再清楚不过了。只这般一来,京城只怕是再来安宁。

林浣叹了口气,又想了一回,突然惊道:“三皇子怎知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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