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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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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明谚笑了笑,“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借给我们这些男人就够了!”

林浣皱眉,“王爷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下一步的计划,若再碰上这些事,我心里也有个底,不至于坏了王爷的事!”

自成亲,林浣待他自来是恭敬温和,偶尔也亲近,却是第一回这般显露脾气。徒明谚一时高兴,道:“如今却只先看陈家的动作了。”

“王爷就这般肯定陈家会往套子里钻?便不怕陈家脱出了掌心去?”

徒明谚眉眼一挑,“你不信我?”

林浣登时闭了嘴,徒明谚的深谋远虑与布局之紧密,林浣自是知晓,不过是看不惯徒明谚这般模样,撅了撅嘴,“自然是信的。只事关重大,不免心里有些不安。”

这是在担心他。徒明谚搂了搂林浣,“三哥都已经安排好了。倘若真有异数,至少咱们也不会一无所知,到时再另作盘算就是。”

林浣点了点头。

徒明谚又道:“自那年大哥被父皇勒令思过,虽没多久便被放了出来。只却也失了大势。父皇心里有了结,对大哥存了芥蒂。对于大哥,倒是不忙。这两年,大哥得的差事并没有紧要的,怕也看出了几分父皇的意思。自是战战兢兢。这一层倒是不忙。如今陈家也出了事,若没有意外,自然也不必再费心,只……”

这是徒明谚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坦然地与她说起这些夺嫡争斗,剖析几方情况。去了义忠亲王和恭亲王,剩下的便是勤亲王。

林浣虽不知具体何事,但也从徒明谚偶然的话语和情愫间知晓,宁妃的死怕是和甄贵妃脱不了干系。林浣抬头,果不其然,已经瞧见徒明谚微皱的眉头,与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恨意。

林浣伸手握住徒明谚,轻声安慰,“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勤亲王虽记在甄贵妃名下,只却不是甄贵妃所生,到底不如亲生的母子那般亲厚。”

徒明谚自然感觉到林浣的心意,笑道:“不错!到底不如亲生母子亲密无间。并且,若我没记错。四哥的亲生母妃当年是甄贵妃宫里的贵人。只后来难产死了,便被抱养给了甄贵妃。”

甄贵妃虽有宠,但常年无子。若是出进宫倒也罢了,只在宫里呆了数年,有过两三次孩子,可宫闱争斗也都没了。这般下来,伤了身子,也是再难怀孕。又恰逢宫里的贵人有了这样的喜事。甄贵妃是一宫主位,自己宫里的贵人若是生下皇子,一时去了,自然便顺理成章的为自己抱养。

去母留子。多好的计策!

便是当年勤亲王的母妃是自然难产而亡,并没有甄贵妃的手笔,可他们要的本就不是揭发。况且,陈年的旧事,哪里是那么容易揭发的?又有江南甄家的支撑,也不便一时揭发。只要将这根刺种在勤亲王的心里就好。

勤亲王自然不是傻子,一个是已经死去多年,从未见过面的母妃。一个是抚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养母。并且,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尤其在之后的夺嫡之争上,他都迫切需要甄家的帮助,也不会采取行动。

但倘若身后呢?若是大事成了,勤亲王登上宝座,谁敢保证他不会为生母鸣冤?到时候对待甄家,对待甄贵妃又会是怎样的手段?

饶是勤亲王当真那般敬重养母,不论前事,若甄贵妃知晓勤亲王心里有这么一根刺呢?甄贵妃,甄家,可会安心?安心的放任这样一位可能成为反咬自己一口的老虎?

徒明谚轻轻一笑,往林浣身边蹭了蹭,彼此更贴近了。

☆、47 第四十七章

两日后;朝廷下令;来年入春,开放恩科。此期科举被人弹劾以不法之举取胜者,皆由刑部核查;倘若属实,罢官;撤消读书人头衔,今生不得再入科考。

“撤消读书人头衔”;也便是说不只进士出身没了;便是连之前的举人身份;秀才身份也一并取消;从此怕是比那些连普通大字不识的农户还不如。科举舞弊是圣上心中一颗不可触碰的刺。谁敢碰,便要承受后果。

好在;圣上并不赶尽杀绝,留了一线余地,此罪不累及家人。也便是说,这次获罪的人的子孙依旧可以走科举之路。只有着这么一个被读书人除名的父亲,只怕也很是艰难。

可是,在当初决定投机取巧,行贿提前索取考题时便应该想到如今这般的后果。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五日后,忠平王连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共同审理舞弊官员,只是此事牵涉甚广,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定案?且各位官员你咬我,我咬你,推来推去,何曾还有半分身居高位世家的风度气派。公堂之上,那叫一个热闹。

倒是让一众审理哭笑不得。

六月十五。在京城,甚至整个大周闹得沸沸扬扬,持续了半个月的科举弊案还没有完结,四川便传来了消息。

夷族人与汉人起了纷争,四川本就是杂居之地,这般的争端,向来不少,只这回,事情是发生在汉人的地盘,起初不过也是因为一件小事。只,夷族人不服,冲动间双方打了起来,夷人手里没个轻重,一时杀了汉人。这让本来就尖锐的民族矛盾顿时演变的越发不可收拾。

当地县令拘押了夷族人。通报上级,判了死刑。大周朝死刑是要通报刑部的,只这文书还未传达进京。夷族人便已愤而起之,冲入牢狱,打伤了狱卒,劫走了嫌犯。并一把火将监牢烧了个干净。

此后,杂居边境便一直有吵闹,有夷族人放火烧了临近汉人村子的事情发生。

四川总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召集士兵将边境团团围住,八百里加急文件送到御前,战或不战,只等圣上一句话。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圣上将加急文件摊在众位官员面前,让群臣朝议,是否出战。

先不说,圣上早有一举挫败了夷族之心,只如今事情发展的今天的这个地步。四川民众义愤填膺,朝廷不可能置四川于不顾,任由夷族猖獗,不但伤及大周子民,也损害大周威信。

所以,说是朝议,其实,定论早已有了。议的不过只是作战方案,以及领兵将领。

说及将领,自然便有人提及,既是四川之事,自然由四川总兵带兵最为合适。而四川总兵是谁?大伙儿都心照不宣。

陈国公如今尚在大牢,要让陈家长子领兵,不论如何也总该让他安心,少了这一层后顾之忧吧?可是,陈国公犯得是国法。国法面前,人人平等。这话虽不过只是面上的口号,但陈国公之事,天下皆知,圣上便是只为了面子,也不会这般徇私枉法。此事一时间便为难了起来。

好在无巧不巧,三日后,竟有了转机,解了圣上之忧。陈国公的得力下属,也是陈国公的门生,自动出来认罪,承认是其借着与陈国公关系熟稔,趁机偷了考题出去。也不过是一时被金银迷了眼。只没想到后来事情越闹越大。陈国公对他有知遇之恩,又对他多番照料,如今陈国公遭此罪过,于心不忍,这才站出来说明事情真相。

可这真相是不是真相,此出戏当真是巧合,还是人为,在如今四川之事的敏感时期,自然也无人多嘴。而此出戏里的诸般漏洞自然也被有意无意的无视了。

大周并不是只有陈家能够带兵。但是,夷族十八寨广连四川,云贵之地。地势复杂,盆地高原竟皆有之。不论谁前往四川,都不会比常驻四川的陈家更了解地形。

天时地利人和。战争最为讲究这几点。

地形是不可缺少的因素,很多时候决定战争的成败。皇上想要一劳永逸,让夷族再不敢来犯,不是只压低了脑袋臣服大周,而是想要将其真正纳为大周的版图。让夷族之人成为我大周的子民。

所以,皇上不想有任何的闪失。因而,四川总兵是最好的选择。

既有人出来堵了全天下学子的嘴,为皇上解了围,皇上自然也顺坡下驴。罪魁祸首判了秋后,参与其中的官员,各个罢官,其后三代永不录用。陈国公虽证明了“清白”,可到底有失察之罪。只皇上感念其年事已高,令其致仕,不曾严惩。

有皇上的宽宏大量在先,陈家自然要全力以赴,四川之战,只许胜,而不许败。

只不过,随着皇上任命四川总兵为帅,力战夷族的圣旨一同下来的还有另外几份圣旨。那便是奖赏此次科举之事中有功之臣。

忠平王封号不变,却从郡王变成了亲王。吏部尚书年老上请归田。皇上准奏,并顺理成章升任了张学敏担负此职。因“北顾南李”的关系,在安抚学子举人之事上,便不能舍弃李家。并且,不论是张家,还是林如海,因着林浣的关系,与忠平王多少有了瓜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舌与猜忌,忠平王也必须要让李家搀和进来。

而李家也因着此事,李和这届科考入仕的李u都升了一级。

剩下便是林如海……这便是让众人都瞠目结舌的一出圣旨。升迁至扬州,任正二品的巡盐御史。

听闻此消息的时候,林浣正在修剪盆栽,手一顿,剪刀歪了一下,突出的枝叶没剪掉,却将一朵绽放地妖娆的鲜花剪落了下来。

只梁嬷嬷的嘴却仍是不停。

“这是天大的喜事。老奴这里贺喜王妃了。江南富庶。扬州更是寸金寸银的地。更何况,林大人得的又是巡盐御史的职位。虽说上任巡盐御史死在任上。可那是他自个儿没本事,林大人怎么可以和他相提并论。且,端看自扬州之事后,巡盐御史一职一直悬空,如今却任命了林大人,可见林大人简在帝心。这盐政多重要的位置。到时,只怕林大人数银子都数不过来。”

林浣眉头一皱,斥道:“梁嬷嬷慎言!”

梁嬷嬷心中不悦,却依旧低眉顺眼闭了嘴。

林浣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梁嬷嬷一阵,放下剪子,将掉落下来的花朵捏在手里,笑道:“嬷嬷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这朝堂上的忌讳应该最是清楚明白。怎地说话还这般没个分寸?”

梁嬷嬷不愤的眼珠儿挑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了头,没有开口。

林浣又道:“嬷嬷也别怪我说话直。嬷嬷这话,对我说说倒也罢了,我自然知晓,嬷嬷不过是替我高兴,一时开心糊涂了。可若让别人听着,可怎么想?旁人若怪罪我不知轻重,也倒罢了,我到底年轻,外头的事,也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我哪里懂?可嬷嬷不仅仅是我府上的人,还是太后身边的人。嬷嬷是想让外人怎么想太后?”

梁嬷嬷只觉背脊一阵发寒,待得回过神来,身上里衣早已湿透了。风一吹,忍不住直打哆嗦。

“嬷嬷只需记着,哥哥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受圣上抬举,得此职位,自然会兢兢业业为皇上,为朝廷,为我大周百姓服务,便是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其他……不该想的不会想,不该得的也不会拿。”

林浣虽是笑着,可这番话却异常的冰冷,直让人心里发颤。梁嬷嬷不自觉紧了紧衣领,在林浣直逼的眼神下道了声“是”。

林浣这才转过身去,不咸不淡的说了声:“嬷嬷累了,下去歇着吧!”

梁嬷嬷如获大赦。

瞧着梁嬷嬷的身影走得远了。青琼才上前提醒林浣,“王妃,这个梁嬷嬷……”

林浣抬手止了青琼的话,“你放心。我心里清楚。”

青琼点了点头,道:“我去找服侍两位嬷嬷的春花和秋月两位姐姐说说话。”

不必她说,便已知她的下一步动作。林浣笑了笑,“去吧!”

林浣拿了剪子继续修剪花枝。只神情却没了之前的惬意,带了几分惆怅。

该来的终是来了。虽说早已料到。可林浣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扬州之地虽然富庶,巡盐御史的职位虽然紧要,可相比起扬州一带的波云诡谲,官商之间的微妙关系,林浣宁可林如海没有圣上这般的“赏识”。

自扬州之事后,皇上将盐政交给茶道司业管理,巡盐御史一职,空缺了下来。皇上需要自己信任而又有能力的人出任,不想此位上的人有私心,也不想让人才白白牺牲,就好比上任。上任有皇上信任,也并非毫无能力,可在扬州那般的虎狼窝里,仍旧落得个“为国捐躯”的下场,皇上交代下来的事却是半分也没来得及办。

盐政一职空缺,皇上一直在等。等这么一个人。林如海是皇上一手栽培的,只那时,林如海尚年轻,且在翰林院官职低微,总不能升迁数级调去扬州。而如今,却正也是时候了。当然,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徒明谚一方的筹谋。、

趁着大伙儿被科举之事转去了所有注意力,利用这空档,将林如海推上了此位。

扬州富庶,盐政更是来钱最快最多的。向来是各方必争之地。夺嫡需要文人学子舆论造势,需要兵权在手,而得到这两样最根本的基础便是银钱。而在这一项上,甄家雄霸江南一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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