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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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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听到他说到自己家的事,心头微跳,抬眸对上君无忌的双眼,道:“属下这里,倒的确有个消息,只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殿下的忙。”

君无忌道:“你说来听听。”

两人靠在一起,看起来竟似勾肩搭背,喃喃低语一般,秉娴也不闪避,低声说道:“殿下忌惮长公主的原因之一,是驸马王家,但不知,能不能就从驸马入手呢?”

“从驸马入手?”君无忌望着她,“如何入手?”

秉娴道:“长公主当初下嫁驸马时候,曾提出一个条件……”

“你是说……”君无忌双眸微亮。

秉娴道:“身为驸马,便不能纳妾,但长公主还另提了一个条件,便是让驸马毕生不得与其他女子有染,所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是啊。”君无忌面带笑意,“这个我也听说了,是姑姑哭着跟皇上求得,不然她还不愿意嫁呢……”

秉娴道:“那假如驸马他……跟其他女子有了奸情的话……”

君无忌笑道:“以姑姑那个脾气,定然会不依不饶闹得无法收拾……如果闹起来的话,王家自然就不是姑姑的助力了。”

秉娴道:“殿下一点就通,正是如此。”

君无忌道:“蓝贤,你当真是解了我一宗心病,这样虽好,不过……驸马他,说起来可是个老实人,人又木讷,一直未曾听闻他有什么不妥……”

秉娴道:“是男人便必好色,何况长公主自己还养了几个面首,驸马心中,焉能平静?”

君无忌眸色闪动,道:“你是说……”

秉娴道:“殿下,不如派人去查一查,若驸马真的是个规矩老实的,那么咱们再做打算,倘若驸马真的……那便是天助殿下成事。”

三日后,御皇子府,秉娴正在同鹿城闲谈,忽地有个君无忌的近侍来召唤她。

秉娴急忙前去见君无忌,却见他已经打扮整齐,见了秉娴,便笑着说道:“小贤,走,跟我去看一出好戏。”

秉娴道:“殿下说的好戏是?”

君无忌笑道:“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走罢!”

君无忌身边只带了两个容貌平平的侍卫,秉娴一看,就知道这两位是高手护驾。四人出府,外头早备好了马匹,翻身上马,君无忌一马当先。

行了一刻多钟,来到一处竹林茂盛的所在,遥遥看去,竹林中小楼隐隐,君无忌驻马,侧耳倾听,道:“还没到,正好。”翻身下马,其中一名高手将马拉去藏起,君无忌道:“跟我来。”绕过竹林,好似到了那屋子的后门处,靠近了一看,见那扇漆黑的后门竟是半掩的。

君无忌推门而入,秉娴跟随其后,一路望内,见里头环境幽静的很,一直又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阁子之后。

君无忌挥挥手,那名面目寻常的高手身形一闪便隐没而去,想必是暗中护卫了。

君无忌冲秉娴招招手,秉娴悄无声息到了他身边儿,两人极慢地来到那阁子的后窗处,还没有站住脚步,便听到里头有个声音说道:“什么时候,她死了我就清净了,这种日子,何异于神仙眷侣……”

君无忌便挑眉,掩嘴无声而笑,那男子的声音说罢,便有个女声娇滴滴地道:“真个是神仙眷侣么?只怕你心里也嫌我是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了……”

秉娴听了这个声,心里咚地一跳,君无忌凑近了她耳畔,道:“果然如你所说,驸马寂寞难耐,在外头找了个姘…头……如今,我那姑姑闻讯,正赶来呢……”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耳朵眼里,秉娴只当无知,低声道:“想必是殿下通风报信?”

君无忌道:“我是个孝顺懂事的侄儿,自然不忍心我姑姑蒙在鼓里。”

正悄悄地说到这里,里头男子又道:“什么残花败柳,你跟她比起来,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了……你只跟过兰修一个,可她呢?不知多少男人上过……”

那女人就笑着,撒娇道:“兰修可是谋逆的罪人,你不嫌弃我跟过他,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秉娴垂了眸子,深深呼吸才能控制骨子里的战栗,君无忌察觉她的手凉且有点抖,低低问道:“你怎么了?”

秉娴正要回答,忽地听到有个声音说道:“驸马爷,驸马爷不好了……”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厉声叫道:“不要脸地贱人!给我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更得晚了点,不过这章还算肥啦。。。

这场会不会是简单的捉x呢。。你猜。。

64 醉垂鞭:朱粉不深匀

秉娴听出那女子的声音竟正是先前兰修的妾室玉娘,当初她还要叫一声“二娘”的,却不知为何,如今竟成了王驸马的姘头。

门外的女人一声吼,君无忌笑道:“来了!”秉娴来不及管他,凝神去听。

先前那厉声高叫的声自然是爱芝公主。

爱芝喊罢了,屋内一阵惊慌,驸马惊道:“怎么这母夜叉来了!”玉娘道:“大人,怎么办,公主她会杀了我的!”驸马说道:“有我在……不用怕!”

在这紧张关头尚能如此的,倒也算是个人物,只是声音里未免带着一丝底气不足的颤意。

说话间,又是一声喝:“贱人!不敢出来见我么!”而后是“彭”地一声,似是屋门被踹开的声响。

然后便是玉娘的惊声尖叫,夹杂着驸马的声音:“公主!”声音更是颤了三分。

一阵沉默,而后是爱芝公主道:“果然……果然……”不信,愤怒,而后是高声地叫:“你居然是跟这个不要脸的□在一起!贱人,你要我日后怎么见人!”

“公主饶命!”玉娘叫道,带着痛意。秉娴恨不得能亲自看上一眼,君无忌抬手,在窗棂纸上一戳,戳出个洞来,秉娴见状,也如法炮制。

果然能看到里头情形,却见是爱芝公主拽住了玉娘的头发,将人扯在地上,尚不放手。

王驸马披着一件外裳过来阻止,却又不敢十分拦阻,爱芝公主见他有维护之意,更是大怒,举手在玉娘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贱货!留你一条命已经是开了天恩,你居然竟爬到他的床上,你是来找死的么!”

王驸马心疼姘头,道:“你何必这样!有话慢说就是了!”

爱芝公主道:“我何必?你还有脸让我慢慢说?满城的女子你去勾搭谁不成,你勾搭这个女人?好……好!”将玉娘往旁边一扔,高声叫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拉出去打死!”

玉娘捂着脸,青丝散乱,脸带红痕,撕心裂肺地哭道:“公主饶命,大人救我!”

爱芝公主道:“谁也救不了你!”

王驸马挺身要过去拦着,爱芝公主咬牙挡住:“你敢?你动手试试看!”

王驸马素来怕她凶悍,此刻更是束手束脚,竟不敢上前救护玉娘。

爱芝见他如此,冷笑一声,道:“无用的懦夫,你既然能做出此事来,就该知道后果如何!”

玉娘哭道:“我……我错了,公主饶命……”气息奄奄地。

王驸马见她如此狼狈,又被爱芝这一句,激得有几分火起:“公主!”

此刻外头有个声音冷冷清清地说道:“驸马,你还是不要妄动。”

王驸马听了这个声音,顿时变了脸色,爱芝公主一声冷笑:“你敢动一动试试,——把这贱人带走!”

那清冷的声音才又道:“还不进去,把人带出来。”

并未见人,只是个淡淡地声响,在外头的秉娴听了这个声音,心头却是一抽,竟忘了看室内情形,身子猛地一抖,转头看向君无忌。

君无忌察觉她不妥,也转头来看她,见状小声道:“何事?”

秉娴低声道:“怎么……怎么我好像听到……”

君无忌笑道:“你是说九君?”

秉娴心头一沉,欲言又止,君无忌凑过来,低声道:“先看戏,呆会儿同你说。”

原来那声音熟悉,竟是檀九重。

檀九重说罢,外头有两人进来,看身形矫健,将玉娘拉着出去,玉娘被拉到门口,叫道:“九爷,九爷……救我啊!看在嫣儿的份上!”

只听得那声音淡淡地说道:“这事你不该求我。拉走。”毫无任何感情。

君无忌低低道:“九君可是个冷心冷面的人呢……”不知是感叹还是赞美。

秉娴屏住呼吸看着,心头却丝毫快意都无,只是冰冷一片。忽地觉得手被温暖握住,秉娴转头,却见君无忌对她一笑,复又看向屋内。

秉娴并未挣扎,任由君无忌握着自己的手,此刻玉娘被拉了出去,爱芝道:“檀将军,你带人先出门外。”檀九重的声音道:“遵命。”自始至终,竟未露面。

一直到众人都离去,君无忌冲秉娴一眨眼,要拉她离开,秉娴摇摇头,君无忌挑了挑眉,也便停了,此刻听里头爱芝公主道:“瞧你这幅模样,你是在心疼那贱人么!”

驸马道:“你想如何对她?”

爱芝公主道:“怎么,你果然是心疼了,这种贱货,自是杀了!”

驸马道:“你……我不答应!”

爱芝公主道:“哟,你对这贱货动了真心了?我倒真看不出,你怎么竟看上她?看到她真的够淫…浪么?”声音尖酸刻薄。

驸马忽地沉沉说道:“你是恨她曾跟过兰修么?”

“你说什么!”尖声高叫,伴随着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王德保,你有胆再说一次!”

驸马道:“你纵然不说,难道我知道?兰修虽然死了,可是在你心里他依旧是活着,这么多年,你有一刻忘过他么?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是做给谁看的?不就是想做给他看?你当我不知道?!”

爱芝公主歇斯底里,叫道:“你给我住口!我没有!”

驸马道:“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头知道,愿得一心人……你记恨兰修为了他的糟糠原配不肯要你,便强让我对你一心,想做给兰修看,想比他更强上三分,但是你自己呢?你满城的给我戴绿帽子,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世家贵子!”

爱芝公主哈哈大笑,宛如疯癫,道:“什么世家贵子,你哪点比得上兰修?连勾搭的女人都是他不要的烂妾,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个?”

驸马说道:“她虽然是兰修不要的烂妾,却也比你更胜一筹,兰修他宁肯死,也不肯对你示好,你更是哪点儿比得上他的烂妾了?”

远处隐隐地雷声轰隆隆作响,秉娴忘了呼吸,只是静静地听着。

公主驸马,两个玉都尊贵不过的人,关了屋子大吵,若是说出去,平头百姓们或许不会相信,这样污脏的话,竟出自两个贵人之口。

君无忌似也听呆了,半晌不曾动作。

屋内一阵寂静。而后爱芝公主说道:“王德保,你是要跟我撕破脸了么?”

驸马说道:“你又要威胁我什么?让那姓檀的进来杀了我?”

爱芝公主说道:“你当我不敢?”

驸马说道:“你敢,你什么不敢?你敢联合皇后联合我们家陷害兰修将他杀了,你还有谁不敢害的?”

那一声炸雷,滚到了此处屋顶上,徘徊片刻,猛地炸开。

有什么东西,从秉娴眼中冲出来,却又死死地忍住。

“我是敢。”爱芝公主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是的,你别逼我。”

驸马说道:“可是你别忘了,我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爱芝公主说道:“你们是不是好惹的,当初,若不是害怕兰修危及你们这些士族,你们家又何必来求我下嫁?”

驸马说道:“我们不过也只是一拍即合!”

爱芝公主说道:“是啊,我是贱人,你是小人,的确是一拍即合。”

驸马听她的声音有些太过冷静,反倒不安起来,终于说道:“爱芝,我不是有意的,是那女子先来勾搭我,你也知道,我恨你心中仍记着兰修,是以才……”声音里带了几分求和之意。

爱芝公主忽地说道:“别说了。”

淅淅沥沥地雨,忽然开始下了。打在脸上,湿湿地。

君无忌拉拉秉娴,秉娴却只是不动,君无忌皱着双眉,终于也未曾再动。

驸马道:“爱芝。”

爱芝公主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连他的烂妾都比不过的人,实在是太贱,他宁肯死,也不肯答应我……我是这天底下最贱最无耻的女人。”

驸马渐渐怕了:“爱芝!”

雨渐渐地大了,里头的声音好似有些听不清,隐隐约约地,听到爱芝公主说道:“王德保,我们和离罢。”

君无忌拉着秉娴,极快地跑出这驸马藏娇的院子,出得后门,早有侍卫拉了马匹过来,四人翻身上马,打马急行。

大雨泼在脸上身上,谁也看不清,其中一匹马上的人,泪满溢了眼,而后从脸上纷纷跌落,是雨水,是泪水,孰是孰非。

只是喉咙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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