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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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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嘴甜:“千里哥哥肯带的话,我变坏也乐意的。”

大家都笑了。

只重千斤注意到重穿笑得有几分勉强。

“怎么了?你方才说有什么要给我?”

“没什么了。”重穿闷闷的,心说幸亏大少爷秋水剑拿的早,自己免了丢人。

“明明说有东西给我的!”重千斤不高兴,声音不由大了些。

重千里:“哦,小重穿有什么要给千斤的?”

重穿一时脸红,一时脸白,只想找个地缝。

“啊,对了!”慕少艾笑起来,“重穿今日在集市赢了个好彩头呢!”

“少艾!”没等他说完,重穿大叫一声。这个傻少艾,是嫌他不够丢人么?

慕少艾看那琥珀色眼里居然滚了泪水,吓得捂住了嘴。

重千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重千里看重穿那样尴尬,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对了,千斤,今日可是歇在这里?”

重千斤看看重穿:“我跟重穿住。”

慕少艾道:“我们在鸡鸣客栈定了房间。”

司空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甚是难受,插口道:“我们也在那定了房。”转头看司徒,“哥,时候不早了,走吧。”和纳南白一起站起身来。

司徒看看重千金:“现在就走啊……”

司空气得拖着他往外扯。“走啦!我很乏!”司徒无奈起身。

重千金开口道:“司徒公子!”

司徒没料到她会叫住自己,眼里惊喜交加。“千金叫我?”

重千金摇摇扇子,抿嘴笑:“公子走前,莫忘记先把酒席账结了!”

司空吐血。“你你你,空长得这么好看,却恁地小气!”

“咚”一声,却是纳南白扔了锭金子在桌面。“走吧。”

重千金看着三人背影。“不送!”又拿眼打量那锭金子,笑:“这南宫家的小公子倒是干脆。”

重千里拿筷子空点她。“你啊。”

慕少艾摸摸鼻子:“那个,重穿,我们也走么?”

重穿还没回答,重千里已经开口:“走什么走,就住这里了,鸡鸣客栈是什么好地方。”

重千金笑:“哥哥真大方,还帮弟弟们出房钱。”

慕少艾傻了:“你连自己兄弟的钱也收?”

“怎么?”重千金满不在乎,“生意归生意,兄弟是兄弟。”又莞尔一笑,“不过,看在哥哥夜明珠的份上,给你们几个打个八折!”

慕少艾叹气:“姐姐,我服了,还有什么东西你想不到生意呢!”

“唉呦!”重千金收了扇子,“你还真提醒我了,我这里有本期选手资料,一百两银子一份,有没有兴趣?”

重穿:“选手资料?”

重千金:“对应号码牌的哦,上面写着每个号选手的来历师承、报名意向和拿手绝招,只要一百两,可少得很了。”说完有点不忿。

慕少艾撇嘴:“姐姐,你想岔了,我可没兴趣知道那些傻瓜的来历。”

重千斤难得附合他一次。“没错。”

慕少艾咧嘴笑。重千斤转头不看他。

重穿:“我倒是有兴趣,就是没钱买。”

流歌闻言笑道:“重穿你忘了你有特别晋级权么?”

“哦,对!”重穿想今天是受刺激过度了,脑子不大好使。

“什么特别晋级权?”

重穿还没回答,重千金抢着对慕少艾笑:“想知道?五两银子!”

慕少艾翻白眼。“稀罕哪,我一会儿问重穿。”

重千金:“重穿,我现与你约定,不得将此事告知他人,否则我取消你的资格。”

慕少艾咬牙。“你!”

重千金笑,一口白牙灿然。“如何,想知道?二十两银子!”

在慕少艾强烈要求下,重穿跟他住了一个房间。

重千里和重千斤各占一个房间。

重穿躺在床上,辗转不能眠。

想着重千金,又是好笑,又是齿冷;想着终于跟三少再见,但看那样子,似乎余怒未消,手摸到床前的流光剑,不由发愁;再想到今天还见到了大少爷,仿佛明月清风般的人,想到他亲昵地捏自己脸,手又不由摸上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正胡思乱想,身边有些响动,一个轻巧的人影摸上床来,在他身边躺下,两个手豪不客气地环住他腰。

“少艾?”

“唔,独个睡不安稳。”慕少艾支吾了两句,身子往他那边再靠靠。

重穿一推不得,哭笑不是。

没过一会,听到细细的鼾声,慕少艾已经睡去。

看他躺得老实,重穿也任他抱了,听着鼾声的节奏,心里渐渐平复,也慢慢睡去。

迷迷糊糊的,重穿听到房外有人敲门。

刚睁开眼,就见重千斤几步踏进房间,伸手就往床上招呼。

“三少?”重穿还未醒过神,吓一跳。

这边慕少艾已经一跃而起。“重千斤!好大的起床气!”

重穿才想起,慕少艾昨天与自己一床睡了。

再看看重千斤,俊眉修目下,好大两个黑眼圈。

“三少?你的眼睛怎么了?”

慕少艾一声长笑。“重千斤,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

接下来再没机会开口,两个又打成一团。

重穿叹气,又见门口早倚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随随便便站着,就透着说不尽的倜傥。

“大少爷……”

重千里今日穿了一袭月白长衫,十分俊秀里再加了两分清华。闻言嘴角一扬,笑道:“昨夜就不安稳,有猴子上窜下跳,一大早还打起来了。”

重千斤突然脸红了。

重千里转对重穿:“小重穿快洗漱,哥哥一会带你去游览一番,这健康城里好地方可不少。让这两个在这里打吧。”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的重穿与重千里走在前面,那两个则在后面跟着。

脸色虽然还不好看,却已经停了手脚。

“大少爷好厉害,我劝他们从来不听。”重穿一脸崇拜。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为甚打架。”重千里忍不住摸摸他脸。小圆面庞经水洗了,带着白瓷一样的光泽,两个琥珀色眼睛微微有些肿,十分的可爱。

“小穿。”

“嗯?”

“以后你不要叫我大少爷,”重千里温言道,“跟千斤一样叫我哥哥,成不成?”

重穿被那双眼看着,完全无力反抗。“好的。哥哥。”

重千里眼中含笑,又揉揉他的脑袋。“走吧。”

重穿晕乎乎地跟上,全没留意身后四道不爽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含笑酒垆前

“站住!站住!”

十来岁的小叫化在前面没命地跑着,手里捏着两个馒头,嘴里还叼着一个,不时回头看看追兵。

“啊!”

重穿被这斜刺里撞上来的小叫化杵个正着,眼看站立不稳,下一秒,身子已经被环在一个温暖宽实的怀抱。鼻尖立时传来一阵淡淡香气,隽远不芬,幽幽缠身。

抬头,头顶上一对黝黝明黑的眼,温和关切。

“没事吧。”重千里扶住他。

“没事没事!”重穿猛一醒神,慌忙跳出来,拍拍衣袖,“没事没事。”

重千斤瞪他一眼:“你走路就不能小心些!”

“这能怪我吗?”重穿委屈了,“我是被撞的那一个!”

重千斤:“怎么没见他撞别人?”

“长得帅是我的错吗?”重穿习惯性地回道,突然省起重千里就在身边,顿时底气不足。

“妈的!臭叫化,死小贼,下次别让爷爷捉到你!”穷追不上在街头破口大骂的大汉。

重穿笑:“那小叫化跑得还真快。”

重千里看看他,满眼是笑:“你倒不记仇。”

重穿不以为意。“他估计也是饿狠了,反正撞一下也没少块肉。”

慕少艾突然笑:“肉是没少,其他呢?”

重穿一愣。莫非?手往怀里揣去。

“别摸了。”慕少艾一伸手,“都在我这呢。”

重穿和重千里都不说话了。

那小细手掌握了一把圆圆白白的,正是他们参赛的号码牌。

“这是我的。”重穿拿回了自己的七号。

重千斤瞪慕少艾一眼,拿回了十七号。

“二十五号是我的。”慕少艾看着剩下的两个,“至于这两个么,算是彩头。”

重千里颇有深意地看看他。“江南小贼跑到大漠飞烟这里来献宝,当真鲁班面前弄斧。”

慕少艾毫不矜持地得意,摆摆手。“哥哥莫夸,这不算什么。”

重穿:“我就说重千金不怀好意,果然麻烦来了。”皱皱鼻子,“就没想到这么快。”

慕少艾:“这一招的确厉害,她啥也不用干,就叫我们自行解决一批。”

重穿点头:“可不是,无成本淘汰啊。”

重千斤:“怕什么,反正迟早都要解决。不在擂台上,就在擂台下。”

“呵呵,走吧,这只是个开始,陆续有来呢。”重千里迈步,“莫让小事败了游玩的兴致。”

玄武湖畔,鸡鸣寺。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来这里干什么?”重千斤有些不耐烦,“一个破庙有什么好看的?”

早知道不如自己练剑。

重穿白他一眼:“三少真没情趣。临湖面山,古刹静幽,山清水秀,有什么不好?”

重千里笑笑:“这寺庙很是有趣,你们看那观音。”

慕少艾:“咦,为何是倒着坐的?”

重千里:“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重穿一时恍惚。那年全家到南京旅游,也曾听导游说过这个典故。那时候四个还是吉祥四宝的一家。

“怎么了?”却是重千里偏头看他。“累了进去歇歇?这里的主持怀素和尚是我故交,他做的斋菜甚是高明,倒不可不尝。”

走了几拐,禅房后边有个小院子。

一架葡萄藤下,青竹桌椅边,坐着个年轻和尚。

眉目文舒,兰待秋风。

面前一杯清茶,一碟点心。

一扇柴扉,隔绝了寺前香火,正享那浮生半日闲。

“唉,你这个人,莫非是狗变的?”见一行人走进,那和尚苦笑。“才新做了的点心,还想着慢慢享用。”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重千里笑着,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咬下。“嗯,可是桂花糕?”

重穿一看,这糕白香松软,馥郁芬芳,不由先咽了口口水。

那慕少艾却也不客气,早抓了一块在嘴里。“嗯,好吃!和尚,怎么你这里居然也种有葡萄?”

重千斤拿了一块桂花糕,看了看,塞到重穿嘴里。“想吃就吃,咽什么口水。”

“这几位小施主是……”和尚问。

重千里:“舍弟和他的小朋友。”又指指和尚,“此间主持,怀素和尚。”

重穿和慕少艾鼓着腮帮:“花束大师。”

重千斤只点点头。

怀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叹口气。“仿佛琳琅珠玉……”

重千斤失笑:“一群小屁孩子,缪赞缪赞。”又抱怨,“和尚小气,这糕吃的人噎嗓子,还不上壶好茶!”

怀素瞥了眼慕少艾:“这位小施主看上了我的葡萄,不如让你们试试我自酿的葡萄酒。”

慕少艾奇道:“你这里气候,能酿好葡萄酒?”清澈大眼瞪得滚圆,满脸兴奋,“赶紧把来尝尝!”

怀素呵呵笑。“小施主好生性急……”冲不远处的小草堂喊了一声:“明雪!”

里面出来一个小和尚,白白净净的,低头站了,小声道:“师傅有何吩咐?”

怀素:“将为师自酿的葡萄酒舀一壶来,顺便把今年春节腌的鹿脯鱼干蒸些备菜。”

“是。”明雪应了,转头自去准备。

一会,端了个大盘出来。白玉长颈细腰肚酒壶一个,配套小盏五个。

怀素将小盏拿清凉井水洗了,用白麻布擦干,一字排开,自壶里倒酒。

那酒清亮透明,竟无颜色,一倾之下,隐隐果香四溢,倒的九分满,窄窄盏口鼓起一个水包。

“请!”怀素净手一摊。

四人一时都饮了。

重千里笑:“你们面子倒大,怀素这酒,我认识他三年这也还是第二次喝。”

慕少艾看见酒色时就先“咦”了一声,急急抿了一口,皱起眉头道:“奇怪,奇怪!”

怀素:“怎么?小施主何处见怪?”

慕少艾:“我在家品葡萄酒多多,只见深红、桃红、宝石红,你这酒色透明已然出奇,居然入口绵长,少有涩味,没有大漠艳阳气候,这样出品着实稀奇啊。和尚可能教我一下?”

怀素笑:“无色不出奇,只需选那色浅味清的品种,把皮核去尽,渣滓滤清,只取汁液,不过费点水磨功夫;至于酿造法子么,呵呵,佛曰,不可说也。”

重千斤“哼”一声:“没有大漠艳阳,就没有他法?估计大师练有赤练掌之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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