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部分阅读
登台唱曲跳舞。如今这样的日子,外人看来荣华富贵,可轻烟却是越来越觉得百无聊赖。偶然发现王府中还有一处房子从未有人出入,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却是重重上锁,想窥探都不成。只看到门上写着三个字——琉璃阁。
下人们一听轻烟说的话,竟然变了脸色:“回轻烟姑娘,我们不知道,姑娘还是别问了。”
越是这样,轻烟便越是好奇,难道这王府中还有什么所谓的冷宫?或者说,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最后死在了这里?再或者,房子里闹鬼?
“你们一定知道的,是不是?快点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罚你们不准吃饭!”难得摆出主子的威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像。下人们受了威胁,却还是不肯松口。
“轻烟姑娘,我们真的不知道。”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轻烟讨了个没趣,就不再问了。但转身后,脑子里却还是不断回想着。
晚上, 轻烟和柳弯弯相约散步,走到园子里,正好见到胤禄走过。柳弯弯开口叫他,离得那样近,可他竟然没有听见。
“王爷这是去哪里?我这么大声怎么都没听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柳弯弯有些担心地跟轻烟说道。
轻烟知道柳弯弯对胤禄的感情,关心则乱,便是如此。于是安抚道:“别担心了,不会的,能出什么事呢。”轻烟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胤禄前去的方向,是那个房子。
“弯弯,我突然想起来,这两天抄的诗词还有一点就完了,我先回去抄诗词,改日再找你。”轻烟说着便要走。
柳弯弯笑她:“不过抄个诗词而已,至于么?什么时候倒这样用功了?”
轻烟也知道这借口憋足,但从来都不擅长撒谎的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最近不是练习书法么?可不能这样前功尽弃,我这就先走了,你若是没事,便常来观星楼坐坐。”
柳弯弯笑:“瞧你急成那样,快些去吧。”
轻烟一听这话便赶忙走开了,向着观星楼走去,接着,柳弯弯便也离开了。可是?柳弯弯不知道,她刚一走,轻烟并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向着琉璃阁走去。
琉璃阁的门,果然是打开的,轻烟踏了进去,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有些可怕。周围都是暗的,如果不是门已打开,轻烟根本不敢相信里面竟然有人。
屋子里居然很干净,手指触碰那些桌椅,竟不染纤尘。房子里布置得很是雅致,甚至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走进起居室,轻烟看到了一个长长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古琴。
她是不会弹琴的,可是这把琴看起来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文 12 发现(2)
“你是谁?”突然有男子的声音传来,轻烟听得出来,那个人是胤禄。她好像是被抓住把柄的贼,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你是谁?”他再次开口,就要发怒的样子。
轻烟踟蹰着,竟还是没敢开口。他突然点燃了不知从何处拿来的蜡烛,灯光闪现,她无处躲藏。她闻到了他身上很重的酒气,她也看见了他已经迷离的眼神。
“我……”轻烟正想解释,却被胤禄紧紧地抱住。
他好像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那样紧,几乎让轻烟失去呼吸:“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颜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颜颜”?轻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满心好奇。她是谁?难道是曾经住在这琉璃阁的女子?他们是什么关系?挚爱?看他喝了这样多的酒,这样失魂落魄,想必也是**不离十吧。
“你怎么可以离开?颜颜,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嘴里一直说着这几句话,开心、紧张、又痛苦。轻烟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如此,这样的伤心绝不是装出来的。外人都说庄亲王喜好女色,经常流连于风月场所,看来,也不过是借着花天酒地来忘却伤痛。想到这,轻烟的心里竟然柔柔软软的。
“别这样……”犹豫三番,轻烟还是开口安慰。
“嘘……”胤禄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让我再抱一抱你。”此时的他,脆弱地如同一个孩子,她不忍拒绝。
“颜颜,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那么多的女人,都没有人能够替代你,没有人!”
轻烟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言语,不知如何回答,他却越发激动,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那个时候,皇兄即位,各兄弟蠢蠢欲动,他对谁都不信任,岳父出事,我自身难保。又怎么敢求情?是,我承认我孬种,可我不止有你,还有我的母后,还有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我能怎么办?并且就算我开口,未必能改变什么。颜颜,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选择?你怎么能这样怪我,我身不由己啊!我保全不了你们!”
轻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个事情,看来,这个叫做颜颜的女人就是曾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看来,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哎,情情爱爱最是烦人,可你若是凡人呢?便逃不过这样的烦人。
“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轻烟安慰的一句话,在此时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胤禄看来,这便是等待了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原谅。
“颜颜……”他喊着她的名字,将轻烟抱在怀里,他的吻划过她的鼻翼,锁住她的红唇。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唇间流连,她推他,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唇那么热,轻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情不自禁……
当他的手移到她的胸前,从她的衣襟里滑入,轻烟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已经意乱情迷的胤禄,也发现了已经意乱情迷的自己。她突然慌乱了,突然不知所措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胤禄终于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她。
“我是轻烟!我是轻烟!你给我看清楚了!”
胤禄也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的,她不是王颜玉。可是?她们有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啊!哪怕是她,哪怕是她,也是安慰。
轻烟狠狠地看了胤禄一眼,然后转身跑开。
轻烟一路跑去,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她摸着自己的心脏,它在砰砰乱跳。记得曾有人与自己说过,心跳,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喘不上气儿,还有一种,是你爱上了我。那此时的心跳呢?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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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清早,轻烟醒来,竟发现胤禄就坐在旁边。他甚至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没来由地心跳加快。昨日那个吻,那个让自己意乱情迷的吻,再次浮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不知胤禄是没有听出自己话里的排斥,还是装作没有听出,他笑了笑:“还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答应”?轻烟想了半天,却还是没能想出来,胤禄看到轻烟迷茫的眼神,也就不再为难:“今日天气不错,一起放风筝吧。不能拒绝,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轻烟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胤禄笑了笑:“你没有否认,便是答应了。快点起来吧!这大好的天气躺在床上,岂不是浪费了?”
“帮我拿衣服。”轻烟指着床边椅子上的一堆衣服说道。
胤禄耸了耸肩,顺手拿过衣服递给她。
果然是春日里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却不热烈,风儿轻柔而不张扬。风筝是胤禄亲手做的,两只鸳鸯。
轻烟问他:“鸳鸯怎么能飞呢?”
胤禄笑了笑:“知道不可以,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帮他们实现愿望呢?”
轻烟瘪了瘪嘴,不置可否。
借着这样的好天气,风筝很快便飞上了天。轻烟看着自由飞翔的风筝,很是向往。她一直向往这种的自由,可是人永远不能和风筝一样,丢掉所有的羁绊。胤禄的风筝和自己的风筝离得极近,几乎就像两只比翼双飞的鸟儿。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的风筝越飞越高,看着蓝天白云。
正文 13 只是相似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乌云密布,转眼间,就要下起雨来。
“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胤禄说。
轻烟却只顾着收线,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不过片刻,便真的下起了雨来。胤禄抓住她的手:“走吧!别收了。”
雨点越来越大,轻烟却对那只风筝念念不忘。
“轻烟!下雨了,别管它了!”
他抓住她的手,不准她再继续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已经湿了全身。
她终于将风筝收了下来,可是?已经烂了,被雨水浸过的风筝,轻轻一碰,便碎了。
“走吧!明天再给你做一个!”
轻烟甩开了胤禄的手:“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这是我的愿望,它就像是另一个我,代替我过得自由自在!我怎么能轻易放弃!”
“自由自在?谁又限制了你的自由!我吗?”胤禄气急,背过身去,片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过身来:“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可能放你走!我就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就是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轻烟,你无处可逃了!”
轻烟摸着已经烂掉的风筝,心口有些疼。雨越下越大,他们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胤禄心软,他揽过轻烟:“别闹了,一个风筝而已,你想要多少个,我都给你。这王府里,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给你。”
轻烟没有说话,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谁都没有注意到,敏格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站到胤禄身旁:“王爷,雨下大了,回去吧。”关心切切,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胤禄抬头看向敏格,随即又低下头来:“你先回去吧。”
“王爷不回,臣妾也不回。”敏格也倔了起来,她想看看,他究竟会伤自己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轻烟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胤禄的怀抱,可是胤禄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彼此湿透的衣衫,紧紧相拥的躯体,轻烟甚至能感觉到他胸口的滚烫。
“放开!”轻烟说。
“别说话!”胤禄充满霸道的语气。
他们的话语在敏格听来,与打情骂俏无异,她看着他们,不禁冷笑。她八年,她究竟过得是怎样一种生活?郭络罗。敏格,什么时候将自己弄到了这般田地?
“胤禄,在你心里,究竟置我于何地?”这句话,敏格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想问了,可是没有,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
“我说过,你嫡福晋的身份不会变。”胤禄回答。
敏格笑得更凶了,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到了今天,你还认为我要的只是一个身份吗?爱新觉罗。胤禄,别以为谁都稀罕你是个皇亲国戚。我嫁给你,从来不因为爱新觉罗四个字,而是因为胤禄,因为你是胤禄……记得我第一次入宫,因为贪玩想要去摘御花园里的荷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当时没有别人看见,我以为我就要死在里面了,可是你救了我,你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了我。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心里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嫁给你做妻子,生儿育女。可还是没能来得及,当我好不容易求得阿玛去为我请旨赐婚的时候,你已经娶了别人。为什么我要迟了这一步?为什么就是这一步我就要孤苦一生?胤禄,这不公平。”
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说起他们的过往,一段胤禄几乎已经忘记的过往,没有想到,他们竟有这样的渊源。趁着胤禄分神的时候,轻烟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然,以轻烟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戏。
对敏格的感情,胤禄再一次不知该说些什么?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他只能说,实在承受不起这样的爱。
“敏格,你懂你的感情,可是没有办法,你不是晚了一点点,而是晚了很多年。因为她很多年前,就在我的心里了。”
他的坦白,实在是太过残忍,可是敏格只能承受。因为她爱他,便赋予了伤害的权利。
“呵呵……我爱你,就真的是这么大的错吗?”敏格问。
胤禄看着她,回答道:“爱本身没有错,可是你不该强求,我们本就不可能。”
“迟了……是迟了……可是?那她呢?”突然,敏格将手指向了轻烟。本在“观战”的轻烟不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来,一脸无辜。
“我们的事情单独说,你不要扯上她!”胤禄几乎对着敏格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