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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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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蟒将这头巨狼吊出来,是什么意思?

求和吗?

乌蟒死守石寨多日,势要决一死战,这时候强援入寨,却又吊出巨狼求和,是什么意思?

古护心里惊疑不定。

“古护、石罗,你们敢上前说话?”

声音传荡而来,古护听了心惊,远瞅火把之下,站着那人,不就是传说身受重伤、垂危待死的乌蟒巫公宗图吗?

宗图的声音如此洪亮,哪里像是受伤未愈的样子?

怎么可能?

难道宗图从来都没有受伤,而是乌蟒一直都在示敌以弱?

古护额头渗出冷汗,他实难想象,他们要是强攻进乌蟒石寨,落入宗图设下的陷阱,会是怎样的惨烈?

宗图邀阵,古护倒不至于不敢上前说话,当下与古罗走下山岭,横身站在乌蟒石寨之前,却见乌蟒寨墙上又下来数人,将封在河冰里的巨狼抬到寨墙前两百米处的空地上。

“古护、石罗,寒潮十年生发,狼群袭寨,各部族都伤亡惨重。大家都极需休生养息,你们率众围我乌蟒,就算灭我乌蟒,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宗图手持骨杖,颤声质问,心里也气愤之极,但为大局,不得不克制愤怒的情绪,继续说道,

“就算我乌蟒识时务,将巨狼献出,你们得了,十年之后,寒潮再次生发,大股兽群袭来,黑山、山侗又能夷然无损,又能确保逃过亡族灭寨之祸?”

“宗图,废话少说,山中奇珍,从来都是强者拥之,这是蟒牙岭千年不变的铁律。你要不愿献出巨狼,就拿手中弓矛说话。”古护震声喝道,拦住宗图的话头,心里愧疚不愧疚另说,但自家气势不能弱了。

“好,千年铁律,那咱就照千年铁律说话。巨狼就放在两百米外,我族寨墙之上就凭六把铁弓说话。你们要能在天亮之前取走,乌蟒从此之后,绝口不提此事,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倘若黑山与山侗两族,天亮之前,不能将巨狼取走,请你们也不要再提今日之事——可好?”宗图说道。

古护看向身侧的山侗部族主石罗。

“好!”石罗沉声应道,“山侗与黑山,今夜取不走巨狼,也无脸再在此纠缠。”

陈寻与宗图等人,将铁弓握持在手,抽出铁箭搭在弦上,注视寨墙下,看黑山、山侗如何从寨墙下,将这头巨狼取走。

铁胎巨弓可射杀六七百米远,而在宗桑、南獠这些上阶蛮武手里,威力更是惊人。

乌蟒从苏氏换得十张铁胎巨弓,但有四张损毁,此时还剩六张可用,除开其他人,以陈寻、宗桑、南獠三人持弓最为凶险。

看石川胸口轰开来的血洞,石护都不觉得他能进入二百米内,在陈寻、宗桑、南獠三张强弓之下,能全身而退。

而巨狼封在河冰之中,整体重愈万斤,他怕是要与石罗、石岌三人合力,才能在六张巨弓的威胁之下,将巨狼取回。

而在铁棱锋税箭簇的射杀之下,寻常铁甲及护身蛮煞,都难削其威。

寨墙之上六张巨弓要是合力起来专注射杀一人,他与石罗、石岌三人,修为再强、肉身再是强悍,怕都难逃一死。

暂时退回到岭脊营地的古护,越想心里越惊:

古辰身受重伤,此时只是用灵药拖住残命不死,非要取巨狼的兽心血才能治愈,但他要身死乌蟒石寨之前,又不能取回巨狼,黑山部从此就将任人宰割!

而山侗部同样承担不起一名上阶蛮武被当场射杀的损失。

乌蟒巫公宗图的提议,看似合理,也难叫人拒绝,但此中暗藏的杀机,也叫人心惊,进退两难。

“阿爸,我带人去取那头巨狼。”古剑锋说道。

“不行。”古护阴着脸,断然说道。

“孩儿要是死在乌蟒箭下,绝无悔怨!而陈寻对孩儿有救命之恩,我这条性命也应该在寨前还给他。”古剑锋坚持道,他不能像古元那般脱离寨子,而黑山与乌蟒数十年纠缠的仇恨,也不可能因为他而消,或许死在乌蟒石寨前,是他应得的宿命。

“扎木牌!”石罗说道,“我看过鬼奚攻人城寨,巨木连成木牌,可挡箭石。”

见黑山与山侗两部,竟然将好几棵直径都三四尺的大树,用铁矛扎串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挡箭木牌,由十数蛮武扛着逼近寨墙,陈寻暗感战争还真是催生人的智慧啊。

陈寻看了阿公宗图一眼,他与宗桑、南獠三人联手,定能将这张看似坚不可摧的挡箭牌轰成碎片,而黑山与山侗的蛮武,想要将巨狼与河冰加在一起重近万斤的巨物,拖出他们六七百米的射程之外,此间的时间足以叫他们每人都射出四五支铁箭……

“射伤、射残,不要射死。”宗图说道。

“千年铁律如此,死了也是他们命薄,怕他们来咬我?”宗桑不忿的说道。

“射腿!”宗图压着声音,三角老眼虎视眈眈的盯着宗桑,待他再有一句反驳,手里骨杖就会狂敲过去。

“便宜这些孙子!”宗桑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

古护叫人苦劝,没能亲自下山去抢那头巨狼,但看到那只巨大的木牌,在三支铁箭的轰射之下,竟然不能支撑片刻,就分崩碎裂,手足瞬时变得冰寒。

黑山与山侗十二名中阶蛮武,都暴露在乌蟒六张铁弓的射杀之下,不要说他的儿子古剑峰是黑山数百年来罕见武修奇才,就是其他五名黑山蛮武一起丧命乌蟒寨墙之前,黑山也必然从此一蹶不振。

箭如浮光,在寒夜闪烁夺命的幽光,古护虽不畏生死,这一刻也心痛如绞,虎目闭起,两行热泪滚滚涌出:

要是时间能返回一盏茶前,他决意不会再想去取这头金狼,想来古辰也能谅解他为何放弃!

石罗也不忍看着岭脊下的修罗场,也不敢想象损失八名中阶蛮武之后的山侗部,还怎么在蟒牙岭北山挣扎生存下去?

围在古护、石罗身边的两族蛮武,痛得更是大叫,虎目怒睁,直欲要拿刀矛冲下山岭,冲入那一片箭雨血海之中,乌蟒决一死战!

如风箭声停息之后,古护久久不敢睁开双眼去看岭下惨状,良久听得剑锋在山下一声叫唤:“阿爸!”

古护蓦然睁开双眼,才见剑锋等人拖着封住巨狼的河冰,已经走到山脚下,他们双腿插满箭矢、血流成河……

而宗图、宗桑、陈寻等人,已经下了寨墙,火把熄灭,寨墙之上一片暗寂,但那呼呼振荡的箭响,似乎还在山谷里传荡,震撼人心。

第四十七章 改良丹方

黑山、山侗围在石寨外的人马,连夜就撤了出去,左右山岭除了偶尔传来的兽吼禽鸣,又沉浸在难得的沉寂之中。

“蟒牙岭北山,谁没有经历过生死大劫,谁没有见过血流成河?”巫公宗图站在石殿之上,望着黑山、山侗两族的蛮武从远处的山脊撤走,微微长叹,说道,“在北山,杀人容易、让人屈服难啊!”

十年一度的寒潮,兽群大举南下,才是蟒牙岭北山诸部族的面临生死大劫。蟒牙岭近三分之一部族灭亡,而在湖泽荒原深处、择高岭而居的蛮荒部族,伤亡更是惨重。

乌蟒仅有千余族众,没有一名天蛮,陷入无穷的杀戮之中,只是自取灭亡。

身处夹缝,生存不易。

陈寻心想此间事能如此平息,也算是圆满,跟阿公宗图说道:“阿公,我扶你下去歇息。”他还有好些话,要跟阿公宗图说。

宗桑、南獠还有好些事要忙,陈寻就先扶宗图进石殿休息,将他这次北进湖泽荒原、修为精进的原委,说给阿公听。

不过,苏棠授他伏元功、缚龙诀以及九元养窍丹炼制之法的事情,陈寻并没有如实说出。

对此时的乌蟒来说,伏元功、缚龙诀以及九元养窍丹炼制之法,都是无法承受之重,苏氏也绝不可能轻允这些玄功绝学流传出去,一旦消息泄漏,必会给乌蟒带来灭族之祸。

陈寻也不想阿公整日提心吊胆,就没有将这些事说给他听。

陈寻从怀里掏出装九元养窍丹的青铜小瓶:

“离开湖泽荒原时,苏棠帮我炼制了一些九元养窍丹。此丹有换血易髓、培元养窍之妙,族中蛮武淬筋练力之后服食,更容易晋入七层换血境。伤重之人,服丹也能保一线生机不灭。我身上留一些,大体够用了;剩下的,阿公你都先留着,塑造族中可造之材……”

陈寻倒出十粒九元养窍丹,贴身藏好,剩下的连同青铜小瓶都交给阿公宗图。

九元养窍丹的奇伟药力,巫公宗图早就深深体会。

开悟蛮魂之后,利用蛮魂神华淬练筋骨皮肉,只要勤练苦修,晋入六层颠峰不难。

不过,要从六层巅峰,进入换血七层,成为真正的上阶蛮武,这也是绝大多数蛮武在开悟蛮魂之后,所遇到的第二大难关。

像黑山部,五六千族众,兴盛时,也有三五十人能开悟蛮魂,晋入中阶蛮武,上阶蛮武却从来都没有超过三人,可见换血七层是何等难突破。

要是九元养窍丹能助蛮武轻易跃过换血七层的难关,任何一枚放在蟒牙岭北山之中,都是引起部族厮杀的奇珍,价值之高,甚至不在那头巨狼之下。

看着青铜小瓶内竟然还装有十五枚九元养窍丹,巫公宗图接过来手都有些微颤:乌蟒石寨三五十年的产出,都未必及上这青铜小瓶里的十五枚奇丹。

巫公宗图自然知道这十五枚九元养窍丹对乌蟒的重要性,但是他又怎么有脸坦然从阿寻手里接受这十五枚珍贵无比的九元养窍丹?

“我这次进湖泽荒原,对大鹏秘拳修练也有所得。大鹏秘拳虽然粗浅,或可为一切武修的基础,我也将大鹏秘拳五势融入刀技之中,宗崖左手断了一截,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得宿武尉推荐进沧澜学宫,但可以先学蛮魂刀技……”

陈寻将大鹏秘拳五势融入刀技的修练方法,说给阿公宗图听,接着又将聚元膏同时也是乌蟒丹的改良炼制之法抄录下来,交给阿公。

这会儿,南獠、宗桑从外面巡视过,又走回石殿来,看到巫公与陈寻精神熠熠的坐在石案前,笑问道:“巫公跟阿寻在聊什么呢?”

“阿寻这次进湖泽荒原,遇到异人遇险,助其脱困,所得良多,”巫公宗图知道一些细节,连南獠、宗桑都不说,不然会给惹陈寻、乌蟒惹来祸事,当下只是将陈寻抄录下来的乌蟒丹改良丹方,以及装有十五枚九元养窍丹的青铜小瓶,拿给南獠看,“阿寻将这些都交给寨子,乌蟒真是欠他良多啊。”

寒潮南下,整个湖泽荒原都是一片冰天雪地,实难想象陈寻孤身一人在外,如何熬过苦冬,修为竟还精进到这等的地步;原来是遇到同在荒原深处修练的异人了。

巫公这些天来,垂危待死,只服食一枚灵丹就恢复生机,修为甚至还有精进的迹象,这青铜小瓶里所装灵药,是何等的珍贵,南獠自然能知道一二。

不过,他叫众人公推出来担任族主,知道那张改良后的丹方,才真正的珍贵。

蛮荒之间,灵药异草万千,但不是所有灵药都能直接服食的。

而天地生长的灵药即使可以直接服食,寻常蛮武所能吸收药力通常也都有极大的差异,远不及炼制的丹药。

不同的药草相互融合激发药性,炼制不同功效的丹药,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

乌蟒丹需用十六味药草融合乌蟒蛇涎炼制,常常因为两三味药草在蟒牙岭产量极少,才限制了炼制的数量。

要是能有两三个改良丹方,稀缺的药草用药性相同的药草替代,乌蟒一年所能炼制乌蟒丹,甚至就有可能激增数倍。

十五枚九元养窍丹,终有用完的一天,改良过的丹方才是细水长流的珍宝。

只是丹方改良绝非易事,要不能熟知万千药草的药,搞错一味药草,灵药就可能炼成要命的毒药。

就算是巫公宗图,他也就识得蟒牙岭中三五十种药草,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改良、研究出新的丹方?

“确实有效?”

乌蟒丹的丹方是千年所传,要是能有所改良,对乌蟒来说,实际就掌握了两种丹方,每年能炼制的乌蟒丹就能倍增,南獠接过改良过后的丹方,都激动得有些手颤,也忍不住有些怀疑。

“我在湖泽荒原数月,就是靠这改良过的丹方,采药炼制聚元膏熬过去的,”陈寻掏出一只青铜小瓶,打开来让南獠看里面的聚元膏,“南獠叔,你尝一口。”

南獠接过青铜小瓶,拿小勺舀出一点灵膏,入咽即化作灵药津液,滚滚药力随即涌入百骸滋壮气血。

经过苦冬,寨中储备的乌蟒丹早就用尽,灵药滋壮气血的感觉,还真叫人想念啊!

除了药力要比乌蟒丹强上数分外,并无其他异常,确是改良后的丹方,而且是比乌蟒丹还要强的丹方。

南獠神魂激颤,这对乌蟒太珍贵了!

“这丹方随便抄给哪个部族,都能换他族的镇族之宝,你要南獠叔拿什么谢你?”南獠问道。

陈寻笑了笑,真要索偿,他就不会将丹方抄给阿公,不会将即使放在沧澜城也珍贵异常的十五枚九元养窍丹交给阿公。

有些事确是他的机缘,但没有阿公收留他,他在这荒山野岭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可能。

要不是阿公教他识读蛮文、辨识药草,拿私藏为他从青木道人那里换来《道蕴残解》,他又有何修炼立足的基础?

要不是阿公将乌蟒丹的炼制之法授他,将青铜药炉赠给他,他这次又如何在湖泽荒原进行数月不息的苦修,又怎会跟苏棠相遇……

诸事皆有因果,阿公虽然不让他加入乌蟒,也是为他的将来考虑,他心里已经将乌蟒当作这方天域的家园。

苏氏在炼制丹药方面,搏众家所长,远非乌蟒这样的千人部族能及,苏棠身为沧澜天之骄女,所学搏杂,改良一二张低级丹方,实在是容易得很。

相比较改良后聚元膏丹方,九元养窍丹的丹方才真正珍贵异常。

苏氏还胎境的强者辈出,筑基期主要就是靠此丹换血易髓、培元养窍。

只是此方对苏氏也极为重要,绝不容外传,陈寻也不敢轻易就抄录给阿公,就怕给乌蟒惹来滔天大祸。

炼制九元养窍丹,最关键的一味药是异兽心血,也绝非乌蟒此时轻易获得之物,现在就算将丹方抄给阿公,意义也不大。

陈寻笑道:“我能有今天一切,都是阿公、南獠叔所赐,阿公、南獠叔要阿寻怎么谢你们?”

他心知熬过苦冬,寨子里丹药只怕早就用尽,他怀里还有一瓶聚元膏,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又跟南獠说道,

“这瓶聚元膏,南獠叔你们先用着,我回去睡觉了。这几月在荒原里,都没有睡过一天的踏实觉。”

第四十八章 秘境残

看着陈寻拍拍屁股走出石殿,南獠心里波澜激荡,看着一瓶聚元膏,一瓶远比聚元膏珍贵十倍、百倍的九元养窍丹,还有一张能叫乌蟒丹炼制数量倍增的改良丹方,他看着都觉得异常沉重。

“阿寻还真是有机缘啊!阿爸,你说阿寻是不是就是那种福缘深厚的人啊!”宗桑性子粗直,抱着颈脖子嘿然感叹。

“阿寻福缘深厚,那也是他的机缘,乌蟒这次是无功而受禄……”巫公宗图说道。

“确实,阿寻替乌蟒化解黑山与山侗的围困,已经是大功,乌蟒再将这些奇珍据为己有,真是受之有愧啊,”南獠也轻叹,端坐问巫公宗图,“他自幼修习大鹏秘势,修为精进之速,叫人叹为观止,想来也看不上乌蟒蛮武,巫公,你说,乌蟒能有什么回报给他?”

“乌蟒只是浅池,阿寻最终还是要离开乌蟒,插翅高飞,”巫公宗图轻叹一声,说道,“说到回报,你是不是也认为阿寻福缘极厚,生性醇厚?”

“巫公是说秘境图吗?”南獠问道。

“虽说蟒图是乌蟒最大的秘密,就藏在这秘境残图,但数百年都无人能悟透残图的秘密。我想,阿寻或许会有这个机缘……”巫公宗图说道。

“是不是喊大家过来商议?”南獠问道。

此事非同小可,将乌蟒千年以来最大的秘密让陈寻知道,南獠也很有些犹豫。

“成,我们三人就做决定;此事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巫公宗图说道。

南獠也知道巫公的意思,一头巨狼尸骸就惹得黑山、山侗联手围寨相逼,要是此间十五枚九元养窍丹漏出半点风声去,还不得让北山三五十家部族都联手起来将乌蟒灭得连渣都不剩?

南獠沉吟片晌说道:“该。阿寻若能最终找到蟒图所在,也是我乌蟒的机缘。”

陈寻回到窝棚,就见宗崖、宗凌、南溪等人,都挤在里面等他。

陈寻哑然苦笑,他还想回窝棚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看这仗势,怕是没办法轻易将宗崖他们赶出去,但有些事情还不能叫他们知道,就将酣睡的幼豹扔到兽皮褥子上,说了几段荒原遇险之事,吊宗崖他们的胃口。

将宗崖他们打发走,陈寻就闷头而睡。

在深入湖泽荒原,没有一天敢踏实入睡,乌蟒才是他唯一心安之所。

陈寻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透出墙缝看外面还是黑夜,有熊熊燃烧的篝火映入火光来,守夜的蛮武抱着刀矛坐在火堆边,满寨子还有孩童在乱窜。

这些孩童似乎憋了整整一冬,精力无从释放,深夜还兴奋不休,叫陈寻深感寨子里生的气息。

经历苦冬,寨子里损失极基惨重,但对看淡生死的蛮荒族人来说,并不会陷入悲痛难以自拔。

比起沉陷悲痛、难以自拔,而在叫黑山、山侗围寨耽搁了十多天之后,此时着紧准备开春后渔猎、采集浆果的工具,更加重要。

寨子里的储粮就将告磬了。

而且这么多的孩童没有什么伤亡,也代表着乌蟒拥有未来更大的希望;而且春后,会有更多的婴童生下来,叫乌蟒能一代代的传继下去。

大家都知道陈寻解黑山、山侗两部族之围立了大功,荒原苦修数月,修为大为精进,甚至轻易就将山侗部的核心蛮武石川轻易射杀,看到他睡了一天一夜,才从窝棚,都朝他大声招呼。

“阿寻,你都睡一天一夜啊,阿公找你过去呢。”

宗桑在祭坛前的场地上,正督促宗凌、南溪等人苦练弓矛战技;陈寻走进石殿,见阿公宗图正跟几位寨中老人说事情。

他们脸上也没有沉浸往事的悲戚,然而在商议将来寨中的生计。

这次伤亡虽然惨重,但他们迁到蟒牙岭北山,前后经历四次寒潮,这次损失还是最轻的一次,更为关键的,三百多孩童都活蹦乱跳,不缺胳膊不少腿。

十年之后,他们就能成长为新的精锐蛮武。

去年寨中的生存环境大为改善,妇女生养也多,寨中到处都能听到婴童的啼哭,这叫寨中老人对未来充满着更多的期待。

“阿寻,你过来正好,”宗图停下手里的事情,招呼陈寻坐过来,说道,“我们正讨论凿冰捕鱼的事情,你见过黑山部怎么凿冰的,将这些事跟我们说说……”

山里的冰雪还没有消,山里的凶禽猛食都饿了一冬,都变得极其凶暴,此时进山狩猎,会有更多的凶险。

而在黑山部将北边的狭长谷地让出来之后,乌蟒也就能进入野马溪捕渔。

在坚厚冰层下憋了一冬的鱼群,这时候也容易捕捞,陈寻就亲眼看到黑山部族人凿开冰层,银鳞大鱼如泉水涌出的情形。

然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冰层之下的水兽,一点都不比山里的蛮荒异兽好对付。

陈寻将那日所见,原原本本的说给阿公跟寨中几位老人听,又问道:“野马溪里,怎么会有这么凶猛的水兽?”

“黑山寨东面的天马湖,连接野马溪的上游跟下游,看着就十数里纵横,但深不见底,不知道有多少凶猛水兽蛰伏其中,”巫公宗图对这些事还是有些了解,说道,“而且山里也有深湖大泊,有深涧与野马溪相通。这些凶猛水兽,很可能是从天马湖或者深山湖泊里窜出来……”

陈寻听阿公的意思,即使知道冰层下藏有凶险,但对此时的乌蟒来说,凿冰捕渔也是寨子里度过春荒的最佳方式。

蛮荒生存,哪里会没有凶险?

不过凿冰捕鱼虽然凶险,也有便利之处。

就是水兽只会从河流的上下游两端潜来,只要在上下游两端派敏锐之下伏冰侦查,巨形水兽潜来之际,会产生极微的震颤,只要提前十数息击鼓吹角示警,就足以叫凿冰捕鱼的族人及时逃到岸上。

陈寻将这方法也说给阿公听,宗图点点头,说道:“嗯,这方法不错,要怎么侦听冰层异常,还要宗桑他们好好琢磨一下。溪上冰层,还要过一个月才会融化,多准备两天,不是坏事。”

寨中老人离开后,巫公宗图又让陈寻随他到厢殿,从一只年深日久的石箱里,取出一张残破不堪的兽皮,摊在石案上。

陈寻见兽皮上所绘山形图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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