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逃离前(下)
郑泽信专注地看着赵荷荞,她的任何细微变化怎能看不见,内心不由闪过失望,她走不出阴影么……
“荷荞……”
“小、小姐!”霜灵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们,她辛苦冲破桎梏,说话还有些喘,在看清两人此时的状态后尴尬得更加说不出话了。
赵荷荞看出她还有其他事,便推推郑泽信。
“抱歉,”郑泽信为赵荷荞拢拢被子,就站起来了,他对霜灵道:“快帮她穿上衣服吧。”
霜灵从他经过时就警惕着,听到他的话就马上窜到赵荷荞身边。
郑泽信脚要踏出门槛时,突然回过头,“对了,收拾一下,今晚离开主城。”
赵荷荞闻皱眉。
“小姐,”霜灵检查门关好后又回到赵荷荞身边,帮她把被子掀开,“他有没有对你不敬……天,这是什么!”霜灵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有戳红的痕迹,不由愤怒,“这是他做的吗,我去找他!”
“霜灵,”赵荷荞连忙拉住她,“不是他,这是我自己弄的。”
“小姐……”霜灵半信半疑,小心问道:“他是小姐未来的夫君吗?”
“夫君吗……”赵荷荞喃喃道,随即叹息,也没有回到霜灵的问题,“快帮我穿衣服吧。”
“啊……”霜灵没有答案十分苦恼,想到若是以后老夫人问起该如何说好。
赵荷荞见霜灵呆,就自己动起手穿衣服,布料摩擦到皮肤的时候还会有些疼,她不由苦笑,真是自作虐。
“对了,霜灵,你刚才要说什么?”
霜灵回过神,惊呼:“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人从屋顶进来。”
赵荷荞系上最后一个衣带结,道:“去看看。”
“恩。”
屋外一阵喧哗,因为他们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泽信上前一步,拱手道:“请问来者何人。”
“赵荷荞呢?”清冷的男声从银色面具后出,他显然是这行人的为。
郑泽信严肃道:“阁下到底是谁?”
那人再不和郑泽信说话,只是四处望望,他突然走近众人,带动衣风飘然,身上散着冷厉之气堪比夜寒,他身后的几个黑衣男人脚步严谨有力,都是些身手不错的。
郑泽信凝神一看,原来后方其中一人手中正抱着什么东西,
风灵判断出这些人没有杀意便撤退了围守的下人,并走到郑泽信身边小声道:“他手中好像抱的是一个人。”
郑泽信点点头,对小帅投去一个眼神。
小帅离开去看,下一刻“咦”了一声,在众人望向他时,他提高了嗓音道:“那是赵荷彩!”
站在最前面的郑泽信和风灵立刻警惕了起来,沈家的人也了防御之势。
“别紧张,”对面为之人淡淡说道,并让手下把赵荷彩抱过来。
卫余渊站在人群里,医者的敏感让他很快察觉到赵荷彩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接过了人。
郑泽信并未放松,眼睛瞥了瞥正在为赵荷彩检查的卫余渊,道:“卫先生,她怎么了?”
“骨头断开了,好在做了应急,”卫余渊抬头望了望那些人,“是你们为她做了骨头回位?”
对面为之人道:“时间仓促。”
卫余渊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帮赵荷彩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对旁边道:“你们谁来帮我把她抬一下?”
几个大汉离开上前,按着卫余渊的指示,用大厅中的桌子作为担架,小心地把赵荷彩抬走了。
这时赵荷荞刚好出来,看到了昏迷状态的赵荷彩,脚步一个踉跄,霜灵连忙扶住她。
“她……”
卫余渊对赵荷荞说道:“她的手脚都骨折了,做接骨的时间晚了些,而且手法仓促,有些错位了。”
这时面具人的手下插嘴进来:“我们现她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时间着急就随意接了下。”
“随意接了下?”赵荷荞对这句话很不喜欢。
面具人抬手阻止手下继续说,“他的意思是,当时我们处在紧急状态下,稍微延误一会,人就带不过来了。”
赵荷荞不再看他们,接着对卫于渊说道:“她能好起来吗?”
“当然能,只要这段时间注意修养,不要乱跑,就能好起来了。”卫于渊望了下周围,决定找脾气较好的风灵商量,“我需要一个地方,要有宽大的床铺,还要一些木块,”他一边比划一边说,“还要一些药,我一会把单子写出。”
“院子西边有个房子,跟我来吧。”
“恩。”
赵荷荞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的动作,直到他们已经走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放心吧,她没事了。”没想到第一个安抚她的人是对面为的面具人。
郑泽信不由望向这人,心想:这人到底是谁?
而赵荷荞也试图在脑中寻找有关此人的记忆。
小帅离她的位置近,随着她的视线一起观察起这个人,突然灵光一闪,下意识扯扯她的衣袖。“荞姐姐,他就是我们在风月楼看到的面具人。”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郑泽信见面具人向赵荷荞靠近,连忙挡在她身前。”
面具人停住脚步,目光转到郑泽信身上,久久不说话。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
“请问你是?”赵荷荞走进几步,站在郑泽信后方,只露出半个身体。
面具人头低了低,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满的东西,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更加生硬了,“我就是来送人,还有传递消息。”
“什么消息?”
“明日一早,有人会来围杀你们。”
“我怎么知道你这消息是真是假。”
面具人对赵荷荞的问题回答时总会语气放轻几分,“我相信你的判断。”
赵荷荞皱眉,陷入深思。
“慢!”郑泽信将赵荷荞往风灵身边轻推了下,然后上前拦住那人,“阁下不觉得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吗?比如说荷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比如说阁下从中做了什么……”
“怎么说话呢!”对面那些人有一个突然说话,“我们主子救了她。”
“既是这样,”赵荷荞看向面具人,“那阁下可否告诉我们,这其中生了什么,她怎么变成这样……还有,你这么帮我们,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面具人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就是想帮,仅此而已。”
郑泽信思索了片刻,考虑他说的话里的真假,就算是假的也不要紧,因为他们今天晚上就打算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