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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自认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半辈子的善心都花光了。
她拍了拍他的脑袋,从钱包取出一叠红钞,也没点是多少,拉了拉他的衣服,随便翻出一只口袋塞了进去。
“姐姐......”
突然,闷不出声的男孩开了口,嗓音有点颤,还是八九岁小孩子的奶腔。
他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衡月塞给他的钱,抬手递给她,虽然认不出明白衡月给他的这半身值多少,但实打实的钱他是能认出来的。
对于他来说,这些钱太贵重了。
衡月看了一眼,没收,只道,“早点回去,别在外面乱逛。”
而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衡月当时并不明白他一个小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后来听村长说林桁奶奶病重的那年,他去城里找过他父亲,才恍然明白,他应是一个人千里迢迢来找林青南。
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聚成一束柔热金光照入房间,在地板、床铺上落下一道细长的亮光。
衡月从梦里醒来,些许恍惚地坐在床上,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哪怕她再多问一句,林桁这些年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停岸(8)
离开学只剩几天时间,这日午后,衡月在家办完公,看了眼窗外萎靡不振的日光,合上电脑,突然扭头叫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林桁一声。
“林桁,你下午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们去趟学校。”
她说这话,显然是已经联系好了林桁即将转入的学校。
林桁对此并不知情,他愣愣抬起头,些许讶异地望着衡月。
林桁爷爷生病离世那段时间,林桁不得已中途退学在家照顾老人,根本无暇学习。衡月接他到家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复习之前生疏的知识点。
他日日坐在衡月眼皮子底下头也不抬地刷题,但衡月却半句没过问他的学习情况,好像对此并不关心。
林桁不知道她怎么打算,但他“寄人篱下”,如今吃穿不愁已经是侥幸,不敢奢求更多,所以也没主动提及上学的事。
毕竟读书并不是一笔小费用。
但农村孩子听得最多的就是“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林桁心里终归是想念书的。
此刻衡月突然通知他去学校,林桁微睁大眼睛看着她,实实在在愣了片刻,连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
过了好几秒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衡月的意思,乌黑的眼珠对上衡月的视线,他抿着唇,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衡月得他回话,眉尾微动,拿起手机拨通了学校那边联系人的电话。
她看见林桁嘴角扬起的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也微微勾了下唇,心道:原来还会笑......
林桁不知道衡月联系的学校如何,也没问之后衡月是需要他住校还是走读,对于他来说,能上学就行,并不贪图更多。
衡月名下资产涉猎各行各业,虽然许多她只作投资并不管理,但股东的身份无疑给予了她极大的便利。
林桁即将就读的学校是北州出名的“贵族”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非权即贵,要么就是凭实力考进来的顶尖学子。
衡月在该校持有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算是大股东了。
学校这边临时接到她要来学校的消息,以为她是前来视察,书记、校长等纷纷出动,四、五人候在门口迎她。
衡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学校的事以前是她母亲在负责,股份也才刚落到她手上。
她停稳车从车库出来,看见教学楼下乌压压的大片人影,不放心地扭头看了身旁的林桁一眼,见他神色平常,并未露怯,才走上前去。
“衡小姐。”领头的校长看见衡月,微笑着快步迎来,朝她伸出了手。
衡月点头示意,伸手同他虚握了一下,“秦校长。”
秦校长收回手,视线落在衡月身后半步的林桁身上,上来就是一通胡吹,“这位就是您弟弟吧,衡小姐年轻有为,您弟弟也是少年英姿,不可多得呀!”
秦校长叫秦崖,五十来岁,戴着副眼镜,一副温吞和蔼的模样,实则高瞻远瞩,能力非常。
他二十年前主动从教育部退下来,劳心劳苦办了这所学校,当初也是他说动了衡月的母亲投资。
面对学生他是个尽职尽责的校长,面对股东他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个精明的商人。
这所学校创办不过二十年,却一超市内各校,成了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