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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架在了仪表盘前,来电名称清楚醒目——顾行舟。
顾川一只脚都踩着地面了,看见这三个字,把着车门的手一僵,又坐下关上了车门。
顾家晚辈里出了两个alpha,老大顾行舟、小的顾川,同父异母,生来不和。
顾行舟如今是顾家如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从前其实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好笑的是,这私生子比顾川这正妻生的儿子还要大上十多岁。
顾行舟和他母亲之前一直被顾川父亲养在外面,顾行舟分化成alpha之后,他爹便迫不及待地把顾行舟和情人接到了家里来,还豪掷千金补了个婚礼,任谁看了也得道一句母凭子贵的典范。
顾川母亲在生他后因羊水栓塞去世,他小小年纪,头顶突然冒出个后妈和哥,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老早就养成了如今这副叛逆性子。
近几年还好上一些,他十多岁时,在家能抄凳子和顾行舟直接干起来。
也是衡月一直在背后看着他,顾川才没走岔路。
顾川上高中后,性子收了一些,但他一直不满顾行舟和衡月的婚事,当年两人婚事作废,顾行舟远渡国外,顾川第一个拍手叫好。
顾行舟已经好几年没回国,顾川没想他竟然私底下还在联系衡月。
此刻,铃声震了几响,衡月没急着接,她看了眼顾川,顾川盯着衡月的手机,神色冷硬,厌烦之意毫不掩饰,“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问完,他又意识到什么,看着名字下显示的地区北州市,眉心拧得更紧,“他回国了?”
衡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接通电话,“喂。”
“南月,是我,顾行舟。”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南月,衡南月,是衡月以前的名字。南,取的是他父亲的字,她父亲离世后,她母亲带她改了名,那之后很少有人叫她“衡南月”这个名字。
顾行舟是个例外。
“小川和林桁怎么样了?”他问。
衡月动作一顿,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国了。”顾行舟道,他说罢停了一会儿,见衡月对他回国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反应,似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晚上有个饭局,秦校长也在,小川的老师给他打电话,他顺口就告诉我了。”
顾行舟道,“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和老师打交道,没想到如今也愿意抽出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看来你很在意这个......”电话里声音断了半秒,“弟弟。”
衡月对此不置可否,她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道,“不久前秦崖告诉我,你嘱托他照顾林桁,有这事吗?”
车子停在路边,窗户紧闭,夜风狂妄肆意,拂过车窗玻璃,风雨欲来,整座城市好似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衡月语气平淡,但顾行舟与她相识多年,敏锐地察觉出她话里的不快。
他也不解释,反倒闷笑了一声,“怎么,生气了?嫌我多管闲事?”
“有点。”衡月手指敲了下方向盘,直白道。
那边愣了一瞬,笑声一时更显。
顾川在一旁听见衡月的话,突然察觉出点不对劲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顾行舟当了枪使。
顾川并非无缘无故厌恶林桁,他在顾行舟和其母亲的阴影下活了十多年,敌对和顾行舟有关的一切几乎成了他生活的本能。
自某次在餐桌上,偶然从顾父口中知道顾行舟托秦校长特别关照一名叫林桁的转校生后,顾川便把林桁这个名字划在了顾行舟之列。
然而此刻,顾川觉得自己好像被顾行舟当成了试探衡月对林桁感情深浅的工具。
但以他对顾行舟的了解,顾川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林桁不过林青南的儿子,法律上衡月虽然有抚养他的义务,但那神经病这么紧张做什么。
就因为林桁也是个alpha?
顾川心中“嗤”了一声,就算林桁想,他姐这样的气性能看上林桁这种小孩?
他想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林桁,然而却见林桁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再看着窗外,而是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他姐的侧脸,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川:“......?”
衡月和林桁回到家没两分钟,天空果然下起了暴雨,闪电撕裂天幕,雷声震耳。
两人洗漱完,衡月拿出医药箱,在沙发上坐下d?r?j?,叫住了从洗衣房出来的林桁,“林桁,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