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投机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门外传来一声轻柔含笑的声音。
二人扭头,就看瑞王妃在门外站着,笑意吟吟的望着她们。
姜零染忙站起身,恭声道:“给王妃请安。”
这里并不是家里,若笑闹太过,被楼下的人听到,亦或者是被捐银的人看到,简直是不成样子?不免暗暗懊恼。
燕两仪笑着上前扶了瑞王妃的手臂,请着她进来,道:“二皇嫂怎么来了?”
瑞王妃抿笑道:“是殿下来捐银,我陪同的。听说你在,便上来看看。”说着看了眼冰盆,好奇道:“你们刚刚玩什么呢?”
燕两仪就从冰盆里捏了个李子递给她,道:“可甜了,二皇嫂尝尝。”
瑞王妃看着李子,又笑看了眼燕两仪,点了点她的鼻尖,嗔道:“你这机灵鬼,我不尝也知道,必然是酸的倒牙。”
燕两仪就笑了,笑着还不忘去看姜零染,好像在说,你看,只有你会上当。
姜零染颇为无奈。
瑞王在楼下很快便办理好了,派着人上来请瑞王妃。
二人送着瑞王妃下楼,到了楼下又给瑞王见了礼。
瑞王态度谦和的同姜零染揖了揖手,关切的说了几句受累,又说必会在朝堂之上替她请功之类的话。
而后又和燕两仪说了几句话,这才揽着瑞王妃出了茶楼。
到了马车旁瑞王先扶着瑞王妃上了马车,还不忘细心叮嘱道:“慢一点。”
瑞王妃听到,抿笑点头。
伉俪缱绻的样子看的道路两旁的路人都是点头。
姜零染却觉得凄凉。
百姓不知,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却是知道的,瑞王并不似面上那般尊重爱护瑞王妃。
故意营造出这般爱妻爱家的亲和形象,是因为百姓喜欢看。
对于信王的隐忍,瑞王的野心更昭彰。
燕两仪看后觉得无趣,撇了撇嘴,转身回了茶楼。
马车驶离茶楼,瑞王道:“两仪来干什么?”
瑞王妃给他倒了杯茶,温声道:“倒没见做什么,只是和姜零染很投机的样子。”
瑞王冷笑:“投机?”
“一国嫡公主,屡次自降身份的找一个和离后的弃妇玩耍,单单只是投机?”
说着想起太子,一时眸光yīn鸷冷萃:“她那是jīng明,替他哥铺路!”
瑞王妃抿chún未语。
瑞王以为她不懂,厌烦的瞥她一眼,道:“姜零染背后就是姜霁,以后的禁军统领,太子岂不想要掌控?”
“可若大咧咧的笼络,又显得过于谄媚,落了下乘,更会引起父皇的不满。”
“所以皇后才会让燕两仪出面。”
“真是好算计!”
瑞王妃其实明白瑞王的意思,但她在瑞王面前一贯少话。
此刻听他这么说,试探道:“用不用我?”
瑞王摇了摇头:“等姜霁回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只与姜零染一个后院妇人交好有什么用?最关键的还在姜霁身上!
只是这一次两湖之行,太子得了这么得天独厚的机会,怎会不趁机拉拢姜霁?
想到太子再丰羽翼,瑞王就恨得切齿。
忽的想到姜霁格外的爱护这个妹妹,那时候不是差点把孟致沛打死?或许还有转机!瑞王想到此,jīng神一振,道:“你留意一下,京中六品以上的府邸,丧妻却年龄不大的男子,找几个好的,拟个名帖给我。”
瑞王妃登时就明白了,点头称是。
酉时,燕柒还是没回来。
燕两仪回宫去了。
姜零染整理好本册与物资,交给隋风。
隋风恭敬接过,送着姜零染出了茶楼。
马车一路到了二和街,姜零染下车后问文叔:“您可知道什么狗最凶,最护主?”
文叔没想到姜零染会问起这个问题,愕了下,道:“獒犬,听说很凶,对陌生人的攻击性极qiáng,非常的护主!”
姜零染觉得不错,点头道:“可知哪里有卖的?”
文叔还真没了解过这种事情,挠了挠头道:“姑娘想养吗?我去打听打听。”
姜零染抿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您歇着,随便派个人去问问就可以了。”
文叔点头应下。
一行人进了府。
姜零染换了家常衣服,半躺在摇椅上出神。
厢竹端着一碟马蹄糕,一碟玫瑰绿豆糕并着一壶凉茶进来,放在姜零染身边的小矮几上,道:“晚膳还要一会儿,姑娘想用些点心。”
姜零染“嗯”了声,可眼睛却还是望着窗外的竹子。
厢竹搬了个小杌子坐下了,道:“姑娘为什么要养狗啊?”
姜零染垂了垂眼睫,道:“没养过,有点好奇。”
厢竹道:“可养了狗,咱们院子里若是进了人,狗一定会叫的。”
今天他们在茶楼都抱在一起了。
这么些年,纵是与成亲后的孟致沛,相处起来也未见有燕柒那般的信任与温馨。
姑娘待燕柒是不同的!
甚至是喜欢的。
不然那日在屋子外听到“可怜”的那话儿,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可若是养了狗,狗看到燕柒翻墙,咬他怎么办?
更要命的是会引来巡夜,万一被姜霁知道了,那抽过孟致沛的鞭子定要用来抽燕柒的!
姜零染道:“本就是为了护院子的,若进了人还没动静,我也没必要养了。”
厢竹便明白了。
这狗是为了防燕柒的。
看来姑娘心中有了打算了。
厢竹不在多说,劝着用了两块点心,又见她神sè恹恹的,问要不要歇一会儿。
姜零染连着好几日做噩梦,每到半夜惊醒就再无睡意。
今日了了心病,倒是困倦的厉害。
点头道:“我眯一会儿,有事记得叫醒我。”
厢竹应下,进到内室给她铺了床,又把冰盆挪到床榻边儿,放了帷帐,悄声退了出去。
姜零染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掌了灯,她低声唤道:“厢竹。”
外面应了声,厢竹笑着走进来,道:“看姑娘睡的好,没敢惊醒您,是不是饿了?”
姜零染道:“什么时辰了?”
厢竹道:“刚过亥正。”
睡了还不足一个时辰。姜零染道:“我睡着期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有谁来找了吗?”
厢竹摇头,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道:“晚膳已经备好了,您现在用吗?”
姜零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