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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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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染回到府里,厢竹看她捧着匣子,忙上前接在手里,看到匣子上刻着“人生大事”四字,便知里面是点心了。

姜零染弯腰把颠颠跑到脚下的小煤球抱起,问厢竹道:“小七呢?”

厢竹抿笑答道:“七姑娘在公子那里,午膳也是一起用的。”

姜零染点点头,更了衣往姜霁的院子去。

没进房间就听到姜霁念书的声音。

廊下松鼠朝她见礼,她微颔了颔首,迈过门槛进了屋子。

姜霁手中执书,倚在床柱上,口里念念有声。

姜颜乐则坐在榻边的锦兀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正,听得认真。

姜零染站在门侧听了会儿,听出姜霁读的是兵书,无奈笑道:“兄长念这些,小七她能听得懂吗?”

姜颜乐听到语声扭头看来,欣喜笑道:“四姐姐回来了。”

姜霁看她走近,放下了书,笑意亦是无奈:“素日这个时候都是她练字的时间,我如今这般,陪着练字是不成了,就想着念些书给她听,可这一找才发现,我这书架子上只有兵书。”

姜零染笑了起来,揉了揉姜颜乐的脑袋,让厢竹暂时带她去院子里玩。

等到二人出去,姜霁道:“两仪公主今日找你做什么?”

姜零染在姜颜乐坐过的锦兀上坐下,在碟子里捏了颗糖渍梅子,牙齿咬着梅子肉,含糊不清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找我玩儿。”

姜霁闻言未语,合上了书。

昨日杨母拦马车后,京中对姜零染的传言议论满天飞,今日燕两仪就来找她,玩儿或许是真的,但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玩儿,很难说没有撑腰的成分在。

就是不知这是燕两仪自己的意思,还是旁人的意思?

姜零染把果核吐在帕子上,包在手里,又道:“过几日还约了去爬天星山,太子妃也会同行。”

燕柒和太子妃不对付。她这样说,实则是在告诉姜霁,燕柒不会同去。

姜霁蹙了蹙眉,看她一眼,片刻又转开眼,低声道:“自我回京,你就足不出户的照顾我,如今秋高气爽,多出去走走,挺好的。”

“到时候让文叔和松树跟着你去,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姜零染点头,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姜颜乐回去练字了。

这边燕两仪和姜零染离开后,太子回了屋子,太子妃正歪在临窗的炕上歇晌。

太子脚步轻轻的走近,看了会儿她的睡颜,抿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太子妃睁开眼,看到是他又闭上了眼,扯着毯子盖住脸,声音在毯子下闷闷的传出来:“别闹,我要睡一会儿。”

毯子外没了声,太子妃以为他出去了,谁知身边便靠来了个人,她揭开毯子看他一眼:“你做什么?”

“不是要歇晌?”太子挤着她,脑袋枕在了她的引枕上,揪着毯子一角盖在自己身上。

看她倦的眼睛都睁不开,抱着她拍了拍,低声道:“睡吧。”

太子妃唔囔了声:“挤得慌。”却还是翻了个身,面朝着太子,合眼睡了

雷简疾步匆匆的往信王的书房去,廊下叩门道:“殿下,两湖出事了。”

房间内传来燕辜的声音:“进来!”

雷简推门走进去,见燕辜一脸急sè的从书桌后绕出来,声音紧绷道:“父皇和太子的人都撤回来了,难道是石棉查出了什么?”

雷简看燕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属下说的不是那件事情。”

燕辜顿时松了口气,心头却起了恼意,不悦横他一眼:“除了那件事,两湖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需要知道的吗?”

雷简也顾不上告罪,急声道:“品原死在两湖了!”

“什么?!”燕辜瞪大了眼,一口气提上来:“怎么死的?谁做的!”

雷简道:“品原武功不低,派去的人不敢跟的太近。”

“途径一处林子,他们特意等了一刻钟才跟进去,本想着按照品原的速度定然已经穿过了林子,却不曾想,品原竟死在了林子里。”

燕辜拧眉,眸光忽明忽暗,片息沉声道:“是被伏击了?”

雷简点头道:“依着他的武功,若不是提前伏击,很难得手。”

燕辜沉默了会儿,眯眼猜测道:“是太子?”

雷简摇头道:“不太可能!”

“太子的人跟到两湖界就全撤了。”

燕辜想着,面sè渐渐凝重起来:“那会是谁?”

“燕柒吗?他身边除了百香,还暗藏着别的武功高qiáng的下属吗?”

雷简哪里能答的出?

看燕辜还在纠结这个,提醒道:“殿下,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燕辜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是啊,谁杀的有什么要紧,一只臭虫死就死了。

可偏偏是瑞王身边的臭虫,还死在了两湖!

两湖刚发生了太子和燕柒的那件事情,石棉警觉着呢,等到查出品原的身份,必然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京。

而那件以“意外”了结的案子,多少人都疑心是党争的缘故,也猜测凶嫌比在朝中。

可太子求一个“和”字,故而只说是意外。

而父皇派人去查,也确实没查出什么,这才不得不认下了意外的这个“事实”!

可品原这会子死在两湖,旧事必会因此再起波澜!

瑞王有理有据,撑死了也只是被查出养了外室,受父皇一顿训斥。

可若是那件“意外”这一次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雷简道:“此事一出,瑞王必然疑心水雀儿,而他为了证明自己与两湖的事情无关,也一定会控制并且审问水雀儿。”

“水雀儿忠心不假,但这些年养的细皮嫩肉,怕是经不住严刑的。”

“为今之计,需待把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道:“况且,死无对证,这样一来,火就烧到瑞王身上了,以后纵然查出什么来,那也都是瑞王的罪过。”

燕辜默了片刻,叮嘱道:“动作干净点。”

雷简应声出去了。

书房里静了下来,燕辜仍旧在想,是谁要搅浑这潭水?

是冲着瑞王去的,还是他?

水雀儿当晚就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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