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九月初六
燕两仪听他们说罚,有些不明就里,但又不敢贸然的问。
蹭蹭的走到燕柒身边坐下,低声道:“兄长病了?”
燕柒随口道:“风寒。”
燕两仪点头,又好奇道:“你怎么惹着父皇了?”
燕柒从攒盒里捏了几颗榛子,一边剥一边回道:“这次不是出京久了点嘛。”
姜零染忍不住看他一眼,这没一句实话,哄三岁孩子似的。
燕两仪却笃信不疑,点了下头又道:“兄长下次再出京带我一起吧。回来后挨罚也认了。”
燕柒笑着应了。
桌角边搁了几颗剥好的榛子仁。燕两仪拿起两颗,刚咬下一半就对燕柒看来的视线。
她有些莫名:“怎么了?”继续吃着,另一只手把捏到的另一颗榛子仁塞给了姜零染。
燕柒瞧见她的动作,道:“没什么。”抬手把榛子仁都推了过来。
众人:“”
燕两仪看着燕柒刀削一般的侧脸,拧眉心疼道:“不过,兄长你出京干什么去了?瘦的没人样了都?”
燕柒哼笑了下:“这个问题你问皇吧。”
燕两仪果真就去问皇:“父皇,您让兄长干什么去了?”
“”皇被问的一哽,脸sè瞬间铁青。
这个兔崽子,那日跪吐血也不该心软!
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众人:“”
“嗳,您怎么走了!?”燕柒惊了。
拍干净手的榛子渣滓,起身就追了过去。
皇后唯恐出事,忙吩咐太子道:“你快跟去看看。”
不用说,太子也要去的。
姜零染一颗心倏的提起,不安的皱起了眉。
皇后知道皇的心思。
心中无奈,怎的越老越成了个小孩儿了?
闹这样的小脾气,也真真是好笑的。
见姜零染神sè忐忑,含笑出声安抚道:“不会有变动的。”
姜零染沉默着点了点头。
纵然皇答应,但心中仍然是不满意她的。
也是,他本该有更好的婚事。
过了两刻钟,燕柒和太子并肩走回来。
到了殿中,燕柒看向姜零染道:“咱们走吧。”
姜零染看他神sè正常,微微松了口气,依言站起了身。
燕柒揖手:“改日再来叨扰皇后娘娘。”
皇后笑道:“去吧。”
二人离开的承乾宫。
燕柒道:“皇说他让钦天监算了,九月初六是个好日子,要选在那日赐婚。”
“不会有变动的。”
虽然没有领到圣旨他有些失望,但皇的话让他觉得,皇虽然有心结,但还是在真心的为他筹备这场婚事。
得了皇的准话,燕柒心安不少。
姜零染点了下头,想起什么,侧目看着他道:“你期待吗?”
燕柒一怔,笑起来:“当然。”
姜零染微蹙起了眉:“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真的要娶我?”
燕柒皱眉止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这么问?”
姜零染低声道:“我我就是心里发慌。”
经历了前世,她总觉得这么好的事情不会找她。
仿佛眼下的一切都是一场美梦,会有一把利刃刺过来,割碎这场梦。
燕柒笑着捏起她的下巴,微弯腰平视着她的眼睛:“船舱里抱着我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慌?”
“压着我亲的时候也足够淡定。”
“如今一切顺利,怎么反倒慌了?”
“姜零染,你这胆子是不是长反了?”
一句接一句,说的姜零染又气又羞,心里的那点惆怅感反倒没了。
燕柒看着她素白的小脸一点点变红,笑了起来。
姜零染知道再说下去,必然听不到什么正经的话。
板着脸继续往前走。
燕柒跟去,肩膀碰了下她的肩膀:“羞了?”
姜零染懒得理他,避开,走的更快。
燕柒从怀里掏出一物,勾在手指,举到她眼前晃了晃。
眼前宝蓝sè一闪,姜零染定睛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是我的荷包。”说着伸手要取。
燕柒收回手。
姜零染看他一眼:“不舍得给了?”
“你想要的,我都舍得。”燕柒负手在背,笑道:“讨个赏不过分吧?”
姜零染蹙眉道:“什么赏?”
燕柒笑道:“叫声夫君听听。”
“叫不出口。”
燕柒哄道:“叫不好没关系,多叫几次就习惯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夫夫,人!”
燕柒嘴角抽了抽:“啥!?”
姜零染指着他身后道:“人,有人来了!”说着闷头疾步往前走。
燕柒扭头看。
是几个侍候花草的小太监,远远的冲他行礼。
他颔了颔首,追了姜零染。
到了宫门口,不见燕柒的马车,却见他的马拴在马桩。
姜零染蹙眉道:“你骑马来的?”
燕柒道:“百香和阿芙有事告了假。”说着眼含期待的望着她的马车。
“想什么呢?这可是宫门口!”姜零染白他一眼:“我待会儿让文叔去隔壁,通知他们派马车来接你,你暂且等一等。”
燕柒点头道:“好吧,那就劳烦文靖侯了。”
姜零染有些放心不下,了马车前扭头看他一眼。
而后吩咐文叔道:“抄近路,赶快点。”
文叔应是。
燕柒看着马车走远,笑了笑,翻身了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马车抄近路,拐进了静巷,刚走一半,车厢顶忽的“咚”的一声响,文叔惊了下,忙抬头往看,瞧见是燕柒,又松懈下来,茫然道:“您这是做什么?”
燕柒从车顶跳到文叔身边,笑道:“你们姑娘有话要和我说。”
文叔勒马
车厢里,姜零染听到了这话,扶额暗骂一声混蛋。
厢竹不等吩咐就下了马车。
旋即马车一晃,有人跳了来,车帘被撩起,燕柒弯腰走了进来。
姜零染瞪着他道:“你真真该打!”
燕柒笑着在她对面坐下:“是打了再叫,还是叫了再打?”
“”这是个什么人!!
姜零染缓慢的匀着呼吸,把心头的情绪压下去。
“不想叫也行。”燕柒指了指脸颊:“亲我一口。”
“”越被他打趣,这句夫君越是叫不出口。
相比较起来,反倒是亲一口容易些。
姜零染刚想俯身凑过去,就听他啧啧有声道:“果然,你是贪图我的美sè。”
姜零染咬牙道:“燕——!”
“柒——!”
刚刚宛如登徒子的燕柒,这会儿听了从她嘴里蹦出的这两个字,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似的,柔弱的靠在车壁,哎呦道:“我的头好疼啊,是不是又毒发了?”
“”姜零染压着嚯嚯直跳的额角,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