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九章 宿在这里吧
进了屋,三人落座。
白蓉“咦”了声:“姜姐姐,你窗下的竹摇椅怎么不见了?”
“”姜零染想着被燕柒搬去床榻边的竹摇椅,一时微哽。
吸了口气,稳了心神,抿笑道:“躺下的时候总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哥哥便抬去他院子里,说修一修。”
白蓉寻常一问,听她如此说,不禁想,姜霁还真是疼妹妹,这样的小事也要亲力亲为。
太子妃看到了白蓉脸上微妙的神情,笑而不语。
一边捏着攒盒里的话梅吃,一边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千万要告诉我,别与我客气。”
“就是我忙着不能来,也有白蓉和嬷嬷们呢。”
她是真心的替姜零染和燕柒感到开心。
又想着距离成亲之日只剩三个月,时间上有些紧张,且这府里也没个长辈帮衬指点。
她便自告奋勇了。
姜零染听了心下感动,抿笑道:“多谢,得了您这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要的就是你不客气。”太子妃笑着揶揄道:“以后咱们就是妯娌里,自然该亲亲厚厚的。”
姜零染被她说的又脸红起来,嗔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白蓉瞧着姜零染一逗脸就红,好笑道:“姜姐姐脸红成这样,我都不敢说什么了。”
姜零染想着她们这一番对话或许都会被柜中之人听到,只觉得身上都烫起来了。
支吾着反驳道:“我脸红是,是风寒所致,并不是害羞。”
太子妃和白蓉闻言对视一眼,继而齐齐的笑出了声儿。
姜零染:“”
笑闹归笑闹,太子妃没忘姜零染病着的事情,坐了会儿便提出了告辞。
姜零染自然求之不得,连客气挽留都不曾,起身就要送二人。
太子妃不禁又是一通笑,却没往别处想,只觉得是她羞极了。
没让她多送,出了院子便让留步了。
姜零染想着柜子里的人,便依言止了步,含笑道:“多谢太子妃疼我。”
太子妃笑道:“这会儿我还是坏人吗?”
姜零染笑着摇头。
“明日宫里见。”太子妃笑着说完,带着白蓉走了。
姜零染让厢竹去送,自己则疾步回了房间,打开了柜子。
只瞧燕柒缩着腿脚,脑袋歪在一叠衣服上,闭着眼,竟是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姜零染惊讶。
惊讶过后又是狐疑,这厮晚上做什么了?困倦成这样?
她蹲在柜子边,轻声道:“燕柒。”
叫了两声,燕柒睁开了眼,想坐直身子,却忘了身处何处,脑袋撞在了上层的隔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姜零染蹙眉:“撞疼了吗?”说着抬手给他揉了揉被撞处,又把人扶了出来。
燕柒道:“走了?”
姜零染点头。
一边合上了柜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很疲倦的样子?是晚上没睡好吗?”
自回京后她便没问过他的身体情况,难道是解毒不顺利?
燕柒闻言侧目看她一眼,见她神sè如常,轻笑道:“睡得挺好的。”说着舒服自在的伸了个懒腰。
姜零染神sè犹疑的看着他:“真的?”
“怎会骗你?”燕柒好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若不然我晚上宿在这里,你亲眼看着可好?”
姜零染道:“王御医还在你府上住着吗?蛊毒解的怎么样了?”
燕柒心下叹气。
这丫头贼jīng,感觉又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解毒的过程并不轻松。
当初在船上,他唯恐她看后心中担忧难过,便吩咐王御医减缓药量。
到了京城,各自回府,王御医便恢复了常量。
每次用药后,燕柒都觉得东西在血脉筋骨中游窜,整日整夜的折磨着人。
不过王御医说这是必经的过程,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好了。
chún边笑意无奈:“小丫头,怎的连夫君都不信了?”
“放心吧,我真的一切都好。”
姜零染看他一会儿,淡淡道:“那你晚上就宿在这里吧。”
“呃——”
燕柒心下懊恼。
他刚刚为什么要自作聪明的说那句话?
导致眼下被她揪住了不放!
“那个”他干笑一声,迟疑着道:“不,不好吧?咱们还没成亲呢。”
“再说,若被舅兄知道了,那我指定要被他刮骨剔肉了。”
他这样,足以说明了有问题。姜零染笑笑:“有我在,你不会被哥哥发现的。”
说着拍拍他的肩:“夫君且放心住。”
燕柒:“”
皇上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了个遍,震惊了整个京城。
这怎么可能呢?
燕柒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就算没有王爵加身,但几个成年的皇子中,谁又比得过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且还是齐家商行的家主,坐拥万千金山!
这样的人物,配一个和离过的弃妇!?皇上和皇后魔怔了不成?
一时间,各种yīn谋论、中邪论在京中肆虐。
信王府
燕辜咬牙砸了一整套茶盏,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在日光下泛着尖锐的光,他的眸光亦是尖锐起来。
他当初的直觉没错!
燕柒和姜零染果然有一腿!
可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燕柒买温泉庄子的时候?亦或是更早,在姜零染还是平肃侯夫人的时候?
不,不应该,按着燕柒的性子,喜欢的人定然会去争取,哪会眼睁睁的看着姜零染嫁人。
且姜零染嫁人之前,也没听说她与燕柒有什么交集。
那就是姜零染和离后了那个时候他与燕柒的关系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却没能察觉这件事情!
燕柒,他果然从一开始就在防着自己。
面上做出亲兄热弟的模样,心中却是充斥着算计,他上当了!
可恨!
雷简等着燕辜缓了会儿,平静了些许的情绪,才开口道:“若燕柒和姜零染是这种关系,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太子和燕柒会修好,姜家必然是做了大贡献的。”
燕辜眼底浮现冷意与难堪。
当初他还自以为是的去拉拢姜霁,怕是他前脚走,姜霁后脚就把他说过的话传到太子耳中了。
还有姜零染,这个贱妇,他给足了她脸面要纳她为侧妃,她却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说得一口好道理,明明是已与燕柒暗通款曲了!
下贱娼妇!